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約,已訂

“曲婉容,有話且說。”皇後的看她的眼神微微一眯,一雙丹鳳眼明亮。

曲婉容站起作揖後,就直直看著皇後的眼睛,“皇後娘娘,小女左不過十四而已,尚且不是談論婚嫁的時候,望您明察。”

“原來,你隻是當心年紀輕淺。無妨,現在訂下婚約,等你明年及笄禮後,行嫁娶之事可好?”

怒火攻心,感到身子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眾目睽睽之下,皇後就想憑借那給高貴的身份強迫她!

曲婉容心頭盡是痛恨,麵上卻不動聲色,“皇後娘娘,您何出此言,小女隻是不想談論嫁給誰的問題,為何您偏偏,要說小女來年就要嫁給三皇子?”

明明是黃鶯那樣好聽婉轉的聲音,就是讓皇後,“放肆!”

“好一個相府嫡女!”

先前隻以為她生性高傲,才憐憫的看了一眼身為皇後的自己。沒想到,這根本是傲氣得很,都敢當麵忤逆她的意思。

薑和暗暗給曲婉婉容做了個鼓掌的模樣,曲婉容嘴角一彎,一抹明媚的笑容便是揚起。

楚千言一直無聲看著這一切,眼波無瀾,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沒有半分關係。如玉的的麵龐像是鍍了一層白金,俊美卻冷得驚心。

曲婉容略略瞥了楚千言一眼,也不指望著他能幫她什麽,兩不相欠就足夠。

“這相府,可真是生養了一個出色的女子!”皇後桌子一拍,便是站了起來。

曲婉容就當聽不懂這話裏的暗諷,微微含笑,語氣平靜“承蒙皇後娘娘厚愛,相府由丞相主掌。當朝丞相作為朝堂上的中流砥柱,自然能生養出出色之人。”

一句話誇得皇後,又誇得相府,偏偏讓人找不出不是,皇帝撫掌大笑,“說得好!”

“好了,皇後。”皇帝還是最先開了口,“這曲婉容不想嫁與誰,是相府的事兒。皇後,你又何必操心。”

皇後眸子一閃,用手帕遮住自己的眼睛,“臣妾,這不是為了煦兒嗎?煦兒都這麽大了,還沒有娶妻。”

“今個丞相看了曲婉容這丫頭一眼,打心裏喜歡呢!想著恰好就與煦兒在一起多好!”

“這煦兒娶妻,也不是小事,來日慢慢安排才好。”皇帝的聲音滿是不容反對,“這事哪裏能像你開玩笑一般,說誰嫁就嫁的!”

末了,皇帝又道,“煦兒,你說是不是?難道你與相府嫡女一麵之緣,就喜歡了?”

“這豈不是很可笑的事兒麽?”

楚之煦聞言一震,不由小心看了看皇帝,卻看不出端倪。忍著心頭的忐忑,楚之煦道,“回父皇的話,兒臣,兒臣真的喜歡這曲小姐!”

“既然如此,那麽朕再思量一番。”皇帝似笑非笑,聲音冰涼,“你嫁娶之事也不是一時便能說清。”

“父皇!請容許兒臣再做考慮。”楚之煦眼中波光閃動,指甲掐進掌心。

“啟稟皇上,家妹她已經有了婚約。”薑和一把站了起來,“家妹的

婚事,早在她出生不久,祖父就給她訂了下來。”

皇帝的目光終於有了絲鬆動,目光在楚之煦和曲婉容周身打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這曲婉容已然有了婚約。你們就不用再提及,曲婉容的婚事,以免損了她女兒家的清譽。”皇帝挑起眉,卻是笑了。

皇帝發話,誰能不遵。他畢竟是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皇帝,一言九鼎。

皇後輕咬薄唇,移開了目光,獨自悠悠嚐著瓜果。

“謝過皇上。”薑和說完,又暗中扯了扯曲婉容的衣服。

“多謝皇上!”曲婉容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眼神不經意略過皇帝周身時,曲婉容一愣。怎麽這楚千言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好像是鬆了口氣,更像是有些慶幸。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楚千言即便是知道自己的頑疾有了治療法子,也不見能有多少表情的。

“容兒,在看什麽呢?”薑和出聲,這妹妹好端端地怎麽又走神了?

“哥,我隻是在想你方才提起的婚約,是怎麽一回事?”曲婉容巧妙轉移了個話題。

“哥是看你明明不喜歡三皇子那家夥,卻險些被強訂下了婚約,才大著膽欺騙皇上。”薑和的聲音壓得很低。

“就知道,你又取笑容兒了。”

“好,說了不少話,喝杯甜酒潤潤喉嚨。”陽光打在薑和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看著曲婉容,神色靜寧而安詳。

一杯甜酒一會兒就下了肚,熱辣辣地熨燙著曲婉容的五髒六腑。

哪裏那麽容易就能有一段靜好,無人打擾的美好時光。光是上輩子的災難,就足以驚心動魄。

“曲小姐,不知是否有幸請你喝上一杯?”楚之煦也舉起了酒杯,臉上掛著一縷儒雅自在的笑。

還沒等曲婉容找理由拒絕,薑和就站了起來,“三皇子,抱歉!家妹今個身子不太舒服,怕是不能和您喝上一杯。”

“那曲小姐,可要好好休息。”楚之煦笑容陽光明亮,“凡遇不快時,皆不宜食,酒之不能排出,易於成病,這卻是該注意著。”

“容兒,你可不要被這家夥友善靚麗的外表,給騙去了。”薑和看他端著酒杯向其他方向走去,就立即提醒,“要不是一次無意中聽說了他的一些事跡,我恐怕都被他騙了去。”

“京城郊區有戶良家女子,因為被他騙去玩弄,玩膩了,他直接將人送去了青樓。要不是那女子跳江自盡,這事兒就被藏住了!”

“表哥,不用擔心。容兒自然相信你的話,定然不會搭理這種徒有其表的人。”是啊,楚之煦狼心狗肺,可不是隻有這樣。

“表哥,容兒去方便,一會兒就回來。”曲婉容扔下一句話,就迅速往廁所的方向跑去。

跑得太急,她忘了問這廁所怎麽走,忘記掩飾自己知道這皇宮的布局這麽個事實。

“閣下請留步!”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曲婉容才喊了

出來。

那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曲婉容,無聲無息地坐在荷塘邊的亭子裏。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襯得他珍珠白色脖頸的極為精致。

“曲小姐,你喊在下可有何事?”男子慢慢轉身,目光卻沒有落在曲婉容身上。

“白子安白公子,小女請你一件事。”曲婉容鄭重說完,深深拜了又拜,“小女知道您不愛插手別人的事,可是我要說到的事情卻是和您有關。”

白子安方才的疏遠淡然褪去,從聽到曲婉容知道他的名字後,他就開始審視麵前的女孩。

白子安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如野獸一般銳利。這才是真正的他,曲婉容看到他終於是露出了本來的樣子,鬆了口氣。

“不知您是否聽過寵妾滅妻這麽一說?”

“嗯?有話就直說,何必遮遮掩掩,落了下乘?”白子安看著她的眼睛問。

“白公子,你不必這樣看著我。”曲婉容坦然看著白子安,“我想說的,這麽多年不就是你一直懷疑的事情麽?事到如今,不會開始膽怯了吧?”

看白子安沒搭理,曲婉容換了口氣道,“你懷疑你的母親是你父親殺的,不是麽?如今,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你調查得知的是都對的。隻不過,這其中的利益關係比你所想的,複雜上太多。”

一說完,曲婉容就感到自己脖間一絲刺痛。低頭看去,自己的脖頸被白子安用短刃抵住,一絲鮮血已經在刀刃輕輕擺動中,血腥味肆意溢出。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麽!”白子安鳳眼一眯,閃著殘酷。

“自然知曉,不然小女何必提起?”

“你,如何知道我的事情!將你所知,全部告訴我!”簡單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有一種難言的嗜血。

“白公子,我還是勸你將刀刃拿得離我遠些。否則,你一直探求的真相,也隻能永遠是個秘密了。我可不信,你的父親安國侯會透露半點真相。”曲婉容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你得先告訴我,你如何得知我的事?”白子安不依不饒,手中的短刃卻是拿開了。

“方才在舉辦宮宴的禦花園,白公子不是也在場麽?難道,不知道我是相府嫡女,更是薑老將軍的外孫女?”曲婉容心裏直打鼓,她不知道這麽句話能不能博得白子安的信任。

她自己都不知道祖父是不是知道這安國侯府裏的事,她知道還是因為上輩子為了處理安國侯,才調查到的隱秘。

“那麽,你又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白子安下巴微抬。

這女子起初看著他的眼光,簡直是要將他一眼看穿。不然,他也不會收斂起平日一直習慣的溫和。

更何況,這女子現在掌握的,是當年自己母親的一些事。無論真假,他都不得不信。

“白公子不需緊張,小女的確有一事相求,而你也一定能幫上忙。”曲婉容唇角弧度上揚了幾分,指尖卻已經觸摸到袖口的匕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