第37章 湧泉相報
對於他的話,崔雲很是狐疑,隻是現在還能用得上他,卻也不好再深究。不就是臉麽,就當被小貓小狗蹭了。
稍頓,崔雲低聲問,“事情辦得如何了?”
王顯見她是真的急,遂即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
昨日夜裏,他就去了樂平王府,幾次求見不得,又怕引起注意,也不敢拿出自己的名帖。索性他便守在門口,整整守了一夜,今日淩晨樂平王出府,他才親手將那芷蘭帕送到了拓跋屺的手裏。
拓跋屺起先不悅,待看到那帕子的時候便是眉頭一蹙,問他,“何事?”
王顯摸不準拓跋屺的性子,隻簡單概括,“下官禦醫院王顯,崔雲女郎在琴嫣殿中毒,昏迷不醒。偶然間睜眼,便將這帕子塞到下官手中,托下官帶話給王爺,求王爺去救她。”
拓跋屺的神色陡然間不好看了,“崔雲中毒,昏迷不醒?”
王顯低頭,“是,一日裏隻能清醒幾刻,其餘時間皆在昏睡。若無事,下官先退了。”
拓跋屺不說話了,將芷蘭帕緊緊的捏在手心。他回來這幾日,已經知道崔雲被告了禦狀,且被留在了宮中。如今他隻以為崔雲呆在拓跋燕兒的身邊,卻不知她竟中了毒。
看來是拓跋燕兒有意將這消息隱瞞了下來。如此,崔雲真是中毒中的不輕。
想到這,他眸中的神色一時間就有些恐怖了!
崔雲聽完王顯的話,稍一沉吟,便是衝著他微微一笑,“多謝禦醫,阿雲若能出宮,必湧泉相報!”
沒有人會無所圖的就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別人,所以崔雲想,王顯肯定是想從她這裏得到些什麽。
她身為崔府嫡女,擁有最多的不外乎錢財和權勢。這兩項,隻要他要,她絕不會有絲毫的小氣和吝嗇。
崔雲說出這番話,已然做好他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卻不想,王顯望了望她,搖頭,“在下幫女郎,心甘情願。”
隻丟下這一句,他起身提起藥箱便走了。
崔雲一愣,若沒感覺錯,他剛才走的時候分明就是身體緊繃,唇線緊抿,是在生氣。
氣什麽?難不成是因為她將話挑明,惹他不快了?崔雲委實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男人了,隻好掏了一顆糖丸扔進了嘴裏,繼續裝暈。
臉上的酸麻已經消了許多,王顯走了不到一刻,偏殿側門被悄悄打開,侍女膽戰心驚的,小聲的道,“女郎,玉佩已經送出去了。親自送到了珵美侯手中。”
崔雲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侍女才又小心的退了。
一塊玉佩,依王七郎的聰慧,他該懂她是什麽意思,端看他願不願意幫她。
夜晚無夢,一覺清醒,崔雲便覺得自己臉上的青紫退了下去,起身下地去照鏡子,果見臉色又恢複了白皙。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有些懊惱,這藥效過得如此快!再讓她受一次罪,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如今,隻盼望著,這件事能早日查出真相,即使這真相是捏造的。
還
未來得及回床,門倏地被推開,拓跋燕兒走進來,望著她冷笑。她的身後,站著的是昨夜裏的侍女。崔雲曾托她送玉佩給王七郎,此刻那侍女的頭都快低到地底,眼神躲避。
隻稍稍一詫異,崔雲即刻釋然,畢竟她隻是做出口頭承諾,未曾真正的給過她什麽好處。得到這侍女的背叛,也不足為怪。
拓跋燕兒走近,伸出細長的手指,輕挑崔雲的下巴,“阿雲,你裝病裝的好生辛苦!”
崔雲沒躲,淺笑,“公主說笑,阿雲是病的很辛苦。如今大好,可見是禦醫院的人醫術高明。”
拓跋燕兒長長的指甲在她的下巴處輕劃,吐氣香甜,“是嗎?可依本宮來看,卻並非如此,或許,是你早與那禦醫串通好了?”
這般說著,拓跋燕兒一聲冷哼,“崔雲,聽聞你與我六皇兄之間不清不楚,奸情頗深!如今怎的,就這麽幾日的功夫,又搭上一個禦醫嗎?”
六皇兄?拓跋俊?還奸情?
崔雲臉上神情沉了下來,頭一偏躲開她的手,“公主這是在血口噴人麽?我與新興王不過隻有兩麵之緣,何來的奸情之說!”
拓跋燕兒收回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輕薄,“也是,雖你年歲還小,這身子倒是發育的快,水靈的很!恐怕早就嚐試過魚水之歡了,否則怎懂得勾引男人的狐媚法!”
拓跋燕兒身後的兩名侍女皆都麵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崔雲卻麵色不變,冷眼瞅她,“公主倒是頗為懂得,看來阿雲還得向公主學習了?”
拓跋燕兒眼眸微斂,一揮手,兩名侍女退下。偏殿門關,拓跋燕兒俯身向前,忽而一伸手抓向了崔雲的胸前……
崔雲一下被驚住,崔雲臉色一時變白,正要推開她,拓跋燕兒卻極快的收了手,臉上是得逞的笑,她朝著崔雲的臉上吹了一口香氣,低聲開口,“阿雲這裏倒是蠻大,也夠軟,怪不得惹得這麽多好男子喜歡!”
這是硬生生的欺辱。
崔雲一時間竟覺得完全不認識眼前的女子,這個女子分明就**至極,那勾人的眼神,那撩人的動作,以及那若有似無吐在她麵上的香氣。這哪裏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長公主殿下。
眼見著崔雲的臉色一時白一時紅,拓跋燕兒又伸手,去撫她的臉,極其細致的描繪著崔雲的麵容,誘哄,“阿雲,你且說說,是本宮那六皇兄身材好,還是佛狸皇兄的身材好。他們與你歡好時,你更喜歡哪一個?或者,嗬,你其實與他們同上過一榻!”
這話說的極其的輕浮,隱隱的還透漏出些許的淫褻意味。
不知怎的,崔雲竟隨著她的話,眼前恍惚間見到了拓跋俊與拓跋屺,甚至是他們與自己在床榻上纏綿的畫麵,若隱若現的薄紗,暗暗浮動的暖香,以及床榻上的三人。不可謂不活色生香!
耳邊聽到拓跋燕兒的嬌笑,崔雲手心緊握又鬆,眉梢輕挑,“公主似乎太不知羞了一些。”
拓跋燕兒眼皮都不眨,隻又一彎唇角,極其曖昧低聲的開口,“亦或是,你根本就已
經被那禦醫碰過了?本宮倒是瞧著那禦醫的身材夠高大,眉目也算清秀,想必床上功夫也不差!你最喜歡的莫不成是他?”
崔雲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她今年十八,早已過了該嫁人的年齡,卻依舊待字閨中。更遑論,她現在說話間絲毫羞澀之意都沒有,葷素不忌,想必她的私生活定也是極其不檢點。
不由得,崔雲心頭有些厭煩,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輕笑,“公主殿下,開的好大的玩笑。阿雲未嫁之身,怎會隨便讓男子近身。”
拓跋燕兒看出她眼神中的厭惡,笑的更歡了,隻是那眼神中猶有惡毒之意,“雲英未嫁之身?原來阿雲如此守禮,身子還沒破。這還真是可惜了,那等好事還沒嚐過滋味,阿雲,不如本宮找個俊俏的男子給你**如何?本宮保證,隻要你嚐過了那銷魂滋味,以後定會時時想要!”
說到這最後一句,拓跋燕兒的聲音似已經酥麻了一般。
崔雲深深的吐氣,忍受著她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言論,男女之事,她上一世與王七郎自然有過,但每次王楚皆像是例行公事。拓跋燕兒口中所說的銷魂滋味,她不懂那是什麽感覺,卻也不想懂。
況且,拓跋燕兒所說,竟是將她崔雲當做蕩婦了麽!還時時刻刻都想要!
如此無恥!
崔雲轉身,連敷衍都懶得再敷衍。拓跋燕兒卻不讓,手一勾,將崔雲勾到了自己的懷中,附在她的耳邊吹了口香氣,輕笑,“你說,本宮若真找人給你破了身,再給你天天灌藥,將你弄成淫娃蕩婦,天下間還有哪個男子敢再要你!”
她的笑本是刻意嬌媚了的,此刻停在崔雲的耳中,卻覺得有些不寒而栗了。
崔雲強自鎮定,厲聲喝道,“拓跋燕兒!我乃崔府第一順位繼承人,你敢!”
崔府第一繼承人,即使現在身陷囹圄,皇族之人也不敢真將她怎麽樣。
況且,在名義上,她還有個樂平王當未婚夫!崔雲不信,拓跋燕兒真的會這麽做。
拓跋燕兒絲毫不在乎她的的威脅,滿臉都是興致勃勃,“崔雲,若本宮真的那麽做了,到時木已成舟,別說你根本再也成不了崔家家主,就說本宮的二皇兄,一副殘破之身,堂堂戰神王爺,你猜他還會要你嗎?”
崔雲不說話了,拓跋屺本就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
拓跋燕兒鬆開她,將她轉過來,“你說,到那個時候,誰還會為你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來得罪長公主?”
崔雲的神色漸冷,眼前之人分明就與前世裏那個逼她致死的拓跋燕兒是一個人,上一世她就讓自己那麽屈辱的死去。不,這一世她絕不重蹈覆轍!
她望著拓跋燕兒,冷冷開口,“公主,我不懂。我與你並無交集,你何苦要如此逼我?”
這話讓拓跋燕兒一愣,少頃,她眼眸一轉,輕聲一笑,“很簡單,你不開心,本宮便開心!”
崔雲蹙眉間,拓跋燕兒緊接著又緩聲開口,“阿雲,你不信本宮敢那麽做?那不如,我們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