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挨打,命懸一線

穩住了心神,曲婉容道,“姨娘說的哪裏的話?容兒今個從出門去宮宴上,一直到方才從太子府作客回府,哪能幹出什麽肮髒的勾當!”

“容兒,即便如此,天色這樣晚,你也不該遲遲未歸。你爹生氣也是應該的,你還不認個錯麽?”

“我自然是沒有做了什麽虧心之事,沒有什麽好認的。姨娘何必苦苦相逼?”

“哎呀,容兒誤會姨娘了。姨娘自然信不過那些說你不是的謠言,可是,既然你沒有證明自己一定無過,怎能這麽和姨娘我這般說話?”笑得那個慈祥,嘴上像是抹了蜜。

看了眼丞相,劉姨娘委屈道,“容兒,你這不是讓姨娘傷心!”

上輩子就是這副樣子,騙了她一輩子,害得她死不瞑目。

曲婉容猛地掐把了自己的指尖,逼得自己從失望的頹唐中走出來。

曲婉容說,“姨娘和爹爹,何必在此事上多說?”

“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冷哼一聲,曲德才打手一揮,在一旁等著的家丁立馬上來,將曲婉容圍了起來。

“給我將這逆女帶下去,打上一百大板,狠狠地打。”

曲婉容一言不發,任由家丁將自己帶了下去。

劉姨娘立馬倒了一杯茶,也是坐了下來。

“老爺,你看這曲婉容,怎麽像是個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腦袋靈光起來,還開始學會了頂嘴!”

“莫擔心,這死丫頭再變,也逃不出我們的手心!”曲德才不在意地喝了口茶,“怕什麽,一個孩子而已。他娘親不還是死在咱們手上了麽?她一個小東西,能翻騰出什麽浪花!”

劉馨雅何等的顏色,當下就握住曲德才的手,“哎呀,老爺您說的是。”

“這次一定要讓她知道厲害,否則她還不反了!”冷哼一聲,曲德才不再多說。

“恒王那裏,雖說是認了她做幹女兒,但是這麽多貴重的好禮都存在院子裏,他又哪能善罷甘休!”劉姨娘不鹹不淡說了這麽句。

這恒王三天兩頭來府上探聽消息,對曲婉容顯然是上了心。

“你且別擔心!這死丫頭隻要還沒嫁人,終究得嫁給恒王為妾室。”曲德才冷冷丟出了句話。早就計劃好的事,哪裏說變就變。

“可是這丫頭如今機靈得很,哪裏肯嫁?”劉馨雅一臉為難的樣子,將她的麵慈心善的名聲襯得出眾。

“一百大板,打下去,不死也是得脫層皮。她那細皮嫩肉的,不求饒,怎可能!到時候,她還不求著我,讓我將她許配給恒王?到時候,即便是薑老頭問起,我也大可摘個幹幹淨淨!”

劉姨娘一看這眼色,也收斂了不安。將今日聽到的笑聞,講給他聽。

“怎麽這麽久,還沒有人傳來消息。難道,他們都沒有打這死丫頭?”啐了口痰,丞相拍桌而起。

“老爺,老爺!”一個粗布麻衣的家丁一臉後怕,跑了進來。

“好好說,你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話我哪裏能

聽得真切。”心中不安,他更是煩躁不堪。

“小姐她,昏過去了!”家丁好不容易完整說了出來,就被曲德才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

“混賬!你們下手不知個輕重麽?”他粗重的眉擰在一起,“給我滾,沒用的東西!”

捂住酸疼的臉,家丁苦著臉,“回老爺的話,起初,小姐也沒有掙紮喊痛,所以我們便一直打到了一百大板。”畏畏縮縮說完,他幹脆兩眼一閉,等著發落。

“愚不可及,快給我滾!腦子是不是沒有長在腦袋上?”捂住胸口,隻覺得兩眼發花。

“一百大板落在身上,縱使一個大漢也得脫層皮。你們一個個擔當的起麽?”曲德才隻覺得一陣頭昏目眩。

再想處罰這該死的丫頭,他也不能讓她死!

“老爺,仔細氣壞了身子。這家丁一開始隻是聽了咱們吩咐,打板子打得重了,也是常情。”劉馨雅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聲音卻是柔和淒切。

“這死丫頭!真是把硬骨頭!”曲德才狠狠將茶杯往地上一摔。

看曲德才處在暴怒之中,劉馨雅道,“咱們去瞧瞧,我看這死丫頭也不會那麽容易便死的。不然,怎麽連個求饒都沒有說!”

“萬萬沒想到,這死丫頭現在的性子倔強了起來。這下將她打得昏死了過去,薑老老頭回來,我如何交代?”曲德才怔怔站著,隻丟出這麽一句。

“哎呀!老爺,這薑老老頭不是一貫見不著死丫頭的麽?隻要您再找個理由推拒,他們也沒法來往。”

一提起薑老頭,她就氣。老爺的正妻都死了那麽多年,偏偏這薑老頭就是不鬆口,害得她還是個姨娘,在一幹夫人麵前都抬不起頭。

不過是個大將軍而已,隻會動武,俗不可耐,哼!

“罷了,先去瞧瞧。”擰著眉,曲德才咬牙切齒。

“老爺!”一看見丞相走了出來,那個先前被打的家丁立馬迎了上去。

“滾一邊去,沒用的東西!”

看著家丁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曲德才更覺得眼皮子跳得厲害,“怎麽下手不分個輕重,你們都這般愚蠢麽?”

“容兒,容兒。”換了副慈父的麵孔,曲德才壓著滿腹怒火,溫情地喚著。

曲婉容什麽都聽不到,巨大的痛處遍及全身,再也沒有清醒的神智。那種瀕死的感覺叩擊心神。真的要再死一回麽,她不甘!

“容兒,爹不是真的要將你打成這般模樣!”說淚來淚就自然流淌而下,“隻是你犯了錯,若是爹不家法處置,你這嫡女的名聲會更臭!你想,要是別人看在眼裏,還指不定以為你侍寵生驕,爹到那時都護不住你的名聲啊!”

見曲婉容一動不動,臉色白的堪比紙片,曲德才才開始有些慌亂,“狗奴才,還不快看看小姐是不是真的昏死過去!”

家丁迅速將曲婉容的眼皮往上一翻,手一抖,一把跪倒,“老爺……老爺,小姐她怕是性命不保。”

早就料到這小姐金貴的

身子,經不住打,可是沒料到會……

“死開去!什麽性命不保?說的什麽喪氣話!叫人聽了去,還以為我虐待女兒了!”

將家丁往地上一退,曲德才立馬走了過去,將手指放在曲婉容鼻間。

意料之外,這曲婉容氣若遊絲,難不成真要死在自己手裏了。這恒王要是問起,他交不出人。薑老將軍問起外孫女,他可如何是好!

“小姐隻是舊病複發,以後出不了府,也見不了外人罷了。”劉馨雅的臉上也是閃過驚惶,她轉了轉眼珠,“小姐今個回府,便歇下了。她就算是舊病複發,相府還找不到人治好她嗎?”

“你說什麽?”曲德才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他親眼所見,這曲婉容就快真得變成死丫頭了。要是她死透了,他可如何撇得開關係!

“老爺,容兒她不是身子不大好,今個參加宮宴勞累,一回府便是歇下了麽?”劉馨雅吞了吞口水。

“對!對!你說得對!”曲德才笑得分外猙獰。

隻要人不知,認她曲婉容是死是活,他都不用怕!

與她對了個眼神,曲德才抹了把汗說,“今個的事,一個個給我把住自己的嘴。什麽小姐性命不保的混賬話,不準提起!”

“是,奴才謹記老爺和夫人的話!”個個迅速給了個答複,便腳底抹油似的,眨眼間在這空曠的院子溜得無影。

看著一溜煙離開的家丁,劉雅馨噙著一絲冷笑,便不再去看。

“老爺……”劉馨雅將玉手往丞相手上一放,擠出了一點苦笑,“你看這曲婉容都是個將死之人,我們怎麽處置了她才好?這下葬與否,難以定奪啊。”

“你說的對,事已至此,瞞著讓人以為這曲婉容沒有死,就是最好的辦法!反正,隻要外人見不到這曲婉容,也沒人能知道她生死如何!”

“這曲婉容,怎能下葬!”曲德才擦了擦麵上的汗水,不屑道,“要是下葬了,豈不鬧的人盡皆知,到時候我那什麽搪塞?”

“那老爺,您是想毀屍滅跡麽?”

“以一卷涼席裹身,劃得她毀容,再派人將她將丟在西山的亂葬崗。”很滿意自己的決定,曲德才激動道,“我看誰還能認出這麽具屍首!哼!”

“還是老爺想得周到,妾身一會兒就去安排!”劉馨雅柔聲道,“可是,那些個家丁的嘴,不知是否牢靠?”

“為防這野草春風吹,又生!斬草除根免不得!”凶狠的麵目這才露了出來,“最後能活著說話的我們,才是真正的得益者!死人,哼,永遠不會開口說話!”

“可是老爺,這死丫頭的娘親給她留下的嫁妝,我們還沒得手!”劉馨雅急著開口。

“這有什麽要緊!先保住命再說,嫁妝還能跑了不成!”

“我不允許,事已至此,還留下隱患。”曲德才說話間,已是透出殺伐果斷的淩厲。

“老爺,我這就去安排。”劉姨娘征得了同意後,一陣風似的跑回了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