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81章 搬進公司住

不敢將自己的身體的重量全部都壓在靳顧桓身上的簫音半僵著,坐直怕吵醒她,往他身上靠也怕吵醒他。

這樣懸了好一會兒,腰實在僵硬酸澀的不行,她才小心翼翼的靠進他的懷裏,慢慢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男人的胸膛依舊結實寬闊,簫音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吊著的手臂。

觸手的是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紗布有細小的透氣孔,那些磨著的感覺讓指尖的觸感變得粗糲。

一定是骨頭斷掉了。

所以,靳先生不能像以前一樣抱起她,也不可以教她學遊泳,給她壓腿讓她做俯臥撐。

想著想著,簫音眼淚又下來了。

她覺得自己好懦弱,好像以前身上受到的痛苦都不及現在的萬分之一,可這次明明她什麽傷口都沒有。

包紮固定好的左手臂隻露出了手掌,簫音覺得有些涼,小心的將他的手給包裹住。

和靳顧桓比起來,簫音的手指就顯得短了很多,手掌又很小。

說她包裹他,簡直聽著就可笑。可是簫音輕輕的將彼此的手指分開交握住,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順著他的手背緩緩的來回磨蹭,仿佛想借此來循環他溫度有些低的血液。

半夜的時候,她喊來護士一起將靳顧桓扶著躺下。護士說他這情況如果她要陪夜的話,最好回去一趟,帶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來。

於是她又半夜回了靳家一趟,和姚六簡單的說了下靳顧桓的情況,再匆匆回到醫院。

靳顧桓的手其實固定好就沒多大礙,醫生說接下來兩周之內不要給亂動就可以。好在傷在左手,相對來說比傷了右手情況要樂觀一些。

於是次日靳顧桓就出了院,中午,簫音就抱著孩子,包包裏藏著奶粉尿布住進了靳氏。

按照靳顧桓的理論來說,他受傷了需要照顧,可剛好卡在季度末這時間,公司很忙。而上下班來來去去又容易發生意外,所以他要留宿公司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他又很想看到小靳席。

總而言之,靳顧桓處處設下陷阱,苦肉計同情牌都打出去了。簫音那一根筋的怎麽會知道他耍的小心眼,於是巴巴的抱著兒子來了。

當然,以前拎著午飯都會有一堆“關心”她的人噓寒問暖,何況這才抱著個奶娃娃,頓時幾人七嘴八舌的將簫音圍繞了起來。

“哇,好可愛,這小家夥好可愛,是你的寶寶嗎小音。”

簫音連忙搖頭,“不、不是。”

“好萌,他眼睛好圓,啊啊啊,他朝我笑了,好萌好萌,我要被萌化了!”某人壓低聲音興奮的叫。

簫音也有點驚訝,這小小少爺竟然也能笑得這麽開心,在家裏眯個眼列個小牙床已經是他心情不錯的最大的表現了。

“他叫什麽呀?”

“靳席。”

“嗚嗚嗚嗚,好萌,小靳席,笑一個小靳……靳席?”小可瞪大了眼,仿佛反應過來了什麽,“他姓靳?”

不等簫音解釋,身後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

“怎麽,有問題?”

幾人哪裏還會八卦,朝靳顧桓禮貌的鞠躬打招呼,然後連忙就做鳥獸狀散開,小靳席也不知什麽時候誰還到了簫音。

“靳先生,你怎麽下來了。”簫音還有點迷糊,以前沒見他下樓來啊。而且他現在胳膊還受傷了,怎麽能這樣冒失的下來。

靳顧桓會告訴她自己“無意間”看向辦公室窗外,發現自己家的車到了,看到她下車了,等了一會兒她沒按時上來,猜想她可能被纏住了。剛好有份文件要拿給前台,於是“順路”下樓來看看嗎?

當然不會,於是他眉頭一挑,“話多,上來。”

靳顧桓和簫音當然不知道,他們走後,新一輪粉紅色謠言被幾個女人傳播擴散,最後在靳氏上下以一種極為囂張的速度彌漫開來。

簫音倒了開水泡奶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臉突然紅了一下。

當初她還在辦公室外麵偷偷的看靳顧桓,這會兒竟然將這麽嚴肅的辦公場所,給孩子泡奶粉。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切實際,但她知道,這都是因為靳顧桓的手受了傷。

出院的時候靳顧桓的衣服是護士幫忙換的,護士一邊換,一邊教簫音怎麽小心避免動到他受傷的左手。

而簫音自己喂飽了孩子,就將剛剛泡好的奶粉放在邊上涼,自己則開始動手學習怎麽打領帶。

靳顧桓的左手受傷,不能自己穿衣服更別提打領帶。

直接大個結倒不難,問題是要打得周正飽滿,簫音在自己身上試了好多回,總感覺差點什麽,怎麽都不好看,連領帶都要被扯皺了。

一隻手到底是沒有平常效率高,原本一個早上可以看完的文件,靳顧桓怎麽坐都覺得姿勢不太對,心思因此也有點飄忽。

這飄來飄去,最後就落在辦公室裏的小休息室裏。

那女人在幹嘛?

喂個孩子這麽久?

門被推開的時候,簫音正頹然的躺在椅子上,酸澀的雙手垂著,脖子上掛著一根長長的沒有打好的領帶。

她覺得自己太笨了,怎麽也做不好。

靳顧桓看到這一幕,靠在門邊輕輕笑出了聲,“怎麽,在研究什麽?”

一臉的明知故問。

可簫音不這樣想,她轉頭看到靳顧桓倚靠著站在門口,連忙坐直身子,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沒什麽。”她可不想把自己某方麵的遲鈍給暴露出來。

靳顧桓覺得好玩,麵上卻隱約流露可惜,“這樣啊,還想跟你說說領帶的係法的。”

“啊?”

靳顧桓在英國,雖然是被扔去念書的,但各種不能推的宴會也參加了不少,不同場合的領帶係法也有涉獵,也算是耍酷賣帥的一條路子。

於是,在占了便宜,又指揮著那慌慌張張東錯西錯好不容易對了一回眨眼又無辜的忘了的女人一番,靳顧桓心情終於大好,回去看文件的效率也高了大半。

下午去醫院看裴紹君,簫音還沒進病房,遠遠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哥,你幫幫我,我真的喜歡顧桓哥。”

簫音站定了腳步,這話是誰說的她也

可以猜測出來了。

當初如果沒有裴紹君,她能不能見到靳顧桓都還不一定。現在他妹妹回來了,而且很喜歡靳顧桓,兩人門當戶對,可是慕小姐呢?

如果靳先生和裴小姐在一起,那慕小姐怎麽辦……

“你怎麽站在這不進去?你也是來看裴大哥的嗎?”身後傳來一個軟軟的聲音。

簫音愣了一下,下意識往邊上走,轉頭就看到一個化妝淡妝的女孩,她的眉輕輕的折起,仿佛籠著股輕愁讓人也不由的凝重起來。

來人就是無意間害得裴紹君落得這地步的邵曼曼。

她穿著一身白裙子,踩著銀色的矮跟鞋,個子和簫音差不多高,五官雖然不精致但放在一起看著讓人覺得舒服,聲音也輕輕柔柔的,給人以好感。

簫音想起她剛剛還問自己話來著,於是忙點了點頭,跟她說:“裏麵有人。”

邵曼曼於是也沒有進去,而是和她坐在病房外麵的排椅上,看了眼他手中的湯,有些好奇,“你自己煲的湯?你和裴大哥是什麽關係?”

簫音和裴紹君什麽關係?

其實她自己都不清楚,恩人吧,裴紹君於她有恩。如果說是朋友,她反而會不安,感覺自己高攀了一般。

而且她這樣單方麵的認為,一旦傳到當事人耳朵裏,裴先生會不高興的。

“我代表靳先生來給裴先生送點粥。”簫音不會說謊,本來也是靳顧桓不方便,才讓她來這一趟的,於是就順勢這樣解釋。

這樣啊……邵曼曼顯然鬆了口氣,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邵曼曼,你可以叫我二曼或者曼曼,你呢?”

“我叫簫音。”簫音拘謹的伸手和她一握,然後繼續坐著。

邵曼曼坐不怎麽住,眼神是不是飄向裴紹君在的病房,小聲問簫音,“裏麵人是誰啊?裴將軍麽?”

裴將軍?簫音不知道,但裏麵是誰她卻是有數的,“是裴先生的妹妹。”

“啊,這樣。”邵曼曼又不說話了。

邵曼曼和裴韶妍沒打過照麵,但是裴紹君偶爾會提起,說是兩人的年齡差不多大,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邵曼曼怎麽想,都覺得裴紹君這話其實是在暗示什麽。

未來姑嫂之間的相處嗎?

“天色不早了,你還有事嗎?有事你先回去,我待會兒幫你送進去。”邵曼曼看簫音不斷看時間,以為她是有事。

簫音搖頭,裴紹君的病房門沒有完全關上,裏麵的聲音卻不知怎麽的放輕了很多,站在外麵已經聽不怎麽到。

“我聽說他脊梁骨斷了兩根,右耳有間歇失聰症狀,手也斷了,是嗎?”邵曼曼還是從家裏溜出來的。她知道裴紹君被打的時候,氣哭了,和父親大發了一通脾氣,今天趁著身體狀況好了些後就往醫院跑。

“我不清楚。”簫音不知道,但是光聽情況就知道很嚴重,她抿了抿唇,想起靳顧桓和裴紹君兩個人是同時受傷的,又出現在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病房。

這麽巧合的事,隻能證明兩人是因為同一件事受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