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興師問罪
“這種事情，能怪誰呢？要怪就怪我娘在剛生下我的時候，就傳出那樣的醜聞，而我的身體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修煉，所以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大陸上，我又能怎麽樣呢？周媽媽，你就別哭了，我以後絕對不再會是軟弱受人欺淩的草包，我也不會讓你為我傷心流淚，我們就在這裏好好過日子吧。”欒汐茉神情淡漠地說道。
不管怎麽樣，眼下許多事情都已經成為了定局，已經無法去改變，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自己人不受傷害，不讓別人為自己傷心流淚。
同時，她也會努力去改變自己的命運，讓自己活得有尊嚴一些，從今以後不再看人臉色辦事，不再被人欺淩和辱罵。
“小姐？”周媽媽聽了驀地一驚，表情看上去更加傷心了，“五姨娘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她要是知道你在背後這麽說她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周媽媽說完，眼淚又是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看著周媽媽的神情，欒汐茉心裏竟是有些陣陣發酸，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當年她娘在生下她時就傳出醜聞並失蹤，果然是另有隱情的。
隻是，周媽媽哭得如此傷心，是不是會知道一些內情呢？
“小姐，五姨娘當年是遭人陷害的，還有夫人她……”周媽媽喃喃地說了一句，不知為何，目光驀地看向了一旁的雪伶，臉色禁不住一變，好像這才記起她的存在似的。
“小姐，雪伶她……她是夫人的人，她過去經常幫著夫人欺負你，這次你失蹤跳崖，一定就是她做的手腳，你怎麽還讓她走進這裏？”周媽媽目光十分警惕地看著雪伶，剛才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姐身上，並沒有對雪伶多加注意和思考，直到提起五姨娘遭人陷害，她這才驀地驚覺，雪伶這個“內奸”，一直就站在旁邊。
聽了周媽媽的話，雪伶的臉色“唰”的一聲變得蒼白了起來，盡管她早就已經誠心誠意歸順了三小姐，但是她過去畢竟作惡多端，所以即使現在她站在三小姐身邊，別人也不會選擇相信她。
“周媽媽，你聽我說，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聽夫人的話，而去欺負小姐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著周媽媽那一副凶神惡煞，好像狠不得一刀子捅死自己的樣子，雪伶就慌了，急忙求饒。
“都是你這個混賬，過去要不是你暗中為夫人做事，小姐也不會過得這麽慘，你這次來這裏，不會又是想欺負小姐吧？”周媽媽用手指著雪伶，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周媽媽，真的……我以後真的不會再欺負小姐了，也不會再聽夫人指使，你一定要相信我。”雪伶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要打死你這個賤婢！”周媽媽哪裏肯相信她，立刻就操起旁邊的一根木棍，就要往雪伶頭上敲去。
“周媽媽，別亂來。”看著周媽媽如此義憤填膺，欒汐茉又擔心她會弄出什麽人命來，便急忙製止了她，說道，“雪伶她是真的歸順了我了，現在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背叛我的。”
“真的嗎？”周媽媽十分疑惑地看向了雪伶。
過去的欒汐茉，就是因為太膽小懦弱了，所以經常被雪伶欺負，而自己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所以即使此時欒汐茉親自開口，她也是半信半疑的。
“真的，絕對是真的。”雪伶忙不失迭地說道，接著，便把自己是如何在小姐麵前作保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周媽媽聽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雪伶雖然隻是個奴婢，但是過去在小姐麵前卻是一直都很強勢，周媽媽很難一時相信她，如今終於看到她一副唯唯喏喏，低頭認錯的樣子，她就知道，小姐說的沒有錯。
“小姐，既然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了下來，如今又與封家徹底解除了關係，那麽小姐就不要再住在這浣心閣了，老奴去替你找老爺，讓他給你搬回清蕙苑吧。”周媽媽說完，便又開始替欒汐茉著急起來。
清蕙苑是五姨娘以前住的院子，自從她走後，老爺就讓人把它給塵封了，直到現在都沒有讓人住進去。
而欒汐茉住在浣心閣，天天都生活在欒夫人的眼皮子底下，還被她的人監視著。
所以她就認為，要是小姐能讓老爺準許她搬去清蕙苑，以後小姐就不會老是被夫人的人上門來欺辱了。
“周媽媽，你不要去。”見周媽媽真的要替她去請求欒晟鼎，欒汐茉歎了口氣道，“今天我跟封家解除了關係，早就已經給欒家丟盡了臉麵了，父親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們現在要是去找他的話，他非得把我們撕成碎片不可。更何況，剛才你還殺了一個人了，不方便現在在他麵前露臉。”
周媽媽聽了，臉色驀地變得蒼白了起來，是呀，剛才自己無意中殺了一個丫環，說不定老爺現在正在趕來呢，她怎麽讓小姐在這個氣頭上去找他？
“對了，周媽媽，你剛才不是說我娘是遭人陷害的嗎？”欒汐茉忽然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是的，五姨娘她的確是遭人陷害的……”
周媽媽說到這裏，心神忽然一緊，目光警惕地看向了窗外。
“小姐，外麵有人來了。”外麵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雪伶等人的注意。
欒汐茉也挑了挑眉，她早就知道，剛才那幾個丫環，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叫人來的。
果然，就在幾人剛站起身，要從屋子裏走出來看個究竟的時候，欒晟鼎和欒夫人便已經帶著人來到了院子裏。
緊隨著二人到來的，還有剛才那幾個到院子裏鬧事的丫環，那幾個丫環一個個哭喪著臉，聲淚俱下地向著欒晟鼎和欒夫人指控欒汐茉和周媽媽殺人的事實。
“老爺，寒蝶死得好淒慘啊，還望老爺替寒蝶做主，替寒蝶討還一個公道！”聽完了幾個丫環的哭訴，欒夫人臉上露出了幾縷哀切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道。
寒蝶，就是剛才那個被周媽媽殺死的丫環的名字，她是欒夫人的人，如今她的人死在了欒汐茉的院子裏，欒夫人自然就想借著這個機會抓住欒汐茉的
把柄，要將她除之而後快。
“哼！”欒晟鼎眼裏閃過一抹濃重的厭惡之感，每當看到欒汐茉那張跟她娘長得極為相似的臉時，他就會想起那個曾經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每次都會覺得自己十分屈辱。
而眼下，她生下的這個孽女，在封家人麵前丟盡了欒家的麵子不說，就連府裏的下人也敢隨意殺害，看來她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這種人，要是不對她加以懲治，還留著她在這裏興風作浪的話，難保她不會把府裏搞得烏煙瘴氣！
“來人，將這個孽女拖下去杖斃！”欒晟鼎一聲號令，身後立刻就走出來幾名護衛，要上前去拖走欒汐茉。
杖斃？
老爺終於肯把這個賤蹄子打死了！
欒夫人心中竟是暗暗竊喜，但卻又是不敢把太多喜悅的情緒表露在臉上。
雖然杖斃欒汐茉，讓得她為此折損了一個丫環，不過那個丫環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文不值，死了就死了，隻要欒汐茉一死，她就用不著擔心以後她會來報複自己。
“老爺，人是老奴殺的，不關小姐的事，你要打要殺，就全怪在老奴身上吧。”眼看著護衛們要衝上來了，周媽媽滿臉淚水，又適時地站了出來，擋在了欒汐茉的身前。
雪伶和小怡不由得一驚，二人都有些心驚膽戰地看著周媽媽。
卻見周媽媽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小姐一直就是這些年來她要保護的人，無論要她作出什麽樣的犧牲，她都會願意。
更何況，人本來就是她殺的，讓她一個人承擔後果，她絕對是心甘情願的。
欒夫人在旁邊露出了一絲邪笑，這個老奴願意死，那倒也好，不過就算她願意替欒汐茉去死，欒汐茉最後也不可能逃脫自己的罪責，她自會有辦法讓她死！
周媽媽默默地低著頭，心甘情願地等待著這幾個護衛上前去拖她。
可是那幾個護衛身子卻是顫了顫，很是有些為難，不知道是該去拖周媽媽，還是該去拖欒汐茉。
然而，就在這幾名護衛最後終於要衝上前來要抓走周媽媽的時候，他們的動作一僵，腳步也都停在了原地。
周媽媽愣了一下，往自己身前看去，卻見自己的手上，正扣著一隻白皙柔嫩的小手，將她拉回了原地，讓得她無法走動，而那幾名護衛也正因此不敢上前來。
“站在我身後，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欒汐茉冷漠地開口，周媽媽身體更是一僵，看了一眼欒汐茉，眼中再次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小姐竟然要保護她？
“小姐……”
“我讓你站在我身後便站在我身後，不要再為我強出頭。”欒汐茉手上微微用力，將周媽媽拉了回去，讓得周圍不少人目光瞬間呆滯。
就連雪伶和小怡，也都為此感動不已。
看到眼前這一幕，欒晟鼎臉色僵硬，目光冰寒，在這麽多人的目光注視之下，這個孽女的行為，無疑就是置他的尊嚴於不顧，這讓他以後在下人們麵前，如何還有家主的威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