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晚上過來
夏日午後,豔陽高照。
靳家。
左飛聽見尚魚的吼聲,連忙下來把少爺帶上樓。
靳東夜忍著劇烈頭痛,死死盯著邊上的林鈴。
左飛焦急地喊:“少爺,快上去,我給你看看!”
怎麽不動啊?
尚魚也皺著眉,看向那個女傭,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那少爺為什麽這樣盯著她?
“尚魚,把那個女人一起帶上來。”
尚魚一愣,隨即點頭:“是,少爺。”他轉過臉,看向林鈴,“有腿是吧,自己跟過來。”
林鈴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二樓臥室,靳東夜看著熟悉的房間,身形一愣,眼眸裏仿佛看見什麽東西,他這麽一想,腦袋更痛,簡直要爆炸開來。
左飛慌慌張張地跑回去拿鎮定劑,趕回來時,正好遇上左鷹和夏遊。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左鷹沉著臉問:“阿飛,少爺這是怎麽回事?”
左飛一邊回:“不清楚,下來就這樣了。”一邊趕緊跑到床邊,抽出針管就要打藥。
靳東夜一手按著頭部,看見那無色的**從針頭溢出一點,冷道:“那是什麽。”
左飛:“少爺,這是鎮定劑,能讓你舒服一點。”
靳東夜一張冷峻的臉,聞言一沉,冷道:“不需要。”
左飛:“少爺……”你明明看著很難受啊。
靳東夜冷冷看了他一眼,製止了左飛的動作。
夏遊從進門就注意到房間裏不該出現的人……林鈴。
聽到兩人對話,他向前解釋說:“鎮定劑會影響人的清醒能力,不利於判斷,少爺不會同意的。”
左飛:“可是……”不同意難道就痛到暈過去嗎?
靳東夜按著頭,控製了思維後,發現腦袋沒有那麽痛了,他抬眸看了四個手下一眼,又將目光移向角落那個畏縮的身影。
他的眉頭一皺,冷道:“你過來。”
四人都是一愣,左飛和尚魚相互看了看,然後一起將視線投向那個人。
林鈴一直提心吊膽地站在那裏,忽然聽到靳東夜叫自己,詫異了幾秒,立刻微顫著身體走了過去:“少、少爺,我……對不起……”
夏遊聞言,眉眼一動,沒有說話。
靳東夜伸手,發現觸不到,神色一冷,氣勢懾人。
左飛這個粗神經這時卻非常機靈,衝她喊:“少爺讓你走近點。”
“哦,哦。”林鈴依言走進,雙手不知所措地舉在胸前。
靳東夜的手微微一伸,扯下她脖頸的戒指,鏈子被扯斷,掛在她的脖頸蕩漾幾下,停止不動。
林鈴吃驚:“少爺!”
靳東夜挺拔的脊背靠著床頭,微微低頭,摸著手裏的那枚戒指,冰冷的金屬沾染了他的溫度,不算小的尺寸放在他的大手裏,顯得有些小巧。
靳東夜再抬頭,眼睛裏是陰沉的冷意:“你隻有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林鈴一震,驚慌地看向那個男人,他冷酷、驕傲、掌控一切,渾身的氣息是那樣具有壓迫感,林鈴知道自己在害怕,她的雙腿都在隱隱發顫,可是……
可是,她為什麽要後退呢?她為什麽不賭一把?
對,賭一把……
夏遊等人都在注視著這兩人,尤其是夏遊,一雙陰寒的俊硯盯著林鈴的側臉,眼神深處是寒冷。
這個女人該不會……
“少、少爺。”林鈴竭力鎮定下來,直視過去,因為
害怕和決心,她的眼睛裏蓄了一些淚水,讓原本普通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水光粼粼。
靳東夜看在眼裏,心頭某一處又不自覺地一顫,他握著戒指的手一緊。
為什麽,一切看起來都這麽眼熟,仿佛似成相識?
林鈴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定定地望著靳東夜,定定地說:“少爺,那戒指是我的。”
靳東夜一怔,抬頭看她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林鈴沒看出來,隻覺得他好像沒有那麽寒冷了。
夏遊和左鷹等人卻同時眉頭一皺,少爺這個眼神恐怕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們幾個卻看得清清楚楚……跟看安小苻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林鈴說完後,帶著極大的緊張等待著。
靳東夜的眼神很快收回,他用那種冷淡的目光從頭到尾打量了林鈴,然後冷聲問:“名字。”
左鷹臉色難看,夏遊卻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林鈴愣了愣,低聲說道:“林鈴。少爺,我叫林鈴。”
靳東夜在腦袋中默念了這個名字,發現沒有出現頭痛的跡象,是沒有印象還是這個名字能撫平他的頭痛?
靳東夜手指摩挲著戒指,冷淡道:“你之前做什麽的。”
林鈴:“我是吳嬸帶的,洗衣服、送飯,傭人該做的我都做。”
夏日陽光透進來,灑在大床上,手指古樸的戒指在陽光下射出一丁點冷光。
靳東夜低垂著幽深的眉眼,聲音聽不出波瀾:“這些你以後不用做了。”
林鈴詫異:“少爺?”
靳東夜抬頭,房間裏的人清楚地看見他那一雙冰天雪地般冷酷的眼睛:“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
左鷹心中一動,果然!
左飛和尚魚則是意外地相互看了看。
夏遊微微垂著的臉,嘴角帶著一絲涼薄的笑意。
林鈴一驚,然後是狂喜,有些語無倫次:“我……少爺!我……”因為太過高興,一瞬間淚臉滿麵。
靳東夜看著她控製不住的喜悅,不知怎麽心裏覺得不舒服,她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
她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她應該……
想到這裏,頭痛又席卷而來。
靳動夜的濃眉深深皺起,冰冷冷地說了一句:“先下去,晚上過來。”
林鈴又是欣喜,又是驚訝,聽到後大聲應著:“是,少爺!”
走出門時,她反應過來剛才靳東夜的話,募地臉上一紅,卻透過未關上的門看見了夏遊。
夏遊一張俊美的臉,依舊冰冷,卻在視線對上的刹那,微微動了嘴唇。
林鈴一個冷顫,緩慢而輕聲地帶上了門。
房間裏,靳東夜強忍過那陣痛楚,開口叫了左飛:“之前的毒有沒有可能留下後遺症。”
左飛啊了一聲:“什麽後遺症。”
靳東夜揉揉太陽穴:“頭痛,尤其是回想過去時。”
左飛沉吟,半響,說道:“應該是大腦在排斥少爺的行為。”
左鷹皺眉:“什麽意思?阿飛,你說簡單點。”
左飛道:“少爺失憶了,這段記憶對現在的大腦來說是外來物,所以被排斥。少爺越是努力回憶,大腦的排斥就越厲害。”
左鷹接話:“所以少爺就會頭痛。”
左飛點頭。
靳東夜靜了一靜,開口:“我不想,就不會痛?”
左飛思考了一下:“理論上是這樣的。”
靳東夜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又
恢複了往日冷靜、沉穩的模樣:“左鷹、夏遊,你們匯報一下齊家、周家的動靜。”
左鷹沒想到少爺這麽快就換了話題,一時沒有反應。
倒是夏遊微微扯了嘴角:“齊世城那邊打通了關係,據說要上訴。”
靳東夜挑眉,英俊的臉上十足的冷酷嘲諷:“還不死心。”
夏遊:“是,他準備打悲情牌,哦,據說後天就出庭了,各路媒體都通知到了。”
左鷹聞言,抬頭看了夏遊一眼,這消息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他不知道夏遊這時候匯報有什麽目的。
左飛和尚魚都是不關心這些,兩人分別做到沙發上,尚魚又開始擦槍,左飛則開始分析少爺剛才的話:不想就不會痛?少爺的意思是他會主動抑製那段失去的記憶?
靳東夜聽了之後,嘴角揚起來,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風景。
萬裏無雲,陽光普照。
“夏遊,你有什麽主意,說吧。”
夏遊扯了嘴角,眼神裏閃過計較:“我覺得後頭少爺露個麵,一定能堵住所有的嘴,到時候那些媒體的焦點一定會集中在靳少、靳氏集團身上。”
誰還有空理會一個破產的齊世城?
靳東夜:“我們可以從中得到什麽利益。”
夏遊:“靳家對曹、齊、周的打壓多少引起一些負麵情緒,這是個樹立正麵形象的機會。”
靳東夜淡淡道:“夏遊,我從不妥協。”
夏遊眼裏帶著崇拜的笑意:“少爺,這不是妥協,這是宣告。”
站出來,站到所有人麵前宣告他靳少、靳氏集團就是茗城的王者,任你不滿、嫉恨、謾罵,他靳東夜就是要站在所有人的頂端。
靳東夜幽深的眼眸極淡的閃動一下,又歸於平靜,冷淡道:“你去安排吧。”
夏遊:“是,少爺。”
夏遊說完,轉身走出房間,輪到左鷹匯報了:“少爺,周家那邊,周卓出了一點事。”
靳東夜:“什麽事。”
左鷹:“周卓被人下藥,和幾個女人翻雲覆雨一整晚,醒來後受驚瘋喊,現在已經廢了。”
廢了。靳東夜微微轉頭,左鷹麵色平靜:“下麵廢了。”
“嗬。”左飛忍不住嗤笑一聲:“聽說周卓是個風流公子,一天不玩女人身上就難受,現在可好了,想玩玩不了了。”
靳東夜對這個周卓沒有興趣,冷道:“周向東呢。”
左鷹道:“都收拾好了,估計會帶著周卓一起回老家。”
靳東夜點點頭,說:“你們出去吧。”
左鷹等人立刻起身,到了門口時,靳東夜叫住他:“讓她過來。”
左鷹一愣,微微咬牙,恭敬退出去:“是,少爺。”
她,她是誰?自然是林鈴。
女傭的住處,林鈴的房間。
夏遊站在門邊,看著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害怕的女人,眼裏閃過厭惡。
“怕什麽?從今以後,你可就是少爺身邊的女人了。”
林鈴心裏歡喜,嘴上還是說:“夏先生,你別開玩笑,少爺他隻是,他……”
“哼。”夏遊冷笑一聲,“你知道就好,少爺隻是失憶想不起該想的的人,才會錯認一個下人而已。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林鈴的臉色一僵,因為那個“下人”,還有那句“改想的人。”
林鈴擠出一個笑:“夏先生,放心,不管怎麽樣,我以後還是會跟從前一樣,聽夏先生的話,替夏先生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