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7章 死人複活了

楚家的絕活?

我突然想起,之前那個夢中夢裏,宮夜澤曾經也對嘎婆提過嶺南楚家。而且碰巧的是,嘎婆的本姓也是楚。

難道一切真是這麽巧合?

雖然隻不過是夢一場,但是我總覺得,這一切並沒有那麽簡單。

夜。漸漸深了一些。時下已經在嘎婆家呆了許久,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回市裏去上課了。到時候,這陳家村的所有一切,恐怕會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團。

而現在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圍繞著我一樣。即便是我真的離開了,就能夠躲過去的嗎?正如宮夜澤所言,這個謎題恐怕隻有我能夠解開了。

一連幾天,村子裏都沒在發生任何事情。

陳虎子的屍體雖然一直沒有找到,但大家原有的恐懼感,已經漸漸消失了。

村子裏缺水的事情並沒有解決,眼看著到了這要收割糧食的季節,田裏地裏卻幹的一點水也沒有,糧食顆粒無收。村民們無法生計,自然需要尋求一些解決的辦法。因此有村民提議,老宅裏有一口井,就讓那些青壯年們進老宅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一條生路。

青壯年們原本膽子很大,可自從陳虎子那事以後,大家骨子裏的那一種不信邪的精神,早已經被連日以來的詭異事件消磨殆盡。

沒有人敢進老宅裏去,也沒有人想就這麽餓死渴死。於是,村裏又有幾戶人家搬了出去。

村子裏人越來越少了,我見嘎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就算是我和她同處於一間屋簷下,但有時候,我和她一連幾天難見上一麵。就連做好了放在她房間裏的飯菜,也沒見她動過。

有好幾次,我刻意早起晚睡,也沒碰到嘎婆一次。

“楚大娘,你在家嗎?”

我剛打開大門,一眼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粗壯漢子,瞧見他的那一秒,我呆呆的站在門口半晌沒有緩過神來,竟然一時間忘記了說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虎子。

“你……”回憶起前幾日看到他那副恐怖樣子,我不禁往後麵退了幾步,一股詭異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顫抖著手指著他問:“你別過來!你究竟是人是鬼?”

這個人真的是陳虎子嗎?亦或者是死人的亡魂?

“我當然是人啊!”陳虎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愣愣的看著我。突然,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該不會是因為我前幾天感冒在家裏躺了兩天,你們就認為我死了吧?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村裏的人今天看我的眼神那麽怪!”

他的眼睛裏滿是疑惑,至少在我看來,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再看他身下的影子,和尋常人的並沒有什麽不同。

“你真的是人?”我慢慢的舒了一口氣,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畢竟,那天在村頭看到陳虎子的那副慘狀,我至今難以忘懷。

“如假包換!”陳虎子聳了聳肩,十分真誠的看著我:“我保證,我真的是人!你嘎婆在家嗎?我有事找她,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一時間,我竟然犯了難。

他真

的是人嗎?

如果是,那麽那天的事情都是幻象嗎?如果不是,那眼前這一個又會是誰呢?

是鬼?

還是……

想來想去,我始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心中不禁自嘲,這該不會又是一個幻象吧?

“你怎麽了?”陳虎子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了晃,疑惑的問。

我抬眸,對上他那真切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我嘎婆不在,你有什麽事也可以跟我說!”

“跟你說?可……”陳虎子為難的看著我,說話有些支吾,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過了好一會,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算了算了,其實跟你說我沒啥不行的。還不就是你嘎公的事情,今天我路過他老人家的墳頭,看到上麵走水了,所以就過來給你家支會一聲,你回頭告訴你嘎婆一聲,讓她去修繕修繕!”說罷,他頭也不回,一瘸一拐走出來我的視線。

在我們老家,走水就是漏水的意思。也就是說,嘎公的墳頭漏水了。

在這封閉的山村裏,這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漏水的墳頭,在這裏的村民們看來,可以說是非常不吉利的。因此,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個消息幾乎就傳遍了村子上下。

傳的最為玄乎的,是說我外公變成行屍了,所以才會使得陳家村沒有水源。

一時間,人心惶惶。

什麽僵屍要吸人血的消息也就不脛而走。

“楚大娘在家嗎?”

一整天,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也就是這個。

很多村民幹脆聚集在嘎婆家門口,嚷嚷著要等嘎婆出來給個解決辦法。瞧著那個架勢,似乎有點圍追堵截的意思。

“陳家丫頭,你倒是讓你嘎婆出來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麽處理啊!”李大叔焦急的在門口的空地上轉了轉,又踮起腳往堂屋裏看去,確定屋裏沒人後,他歎了一口氣:“這可怎麽辦是好!”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能幹站在一旁,聽那些村民們吵嚷的聲音纏繞在我的四周。

一時間,心神有些煩躁。

“你們不去找水源,卻在這裏為難一個小姑娘?”突然,陳緒言一隻手拿著酒罐子,一隻手拿著一根竹條子,慢悠悠從村民們背後走了出來。看到我,他笑了笑:“陳家丫頭,別怕,你嘎公那都不是大事。”

“陳老頭兒,你說這不是問題,那什麽才是問題?以前村裏就有傳言,旱魃出世,天下大旱,你說這話不是要害死我們村嗎?”一個中年漢子走了出來,義憤填膺的說。以前外公在的時候,兩家關係還不錯,因為他在村裏的輩分是第四,所以我們都叫他四叔。他家是村頭的第一戶,離嘎公的墳頭很近,所以就第一個站了出來。

陳緒言氣的差點把手裏的酒罐甩了出去,他把手裏的竹條子在半空中揮了兩下,道:“誰告訴你旱魃出世了?誰告訴你她嘎公變成旱魃了?不就是一個墳破洞漏水嗎?修葺一下就好了!”說完,他又看了看我,輕笑道:“一群人都這麽大歲數了,還過來為難一個小姑娘!”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該不管不問嗎?”李大

叔神色有些嚴峻,猶豫了許久,他看著我,無奈的笑了笑:“確實是我們考慮的不周詳,陳家丫頭,李叔在這裏給你道歉,不好意思啊!都還愣著做什麽,還不都散了?”

“可是……”陳四叔還想說什麽,卻被人攔了下來。

一行人慢慢的散去。

屋子前麵,隻剩下李叔和陳緒言兩個人。

“小李啊,不好了,虎子回來了,虎子回來了!”突然,從不遠處衝過來一個中年漢子,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不消一會就來到了我們跟前,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李叔懷裏。他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呼吸,臉上滿是恐懼:“小李,虎子回來了,他剛剛還跟我說要借我家鋤頭去墾荒呢!”

“什麽?”李叔有些不相信。他扶著那漢子,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了順氣。

畢竟陳虎子已經死了,是村裏人人盡皆知的事情。這要說他突然活過來要鋤頭什麽,似乎也是不太可能得事情。李大叔連忙抓住了那個村民,臉上滿是焦灼:“虎子,你說的是哪個虎子?我們村幾時又有了個叫虎子的人了?”

“哪有幾個?不就是前幾天死了的那個陳虎子嗎?他今天找我要鋤頭,嚇死我了!”那村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將目光看向我:“他說他要來陳大爺家,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來過。”

說完,幾個人又將目光看向了我。

尤其是陳緒言,看著我的目光裏,多了一絲複雜的色彩。他把手裏的竹條子扔在地上,看著我問:“陳家丫頭,你老實告訴我,虎子他來過沒有,他有說過什麽嗎?進沒進過這個屋子?”說完,他把手指了指嘎婆家,嚴肅的問。

“他確實來過。”咬了咬牙,我把早些時候的那件事說了出來:“他早晨說我嘎公的墳頭漏水,要嘎婆找人修葺,可嘎婆不在家,所以他就沒進屋了。”

“沒進屋就好,沒進就好。”陳緒言一連說了兩句,才長歎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問旁邊那個村民:“他進了你家麽!”

“當時我在做飯……”說到這兒,那個村民突然眼睛一亮,咽了一口唾沫:“他好像,是進來了……有什麽問題嗎?”

陳緒言猛的抬起頭,仔細的看了他兩眼,半晌才搖了搖頭,笑了笑:“沒什麽問題,我隻是認為,他今天晚上可能會去找你。”

“什麽!”李大叔和那個村民同時叫出口來。特別是那個村民,眼睛睜得老大,仿佛要看進人心裏似得,過了一小會,又突然放下心似的笑到:“陳老頭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是不是開玩笑,晚上不就知道了?”陳緒言神秘的笑了笑,又灌了一大口酒。

他說的格外玄乎,聽的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如果陳虎子夜晚會去找那個村民,那說不定他也會來找我。

我不禁後悔早晨打開了大門,否則也不會出這等事情。

“陳家丫頭,你自個也要小心點。”陳緒言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旁,沉著聲音說到:“這件事不簡單,你夜裏最好不要輕易開門。”說完,他拿著酒罐子,對剛剛那個村民笑了笑:“走吧,我去你家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