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80章 磕了一下,沒事

後來因為靳顧桓和簫音之間又出了點問題,每天被拽出來鬥地主。隻聽說邵曼曼沒事了,他也就給忘在腦後。

這才埋下了“鍋根”,徹底走漏風聲,一傳十,十傳百。

邵市長臉上過不去,私下來要個說法,結果得知原委的裴將軍氣得直接上了家法。

裴紹君原本還以為人家小姑娘鬧上一鬧就看開了,畢竟生命最可貴,愛情算個屁。誰知道對方這受過高等教育的高材生,竟然看不開愣是較了真。

一次死不成死第二次。

在親爹那拐杖下來的時候,裴紹君聽到了哢擦一聲,膝蓋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

接下來不用說,一頓毒打,耳朵都給打出問題流血了,仍舊倔著勁兒不肯服軟。

裴家上下大氣都不敢出,裴韶妍還是待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機會偷偷溜出來找的靳顧桓。她出來的時候,裴紹君搖搖晃晃跪已經跪不住了。

靳顧桓被站在門口等候的管家迎了進去,客廳安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娶不娶!”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怒火。

“不……娶。”

倒在地上的裴紹君一應,嘴角就溢出一口血來。

裴父氣得將手中拐杖再次狠狠打上他的背!而這次聽到清脆一聲骨裂,靳顧桓的胳膊瞬間被打折,無力下垂,露出一點畸形的扭曲弧度。

裴韶妍嚇得尖叫:“啊!”

如果去擋就是犯上,靳顧桓太清楚不過,何況當初是裴父帶他進的部隊,裴父又曾是他哥的頂頭上司。

而且這事真站在道德線上,是裴紹君犯錯在前。

所以,這一記是必須挨,躲不過的,不過能讓裴父消了氣就行。哪怕是早有準備,靳顧桓還是被巨大的力道帶的整個人跟著跪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

躺在地上的裴紹君眼睛已經睜不開,動彈不能,但是能聽到裴韶妍滿是恐慌的用哭腔喊“顧桓哥”,他知道,是他好兄弟來了。

這一放鬆,就失去了意識。

“裴叔,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靳顧桓臉色慘白,朝裴尹國跪著不起身。

他身邊的裴韶妍也跪了下來,雙手半扶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淚肆流,哭聲嗚咽。

“消消氣吧。”知道丈夫脾性的裴母總算是歎了口氣,上來扶住裴尹國,然後朝一邊站著的管家道:“快去請醫生過來,給紹君和顧桓看看傷勢。”

裴父聞言喘著氣哼了一聲,自己拄著拐杖上了樓。

他本來就是沒梯子下,他兒子跟頭牛一樣倔完全不低頭,其他人又礙著他暴脾氣不敢勸。

是他兒子他怎麽會不心疼,當初他自己娶寧晚的時候也強的誰的話也不聽,一副這事沒人能置喙的態度麽。

這會兒靳顧桓來了這麽下,妻子又幫著說了兩句好話,他才黑著臉走人。

裴紹君的傷勢不容樂觀,靳顧桓的手骨折,雖然裴家有軍醫,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兩人送往醫療設備完善的大醫院去。

簫音左等右等等不到靳顧桓回來,可下午兩人通過電話說要回來吃的,晚飯都涼了,人還是沒回來。她將孩子哄睡了,坐在房間裏,惶惶然不能安心。

直到靳顧桓電話打來。

簫音讓姚六幫忙照看下孩子,自己則拎著飯菜坐著司機的車去了醫院。

靳顧桓沒說自己受傷的事,隻說裴紹君出了點事,他現在在醫院,但是沒吃晚安,讓她帶份過去。

靳顧桓太清楚她的性子了,這要是知道他斷了手,絕對在電話那端就哭出來。掛了電話,他才苦笑一聲,什麽時候他對她是“太清楚”的狀態?

或許是因為她這個人太直白,給人感覺澄澈的,看不到半點虛偽掩飾。

簫音詢問了好幾個小護士才找到的房間,推開病房門,就看到裴紹君靳顧桓一人占據一張病床。一個躺著,一個已經坐著。

靳顧桓左手打著固定板,繃帶纏繞厚厚一層,藍色的吊帶兜著,一端掛在脖子上。

簫音見狀頓時眼睛一紅,關門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腿有點抖,提著食盒的手指也有些無力,“靳、靳先生你怎麽了……”

靳顧桓就怕見到她這樣子,可在醫院太無聊,又很想找個人來聊聊天。

裴韶妍不太合適,從裴父身上就能看出,而且他暫時還不想安定下來,何況他已經有了兒子。結婚不就是為了生兒子麽,兒子都有了,結不結婚無所謂。

就算真的有天覺得寂寞找個伴兒,那也不會是裴韶妍。

他決不叫裴紹君哥,想都別想。

“磕了一下,沒事。”靳顧桓朝簫音笑,臉色已經恢複,笑容也有了幾分溫度。

簫音走到裏麵的床鋪將食盒放下,這才看到隔壁的裴紹君。和裴紹君比起來,靳顧桓的狀態或許真的能用“沒事”來形容。

裴紹君掛著點滴,頭發已經被剃成刺兒頭包著就紗布,嘴唇慘白,腦袋受傷可是其他部位受傷不能比的。

簫音不敢多問,哆嗦著將濃湯給盛出一碗,不斷喃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靳顧桓當初伸手早已經預料過結果,所以用了左手,右手還能簽字簽文件,不會耽誤公事。他微微低頭,就著簫音喂自己喝湯的勺子。

燙還溫熱的,濃鬱唇齒留香。

“好喝。”他誇讚。

於是簫音眼淚又下來了。

靳顧桓有點莫名其妙的哭笑不得,“怎麽又掉眼淚,都說沒事了。”

簫音癟嘴忍著,可是眼淚卻越掉越多,“本、本來……”她想說的是,本來兩人可以坐在桌前,還有小靳席,大家一起和和美美吃晚飯。

但是現在他卻進了醫院,情況看著也不會多簡單。

越想越委屈,簫音就跟自己受傷一樣,小聲抽噎著上氣不接下氣。不時抬袖抹一把眼淚,哭得越來越不能抑製。

早知道這樣,靳顧桓覺得自己就不會叫她來這一趟了。

讓他自己心裏也有點難受,他伸出右手,指腹溫柔抹去她眼淚,“別把隔壁的人吵醒了,

要哭回去哭,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

簫音哪裏肯,於是隻能努力忍著,不時一陣連續抽噎,小心的給靳顧桓喂飯。

其實這點傷對靳顧桓來說,真不算什麽,部隊是最磨練人意誌和身體的,以前多少大災大難。隻是時隔這麽多年再受重創,他的意誌可以接受,但身體多少有點不適應。

不過那時候受傷哪有這待遇,還剩一口氣就得自己動手吃飯,誰還會跟你是大爺般的伺候你。

“飽了。”靳顧桓往前湊了一下,示意她給自己擦嘴。

簫音不懂,一雙盛著沒褪去水霧的眼睛看著他,下一刻他就湊過來,完好的手摟住她的背,結實的親了個正著。

將嘴上無意間蹭上的湯汁兒和油都抹到她嘴裏,卷著她下意識躲閃的小舌頭親了一會兒,就聽到懷中人咕嚕嚕肚子的叫聲。

“你沒吃?”

兩人以額抵額,這會兒靳顧桓低頭看她。

簫音紅著耳根,本來路上還有點餓,來醫院看到他這樣就忘了,隻顧著喂飯。剛剛接吻的時候,他嘴裏都是飯菜的味道,又把她肚子裏的饞蟲給勾了起來。

她帶的是兩人份的飯菜,本來是給靳顧桓和裴紹君。這會兒裴紹君還沒醒,於是簫音隻得在靳顧桓的注視下,將剩下的大半飯菜吃了大半。

“你吃的實在太少了。”靳顧桓感歎。

簫音還有著流浪時的習慣,那時候容易饑一頓飽一頓,所以必須要控製自己的食量,將自己的胃口餓小,免得下一次吃的時候覺得不夠果腹。

也許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也許胃口是真的餓小了,她來靳家之後,就很容易吃撐。

“我飽了。”簫音小聲說,臉上還掛著漸漸幹下去的淚痕。

靳顧桓抽了張紙給她擦臉,“好了,給我說說你今天都去哪裏玩了。”

於是簫音就在這三言兩語中,完全忘了自己曾經要問他的手怎麽回事,老實巴交的將自己給他送完午餐之後的經曆全部都托盤而出。

靳顧桓對這樣的坦白很滿意,然後往邊上挪了個位置給她坐上來。

簫音一開始不樂意,但Vip病房的病床可以容納兩人,她隻反抗了一下,就抵不過對方攻勢,乖乖將屁股給放了上去。

靳顧桓就勢將她的肩給摟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手指有一發沒一發的摸著她的頭發,仿佛不經意一般問:“很喜歡音樂?”

這回簫音沒沉默了,老老實實的點頭。

“喜歡彈還是唱?”他又問。

“唱吧……”簫音想了想,如果彈的話還要學習,看著就很複雜的樣子,她這人笨,不能同時學習很多事情不然容易搞砸。

靳顧桓聞言沒有再說了,依舊輕輕的摸著她柔軟的發,將她往自己懷裏攬。聞著漸漸蓋過消毒水味的奶香,他陷入了睡夢。

簫音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八點多,等兩人吃完已經九點。

而靳顧桓的藥物裏有安眠的成分,加之他現在心情放鬆,才會這樣快的陷入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