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晗郡主

“子闕,此次回京,你定要多留些時日,多進宮來看看母後,母後都要把朕的耳朵念出繭子來了,說朕狠心,將十弟派去荒涼之地受苦,朕和母後解釋十弟是在駐守天淵國,母後卻怎也不聽。”已經年逾四十的皇上含笑對著下首的襄王說。

襄王自是含笑應著,對上首的皇太後說道:“邊疆是子闕主動請纓要去的,男兒本就應著戎裝、戰沙場,在邊疆保護皇兄和母後的安危,是子闕的心願,子闕不孝,三年來不能在母後膝前盡孝,此次回京,也是思念母後至極,定會多入宮,多陪伴母後。”

皇太後深居鳳藻宮,向來不理後宮之事,就連皇後每早進安都隻是在鳳藻宮外,今日出現在宮宴上,可見她對這個襄王的喜愛,聽聞襄王的話,皇太後自是笑容滿麵不住點頭,道:“哀家的子闕,哀家終於給盼回來嘍。”眼底滿滿的欣喜,嘴上卻沒有再說其他。

雖是宮宴沒有朝臣,但是皇家仍有禮數,皇太後並未再流露出過多的情緒,皇上眼睛掃過整個大殿,近前侍候的尹公公自然最了解皇上的心意,便俯身在皇上耳邊道:“皇上,桓郡主還未到。”

尹公公的聲音雖不大,但是下位的皇後依舊聽到了,眼神望了過來,柔聲道:“女孩子梳妝自是需要時間的,晚了半柱香也不驚怪,這畢竟隻是宮宴,芙妃也沒還沒到,宮中老人都如此,桓郡主入宮不久,也請皇上勿要惱了她才是。”

皇上掃過眾妃嬪,果真不見芙妃

和晗郡主,龍顏不見喜怒,但近守的尹公公卻知道皇上心裏就算是不惱桓郡主,對芙妃也是有了些成見的。

後宮爭寵自古如此,哪個妃子不是踩著別人上來的,這芙妃朝中沒有靠山還能爬到妃位,自然不是一般的迂凡人,但,柔弱善良的皇後一番話,看似是在幫著桓郡主說話,實則將芙妃不著痕跡的腿上風口浪尖,真真是好手段啊。尹公公暗地裏歎了口氣。又想到雖進宮不久,但名噪後宮的桓郡主,尹公公內地裏又歎了口氣,想起這位靈家之後,他第一次見到她竟然是隔著一具屍體。

桓郡主進宮不到一天,就將賜給她的近身婢女吊著打死在了落雁宮的宮門前,皇上聞言趕到,那具屍體還在吊在那,桓郡主不發話,沒讓剛將屍體放下,被打死的宮女渾身皮開肉綻,淩亂的發髻鬆散半掩住青紫的臉上甚是驚悚,屍體腳在一灘沒有收拾的血水,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她一個小小的女孩,隔著吊著的還有餘溫的死屍和皇上見禮。稚嫩的麵龐還未長開,就以顯露出傾城絕色之姿,一身本不應這個年紀穿著的紅色宮服著身,地上的鮮血映著她白皙的麵容有著說不妖冶、驚豔,顫聲說:“皇伯伯,我怕,她要害死我。”濃密的羽睫微顫,將那憐弱融進了骨子了。饒是這個坐擁天下,屠城殺俘不眨眼的男人也無法對這份憐弱視而不見。

皇上越過屍體,任憑那屍體滴落的汙血落在他的龍袍上,擁她入懷:“念夕不怕,皇伯伯在這裏。”

他卻見小小的她麵無血色亦麵無表情,皇上不追究她過錯,即使是查明那個侍女不過是將一株芍藥花多剪短了寸許。但皇後未必不計較,因為那宮女是皇後賞過去的,這是打了皇後的耳光,無論是新晉的寵妃,還是跋扈的郡主,這等拂了皇後麵子的事情,還是頭一遭。

尹公公這麵思量不過片刻,就聽有報芙妃到,晗郡主到。

芙妃第一個進來,身後半步跟著的是晗郡主,眾人瞥見芙妃,眼底盡是哂笑,芙妃已然不得聖寵,這是宮內皆知的事情,眾人本都以為芙妃會趁著這次宴上的機會,在皇上那裏搏一搏舊情,沒準會讓皇上念起昔日的美好,對她賞賜一二,或者臨幸她也未可知,卻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寡淡的妝容,沒了青春的一張臉,讓這寡淡妝容更顯得年老色遲。

眾人心底哂笑沒散,瞧見了她身邊的晗郡主,表情皆是一窒,都暗道芙妃好心機,單觀芙妃,碧色的宮裝並不出色,發髻雖精致但敗在妝容上,並不出彩,但是再看她身旁的晗郡主,妃色的廣袖宮服,發鬢間斜倚的芙蓉花,絳點朱唇,含笑笑靨,本就正值美貌年紀,在芙妃的映襯下更添美色。

兩人俯身給皇上和太後,皇後見禮。一俯身間,聽到太後讚歎的說道:“晗兒都這麽大了,真是越發出落的齊整了。”

芙妃低頭的嘴角上揚,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皇上見此也正欲誇讚,卻聽殿外來報桓郡主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