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送你的禮物

花曼微的肚子是平的,可見,她的確是剛生完。

譚月月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陸開誠為什麽要將花曼微接來這?

他難道不怕花曼微對他們的關係起疑?更何況,現在有了小回憶……

她想了想,躲進了房間,纖細的手指反鎖上門。

床上的小回憶睡的很香,很沉,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譚月月的耳邊,她睡不著,擔驚受怕著。

花曼微是陸開誠的妻子,這裏也算是花曼微的地盤,那她現在在這裏,算是怎麽回事?

正想著,敲門聲倏然響起,驚了她一下。

隨後,陸開誠的聲音透過門板,穩穩傳來,“譚月月,你出來。”

她掃了眼酣睡著的女兒,終是不情不願的開了房門走出去。

門外的陸開誠好似有什麽心事,悶悶不樂,如履薄冰。

譚月月剛輕輕的帶上房門,就聽他說,“以後,你負責照顧曼微。”

譚月月怔了一怔,愣是沒反應過來。

幾秒後,她才領悟他的意思,心裏冷笑,卻不得不點下頭顱,“好的,陸先生。”

她現在也在做月子,卻要伺候他的妻子坐月子。

多麽的諷刺啊。

這算是正房與小三的正式對決嗎?哦不對,她譚月月連小三都算不上,別說對決了,她恐怕連人家花曼微一根腳趾頭都算不上。

但是,為什麽花曼微回來的,卻沒有帶孩子一起回來?她正要好奇的問,陸開誠卻一記冷眼掃過來。

“做你分內的事情,別的少管。”

譚月月頓時就不敢吱聲了,她點頭,從了陸開誠,現在就下樓去,照顧花曼微,他的妻子。

小回憶在房間裏睡著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吧。

她下了樓梯,一眼就看到客廳裏的花曼微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膚如紙白,就像是被人抽了主心骨,絕望到即將要死去的模樣。

花曼微怎麽會從那樣活潑有活力的人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莫不是經曆了什麽打擊?

她知道陸開誠在她身後,直接走到花曼微身旁,學著下人的口氣說,“陸夫人,先生命我照顧你。”

聽見聲音,花曼微總算是回了神,眼眸在看見譚月月時,閃了閃,訝異極了,“你是,你是譚姐姐?”

她不做聲,算是默認。

花曼微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了看譚月月又看了看陸開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譚月月會什麽會在陸哥哥的房子裏?難道她之前之所以找不到譚月月的下落,是因為,她被陸哥哥帶進了梨園保護起來?

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麽關係?

“陸夫人,別擔心,我隻是梨園的下人罷了,負責照顧你的起居。”

聽見譚月月的話,花曼微仍舊沒有放下警惕,此時此刻的她除了擔心天意的性命以外,更擔心的還是陸開誠與譚月月兩人之間微妙的關係。

如果,這個時候,連陸哥哥都離開她了,她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花曼未看著陸開誠,顫抖著問,“真的,隻是下人?”

客廳裏的男人雙手插在褲兜裏,脫去了死板革履的西裝,露出裏麵黑色的襯衫,很性感誘人,他隨手扯下領帶,微微頷首,“不想讓她照顧?那我換人。”

聽言,花曼微趕忙站起身子,“不,我不要換人。”

陸開誠將領帶扔在沙發上,笑了笑,擁住花曼微纖弱的腰妓,邪魅而又殘忍的說,“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陸哥哥剛剛在說什麽?把譚月月當作禮物送給她?

是什麽意思,譚月月的命以後是她的?隨她肆意摧殘?

花曼微忽然一下就明白了,陸哥哥這是在向她表達著真心以及忠誠。

她並不拒絕,想笑卻笑不出來,“謝陸哥哥。”

譚月月聽到兩人的談話,右胸口抽痛了許久,也不敢惡言反抗,畢竟,現在小回憶還在這裏,萬一陸開誠獸性大發,她可真的不一定有辦法救得了孩子。

“那麽,早點上去休息吧,明早我會去醫院看天意。”

陸開誠溫柔的揉了揉花曼微的長發,難得如此寵溺的說話,似是心疼,又將她的衣服裹緊。

譚月月愣住了,花曼微也愣住了,幾秒後,她點頭,於是譚月月就帶著花曼微上了樓,而花曼微住的房間,就是她之前住的那間臥室。

現在才明白,為什麽一回來,陸開誠就讓她住進角落的房間,原來,他是早就安排好,要讓花曼微住進梨園。

房間很幹淨,應該是被人打掃過,被褥,地板,書桌,都是一塵不染。

這個房間此時隻有她們兩個人,氣氛說不上來的怪異,有些凝重。

譚月月對她有愧,對待花曼微肯定是十分用心的。花曼微在她的印象裏,確實不是太壞。

她整理好行李箱裏的衣服,將它們統統掛在衣櫥裏,這才緩緩對著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花曼微說,“陸夫人,已經整理妥當。”

“嗯。”

她隻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突然坐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盯著譚月月,嚇了她一跳。

之後,花曼微問,“你究竟和陸哥哥是什麽關係?”

這樣的問題,譚月月也問過自己無數次,陸開誠給的答案是情婦。

在他妻子的麵前承認自己是情婦,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上下屬的關係,我隻是過來打份工,找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罷了。”

聽言,花曼微忽然猙獰的笑起來,“你以為你騙的過我?你們兩個之前的互動,我不是沒有看見,譚月月,你醒醒吧,他是我的丈夫。”

她當然知道花曼微的丈夫是誰,恭恭敬敬的說,“我隻是個下人,又怎麽會和陸先生之間有互動,陸夫人,你一定是想多了。”

又有誰知道,其實她才是最不想最不願和陸開誠有糾纏的那個人。

“最好是這樣,譚姐姐,你見證過我們的婚禮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渾身是血的被陸哥哥抱出來,我也不想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你們曾經怎麽樣,他現在都是我的丈夫,永遠的丈夫,還希望你能看清,不要讓我再發現一次。”

她這麽說,譚月月聽的再明白不過。

“你放心,我不會。”

花曼微冷冷的笑,不再接著說,漸漸的,開始覺得困乏,她縮進被子裏,滿腦子都是天意小小的身影。

譚月月見花曼微睡著,終於鬆了口氣,盡責的替她掖好被角,關上燈,看了眼再熟悉不過的臥室。

這裏曾經是她與陸開誠的天堂,現在,再也不會有她的身影。

莫名傷感,她垂下眼,輕輕的關上門。

客廳的燈還亮著,譚月月看見陸開誠還坐

在沙發上,她不知道他最近在愁些什麽,為什麽總是一副死了親媽的神情。

陸開誠似乎也發現了走廊上的她,兩人的眸無意間接觸,短短的對視了幾秒。

譚月月立馬抽回目光,像頭受驚的小鹿,飛快的離開走廊,離開他的視線,一頭紮進房間裏。

她的纖背抵住冰涼的房門,捂著心髒,大口大口的喘氣。

也許是錯覺,她剛剛竟然在他的眼底看見痛苦……

這樣無所不能的男人,又怎麽會痛苦?一定是她的錯覺……

這一晚,譚月月睡的特別不安。

第二天,早早的就給小回憶喂了奶,也許是吃的急,小回憶竟然漾奶,吐了她一手,譚月月嚇了一跳,安撫著哭鬧不止的女兒,直到她再一次睡著。

很累,渾身累乏,可是又想到陸開誠說的,照顧花曼微。

她猶豫了一下,房門就被下人敲響了,“譚小姐,先生命你端早餐上去給夫人。”

好像,她根本就沒有資格選擇……

飯桌上,陸開誠優雅的用餐,看都不曾看譚月月一眼,譚月月也很自覺,端著各式各樣的早飯上了樓。

可誰知,她才剛上樓梯,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側翻著倒下去。

嘩啦……

她連人帶早餐一起滾下了樓梯,摔在樓梯口,裝著豆漿的玻璃杯碎了一地,由於力的作用,有一些已經嵌進了她的皮膚。

身體疼的不行,堅硬的瓷磚不僅摔痛了她的四肢骨頭,還有最重要的頭顱。

“咚”的一聲,摔得她頭暈腦脹,頭頂嗡嗡響個不停。

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鼻間一熱,一股暖流隨著她的動作流淌下來。

譚月月伸手一摸,大片的血,很多,流的很急,一滴一滴的墜落在潔白的瓷磚上,暈染出一朵朵炫目耀眼的紅花,濺起一片漣漪。

有些流入口中,鹹澀腥濃,很難聞很苦澀,這不是她第一次嚐到血的味道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客廳的下人們都嚇了一跳,又不敢貿然向前,一切還要等先生發號施令。

陸開誠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手帕,淡漠的擦著嘴角,目光落在譚月月身上,黑眸緊了緊。

接著,他站起身,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譚月月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渾身都被疼痛充斥著,也根本管不了他在說什麽。

“浪費糧食,還弄髒了瓷磚,罰你一個人清掃整座梨園,時限為一個月。”

說罷,他丟下手帕,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冷漠的轉身,穿上下人遞過來的西裝,步伐穩健的出了梨園。

譚月月仰著腦袋,努力的讓鼻血流的少一些,一雙靈眸緊緊的盯住越走越遠,欣長的背影,兩隻手越攥越緊。

手臂到處都是血痕,一碰就疼,玻璃碴陷的很深,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鼻血還是止不住,她隻好先去衛生間衝洗,薄涼的水一下接著一下,衝淡了血跡,滿水池的血水觸目驚心,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鼻血。

因為是夏天,她穿的少,跌得也狠,腿上胳膊上到處都是淤青,兩隻手臂疼得不行。

可是譚月月最終歎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處理身上的其他傷口,就又馬不停蹄的重新為花曼微準備早飯。

她知道,如果她不按陸開誠吩咐的做,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