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曲氏,滾出相府府邸

“夜闌公子喜好深夜闖進女子閨閣?”婉容說著,默默盤算自己能不能反過來製服夜闌生。

對婉容明顯的排斥很不滿,夜闌生將她的下巴捏地咯咯作響,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戒備是他起初關注她的原因。

看見婉容沒有一絲求饒的意味,夜闌生一把將她摔到床上,“你就這麽急切地要動相府之人,我能不像個法子好好回報你麽?”身子貼著婉容,他故意在她耳畔吐了幾口熱氣。

相府很早就支持大皇子,所以大皇子要暗中拔出婉容,並且殺招無數。他這才答應為大皇子效力,不過隻是為了保證每次大皇子有行動,他都能即時保證婉容的安全。丞相官職絕對不能降,否則大皇子會狗急跳牆。但,這一切,他根本沒辦法告訴這個倔強的女子。

“夜闌生,你無意將銀簪的秘密告訴我,我為何還要和你繼續約定?我們都是小人!”夜闌生本應該不插手政治鬥爭,也能高枕無憂地做個禁軍首領,甚至他有更大的野心。屢屢和她作對,不是多管閑事?

夜闌生冷冷看著她,飛快丟下一句話,“大皇子不是你們想象的那般有勇無謀,近些日子你注意安全。”本來無意路過薑府,他卻鬼使神差地進來看她。

“暗二!”夜闌生剛離開,婉容就想問暗二為何沒有擋住他,可是久久沒有人應,倒是引來了蘭怡。

“小姐,暗二失蹤了很久,太子暫且沒有派人來守院子。”這件事,她一直不敢說,暗二死得太慘了,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太子吩咐她不許向小姐說,否則擔憂的隻會是小姐。

婉容看了看蘭怡的麵孔,她相信這個丫頭不會騙她。但,暗二死了,楚千言又沒有對此解釋,應該不是不讓她擔心這麽簡單。

“你先下去吧。”婉容揮了揮手,她要休息,近些日子的確要注意安全。周身隱隱感受到的殺氣,也是近些天來有的。

夜闌生提醒她注意安全,究竟是想得到什麽,她才不信這個冷酷的人會那麽好心。

一夜無眠,婉容眼底有一層淡淡的黑影,喝了一杯濃茶緩解了疲憊。

“容兒,你爹在薑府門前跪了兩個時辰,怎麽勸說都不肯離開。非要見你,老淚縱橫。”薑和一早就與婉容一道用膳,不得不說曲德才厚顏無恥。

婉容毫不在意,“他已經不是我爹,我與他是簽了斷絕關係的文書的,皇上都知道了。他現在這副作態,隻是為了通過百姓對他的同情,逼我幫他求情。”事到如今,還想算計她,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薑和很讚同表妹的想法,曲德才對表妹可算得上是喪心病狂,隻是為此壞了表妹的名聲,不值得。

婉容眨巴眨巴眼睛,笑得很愜意,“表哥不用擔心,最多明日,他一定會自動離開。”吃完飯,她就去了曾經輝煌的相府。

“大小姐!”趙管家一眼認出了她,心髒瑟縮。這個煞星

,是府裏主子們的惡夢。

婉容不在意他的失態,向門內看看說,“去請二小姐、大少爺、夫人過來,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這府邸富麗堂皇,也屬於她娘親的財產,不能再白讓這些人住。

趙管家連滾帶爬地趕去喊人,他的一條腿就是被婉容命人打斷的,他記憶猶新。

婉容走進府邸,入目的是火紅的花朵,極其符合這府邸裏人們的追求。為了權力不擇手段,也快到了算賬的時機。

“賤人!”曲娉婷奔跑過來,伸手就要抓住婉容的烏絲。這賤人害得她名聲臭,還害得爹被降了官職。

婉容將她的手一抓,立馬向後一推,看著她的身子落地,“有人生來命賤,但你這樣的人,是心賤身子賤。”曲娉婷也算是壞事坐盡,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

婉容還記得,前世曲娉婷成為皇貴妃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將貼身宮女送給了那時的皇帝楚之煦。又因為那奴婢無意懷孕,生生打死了她,還殺了當時服侍這個宮女的人。這樣的女子,才是真的犯賤。

“容兒,你回來了,你爹呢?”夫人強壓著怒火,讓丫鬟扶起罵罵咧咧的曲娉婷,“將二小姐送回自己的院子。”

婉容同情地看了眼曲娉婷,“將二小姐留下,我還有話要說。”這府邸有一半都是她的人,賣身契壓在她手上,誰能不聽從。

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命令,已經不如婉容的有效,又驚又氣。可一想到老爺的囑咐,又賠上笑臉。

婉容輕聲道,“不要再裝了,你們有多厭惡我,我就有多恨你們。假惺惺的感情有什麽用嗎?喔,對了,吏部尚書還跪在薑府門前,就像是一條狗!”

“老爺畢竟是你爹,你想背上不孝的罪名嗎?是,你們是斷絕了父女關係,但血脈聯係割不斷!”夫人還是苦苦勸誡,她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不重視名聲的女子。

婉容一巴掌呼在夫人臉上,“血脈聯係,有麽?”他們不是她的親人,曲德才不是她爹,他們合夥害死了無辜的娘親,前世還害死了她。光是想想,就讓她血脈賁張,恨不得手刃仇人。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讓她們體會步步絕望的悲痛。

夫人嚇得噤聲,這麽說,這賤骨頭的失憶都是假的。她們害了她那麽多次,甚至要將她毀容,她都記得。想起婉容對付下人的手段,她就不自覺地心慌。

“這院子,是我娘親出錢建造的。地契、房契都在我手中,我現在不想讓你們借住,你們就得給我搬出去!”曲德才在丞相之位數十年,貪汙的錢財差不多也為了送禮而用完了,現在將他們趕出去。分無分文的他們,也要體會什麽叫做窮困潦倒。

夫人喃喃自語,“不,不,這宅子,這一切都是我的!”她惦記了這麽多年的財產,怎麽還是落在這女子手裏?

曲飛揚被請來時,立馬扶起瑟瑟發抖的夫人,“小賤人,你對我

娘親做了什麽?”

婉容像是吃了一驚,“我什麽都沒做,夫人自己就倒地,就和魔怔了一樣。”

楚之煦原本在府上做客,也就隨著曲飛揚一道來了,看了滿地狼藉,不由大吃一驚,“主子摔到在地,你們做奴才的就這麽看著?”

婉容淚眼朦朧,“我今日回府,就是想與他們言歸於好。可他們隻顧得罵我是賤人,方才一激動,夫人就倒在地上喃喃自語了。”梨花帶淚的本事,她向曲娉婷學了九成。再加上絕美的臉龐,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楚之煦也是冷靜的人,但是一看見平日對他冰冷的女子,現在柔弱地訴苦,他也拉下臉說,“你們對父皇親封的二品縣主不滿,就是對皇家尊嚴的藐視,父皇知道了能饒了你們中的誰?”他這句也不是危言聳聽,皇威不可冒犯可是人人知道的。

曲飛揚忍不住打斷,“三皇子,這個女子妖言惑眾,你切勿被她一張臉騙了心智。”婉容生了一張他們羨慕不來的臉,但他更想剖開他的肚子,看看她有多麽黑的一顆心。

楚之煦悄悄打量著婉容,這些日子大街小巷都盛傳,她是個拯救了萬民的奇女子。若是將她娶進府,既能拉攏薑府,又能收服民心。

“不妨聽聽她怎麽說。”楚之煦溫柔地笑著,眼中席卷著關懷。

曲飛揚一聽,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楚之煦要偏袒婉容了,當即冷下了臉,“三皇子,我爹還沒有回府,您這插手我們的家事不合禮數。”即使得罪三皇子,他也要讓婉容受罰。

夫人急忙攔住曲飛揚,一把辛酸淚地對著楚之煦說,“這府邸的一磚一瓦都是老爺親自布置的,現在縣主要將我們趕出去,可叫人怎麽活?”

婉容哭得更加傷心,“這府裏的一切東西,皆是我娘親的嫁妝變賣而來,你們占用這麽久。還不罷休?”她相信,楚之煦可是很會掂量利益輕重的,不可能為正沒落的他們說話。

夫人還想說什麽,就被楚之煦打斷了,他麵色誠懇地說,“既然這府邸是曲小姐的,要怎麽處理自然一句話就可以說清。你們糾纏不清,非要鬧到皇上麵前去?”皇子的威嚴盡顯臉上,那是一個上位者的嚴肅。

婉容破涕為笑,“多謝三皇子,能為我說句公道話。本來祖父要陪同我一道來,隻是有事耽擱了。今日您出手,祖父知道了也會高興。”

楚之煦更加堅定了維護她的心思,看著自己帶的侍衛就說,“你們帶著曲氏之人出府,不許他們帶走任何不屬於自己的物品!”薑老將軍的軍隊,他垂涎已久呢。

曲婉容看著進進出出的侍衛,臉色明媚的輕哼起曲子。若非曲德才一早去薑府門前跪著,現在還沒回來,楚之煦幫誰說話還難說。但,曲德才想占到一點兒便宜,就是癡人說夢。

看著一邊忙碌發火的曲娉婷,和麵如死灰的夫人劉馨雅,婉容的心情越發好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