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人遺忘的道路
“好了,你們三個一起進去吧,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這個丹藥會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後起效,我勸你們最好放聰明一點,不然後果你們自己負責!”
對著三人,尤其是易遠,段傑得意的說著,現在的易遠在他的眼中已經和死人劃上了等號。
這是噬骨丹是他們段家專門用來對付那些叛徒使用的,現在在這裏隻有他一人擁有解藥。
噬骨丹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丹藥,也是由幾種複雜的毒物調和而成,效果出奇的好,天下間幾乎沒有任何解藥可以解此毒。
現在不管他們三人最終有沒有活著回來,對段傑來說並不重要,因為即使他們活著回來,他也不會真的將解藥交給他們,尤其是那個令他在公主宴上臉麵丟盡的易遠。
沒有理會段傑那些嘲諷的話,易遠很果決,什麽多餘的廢話也沒有說,毫不猶豫進入了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道路,通向一個未知而神秘地方的通道。
黑色的魔氣充斥著幽靜的小道,靜謐而無聲,一眼望去,除了枯死的林木,隻剩下那些前人留下的屍骨,雜亂的倒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小道之上。
這就是現在易遠所處的環境,不算惡劣,但是情景也不太樂觀,前方的死亡之氣越來越重,本來就稀薄的元氣在這條讓人心驚的小道之上幾乎絕跡。
在其身後,兩個滿臉愁雲的年輕人畏畏縮縮的跟在其身後,不知道是因為體內噬骨丹的原因,還是對前方受到前方死亡元氣的印象,蒼白的臉上透露出絲絲的絕望。
“我們這真的要前去嗎?”
小眼睛的男子感受著越來越嚴重的魔氣,似乎體內的元氣快要支撐不住,虛弱的說著。
“不前去行麽,我們現在已經被那個惡毒的段傑下了噬骨丹,還能回去嗎?去是死,不去也是死,反正早晚都地死。”
滿臉胡渣的男子頹廢的說著,他想鼓勵自己,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想起那個段傑和封武,他的心中充滿了仇恨。
如果給這兩個年輕人一次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不在進入幽雲之地,現在寶物沒撈到,將自己都陷入了無法挽回的絕境之中。
相對於這兩人的絕望和仇恨,易遠的表情變化並不大,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段傑和封武沒有仇恨心理,他隻是將這份仇恨隱藏在心裏,現在他需要時刻保持清醒,以應對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
易遠和這兩人有點不同,因為事實上,所謂的噬骨丹對他並沒有效果,這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當他吞下噬骨丹的時候,卻並沒有感覺到這個讓人害怕的噬骨丹進入自己的身體之中,而是被身體之中一種神秘的力量所吞噬,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神秘的力量正是連他現在也不太熟悉的吞噬之力。
這也是為什麽易遠能始終保持淡定的原因之一,隻是為了防止段傑和封武的懷疑,他不得不沿著這條讓他也心驚的道路探索下
去。
隨著三人的不斷深入,空間之中的魔氣也越來越重,除了對魔氣有抵抗力的易遠外,其他兩人的狀態都不太好。
這不僅僅是因為魔氣的侵蝕,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個讓人感到害怕的環境中,沒有絲毫的元氣可以補充,長久下去,這兩人終將因為元氣的耗盡,而被魔氣侵蝕而死亡。
“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前進了,我一個過去吧。”
看著兩人慘白的臉上,以及額頭之上魔氣環繞的場景,易遠淡淡的說道。
他知道這兩個人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繼續下去可能會徹底被魔氣侵蝕,倒是不僅這兩人心智迷失、小命不保,恐怕也會給他自己增添一些不小的麻煩。
所以左右權衡之後,易遠決定獨自一人上路,畢竟帶著兩個拖油瓶,又或者說是定時炸彈,他也不是很放心。
“沒有用的,就算我們不進去,二十四個時辰後我們依舊難逃死亡的命運,現在向前也是死,留在這裏也隻能等死,那有意義嗎。”
滿臉胡渣的男子,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頹廢的說著。
雖說他也現在不是支撐不下去了,可是那又能如何,終究是難逃一死,再怎麽掙紮也是無濟於事。
“是沒有多大意義,但是如果我能在二十四個時辰後回來,就有意義。因為你們身上的毒我能解除,所以在這二十四個時辰中,你們最好保佑我能平安回來,這樣你們才會有救。”
沒有和這兩個已經奄奄一息之人多說什麽廢話,易遠給了他們一個生存下去的希望。
他現在的確能幫助這兩人解除他們身上的毒丹,方法也能簡單,隻要他通過自己獨特的感知力搜尋到在其體內留下的毒丹的位置,然後通過自己體內的吞噬力量,將其吞噬而出就可以了。
但是易遠並沒有這麽做,先不說他沒有這個義務救這兩個人。
而且他還有一些顧慮,如果他救回了這兩個人,而這兩個突然回去倒打一耙,向段傑他們投降,那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
人心隔肚皮,在整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為了生存,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下一時刻不會變節,所以有些東西還是小人一點為好。
雖然不知道易遠為什麽敢如此肯定的說,能救活自己,但是這兩個已經近乎絕望的人,突然聽到了自己還有一線希望,其激動程度可想而知。
他們都不想死,現在有一些希望擺在兩人的麵前,無論是誰都會珍惜,隻是現在他們也沒有什麽能做的,隻能遠遠的看著易遠離開,或者說祈禱這個白衣青年能在二十四個時辰後回來。
這條黑色的道路很漫長,伴隨著易遠腳步的不斷深入,魔氣更加的濃厚,已經足以讓普武者望而卻步,就連擁有對魔氣擁有抵抗力的易遠都感到了心驚,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在這神秘的幽雲之境中,沒有白天黑衣之分,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甚至出現了一點迷失的感
覺,隻是易遠知道,他不能回頭,也不能偏離這條道路,即使前方擁有危險,但是他不得不這麽做,依舊向著遠處趕路。
從漫天的晨光,到落日般的霞光,從黑夜的星辰之光,到現在一片黑暗,看不清自己留下的腳印,望不到路在何方。
直到這時,易遠才心驚的緩過了神來,剛才的幾個時辰內,他的意識有變得開始模糊,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差點徹底的將自己的靈魂丟失,想到了這裏,一股涼颼颼的感覺侵襲而來,冷汗直冒。
重新提起了心神,他不斷的提醒著自己,踩在這片讓人墮落的小道之上,他不得不將自己的心眼提到嗓子口上,不然很有可能再次迷失。
那樣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他能不能繼續回過神來,也許就像地上的那些枯骨一樣,如同前人那般,丟失了靈魂,成為一道行屍走肉的空殼,最後倒在這片陌生的道路之上。
未成英雄,就已經化為一堆白骨,不曾被人銘記,就已經消失在歲月之中。
“殺……”
震耳欲聾的殺戮之聲飄蕩這片被人遺忘的小道之上,戰鼓之聲,震耳欲聾,看不見戰鬥,隻能從腐朽的空氣之中聞到那一股不曾磨滅的血腥之氣。
一陣殺戮而過,天空之上,悠揚的笛聲空靈而絕響,似三天之上的飄渺仙樂,又似一個等待丈夫而歸的少婦哀泣,時刻勾動著路上的行人。
仿佛之中,易遠感覺到了熟悉的記憶,記憶中的自己化身成一個擁有無上之威的蓋世將領,帶人自己的子弟兵,為了保衛家園的那一片故土,背離紅顏,殺上三天,浴血之光耀古爍今,無數的殘屍到在他的腳下。
一股信仰之力支撐著他,讓其不能倒下,隻能向前。
魔血與神血交雜,染紅了他潔白的衣衫,胸口之上,一個女子留下的護甲已經破碎,淡淡的紋理隻能證明它曾經存在的痕跡。
“幻象!這是幻象!”
走這條詭異的小道之上,易遠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不受這些來之空間之中飄蕩的記憶所影響,讓自己不能迷失。
黑暗之後,一個白衣少年艱難的走在這片已經百十年不曾有人來到的幽靜之上,此時的他已經被人遺忘,殊不知,在他頭頂的半空之上,一道黑色的鬼魅狀的物體,一直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如影隨形。
“那是?”
睜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此時的易遠看見了生平最不敢讓人相信的場景,是他短暫的十幾年歲月中,見到的最古怪的事情,比白天見鬼還讓人吃驚。
黃昏的陽光不算耀眼,但卻奇異的出現在這片黑暗的小道之上,給人一種迷幻的錯覺之感。
熙熙攘攘的街道市坊,人群不斷,車如流水馬如龍,算不得繁華,但也有著生氣勃勃之景象。
這樣的場景在秋戊城,可以說比比皆是,但是出現在這個場景,給人的感覺除了詭異,沒有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