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狗蛋兒的狗蛋兒
自從收了小跟班霍漢,司徒卿去哪都會帶著他,秉著使其從生理到心理都完全臣服為目的,進行嚴格地、有愛地調教。
霍漢也真心不錯,吃苦耐勞、任勞任怨,除了偶爾語言溝通不順暢外,一切都挺合乎司徒卿對跟班的期望。
而且她還發現,這憨貨除了力氣大,還有個燒火的好手。
古代的廚房沒有燃氣灶,火候極其難控製,想要爆炒個菜都很困難,但是霍漢燒出來的火讓他旺就旺,讓小他也能立馬給你整小了,這個發現讓司徒卿興奮非常,完全為她解決了一大難題,而霍漢也因此又多了一個身份,火夫!
這日,陽光明媚,晨風拂拂。
司徒卿正帶著霍漢去祥瑞軒看新出的餐桌樣品,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一直跟在身後啃鹵豬蹄的憨厚不見了。
在原地等了片刻也不見人影,她隻能倒回去找。
沒辦法,誰讓這憨貨一個雞腿就能被人騙走。
才拐了個彎,就見一旁的小巷裏,霍漢那碩大的身軀正蹲縮在地上,手裏拿著那隻啃了一半的豬蹄子在逗狗。
司徒卿大眼一抽,這公雞下蛋了……母雞打鳴了……吃貨轉性了?
走至他身邊蹲下,她滿心好奇的打量著能讓奇跡發生的生物。
那不過是隻半大的雜毛狗崽子,一身的汙垢,左前腿上還有縷縷血跡,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嘴裏時不時嗚嚕嗚嚕地哀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裏泛著怯氣。
“憨子,你在做毛?”難道這貨腦子又短路了,想把狗先喂大了吃狗肉?也不看看他這麽大巨人杵在著,那狗敢吃嘛。
“俺在喂它吃蹄子。”霍漢很耐心的解答,對於公子口齒不清與腦子不好使,他已經開始理解包容了,誰讓她是主子呢。
司徒卿捂額,她又忘了這憨貨腦構造和常人不同。
“我是問你為什麽喂它吃蹄子?”
“它受傷了,肚子餓。”
霍漢的聲音有點低,把手裏的豬蹄又往小狗嘴邊湊了湊,許是被他的真誠打動,那小狗終於伸出了粉色的小舌頭,試探性地舔了舔,而後張嘴咬了去,放在地上低低地啃了起來。
司徒卿頗欣慰的看著他大功告成,心裏有種吾家有兒心仁慈的感觸,“看不出,你還挺有愛心的嘛。”
霍漢沒吭聲,伸出那比狗腦袋大數倍的手輕輕地給狗崽子順毛,那動作要多溫柔有多溫柔,看得司徒卿一愣一愣的。
“好了,咱們走吧!”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站了起來。
“公子,俺能養它嗎?”霍漢伸手將啃完蹄子的狗崽子抱了起來,抬頭看著她,黑漆漆的眸子濕漉漉地睜著,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張開,能隱隱看見裏頭粉色的舌尖。
哎呦我去,那什麽表情,這麽大個腦袋在眼前賣萌真叫人心髒受不鳥,再往下看,那狗崽子半仰著腦袋,也睜著黑漆漆的眼睛濕漉漉瞅著她,粉嫩的小舌頭微微吐出。
司徒卿眼角**、嘴角抽搐,這一人一狗的表情竟然神相似,如此呆萌同步,叫人腫麽拒絕?
“你想養就養吧。”
她是個大方的主子,正好店裏也缺頭看門狗。
霍漢很開心,連帶著走路都一顛一顛的,走在前端的司徒卿能清晰的聽到後頭傳來啪嗒啪嗒的砸地聲。
他邊踏著歡重的步伐邊小聲地和他的狗崽子交流,“以後你就叫狗蛋兒了,一定要乖乖聽俺的話……記住了,聽俺的話有肉吃!”
那狗崽子似乎聽懂了,還嗚嚕回了一聲。
司徒卿在前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哎呦我去,這“狗蛋兒”咋就成了逃不開的魔咒了?
待從祥瑞軒出來時,已是烈日當頭,這七月的陽光熱情如火,烤的人臉毛都發焦了。
司徒卿扯了霍漢在前頭,自個兒躲在他寬大的身影下。
果然大個底下好乘涼!
正往回走著,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出聲叫嚷。
“哎,前麵那位公子請留步,看你骨骼驚奇,天庭飽滿,並非凡人乃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不知可願與我學習修靈之術呐?”
司徒卿一聽,霍然轉頭,就見一個皮膚黝黑、滿臉褶子的光頭老兒正捋著半長的山羊胡子站在他們身後,光溜的腦袋在烈日下晃著油亮的光澤。
雖說這人來的突然,造型怪異,但是也正因如此反而叫她心中一動。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往往造型越奇葩怪異的,越有可能是個肚中有真貨的世外高人。
難道說她灌了靈真就換了根骨,被這位世外高人一眼相中,欲收為徒,傾囊相授?
司徒卿一喜,竄他跟前就開問,“這位大師怎麽稱呼啊?修為多高啊?準備如何教我修靈之術啊?”
哪想那光頭老兒連個眼神都不給她,伸手朝她揮了揮,語氣不善,“一邊去點,不是說你!”說完直接避開她,朝正在逗狗蛋兒的霍漢走去。
“這位公子怎麽稱呼啊?今年幾何啊?可否與我私下談談啊?”
被晾在一旁的司徒卿表情精彩紛呈,感情她這是被人華麗麗的忽視了?而且這人還預要挖她牆角、搶她跟班啊?
如此明目張膽讓人何以堪?
司徒卿無法“堪”,袖子一甩,插進兩人中間,扯開嗓子嚷嚷,“我說老頭兒,你這當眾誘拐無知青年可曾問過他主子我啊?”
那光頭老兒終於正眼瞅她了,微眯的厲眸中很是不屑,“你是他主子?”
司徒卿抬頭挺胸,語氣昂揚,“如假包換!”
“那好,贖金多少你說,放他自由!”光頭老兒語氣很大。
“管你多少,爺都不同……意。”最後那字在看到光頭老兒摸出的那一踏厚厚的銀票時,說的有些艱難。
“怎麽?還嫌不夠?”光頭老兒的語氣愈發不屑,這種人他見的多了,貪得無厭、最是無恥,這樣的人怎配和“他”的相處。
司徒卿艱難的把眼睛從那疊銀票上移開,語氣倒是堅定,“多少我都不會同意的!”你當老娘傻缺啊,放著潛力股不要守著死錢?
“老夫見他心智純善,定是受你愚騙才會賣身與你!你莫要貪得無厭!”光頭老兒許是氣了,愈發的黑光滿麵。
“關你
屁事!”司徒卿臉色一沉。
“你既是他主子,就該為他著想才是,放著這麽好的天賦不好好培養,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光頭老兒手指比劃,強力指責。
“關你屁事!”司徒卿白眼甩他。
“你自己無法修靈,便阻礙他人前程,怎得如此歹心?”光頭老兒一臉怒氣,手指比劃的愈發用力。
“關你屁事!”司徒卿冷冷不屑。
此刻,毒辣的陽光也阻擋不了周圍人八卦的腳步,人群越聚越多,議論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直接對著她指指點點。
司徒卿眉心一蹙,心中腹誹,這死光頭一眼就能看出憨子天賦異稟,看出自己無法修靈,絕對不是個善茬。可這般嚴詞厲色的指責她是為毛?難道憨子的天賦真高到讓他不惜當街強搶?
果然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私有物被人惦記上的司徒卿不爽了,袖子一擼,一手指在光頭老兒紅糟糟的鼻尖上,“我問你,你當街搭訕,卻不敢自報名諱,是為何意?”
“老夫……”
“你砸錢打臉,欲要強行贖人,又是為何意?”
“老夫……”
“你咄咄逼人,挑撥我主仆情誼,究竟是為何意?”
“老夫……”
“老毛老,你就是居心叵測的老不修!”司徒卿手一收,最後總結。
如此激揚頓挫的疑問總結,圍觀群眾的矛頭瞬間就轉移的方向。
光頭老兒被氣的不輕,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光頭上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似乎第一次遇到這麽潑辣的人兒,嘴巴張了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
“你不是說我欺他純善,阻他前程嘛,那我便給他公平公正。”司徒卿一把拉過杵在一旁始終沒吭聲的霍漢,抬頭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睛問他,“憨子,爺問你,你要跟他走嗎?你若要走,直接走,爺絕不攔著。”如果他真要走,有那光頭老兒護著,隻怕自己也攔不住。
霍漢眨巴眨巴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看司徒卿又看了看光頭老兒,然後慢慢搖了搖頭,“俺要跟著公子。”
司徒卿頓時感動的內留滿麵,這些天的大肉、棒子果真是沒白喂啊,這憨貨終於認主了!
忍不住墊著腳伸直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爺沒白疼你,走,跟爺回家吃肉去!”
就在司徒卿轉身離開之際,霍漢突然低頭地掃了光頭老兒一眼,那原本略顯呆滯的黑眸中泛著不該出現的陰沉,充滿了警告意味。
然而走在前頭滿腹心思的司徒卿並沒有發現,此刻,她正琢磨著是不是真的該給霍漢請個師傅教他修靈,畢竟她目前的實力有限,自保都難,若是真能把他培養起來,對她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可是該去何處請師傅呢?頭疼!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見主角已走,也都紛紛四散而去。
光頭老兒愣愣地看著烈烈陽光下,那一大一小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街角。
半響對著空氣冷冷道,“你們跟著去,務必保護好少主,若是少主少一兩肉,你們就仔細自己的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