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2章 疑竇叢生
老宅的底下？
也就是說，就在我昏迷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從嘎婆家來到老宅裏了，而且還是開到了這不知道多深的地下？
這不可能！
我看了看四周有些茂盛的植被，連連搖頭：“不可能吧！這裏如果是地底，怎麽可能會有供人類呼吸的氧氣？還有供這些樹生長所需要的陽光，沒有這些根本不可能讓人類和植物在這裏長久的生存下去！”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了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一個橋段：這石林聳立之間，說不定會有什麽機關，能夠讓這裏重見天日，補充植物需要的陽光。
“這裏確實是完全封閉的！”陳緒言見我不信，不疾不徐的解釋道：“樹木的生長確實是需要陽光不錯，但是我認為，這裏的花草樹木，可能有著別的本事，所以不需要陽光，它們也是可以存活的。”
“那我怎麽會來這裏？”雖然陳緒言的話聽起來有些道理，可我總是覺得，他那話裏似乎有些隱含的意思。
“這……”醞釀了很久，陳緒言才下定了決心似得，舒了一口氣。他緊緊的盯著我，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緊接著，一個驚人的秘密從他嘴裏吐露出來：“是你自己來的。”
我正準備走過去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聽到這話，我驚詫的抬起頭，連忙追問到：“我自己來的？我不是昏過去了嗎？我究竟是怎麽來的，我為什麽不記得了？”
連珠炮彈一般的話語，把我此刻焦急的心態展現的一覽無餘。
可這怎麽可能呢？
既然是我自己來的，我為什麽會不記得呢？
一股巨大的陰雲立時籠罩在我的心頭。究竟是我自己來到這裏的，還是因為外力的原因，目前，應該隻有陳緒言最清楚了。
想到這裏，我把目光看向陳緒言，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自然。
然而，陳緒言還是那麽一副平靜的樣子，仿似並沒有因為我懷疑的目光而心虛。他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這件事，恐怕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說完，他別過臉，把目光望向了那個古色古香的房子。
我見陳緒言這個樣子，心知現在再怎麽逼問也問不出其它，隻好換了一個目標，跟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個房子，這不看不打緊，正眼看過去的時候，竟然覺得那房子似乎和剛才有些不同。
至於是哪裏不同，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走吧。”陳緒言歎了一聲，站了起來，抬腳往門口走過去。
我並沒有立刻跟上去，看著他的背影，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
這個陳緒言會是真的嗎？
剛剛在山洞裏發生的事情，還是給我留下了不少陰影。
還有剛剛那女子的哭聲，和小孩子哭鬧著的聲音，分明是那麽清晰，就那麽睜了個眼睛的功夫，那聲音就悄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是個成年人抱著孩子，從出現到消失也應該花一點時間吧！
這個世上能那麽快消失不見，除了鬼魂，我想不到還有什麽東西可以做到。
陳緒言現在帶著我進去那個怪屋，讓我不禁開始懷疑
他的目的。
“丫頭，快跟上來啊，咱們能不能出去，就看現在了！”陳緒言不知什麽時候轉過身來，滿麵疑色的打量著我。他從懷裏拿出酒壺，灌了一口酒後，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繼續勸道：“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二爺爺幾時騙過你不成？”
相信你才怪！
我暗自在心裏腹誹一句，雖然很是懷疑陳緒言的動機，但卻不敢輕易表現出來，生怕這個想法讓他知道了，我就要交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了。
想起嘎爹慈祥的臉，嘎婆關切的笑容，我閉上眼睛心一橫，連聲答道：“我這就來。”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現在陳緒言騙我我也認了。
想到這裏我緩緩跟了上去，剛走到門口，朱紅色的大門‘嘎吱’一聲開了，仿佛早就等著在我過來一樣。
陳緒言看到這一幕，臉上並沒有出現過於驚訝的表情，他繼續往裏麵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我跟著走了進去，還沒有站定，一股腐爛的氣息立刻撲麵而來。我嗆得咳嗽了兩聲，用手揮了揮盤旋在我四周的灰塵，捏著鼻子問：“二爺爺，我們進來做什麽啊？這裏黑不溜秋的，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話剛一說完，我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在這裏說鬼，是不是有點不太恰當！
萬一……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些別的東西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陳緒言聲音有些沉悶，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感覺。
站了摸約一兩分鍾，陳緒言一直沒有動過。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緩緩流淌在周圍：“怎麽會呢，怎麽會沒看到呢，不可能啊……”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是焦急。
“二……”我聽他這話裏的意思，以為他是要找什麽東西，正準備開口問那個東西有什麽特征，看我能不能幫忙找找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宛如仙音一般。讓我緊繃著的神經，不由自主放鬆了下來。
陳緒言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跟著聲音往前麵走了幾步，突然猛的一拍牆壁，大喜道：“就是這裏了。”
我被他這突然一下嚇了一跳，也跟著走了上去，還沒等我走到他身邊，隻見原本漆黑的屋裏，突然射出一道青色的光芒。
青光所到之處，便看到一幅畫卷隨之展開。
“你去拿下來。”陳緒言猛然推了我一把，將我直接推到光芒的最盡頭。
我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正打算回過頭去看陳緒言，卻見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前麵望著那幅畫發呆。
拿下來？
我不解的看著那道光，明明是一道光投射出來的影像，怎麽可以拿下來？我想到了投影儀的定理，隻要切斷了光源，那光裏的畫應該也會隨之消失吧！
我將信將疑的伸出手，在那道青光中揮了揮，那幅畫的景象卻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消失，反而停留在原處，連樣子也不曾改變半分。
難道它真的是一幅畫？
“快點！”陳緒言不耐煩的催促道。
與此同時，我伸出的手在外力的作用下猛然一抽，真的有東西穩穩地落在了我的手裏。
一陣冰涼的觸感從手心傳到了我的腦海裏。我仔細的掂量著手裏的東西，外表是一個卷軸的樣子，被緊緊的卷在了一起，看不清裏麵畫了什麽。可這畫布的質地，我在大腦中搜索了幾十個詞匯，也沒有辦法確切的形容出它給我的感覺。
細膩，光滑，如同少女的皮膚一般。
青光散盡，餘下的就是無盡的黑暗。
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手裏的畫就被人突然拿了過去。
“哈哈哈，我終於拿到手了，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敢不承認我，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敢瞧不起我！”
陳緒言那接近癲狂的笑聲，不斷衝擊著我的耳朵，仿佛是在嘲笑著我的天真一般。
我強忍著心底的恐懼感，鼓起勇氣問：“你不是我二爺爺對不對？”話一說完，我從荷包裏掏出一個東西，緊緊的拽在手裏。
“哈哈……傻丫頭，我當然不是！”黑暗裏，我聽到陳緒言，不，是那個人用陳緒言的聲音道：“但是現在，我是或者不是，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很快，我就是他！不過，你恐怕是沒機會見到那一天了！”
那個聲音邪邪的笑了笑，震耳欲聾的聲音立刻回蕩在屋裏，我能感覺到，整個房子似乎都在顫動。
他果然不是陳緒言！
我呐呐的後退幾步，緊緊的盯著麵前那一團黑影，繼續追問道：“那你到底是誰？即便你不打算留我，也應該看在我幫你拿到這幅畫的份上，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吧？”
我特地把話說的很是誠懇，一方麵為了拖延時間，另一方麵，我也在盤算著怎麽從這裏逃脫。讓眼前這個陳緒言放我離開恐怕是不可能的，眼下隻有一個辦法，鬥智鬥勇。
“哼。要怪就怪你自己蠢！”那人冷哼一聲，語氣裏很是輕蔑：“你若是能留住銀狐，我肯定不會這麽早解決你，但你沒能留住他，那麽你在我眼裏，也僅僅是一個累贅而已，我要離開這裏，肯定不能帶著你！”
銀狐！
剛剛那麽一瞬間，我還以為那個什麽銀狐就是他的人，刻意在這個山洞裏繞來繞去，製造各種麻煩，就是為了把我送到這裏。
可事實證明，似乎並不是我想的這樣。
“這麽說，銀狐不是你的人？”
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我恨恨的開口問。
“嗬……不錯。我費盡了心思把你們帶到這裏，不過是想靠你的特殊體質，他的本事拿到這幅畫，安然離開這裏而已。”
那人狂妄而放肆的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開口：“不然你以為你是誰，能讓我幫你趕走那些東西？”
原來僅僅是利用我！
我暗自苦笑。
原來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全然是真的。
那我能夠相信的，還剩下什麽呢？
“為什麽隻有我能夠拿下那幅畫，你本事那麽大，為什麽你不親自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