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7章 欺淩

就在這時,天台上出現了一個藏藍袍子的中年男人,長長的胡須在風中飄動,但肖白的臉上卻沒表情,一雙狹長的眸子掃視著台下黑漆漆的人群,有些不耐。

他知道西秦沒幾個天賦異稟的人,所以出的考題都很簡單,可這麽簡單的題,這麽多年竟還沒有一個人能把它全部答出來,這一年又一年,根本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安世番含著笑走過去:“千機先生。”

“這是安世番,太子的陪讀。”小童在千機身邊解說。

千機這才抬眸,瞥了一眼安世番,但也隻是瞥了一眼,便再也沒有什麽反應。

安世番聽聞千機素來冷漠,不與人往來,見千機如此反應,一股不悅彌漫開來,但安世番還是打完招呼,和看台上的安延,蘇紅琴自信的對視一眼,這才離開。

“先生,這安世番自幼被稱為神童的。”小童以為千機不知道,便補充道。

千機掃了眼安世番的背影:“等他破了這五關再說。”抬了抬手,示意小童可以開始了,而自己已經轉身在椅子上閉目休息。

小童見千機麵色清冷,不敢多言,上前宣告道:“考試正式開始。”

隻見千機的五個弟子走了上來,分別監考一道題,隻是這麽些年過去了,除去第一個弟子,其他的弟子根本就是擺設。

第一個弟子上前,台上的考生們立馬站到各自的案前,重複考了這麽多年,題目自是知道的,仿寫千機先生的一個字,最像的進入下一題。可偏偏如此簡單的題,能過的寥寥無幾。

弟子將手中的軸卷打開,掛在木樁上,宣告道:“考試時間為半炷香,現在開始。”

銅鑼驀然敲響的瞬間,底下是一片手忙腳亂,幾乎所有的考生的在宣紙上寫起來,隻是寫一張又揉亂了一張,很快,滿地就是廢紙。

也就隻有三四個考生凝神的看著木樁上的字,許久才落筆,要知道,他們為了能順利過第一關,都不知道將這個字練了多少年了,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他們練了幾年,卻依舊過不了這一關。

安世番看著軸卷上的字,那眼眸微微的凝起,先前他雖聽過這字難以模仿,可他不信這世上還有他仿不來的字。但這字內藏玄機,就算再仔細,也還是會出錯。

香爐裏的香接近尾聲,台下的老百姓,尤其是女子看見安世番還未寫,都著急起來:“快寫啊世番,時間快到了。”

安世番依舊凝著眸子,就在檀香燃盡的刹那,安世番揮手寫下,周圍的考生看著安適番的字都狠狠一愣,前麵的大弟子也不禁眼前一亮,卻隨即平靜,他負著手將台上考生的字看了一遍,隻是拿了安適番和一個白衣秀才的字,宣布道:“進入下一關。”

頓時,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和呐喊:“安世番,安世番。”

安世番的眸子浸染上得意之色,隻是麵上卻含著溫文儒雅的笑。

看台上的百官紛紛向安延,蘇紅琴稱讚道:“令公子真是寫的好,寫的妙啊,這帝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哪裏,哪裏。”安延雖嘴上謙虛,但臉上卻滿是愉悅。

白衣秀才震驚的瞪大

了眼睛,要知道雖然他沒日沒夜的練習此字,卻根本沒有奢望會進入第二關,激動的眼淚嘩嘩的掉落下來,他能過第一關,此生無憾了。

旁邊的二弟子走了上來,剛走到中間,那白衣秀才卻因為過於激動,昏倒在地上。二弟子瞥也不曾瞥一眼,隻揮手讓人抬走了。安世番麵上並無表示,但眸子深處卻是不屑。

二弟子將長長的卷軸打開,分別讓人端著頭和尾,開口:“請把這畫上的東西寫在紙上,為時一柱香。”

安世番看著畫軸,眸子微微凝起。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台上台下一片寂靜,尤其是那些個被淘汰的考生都注視著安世番,他們倒要看看這西秦的第一才子能看出幾樣來。

大半截香灰驟然掉落在地上,安世番自信的唇際上揚,他還以為是多難的題,也不過耳耳。執起筆,刷刷的在紙上寫下。

“請先生過目。”安世番看著還剩下三一的香,將自己的答案遞給二弟子。

二弟子接過,驀然眉梢一凝,這安世番不愧為西秦第一才子,這麽多年來都沒人能看出畫裏的東西,哪怕是一樣,可這安世番竟十樣看清了九樣。

安世番微微揚著笑,儒雅非常,自信的等待他自己進入第三關。

看台上的安延和蘇紅琴同樣自信滿滿的等待著自己兒子進入下一關,創造出整個西秦國前所未有的奇跡。

“今日的第一名是……安世番。”

二弟子的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安世番更是錯愕的震住,驀然轉頭看向二弟子:“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