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不醉人

戈將軍回來了,就跪在宮門外,手捧著陳詞,聞此滿朝震驚。

百姓們將宮門圍得水泄不通,叫囂著放了昱王,還他們清白之身,更有甚者,與戈淵一同跪在宮門前,共同反抗朝廷。

朝廷之上,一片慘然,皇上揉了揉眉心,也有些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朝臣知道皇上的心結所在,紛紛要求將戈淵收押,以此平息這場鬧劇。

就連大將軍董卓然也站了出來,振振有詞道:“戈將軍身為女兒身為將,本身就是一場笑話,況且這次一萬大軍全滅,唯她獨活,她如何都脫不了幹係。如今又在宮門外大肆蠱惑百姓,亂我朝政。臣認為,理應收監!平息這場鬧劇。”

軒轅玉華托腮沉默了一會兒,“那將軍覺得門外那群百姓,又該如何處置?”

“烏合之眾,無需在意。”

董卓然說的並不無道理,可是軒轅玉華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皺了皺眉,“容朕想想。”

戈淵跪在宮門外,沒有等來皇上,倒是等來了暴怒的太子。

軒轅拓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一把提住她的衣領將她提起來,吼道:“你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戈淵不看他,任由他的怒火四溢,淡淡地垂著眼眸,漠不關心。

軒轅拓用力將她丟下,抓起她麵前的陳詞,憤怒地撕碎。戈淵瞬間眼睛充血,一舉躍起撲到他麵前想搶回來,軒轅拓狠狠將紙撕成碎片,一手大力地提住她的手臂,一手將撕碎的紙迎風而扔。

碎片嘩啦啦四處飄飛,戈淵掙脫不了軒轅拓的束縛,隻覺得視線都開始模糊不清,她無能為力地跪在了地上,垂下頭顱。狂風彌漫,寒意入侵,昔日裏輝煌的宮殿,今日卻呈現出破敗淒涼之意。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看著頹廢跪地的戈淵,還有全身僵硬的太子。

軒轅拓彎腰,抬起她的下巴,“跟我回去,你都自身難保,這件事就不要再插手了……”

戈淵目光嗜血,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看著他,張口便咬。軒轅拓掐住她的下顎,怒火衝天,直接扛在肩上帶走。

“狼心狗肺的東西!”

宮門外留下一眾百姓,麵麵相覷,想著戈將軍武功高強,也是吃不了虧的。此時,人群中一個普通的麵孔一閃而過,轉身離去。

戈淵被太子帶走,雖說是平息了這場紛爭,也讓皇上對她的殺意更加明顯了,可是太子好歹是東宮之主,他要帶走的人,皇上不便多說什麽,否則輕了他的顏麵,將來又如何鎮壓朝臣。於是皇上揮揮手,一句“朕累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也無人敢再多言。

一路上戈淵沒少折騰,手腳並用,軒轅拓也跟她杠到了底,不點她的穴,就用蠻力,將她連拖帶拽地弄回了東宮,嚇壞了一路上的宮人。

軒轅拓一腳踢開房門,將戈淵拖到床上,扯出被單撕碎,將她嚴嚴實實地捆在床頭。戈淵完全是不要命地掙紮,雙目紅得要滴血,死死盯著軒轅拓,裏邊的殺意分外駭人,布條磨破了她的手臂,也仍然全然不管地掙紮。

“夠了!”軒轅拓大聲吼出這句話,聲音撕破了一般嘶啞,他的嘴唇都在顫抖,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你還要我怎麽樣!將你囚禁在府中也是為了你的安危,我天天在皇宮和你之間奔波,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昨天我找了你整整一夜,你卻跑回來送死。你到底還要我怎麽樣!要不要我把命一起給你!”

不需要!不需要你這樣做!戈淵狠心地別開頭,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扯得床頭“砰砰”晃動,下手又狠又快,手上勒出一條條的血痕。

軒轅拓氣得眼眶通紅,他伸手壓住她的手,還是止不住她的掙紮,又害怕她這樣下去會把手筋磨斷,就解開了她手上的布條。戈淵一得了逃跑的機會,就悶頭往外逃,軒轅拓抓住她的手臂,她反身扭脫。

軒轅拓氣極,扭住她的手臂,將她壓在床上,膝蓋抵住她的背脊。力度用得有些狠,戈淵痛得臉色蒼白,軒轅拓連忙鬆了一些,戈淵又開始奮力想要掙脫。

一股難以言語的疼痛彌漫開來,軒轅拓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太子爺脾氣一上來,一把扯住戈淵的頭發拖起來,重重扔在地上,目眥盡裂的吼道:“滾!”

戈淵爬起來,動作有些僵硬,仍是頭也不回地衝到門口。

開門的一瞬間,軒轅拓忽然又將她抱住,雙臂緊緊勒住她,渾身都在顫抖,“不要去救他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軒轅拓的嘴裏能說出這番話,戈淵有些遲疑,可是想到今天是月圓之夜,也是她唯一救王爺的機會,就狠心地掙脫他的手臂。

一巴掌打在戈淵臉上,兩人都停止了動作。

軒轅拓趁機點住戈淵的穴道,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到了床上。他不去看她的眼睛,隻是把被子扯過來將她蓋好,簡單的動作手腳卻有些不聽使喚。

房門被關上,隔絕了最後一絲光線。戈淵深深地閉上了眼睛,緊皺的眉毛之下,睫毛顫動著。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從窗戶外灑進來的月光分外刺眼,戈淵渾身冰冷,難受得快要死掉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從骨頭裏開始蔓延,傳遍四肢骸骨。

受不了了……

戈淵眼睛紅得滴血,又是一片渾濁,霧蒙蒙的什麽都看不清。

血……

僵硬的手指輕微顫動著,想要抓住什麽,卻動不了分毫。那數之不盡的疼痛讓戈淵幾次都以為要死了,又偏生還能更疼。

她肯定是要死了,死了……

一顆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龐滴落,隱沒在發梢中消失不見了。房間裏沒有一個人,安靜地隻有戈淵重重的喘息聲,靜默的房間讓戈淵誤以為又到了昔日的牢房。

左太傅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看到了她身上的利用價值,就喪心病狂地折磨,發現馴服不了她之後,又想要將她摧毀。在地牢的那三個月,猶如噩夢,他每次看到她不屈的眼神,就笑著讓他們行刑,有時是潑鹽水,有時是刺琵琶骨,每次月圓之夜蝕骨的痛,好比在骨頭上刮肉,恨不得立刻死去。

琵琶骨受創,導致她每夜睡覺都輾轉難眠,好得了皮外傷,卻除不了心頭刺。

太子總是問,為什麽要效忠於他。對她而言,王爺不僅教她讀書寫字做人,更是將她從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拯救了出來。

如何不效忠?她恨不得將自己的一生都埋進去,隻要他願意。

門被打開了,軒轅拓跌跌撞撞著走進來,一身的酒味充斥著整個屋子。他手裏還拿著酒瓶子,走到床邊就撲倒在戈淵身上,酒撒了些許。

他抬頭看著戈淵,傻傻一笑,俊朗的臉上有些暈紅,更襯得皮膚精致白皙,眼睛落不到實處,滿目迷離之色。

“來,喝酒。”他扶起戈淵的腦袋,就蠻橫地將酒往她的嘴裏倒,戈淵抿著唇不肯喝,他就用力地捏她的下顎,灌進去。

辛辣入喉,戈淵感覺自己連輕微的呼吸都不能了,身體越發得難受,渾身又動不了。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戈淵又想起了在那個破廟,想起了某個人……

“你為什麽不喝?為什麽不喜歡?”他醉醺醺地貼著她的耳朵說話,醉人的酒氣撲鼻,癢酥酥的,“是不是我給的你都不喜歡?他什麽都不給,你還是喜歡他?”

雙重折磨之下,戈淵咬住牙忍住疼痛。

“你說啊!你說為什麽!”他發瘋般地扯住她的頭發,暴怒地狂吼之後,又趴在她的身上低低哭了起來,“我那麽喜歡你,什麽尊嚴都不要了,你這狼心狗肺的女人,還要我怎麽做?連命一起給你嗎?”

不需要!你就是把命給我我也不稀罕!放我走!戈淵憋住一口氣,胸口被軒轅拓的話震得生疼,閉上眼睛不看不聽,耳邊的聲音依然刺骨一般的疼。

“蠢女人,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聽……”他痛苦地蹭著她的脖頸,然後輕輕地咬她**的肌膚,越來越用力,最後變成了啃食。

“阿淵……”他迷離地叫著她的名字,聲音柔得不可思議,“我喜歡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吻,火辣辣地落在她的脖子上,然後是下巴,唇……他反複咬著她的唇瓣,一邊呢喃著她的名字,一邊吻著她,不知是酒香醉人,還是人自醉。寬大的手掌解開她的腰帶,滾燙的掌心灼得她的皮膚生疼……

曖昧的氣息,危險的動作。戈淵簡直要瘋了,胸口一陣血氣上湧,刹那間經脈寸斷,嘴角流下嫣紅的鮮血,意識漸漸模糊。

“阿淵……”軒轅拓的唇上移,吻上她的唇角,滿口血腥,瞬間所有意識都清醒了,軒轅拓嚇白了臉。

“戈淵!戈淵!你不要嚇我!”他拚命搖晃著她顫抖的身體,解開了她的穴道,胡亂地將衣服給她穿上,“我錯了,你不要嚇我……”

解開了穴道,戈淵痛得卷縮成了一團,止不住地**,嘴角一直流血,嫣紅嫣紅的。

“來人!來人!”軒轅拓嚇慘了,跌跌撞撞著下床,腿腳發軟,又摔在了地上。渾渾噩噩之間,他看見傾灑入房間的月光,腦袋清醒了幾分,“今天是、是月圓之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