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出事了
與此同時,薛樹橋握著電話的手正不斷顫抖著,他終於鼓足勇氣給女兒打去了電話,她卻說,她與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他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茫然的將頭紮在兩個胳膊中間。
直到何淑舫走過來,將一疊資料扔在薛樹橋的麵前,寒氣森森:“這是這幾天公司的損失報表。”
薛樹橋不得已也看了幾眼損失,除了肉痛的皺皺眉毛,也沒有做任何表示。
何淑舫顯然對丈夫的反應很不滿,又從包裏掏出幾張紙,語氣裝作平淡:“我已經讓人在辦了。”
薛樹橋接過來那幾張紙,臉色立刻更加蒼白:“他們都是普通人家,你打算怎麽做……”
何淑舫截住了他的話,語氣強勢道:“這幾天的損失不是小數目,肖斯菡一定要永遠離開A市。”
薛樹橋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想對妻子說,真的攪黃了何雲寒和肖斯菡的事情,何雲寒就能變成一個任由母親擺布的人嗎?
絕對不可能!
何淑舫看出了丈夫的擔憂,轉而放低了姿態,輕言勸解道:“我也知道雲寒肯定不聽我的,但是現在天圓地方集團的苦苦相逼,早就不再單純因為雲寒毀了兩家的聯姻,而是在爭這口氣!”
言外之意,隻要何雲寒與肖斯菡的事情成不了,天圓地方集團方遠山的氣就一定消了。
何淑舫一直很篤定的相信,憑著方少青對何雲寒一廂情願的勁頭,天圓地方集團怎麽可能一直與何氏集團較勁呢?
薛樹橋懶得與妻子爭執,妻子的決定,他一向能支持就支持,實在不能支持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能不能,做事情的時候注意一下分寸?”他知道妻子的性格,她想做的,他從來阻止不了。
“放心吧!不會出差錯的。”何淑舫自信滿滿。
……
肖斯菡過完了生日,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三點。
金墨墨與肖斯菡都留在了何雲寒的別墅裏,兩個女孩子相約一起並頭夜話。
肖斯菡從來沒有慶祝過自己真正的生日,自從去了張家,她便把進張家的日子當做生日,寓意再世為人,漸漸的,也就有些遺忘自己真正的生日。
何雲寒這樣高調的生日PARTY,讓她那些年與母親一起生活的日子又都跑回了眼前。
金墨墨也有些微醉,卻一句一句認真的聽著肖斯菡的話:“墨墨,你知道嗎?薛樹橋是我的親生父親。”
金墨墨的醉意立刻被嚇走了,誇張的張大而嘴巴:“真的啊?”
肖斯菡自嘲的點點頭,要離開A市了,她真的懶得再留在這裏找薛樹橋的晦氣了,即使金墨墨知道了這個真相,也應該不會給她惹來什麽麻煩了。
“你要繼續去找你的姐姐嗎?”
“是啊!”肖斯菡打定了明天要離開的主意。
“可是,何大少呢?”
肖斯菡一陣糾結,雖然這多次的感動,這麽多次的悸動,她仍然要果斷的離開這裏,而且,是那種找不到薛慎容誓死不回來的決定。
“可憐的何大少……”
日上三竿,兩個女孩子才揉揉眼睛起來,金墨墨陪著肖斯菡回去收拾行李。
“斯菡,你要去哪裏呢?”金墨墨明知她非走不可。
“去
全國各地,去一切薛慎容可能會再的地方。”
何雲寒一個人在書房裏冷冷的坐著,落地窗外寬闊的視野讓他煩躁,正是這廣闊的世界,讓肖斯菡選擇了離開,而她要找的薛慎容,他卻不能告訴她……
“少爺,您快去阻止肖小姐離開吧。”周成向來話少,難得插嘴一句少爺的私事。
何雲寒隻是深深皺著眉毛,眼神裏的冷冽隻有在見到肖斯菡的時候才會徹底融化,可是,他的小太陽卻又要走了……
狠狠的掐滅雪茄,他邁開長腿利落的走出去。
肖斯菡拖著簡單的行李箱正在下樓,看見何雲寒立在前麵楞了一下。
金墨墨對於何雲寒的出現直接歡叫了起來:“何大少,你快勸一勸斯菡不要離開!”
肖斯菡被他死死的眼神看的低下了頭,擠出一絲正常的神色:“你不要勸我。”
“我不是勸你,我隻是想問你,你不要報複薛樹橋了嗎?是他狠心的拋棄了薛慎容!”何雲寒隻要一提到薛樹橋,眉眼間的怒氣就擋不住。
“報複他有什麽用,還是找不到薛慎容。”肖斯菡淡定的說著,她不能做到像李老師那樣大度與灑脫,不恨薛樹橋,但至少,恨隻是第二位的,現在第一位的,是找到失散的人……
畢竟,薛慎容被專家預言活不過而二十歲。
何雲寒默默握緊了手,關節格格作響,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一句話:“如果,我告訴你薛慎容已經死了呢?”
肖斯菡的眼睛立刻憤怒的一瞪:“我知道你想要我留下來,但是請你不要詛咒薛慎容,我相信,她一定活在這世界上。”肖斯菡繞過堵在前麵的何雲寒,她從來不相信薛慎容已經死了。
金墨墨無語的看著都有些脾氣的兩個人,隻得小跑著跟上肖斯菡。
“斯菡,何大少也是想留下來你。”
“他再想留下來我,也不能武斷的說薛慎容已經死了。”肖斯菡已經有些氣憤了,“他永遠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何大少。”
就像他逼迫她的時候,他其實一直是那個想要完全操所有人命運的惡魔。
“斯菡,你誤會他了!”
“不是誤會,他是曾經怎麽對待你我的,你忘了嗎?”
金墨墨一陣語塞,她從來辯駁不過肖斯菡,隻是從心裏感覺何雲寒很可憐而已。
“墨墨,你如果願意在那裏工作,就繼續留在那裏。”在飛機場的時候,肖斯菡不舍的囑咐著,“我可能很久都不會來A市了。”
金墨墨的眼裏也有一陣惆悵流過,與她相擁告別。
突然,肖斯菡的電話響了起來,肖斯菡瞥了一眼:“李老師?”為了不讓孩子們傷心,她悄悄的走,福利院誰也沒有告訴。
“斯菡啊,你在哪裏?小寶從遊樂設施上摔下來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是李老師倉皇的聲音。
“我馬上過去。”
半個小時後,肖斯菡就趕到了醫院,李老師紅著眼睛站在手術室門前,迎上來道:“那個旋轉木馬明明是新的,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斷裂了呢?”
旋轉木馬雖然速度不快,可小寶才四歲半,從上麵掉下來又正好摔到了頭,情況有些不妙。
“是設施的質量問題嗎?”
李老師不敢肯定,隻是模棱兩可的回答:“現在調查結果還沒
有出來。”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李老師和肖斯菡也在門口百爪撓心的等待著。福利院由於出了事故,所有孩子都暫時停止了使用那些遊戲設施。
“誰是病人家屬?請在這裏簽字。”護士拿著一張病危通知單走過來。
兩人嚇得麵麵相覷,病危?一直活蹦亂跳的小寶已經病危了嗎?
李老師顫抖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護士急急忙忙的走了。
看著忙忙碌碌的醫生護士,肖斯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那麽可愛的孩子,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他的父母找到他的時候,該這麽辦呢?
“情況怎麽樣?”何雲寒語氣不似往常平靜。
當他知道肖斯菡沒有走成的時候,幾乎可以用感激涕零來形容對命運的感恩,可是當他知道小寶住進了醫院的時候,立刻沉下了眼眸。
肖斯菡看了一眼大步流星走過來的何雲寒,懶怠的不說一句話,如果真是設施的質量問題,這個事情就成了一個天大的諷刺,她甚至覺得自己都是謀害小寶的凶手。
如果不是薛樹橋討好她,也不會為福利院捐助這些東西。
何雲寒又看了眼李老師,李老師僵硬的對他打招呼:“醫院剛下了病危通知單。”何雲寒的眼眸垂的更沉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兩個護士推出來病人,李老師、肖斯菡、何雲寒三人立刻擁了上去。
“怎麽樣?”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病人情況還好,隻不過腦部受傷嚴重,以後有沒有後遺症,還要觀察一段時間。”醫生匆匆解釋,趕緊又去準備下一台手術。
醫生如此說,是不是意味著現在情況還算是良好?至少命是沒有問題了。
肖斯菡暫時鬆了一口氣。
隻是,小寶身上的麻藥還沒有退下,昏昏沉沉的睡著,頭上的紗布包的一層又一層,小臉顯得異常蒼白,看著就讓人心疼。
“李老師,您回去吧,我來照顧他。”
李老師怔了一下,她是福利院的老師,才是最該留在小寶身邊照顧的人,沒想到卻讓肖斯菡搶了先。
“好吧。”李老師也不再堅持,福利院確實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許多孩子看見了小寶摔下來的情景,肯定需要一定的心理輔導。
而且,她沒有照顧好孩子,肯定是有一定責任的……
她轉身剛要走,肖斯菡又叫住她,語氣堅定的要求:“如果真是那批設施器材有問題,您一定要告訴我。”
肖斯菡說這話的時候,何雲寒的表情也深冷了起來。
李老師身上起了一身密密麻麻的冰涼,這麽容易出事故的設施,不讓人懷疑真難。可是,薛樹橋可是大慈善家啊!
看著李老師不可思議的表情,肖斯菡從鼻子裏冷哼出一聲,大慈善?隻有她知道,這個萬人眼中所謂的大慈善家,曾經幹過什麽肮髒不堪的事情!
何雲寒擰著眉毛,他本就冷厲慣了,一臉的不高興更加駭人,轉身,語氣冰冷的吩咐病房外的周成:“查清楚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肖斯菡看也不看何雲寒一眼,她在心底幾乎已經認定薛樹橋送來的是劣質設施,而薛樹橋的繼子,她自然又遷怒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肖斯菡頭也不抬的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