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引狼入室
藍憐兒忽然睜開眼睛,艱難的說道:“不要傷害它!”
那隻狼應該是是在沼林裏與她相依為命過了十天的那隻,藍憐兒對狼有特殊的感情,就算不是它,她也不能允許別人傷害它們一分一毫!
“噗。”藍憐兒忽然感覺無數的東西向胸口擠逼過來,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本已恢複的意識又模糊起來,整個人暈了過去。
輸真氣的時候,不能分神,隻要一方分神,另一方也難逃一劫。炎烈感覺到藍憐兒暈下去,睜開眼睛想扶住她,卻不想自己也忽然感覺胸口一熱,與藍憐兒一樣,吐了一口鮮血。
炎烈看著暈過去的藍憐兒,急忙扶住她,卻想起她剛才的那一句話,心裏不禁歎氣,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還牽掛著那隻狼。
“別傷害那隻狼!”炎烈吩咐了一句,見藍憐兒已昏睡過去,臉上難得出現了血色,不禁喜上心頭,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炎烈起身穿好衣裳,心口卻忽然一痛,像是被人刺了一劍,許是剛才輸真氣給藍憐兒時傷了自己,過些日子便可以恢複了。
“許素,你進去給藍憐兒換血,這裏交給本王。”炎烈看了一眼院子,本來還算寬敞的院子圍了一大圈子人,顯得擁堵了不少。
而那隻狼則站在其中,它的身下,流了一小灘的血,應該是在穿過王府的重重機關中受的傷,可這絲毫沒有影響它的精神,一雙犀利的眼睛警惕的環顧四周,兩隻前爪蠢蠢欲動,似乎誰要進攻它便會毫不留情的撲上去。
它倒算是了不得了,能夠躲過那麽多機關,還爬過了泥沼,最後竟順利的找到這個院子來。
“你們都讓開吧。”炎烈下了命令,緩緩的靠近那隻狼。
那隻狼似乎也認出了炎烈,爪子撲了一下,徑直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一口便咬住了炎烈的衣裳。
“她在裏麵療傷,一會兒我再帶你進去。”炎烈說的是人話,可是那隻狼竟像是聽懂了似的,尾巴使勁的搖了搖,可是犀利的眸子卻直直的盯著炎烈,像在警告他不要騙自己。
炎烈的心忽然一軟,難怪藍憐兒會對它如此重情,這隻狼不也是對她牽腸掛肚才找到這裏來嗎?他從沒享受過什麽親情,更不用說朋友之情,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了他以及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冷血的人。
“來人,給我拿藥過來。”炎烈吩咐了一句,他竟然要給這隻狼上藥!
……
“狼,狼呢?”藍憐兒醒來,第一句竟是這句話。
炎烈本是興高采烈的迎上去,卻沒想到藍憐兒竟生生的潑了他一頭冷水,他倒是為她的傷勢牽掛,可是她牽掛的隻有那隻狼。
炎烈有些沒好氣道:“死了。”
“死了?”藍憐兒瞪大了眼睛,噴出的怒火幾乎要把人吞滅,“為什麽死了?我不是告訴你們不要傷害它嗎?”
看到藍憐兒的表情,炎烈
更生氣了,拂袖揚長而去,話也不曾多說半句。
“藍姑娘別動怒,爺是騙你的,那隻狼好好的,現在該是在院子裏曬太陽。”許素急忙按住藍憐兒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亂動。
可是藍憐兒哪裏聽得下去,方才炎烈說話的表情是那麽認真,他那麽不苟言笑的一個人,怎麽會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不顧許素的勸告,藍憐兒起了身,一出門,那隻狼便像是得到了心靈感應般小跑過來,使勁的舔了舔藍憐兒的裙角。
藍憐兒激動的俯下身一把抱住狼,卻看到它的腿上有一小處包紮的地方,有些驚訝道:“這裏怎麽?”
“它過來的時候受了傷,是爺替它上的藥。”許素說的時候眉眼都透著笑,她雖沒見到炎烈是如何笨手笨腳的替它處理了傷口,可是卻能夠想象得出來一個八尺男兒小心翼翼的為一隻狼包紮,那樣的場麵,怕是很有愛吧。
想著,笑容卻僵在了臉上,如果這隻狼不是來找藍憐兒的,炎烈還會那麽溫柔嗎?
藍憐兒看了一眼,有些不滿道:“笨手笨腳的。”可是這樣的責備卻顯得蒼白無力了,炎烈能保護它,她應該感恩戴德了,憑什麽還雞蛋裏挑骨頭。
許素像是看出了她心裏所想,走過去說道:“這些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你的病還沒完全痊愈,不要走動得太多。”
藍憐兒的臉確實還很蒼白,她點了點頭,許素是一位很好的大夫,這個她心悅誠服。
許素對這隻狼也覺得喜歡得很,把它叫到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它包紮起來。
“許晏?”聲音裏帶著驚喜,又有幾分迷惑。
藍憐兒和許素同時抬起頭來看向聲音的主人,卻見炎烈和炎堃一起走了過來,那一句驚呼正是炎堃發出的。
“五哥,她是許素。”炎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炎堃已經分不清了,方才看到許素給狼包紮的時候表情神態都像極了許晏,可是再一看,卻又覺得一點都不像了。
“許姑娘,對不起。”炎堃禮貌的道了一聲歉。
許素也並不介意,當初妹妹和平王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她也知道平王對許晏用情至深,但是她和許晏長得並不像,把她錯認成許晏,看來炎堃真的是糊塗了。
“兩位姑娘都沒事,五哥可以放心了。”炎烈說了一句,今日炎堃過來,主要是和炎烈商談後天太後壽宴的事情,也順路過來看看藍憐兒和許素。
院子裏隻剩下藍憐兒和許素,許素給狼包紮好了傷口,它在院子曬了一會兒太陽,不安分的在院子裏跑動起來。
“跑得這麽快,給你起個名字叫烈風好了。”藍憐兒看著好動的狼,靈機一動便給它起了個名字。
“烈風?和爺的名字有點像,你就不怕爺……”許素欲言又止,卻在心裏暗暗想,藍憐兒連名字都為這隻狼起好了,是不是打算把它養在王府裏?炎烈
對這些動物可不太喜歡……
藍憐兒卻漫不經心的回道:“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如果王爺要和一隻狼計較,也太小氣了。”
一句話駁得許素不再有任何異議,炎烈一心想救活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完全不把炎烈放在眼裏。
還真應了那句話,引狼入室,真正的狼有,白眼狼也有。
烈風卻對這個名字喜歡得很,搖搖尾巴,一會兒上竄一會兒下跳的,好不歡喜。許素看了直搖頭,再晚些日子,等烈風更熟悉了王府的怕要更放肆了。
許素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才第三天,烈風就闖禍了。
王府的院子不比以前在林子裏,烈風喜歡出去轉悠,藍憐兒的小院子不能滿足它,便調皮的往院子外跑。
雖然才來了短短三天的時間,烈風的威名就在平王府傳開了,更多的是提起它時下人臉上的驚恐,這隻狼太可怕了,機關遍布的平王府它來去自如也罷了,還要處處給人甩臉色,誰人不知誰人不怕!
麵對烈風的高調,藍憐兒也不是沒製止過。但狼始終不是人,你越製止,它就越反抗,還時不時也跟著給一點兒臉色藍憐兒看。藍憐兒也無可奈何。
這天剛吃過飯,烈風竟然叼了隻繡花鞋回來。鞋子做工精細,上麵繡著的幾朵花鮮豔奪目,惟妙惟肖,像是新采下來鑲上去的,這樣的繡活,也隻有大戶人家才有。
烈風把鞋子叼回來往院子裏一丟,又跑出去了。藍憐兒看著院子裏被烈風叼回來的一堆東西哭笑不得,這狼怎麽和狗一樣那麽愛叼東西,哪天別闖出什麽禍來。
這樣的念頭才剛冒出來,便聽到院子外麵吵吵嚷嚷的,還聽到沈薔薇尖尖細細的聲音:“你們進去瞧瞧它在不在裏麵。”她本想跟著一起進去,可是卻害怕藍憐兒會對自己使詐,上次的教訓她可不是白挨的,一靠近這個院子,她還覺得心驚膽戰的。
“沈小姐,雖然這裏不是王爺住的,可是王爺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闖進來……”跟隨過來的一個王府的小丫頭顫顫的說了一句,企圖阻止沈薔薇進入別院。
沈薔薇一聽立刻火冒三丈:“什麽?闖?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本小姐又不是沒來過這裏,況且現在是有人看到那隻禽獸跑進了這個院子,我不過是讓人來追查而已。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嗎?”
沈薔薇的語氣升了一個調子,儼然她就是平王府的女主人。她今天一點都不開心,本來沈相答應了她帶她一起進宮給太後賀壽,臨出門沈相卻忽然身體抱恙,累著她也沒了一起進宮的借口。
又遇上相府忽然闖進來一隻狼,把她一隻鞋都叼走了,沈薔薇被嚇得花容失色,便命人四處追殺這隻囂張的狼,卻不想一路就跟到了平王府。
沈薔薇心裏的氣立刻消了大半,要知道在平王府她可是才受了氣,這下子可以變本加厲的討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