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風無相雲無常
[風雲]楚歸雲裏
獨孤一方接到密報獲聞聶風已經潛入了無雙城,他將計就計以斷浪透露的據點設下陷阱,然此次圍剿居然讓斷浪負責。
霍繼潛本就不甘願受其驅使,勉為其難聽從安排最後卻並沒有抓獲聶風,最可氣的是獨孤一方在斷浪的巧舌如簧之下沒有分毫怪罪之意。
解決斷浪迫在眉睫。
他沒有冒然行動或者說他現在手中唯有楚楚，行動不容有失。
霍繼潛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他是在帶回楚楚後的第二夜晚餐時間與其相見,回退眾人後他直言了當道：“斷浪想借我上位,你最好能提供些有用的情報，否則我很期待能知道你的身價是多少？”
言下之意是要賣了她？楚楚可不是被嚇大得,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艱困磨練在心性上楚楚比之以往就從容許多，她勾起嘴角挑眉道：“我想閣下是弄錯了吧？是你要從我這裏知道情報扳倒斷浪,不是我求你放我一命。或許在天下會裏第一次相見讓你印象深刻了些，不過我想以你曾經在皇宮當過差的經驗該知曉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吧，特別是我剛剛和我的親身父親於嶽相認,您應該不陌生吧，販賣官家千金的後果不需要我一一敘述了，嗯？”
霍繼潛雖在近年投身江湖，可楚楚相信他在權貴中成長起來時光對他影響該是深刻的。
比起說步驚雲一定不會放過他還不如說她的父親官位何幾來的有效。
霍繼潛的反應雖不全在楚楚預料之內，不過能讓他稍有顧忌不要想著隨意擺布她即可，她也見好就收緊接著就拋出橄欖枝，“斷浪他身具血菩提，至於他藏在哪裏，你又能借此作何文章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語畢，楚楚從椅子上站立起來作出不易多言送客的模樣，天知道楚楚身側雙拳緊握。
不是她害怕霍繼潛而是她肚子裏沒貨，除了血菩提和火麟劍她真沒有能提供給他的，騙人不好所以以有限的資源得到她想要的就是楚楚現在能做得。
霍繼潛得臉幾乎皺成紙團，楚楚大概能理解他矛盾的心理，不過談判這種事情就是講究速戰速決，“我怎麽知道……”
“你最好相信我，盡管有些令人匪夷血菩提的真假，不過這的確是真的，如果你還懷疑，斷浪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楚楚相信斷浪絕對不會在血菩提近在眼前的時刻對它的誘惑視而不見，隻要他吃了那麽他一日千裏的內力就是最好的證據。
麵對著探尋的目光楚楚信心十足，揮著手絹告別了一臉不甘情緒離開的霍繼潛，她深刻的覺得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沒幾日功夫就傳出了獨孤鳴這月十五大婚的消息，楚楚掰著手指算了算也就十幾日的光景。
如此短的時間內夢就和聶風定了情，對比之下她和步驚雲還真是進展緩慢。
呸呸呸，她在想什麽，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嘛。
小日子過得舒坦不代表她想一直繼續下去。
霍繼潛直接忽略了她，她又無名分可也不是院中婢女，身份雖尷尬但她還是借著便利普及了關於無雙城的一些常識。
比如釋武尊和大小姐獨孤夢並不在無雙城，楚楚想了想依稀記得獨孤一方有替身，可惜她並不熟知劇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記混了。
再而她獲知了城主府內有一處禁地。
這幾日府內眾人忙著籌備婚禮，楚楚神不知鬼不覺的準備了一些裝備。
話說這幾次經驗已讓楚楚明晰古代的迷宮不是好闖得，準備不充分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楚楚就從來沒有猜對過過程，更何談是結局。
不等她夜探城主府，幾日都不見人影的霍繼潛卻突然找上了她。
楚楚以為又是斷浪那廝的破事，卻沒有想到霍繼潛卻帶著她直奔城外的一處山洞，沒錯就是他們二人。
楚楚想破腦袋都沒有猜到麵前會是這樣的畫麵，步驚雲這隻打不死的小強氣息羸弱雙臂腐爛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就那樣躺在幾塊破布上。
驚詫之下她顧不得許多上前探其鼻息，“你對他做了什麽？”
楚楚本來還能理解霍繼潛的處事，可是乍眼一看先入為主的想法就是他報複了步驚雲，害他弄成如今的模樣。
淋火麒麟的血有風險，但楚楚想過最壞的情況也隻是步驚雲的雙臂短暫的失去作用。
可是麵前的的情景卻告訴了她，她太天真了，麒麟臂已經威脅到他的性命。
像步驚雲這樣樹敵無數的人渾身無力的躺了下來，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可輕易取他性命，楚楚為她的衝動後悔。
得到強大的力量勢必要付出更多的犧牲。
“如果我真想殺了他，你現在也就見不到他了。”就像步驚雲認出了霍烈的劍法為霍家劍法一樣，夜闖無雙城的步驚雲恰好讓霍繼潛給發現了。
當初不岔他沒能救下父親，不過他也不是真正意義上恩將仇報之人。
救下步驚雲，霍繼潛隻是尋求救贖罷了。
他心裏對自己說還清了債，下一次就絕不會手下留情。
隻是沒有想到轉身而去的步驚雲倒地不起，上前查探看見他慘目忍睹的雙臂以及絮亂的內息，他覺得內心十分複雜。
他已放他走隻不過步驚雲沒命逃走，即使現在他霍繼潛轉身將步驚雲交給獨孤一方邀功，也沒人能質疑他。
霍繼潛已經好久都沒有想他的父親霍烈了，那個將義薄雲天掛在嘴邊教導他成長的男人。
他知曉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會令已經故去的老父不恥，可他就是忍不住一條道走到底。
他把步驚雲安置在無雙城外一處隱秘的石洞內，驅車回城主府帶來了楚楚。
他不欠他們了，他霍繼潛與步驚雲再無絲毫關係，“你留下照顧他吧，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不是你能做，而是你隻想做這些，“傷藥！”霍繼潛頭也沒回就向後拋出了一瓶藥。
楚楚不和霍繼潛計較，可內心裏她其實為步驚雲不平。
設身處地如果步驚雲和霍繼潛兩人換位，步驚雲為霍繼潛做的絕對不止這些，哪怕在楚楚看來霍家這位後人其實並不值得步驚雲冒險。
這些年來楚楚鮮少看見步驚雲虛弱的樣子，或者說步驚雲從來就沒有虛弱的時候，受了傷他也若無其事。
小心的將包住步驚雲手臂的繃帶扯下，層層包裹下是虯結的強橫肌肉。
如今當日那個如柳枝一般消瘦韌勁十足的少年終於長大了，楚楚平日裏忽略的點滴漸漸浮現。
他本該有足夠的實力成為不容世人冒犯的死神，墨黑的鬥蓬如今卻為了她的盲目染上了暗紅的血跡。
上藥梳洗，無論她動作如何，步驚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楚楚的心酸楚的厲害。
步驚雲不顧傷痛執意並迅速的來到無雙城，鐵定是得知了她被斷浪擄去。牛脾氣的步驚雲誰也難不住，楚楚發恨的想這都是他自找得。
心裏氣憤手上的動作卻分外柔和。
步驚雲的睡容沉穩英俊，棱角分明的臉被黑色的發絲輕軟的搭著，交錯著的衣領擋不住他線條分明的鎖骨。
側坐在他身側戳了戳他緊閉的雙眼，“別睡了，快點醒~”
明知道沒有作用楚楚還是忍不住嘮嗑起來，手指也從步驚雲的眉眼滑至其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
她從沒有這般仔細近距離的觀察過步驚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明明是好意，事情卻總是不按她寫的劇本走。
下顎過後再是凸起的喉結，碰觸它的時候剛好喉結滾動，楚楚重又將視線投回步驚雲的眼睛上。
“我很矛盾，你知不知到我有很嚴重的選擇困難症，特別是對於要不要回應你的感情。”手指劃過步驚雲胸膛的軌跡，楚楚失望得繼續道：“看來你是真的傷的不輕，這樣對你也不給點反應？”
都怪斷浪，血菩提全進了他的口袋，否則此刻步驚雲如果能吃上一粒情況定能有所好轉。
傳說血菩提是火麒麟的血，她吃了那麽多血菩提那她的血有沒有作用呢？
楚楚得承認她有些異想天開，可是她不會調理內力輸真氣這條路明顯不通，不能將步驚雲的命留給未知，這樣虛弱的日子多一天危險也就離近一天。
天知道那個霍繼潛會不會反水？
喝點血，反正也出不了人命。
楚楚打著試一試的旗幟，將手指割破了一道小口子。
湧出的血滴塞入步驚雲緊閉的雙唇，不用楚楚多費心，步驚雲嚐到味道之後對著楚楚的指頭吮吸起來。
有戲。
指頭上湧出的血太少，楚楚想了想割破了她的手臂。
雖然按照小說的設定這樣的金手指很狗血，不過俗話說不管黑貓白貓，能捉老鼠就是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