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狠踩幾腳才過癮
跟著劉全來到了乾元殿門口,薑宓忍不住冷笑一聲,在和百官議事的金殿上召見她,這陣仗可真不小啊。
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燭光照出了他眼下的一片烏青,怎麽看都像是好幾晚沒睡好的樣子。
薑宓掀起唇角,露出譏誚刻薄的笑。
是那藥的效果吧?那天他和玉兒成其好事的時候,房裏點的熏香可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藥效……持久不退。
最大的好處就是,用了藥後睡的女人越多,人就會越不滿足,算算日子,這個把月裏顏妃應該沒少受折騰。當然,顏家人巴不得她和皇上日夜廝守呢,隻不過他們再怎麽折騰的,都隻能算白折騰,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芝麻都收不到半顆。
他和顏妃這一對狼心狗肺的人,怎麽配有孩子?
“你要去斷刃城,為什麽?”華謖看著她一步步走近,出聲問道。
薑宓笑了笑,語帶嘲諷:“繼續做官奴,至少還能活著,我還不想把這條小命交待在刑部裏頭。”
華謖沉默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之前楊尋已經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了。當然,他是沒少添油加醋,把詹安咄咄逼人的行為描述的淋漓盡致。
“你可以留下來,詹安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是嗎?”薑宓擺出一副明顯不相信的樣子,“那天要不是铖親王碰巧來了,我可能現在已經被丟去亂葬崗了。”
“他敢?”華謖眼裏都能噴出怒火來了。
詹安這個狗東西,竟然敢無視他的囑咐,把人提去了審不說,還想置她於死地,真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就算他不敢,也有人敢。”
她這麽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提醒了華謖。如果沒人在背後支持,詹安是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的,而那個暗中支持的人是誰,也很容易就能想到……
“你放心,”他咬牙切齒地說,“朕已經給了他懲罰了,詹安不會留在刑部過舒服日子了,這回朕打發他幫著華琅押送人手去斷刃城,其他事等他有命回來再說吧!”
這倒讓薑宓覺得有點意外,沒想到這詹安也和斷刃城有緣啊。
華謖從禦座上走了下來,雙眼凝視著薑宓:“朕說了,你可以留下來。”他抬手想去摸她的臉,卻被她一躲,隻碰到了鬢邊秀發。
隨著她躲閃的動作,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中蕩開來,讓華謖身子一震。
前一段時間,他總是有種異樣的衝動,但衝動的次數多了,人好像有了抵抗力一樣,這幾天晚上雖然還是折騰個沒完,但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然而,就在走近她的時候,他竟然有了那種久違的感覺。
華謖眸色一暗,情不自禁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傾身向前輕嗅著她發間的香氣,聲音都有些喑啞:“留下來,朕可以娶你,給你地位和榮華富貴,再也沒人敢動你!”
這樣的情話,從身為帝王的他口中說出,華謖自信沒有女人能夠拒絕。
直到他被用力推開的時候,他的臉色仍然有點恍惚,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昏暗的視線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但她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譏誚和輕蔑。
“我寧願做最卑賤的官奴,也不願意做你的女人。”紅唇貝齒,吐出的卻是這樣冷酷的話語,華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世上,怎麽會有女人敢拒絕他?
而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就好像在她眼中,他根本什麽都不是一樣。
華謖眼裏突然噴出了怒火,心裏的焦渴吞噬了所有的理智,讓他隻想把眼前這個女人抓住,揉碎在自己懷裏,讓她心甘情願地臣服!或者,不是心甘情願的也沒什麽關係,同樣無法阻擋他擁有她!
薑宓冷冷地看著他,輕巧地一閃身,便讓他撲了個空。
大概是用力過猛的原因,華謖沒抓到人,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以狗啃泥這樣不雅的姿勢重重摔在了地上。
“該死……”他發出一聲詛咒,想要爬起來抓住那個狡猾的小女人,卻發現自己有點使不上力氣。
剛經曆了前所未有的衝動,現在那種可怕的無力感又席卷了他的全身,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猛烈。
耳邊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薑宓微微俯身:“喂,你沒事兒吧?”
說話的時候,她用的是幸災樂禍的口氣。
怎麽可能沒事?上次的藥已經把他的身子掏空了,這回他又聞了另外一種香料,這兩樣東西加在一塊兒,效果可是立竿見影,讓他以後都不能隨心所欲在後宮裏廝混了了。
想想真是為宮裏的這些女人悲哀啊,本來就要大家同分一杯羹,這回好了,羹一下子見了底兒,她們隻能望杯興歎嘍!
她用腳尖踢了踢華謖的肩膀,很好,沒有任何反應。
下一刻,那隻穿著緞鞋的小腳已經移到了他的小腹處,用力地踩了下去。
那裏的肉比較軟,下狠點兒力氣也沒事兒,既不會踩斷骨頭,也不會造成什麽明顯的痕跡,最多是留點兒淤青罷了。不過,等華謖能留意到淤青的時候,她早就遠走高飛了。
從書案上拿了紙筆寫下通關文書,又從華謖懷裏把皇帝寶璽搜出來蓋上個鮮紅的大印,有了這個護身符,華琅的隊伍就能在夏國暢通無阻地通行了。
把寶璽放回原處時,薑宓還不忘在他肚子上多補幾腳。
她看了看自己的傑作,這才嫣然一笑,彎腰替華謖把龍袍上的灰拍掉,然後拍拍手走了出去。
劉全正等在外麵,見她一個人出來,臉上的表情有點兒耐人尋味。“姑娘,你這是……”
不會啊,看皇上今天路上那個餓狼似的眼神兒,怎麽能讓這到嘴邊的肉又跑了呢?還是說,這丫頭的手段太高明,連皇上也降伏不了?
薑宓看見他那個猥瑣的眼神就覺得惡心,清了清嗓子:“皇上在裏頭暈過去了,你快去找太醫吧。”
“什麽?”劉全嚇了一跳,進門的時候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連滾帶爬地進去了。
薑宓輕蔑地笑笑,心情無比舒暢,剛才那幾腳,踩得可真過癮,華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會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任人踩踏
吧?
等著吧,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兒在後麵等著他呢,不過,要等到她從斷刃城回來了。
到了那個時候,她要讓他連後悔都來不及!
至於這段時間,他就好好地和顏妃……不,是顏貴妃糾纏吧!
她輕快地笑出聲來,昂首走下長長的玉階。剛走到一半,就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人騎馬闖過了宮門侍衛的阻攔,直衝著這邊而來。
華琅在玉階下勒住了馬,急匆匆地跑上來,黑色的披風在身後飄揚。
看到走下來的薑宓,他一把把她攬進懷裏:“你沒事吧,他沒有對你怎麽樣吧?要是你出了事,我怎麽對得起你的鳳姑姑。”
薑宓愣了一下,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口中說的“鳳姑姑”就是前世的自己。
這感覺……怎麽有點兒別扭啊,聽過去的舊相識用這樣的口吻說起自己,讓她有了一種自己死了很久入土為安的感覺。也是,從前的鳳卿意可不是死了嗎,華琅這麽說也沒什麽錯兒……
但是,這姿勢還是有點兒奇怪。
華琅抱住她的手很用力,箍得她肩膀的骨頭都格格作響了。
“我真怕自己來晚了,如果我能早來一些,是不是她就不會死?”華琅在她耳邊說道,聲音很是沉痛。
薑宓眨眨眼睛,終於明白他其實隻是在發泄情緒而已。
前世她死前,和他在信中約好了在京城見麵,隻不過沒想到一切來得那麽突然,他還沒能趕來,她已經含恨而終了。
她艱難地抬手拍拍他的後背:“那個……你節哀順變啊。”
雖然心裏有點被觸動的感覺,但是,她還是要保守住身份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對於華琅來說,還是當她死了比較好,就不會有牽掛了。
華琅這才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忙放開了她。
“我……我剛才隻是……”
他剛出城就聽手下的探子回報,說是華謖根本就沒在獵場,而是提早回了京城。等他再快馬加鞭往回趕的時候,又聽到在監獄的人手回報,說是皇帝派人把薑宓帶走了。
那一刻,他竟然覺得有點心慌。
就像是上一次,他和鳳卿意約好了在京城碰頭,結果他人才剛過了邊關,就接到了她的死訊。他心灰意冷地打算避開京城時,卻又收到了她的遺信,把薑家遺孤托付給了他。
上回已經失約,這一次要是連她的最後托付都做不到,他還有什麽資格當她的朋友?
看到他臉上隱約露出的痛苦神情,薑宓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對了,我有東西給你看。”
她從懷裏掏出剛寫好的那份文書,得意地展示給他看,夜色中雖然看不清上麵的字跡,但那枚鮮紅的印章卻格外顯眼。
“有了這個,咱們今晚就立刻動身!”看到華琅臉上的驚訝,她又找補了一句,“好不好?”
差點忘了,她已經不是從前指揮兵馬的女將軍了,動身的事兒還得華琅說了算。
看到她飛揚明媚的笑容,華琅也難得地露出一點微笑:“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