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登基為女皇

帝釋天看著冷瀲月,嘴角微微地輕抿,他知道她已經成功了,那麽接下來,是不是應該繼續她登基的事情呢?不經意地一嫋悲哀現在眸心深處。不明顯卻是那般的難以抑製,也許在她剛剛說曾經開始吧……

從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是中焰國的皇後了,她是君臨天下的帝皇,和他一樣,都有著不可推卸的使命。

一嫋深深的傷痛在心間拉開漣漪,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來人啊!將蘇丹押入天牢,聽候發落!”冷瀲月厲聲喝道,威嚴地站在殿堂的最高處,俯視群臣。

接著,兩名禦前侍衛將那蘇丹給拖了下去。

冷瀲月高傲地睨望了眼眾下群臣,嘴角輕挑,“登基大典繼續。”

所有臣子都跪在大殿上,看著這最最關鍵的時候到來。

冷瀲月向著蘇皇後,跪拜於地,“請母後宣讀先皇遺詔!”話語是鏗鏘有力,眸目堅定不移,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是一個人了,她的存在關鍵著整個國家的命脈。無論是福是禍,是喜是憂,她冷瀲月都會堅持下去。冥冥中她也已暗暗地下了決心。

蘇皇後看著冷瀲月,麵色嚴肅,嘴角抿了抿,沒再說什麽,從懷裏掏出一件錦帛的聖旨,這便是先皇的遺詔,攤開呈於眾臣麵前。

“奉天承運,皇帝遺詔:今有皇太女莫婉,即朕失蹤多年的孩兒冷瀲月,人品貴重,深肖聯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聯登極,繼皇帝位。欽此!”蘇皇後朗朗念於大殿之上,然後將遺詔高托,呈於跪下之人,鄭重其事地道來,“冷瀲月接旨吧!”

“冷瀲月定不負先皇所托,委於重任,瀲月接旨。”冷瀲月說罷,雙手高舉托住那沉甸甸的聖旨,和那傳國玉璽。

看著這兩件東西,冷瀲月心情是異常沉重,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時間跪在那裏呆滯了許久。

“請新皇登位!”一聲清亮的聲音在耳畔提醒。

冷瀲月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上那九鼎之尊的天子寶座,那金熠熠的光芒吸住了她的眼,簡直像是在夢境中,可現實提醒著自己,這是事實,她真的登上了這萬萬人期待夢想的寶座。扶著那龍椅,這冰涼的觸感讓她如墜雲顛,轉過身穩穩地坐下,麵對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腦子裏竟是一片空白。

似乎在那霎那,她的眼中已經不再隻獨有一處景,一個人,而是一片天,一片世界。在望過那一直立在旁邊的高大英俊的男人,很自然地掠了過去。

“請滿朝文武百官叩拜新皇!”蘇皇後喝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文武喝道。長久地跪拜於地,三叩首,三呼萬歲!一聲聲威嚴莊重的氣勢在大殿上蕩氣回腸。

冷瀲月秀美的臉龐掛著淡泊的笑,那麵龐上掠過潤潤的紅光,嘴角勾起成完美的弧度,“眾卿家平身!”

“謝萬歲!”

榮登帝位的喜悅已經溢了內心,她都無法形容這種滿足感。似乎再也沒有什麽能夠阻止得了她了。這仿佛不再是一種壓力,而是一種本身就屬於她冷瀲月的東西。隻不過今天她才將這一些穩穩地掌控在手心中。

“朕即皇位,從今日起,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待南月國新律法出台前,一切禮律照舊!”冷瀲月朗朗道,臉龐上一

直洋溢著微笑。仿佛湮滅在這片至高的尊耀裏,從裏到外似乎都重渡了金身一般,讓人不敢奪視分毫。

帝釋天站在一側,看著終於登上九鼎尊位的她,心底這一刻是五味打翻,他應該說什麽,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應該替他們的結束而悲哀呢?隻覺得心底的那份感觸那份熱火一直沉,沉到了穀底……

在那片南月眾臣人人喜悅,莊重雄偉的大殿上,他默默地退了出去,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也許,此時她的眼底已經不再有他的位置……

雨淅淅地灑了下來,看著眼前這片巍然屹立的皇城,帝釋天忽而感覺到陌生,感覺到格格不入。

臉上潮濕了,不知是雨水還是什麽,竟然麻木得已經感覺不到那份知覺了。

他在雨中走了良久,都不知道該去哪裏。他很想哭泣一場,可惜一滴淚也掉不下來,真正的永隔原來是這般感覺,心就這樣悲涼著,直到頭頂被一片雨具給遮住。

“陛下,請為中焰城民保重龍體!”桑梓看著麵前的帝王,他的心思自己何嚐不知道,隻是現在大局已定,再也無法挽轉些什麽。

“走開!朕想一個人靜一靜!”帝釋天沒有再答理他,腳步放得迅捷,快速地朝著某一處地方疾奔而去。

一夜風雨,飄曳若夢。一晃間就已經半月過後。

桑梓攙回那爛醉如泥的帝皇時,不禁長長感歎著。外麵歌台舞榭,舉國都在慶祝著那南月新皇的誕生,而自己的帝王竟在這裏獨醉獨悲,這世界是不是太悲哀了。

這對他帝釋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為她付出了多少,助她鏟除異己,助她登位,生生地為她而埋葬自己的情感。這一切都看在桑梓的眼底,如果可以,自己寧願她不是南月的皇帝,她隻是中焰國的皇後。

“陛下,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一會就回來。”桑梓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隨即快速地退出了這偏殿。腳步不再猶豫,快速地直奔那東麵宮殿而去。

東麵南月殿內,蔓廊上的風鈴時而地響起,帶著一陣陣鈴咚脆亮的聲音。

“請稟報通道一下,中焰國將領桑梓求請南月皇陛下。”桑梓在殿外向一宮人說道。

“將軍還是請回吧!我皇陛下不見客!”這名宮人回道。

“待為通傳一下也不行嗎?”桑梓仍有些不服氣地道。

這名宮人還未答話,就看到對麵不遠處走來的銀盔戎甲的將軍。

“白將軍,你來了。”宮人媚笑道。

“嗯。陛下在裏麵嗎?”白敬飛道。

“在的。白將軍請隨我來。”宮人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白敬飛的前麵,反而將那桑梓給涼在一旁。

白敬飛斜睨了眼桑梓,這個人儼然不就是那中焰皇的跟班嗎?

“貴國皇帝可真是清閑,想必是我國的風景太好了吧!都留戀地不想走了?”白敬飛淡淡地笑道。

桑梓又怎地聽不出他話語裏的別有深義,幽然冷笑,“南月的風景自然是好,又怎敵得上我們中焰呢?”

“嗬嗬……”白敬飛笑道,眼眸子劃過一抹光潤,“桑將軍看來念舊之人,如此也好,不如勸慰下君心,早日回故地不是更好?”

“陛下之事,我等都無插言的權利,白將軍

是否管的閑事太多了點?”桑梓說罷,也不再理他,拂袖而去。可惡的家夥。

白敬飛也沒再說什麽,快速地走進南月殿。

走進殿,便看到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的冷瀲月。

此時的她,一身華貴非凡的廣袖白袍雕龍盤舞,腰際上若寬的錦製腰封正中垂下一條長長的龍席,金冠束頂,熠熠生輝,鬢處兩旁垂下那流疏帶,飄逸而華美。

秀美的麵龐上此時更顯得清雍而冰豔,這身有些像是男裝的華美裝束,讓她更加顯出一種莫名地妖嬈感覺。那神情在不經意之間帶著幾份邪肆。現在的她當真就是混合了當世男女之美的統合體現。

“陛下,一切按照國律照舊,已大赦天下,隻是……”白敬飛單手揖拳道,沉吟了下又接著繼續,“這蘇丹所犯重罪,該如何處理,還請陛下定奪!”

“白將軍,依你之見,對蘇丹應該當如何處置呢?”冷瀲月眉宇高挑,望著眼前的將領,不禁聯想到許多,真是世世變遷,難以預測,之前自己還曾是他四處追捕的囚犯,而今,他卻成了她的臣子……

“此人罪大惡極,斷然不能赦免!”白敬飛答道,看著冷瀲月審視的目光,哪裏敢再奪視半分,“依臣之見,不如將其繼續監禁大牢!等日後看其表現再行處理。”

“嗬嗬!什麽叫看其表現再行處理?”冷瀲月淡淡的說道,隨即站起身來,雙手揖在後背,那溫和的眼光陡然變得嚴厲,“此人在之前企圖蓄意謀刺朕,並且結黨營私,搬弄朝綱,蠱惑人心,這等人豈能留他!”

白敬飛聽此話,忽而脊背心冒出絲絲冷汗。

“傳朕的手諭下去,蘇丹之罪應該誅連九罪,朕念其他為南月所做的貢獻,不與牽連他人,隻罰其己,三日後賜鴆酒一杯!送其上路!”冷瀲月很平靜地說著,旁邊的禦書庶吉士也是奮筆疾書。寫完,冷瀲月過目一遍,提起玉案上的筆硯,簌簌兩下簽上自己的大名,遞了過去,“你退下吧!”

“是。臣遵旨!”白敬飛接過手諭,感覺到異常的沉甸甸,沒想到,她剛登基不久,竟然真的敢開殺兩朝重臣。

看到她傲佞地仰起頭,那份帝皇之相越來越濃鬱,不禁讓白敬飛有絲誠惶誠恐的感覺。

看到他愣在原地,還未離開,不禁斜睨著他,“白將軍,還有事?”

“臣沒有,臣告退!”白敬飛說罷,迅速地退了出去。

他走時的樣子忽而讓冷瀲月兮了下眼眸。

“來人!”

“陛下,奴才在!”

“剛才白將軍來時,可曾碰見過什麽人?”

“這……”

“嗯?”冷瀲月的威儀震懾當場,心底忖度著,那蘇皇後曾經找過他不成?

“是……是剛才在殿外碰見過中焰國的桑將軍……”宮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冷瀲月應了聲,隨即目光嚴厲,“此事為何不來報?”

“奴才……奴才這……”宮人說不出話來。

“自己去杖房領杖責二十!退下!”冷瀲月漠然地說道,隨即掠過身去,本來已平靜的心底又泛起了一絲絲漣漪。

自登基起已有半月有餘,繁亂的鎖事已經讓她幾乎快忘記了諸多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