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1章 真的冷靜了嗎
他到前台問了兩句,在對方還在想的時候,電光石火的想到什麽,臉色一變,順手抄起一隻沒人坐的椅子跑回廁所!
一腳踹開儲物間的門,就看到簫音雙手被皮鞭綁住掛在掛鉤上,裙子被撕破,胸衣半解。
附在她身上的男人沒有輕薄她,卻是夾著腿佝僂著身子,哆嗦著點好了煙。
靳顧桓將門踹開的時候,喬任暉正要將抽了一口的煙往簫音裏胸口摁,突然的動靜嚇得他手指一顫,煙掉了。
簫音嘴裏塞著布,氣息孱弱,看著都快哭暈過去了。
儲物間空間小,兩個人已經擠得差不多,再加上靳顧桓這個快一米九的男人,顯得十分狹窄。
靳顧桓仿佛聽到自己腦子一炸,當下左手揪住喬任暉的襯衫領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兒,連拖帶拽將和自己差不多身高體重的男人拎到走廊。
“靳、靳少,是我,是我,喬任暉。”摔了一跤,就醒差不多的喬任暉忙抓住靳顧桓的褲腳求饒。
靳顧桓眼皮一跳,嗜血的笑容噙著,抬腳將他手背狠狠踩下!於此同時拿著椅子手下也發了狠的直接罩著喬任暉腦袋上就不留情的直接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喬任暉連吭聲都沒有,直接軟了下去。
靳顧桓再進儲物間,儲物間裏的聲控燈已經暗了,因為他的開門聲亮起。
他脫下身上的襯衫披到簫音身上,又小心將掛著的皮鞭拿下。
簫音聞到熟悉的味道,後怕又委屈的嗚咽,心中踏實下來,疼痛也隨之而來。隨著靳顧桓的動作,她悶哼一聲,冷汗淋漓。
靳顧桓這才看到她雙手被鞭子綁著,左肩肩膀畸形的扭曲著。
他看得眼底發紅,恨不得出去把那個喬任暉給砸死!
脫臼處理他會,但他不確定是不是簡單的脫臼,隻能將軟軟的人抱起來。
“等等,你別抱她,她肩膀脫臼了,我是醫生。”一個溫潤語速卻極快的聲音傳來。
靳顧桓就著突然大亮的燈光掃了他一眼,在王叔珍藏的照片裏看到過,應該是醫科大學畢業沒錯,於是依言放下簫音。
原本軟綿綿倒在他雙臂中的簫音掀了掀沉重的眼皮,陷入黑暗。
“半路”酒吧因為這事,提前歇業,該免單的免單,該賠錢的賠錢,沒一會兒已經清了場子。
王晉瑋幫簫音的骨頭接了回去,又看到她手腕因為劇烈針紮而磨破的皮,掃了眼不遠處已經被人醫護人員抬到擔架上的喬任暉。
“驚嚇過度導致的暈厥,身體上沒什麽大礙,手腕這裏用藥酒擦一下。”
靳顧桓應一聲,小心的橫抱起沒有清醒的女人,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回到靳家已經快十二點,不過宅院依舊有傭人留守。
見人回來,傭人恭敬的鞠躬,起初還以為是有人睡著,看到靳顧桓臉色陰鬱的不行,才發現他懷中抱著的人出了點問題,焦急迎上來。
“不用喊人,你也去睡吧。”靳顧桓冷聲吩咐。
將簫音放到自己臥室床上,簡單的幫她擦了身子換上浴袍,靳顧桓這才
去健身房拿來擦傷的藥酒和棉簽。
簫音擰眉,夢中囈語了幾聲“痛”,隨後很快就醒來。
視線聚焦在那略顯刺眼的吊燈上,隨即手腕上的疼痛讓她大腿不由的跟著一抽,“痛。”
“該!”靳顧桓有點咬牙切齒意味的吐出這個字,嘴裏叼著的煙煙灰一抖,掉落在半跪著的膝蓋褲料上。
簫音看著他額上的汗,突然虛笑一聲,“其實一點都不痛。”
靳顧桓叼著煙,麵色依舊沉得能低出水來,繼續將藥酒往她手腕上倒,看到她手痛得手指條件反射的一顫一顫,不經有些眼紅,他一口吐掉煙,“痛不痛關我屁事。”
簫音看了他好一會兒,察覺傷口被凃了藥膏,清涼的感覺被紗布小心的包在裏麵。
看著他臉上不耐,但是動作卻輕巧的模樣,心中有些酸澀。
緊接著就是後怕。
靳顧桓包好她一隻手,起身點煙,隻是打火機幾次打滑沒點著,他有點惱羞成怒的指著床上的簫音罵:“就你事多!”
簫音見他這樣,反倒扯扯唇,安慰:“不氣了啊,我都不氣。”
靳顧桓聽得冒火,“你有個屁好氣,是老子把人打進醫院,喬任暉能活著出來,八成也就是個白癡了。”
簡而言之,他因為這麽個女人,和M城的房產一霸喬家是徹底的決裂了。
估計明天還會有兩位富家子弟為爭一女大打出手的新聞,她的身份也許是個酒吧賣唱女,也許是個侍應生,又或者隻是客人……
想到事情鬧大了,靳顧桓就氣得腦仁兒疼。
但如果還有一次,他一定先廢了那孫子的下流根,再把他砸成白癡!
靳顧桓哪裏知道,簫音奮力反抗頂起膝蓋的那一下,已經讓喬任暉痛的以後能不能用都是個問題了。
靳顧桓半天才點著煙,咬著深吸一口,繞到另一邊幫她清洗傷口。
“對不起……”簫音有些怯弱。
靳顧桓沒有再理她,一雙手也平穩的麻利的將她另外一隻手也包紮好,再起身。
“靳先生你要去哪裏。”簫音連忙喊住轉身要走的他。
靳顧桓腳下一頓,“我去書房。”
原本打算將書房整理給她當成臥室,但她後來要麽和孩子睡一屋,要麽和他睡一床,書房也就繼續是好好的書房了。
“嗯、嗯……”簫音應。
靳顧桓停了一會兒,又將室內的燈光調暗,這才離開。
等到門被關上,簫音才就咬著唇,完了,又給靳先生闖禍了。
而靳顧桓去書房是給裴紹君打電話,要他照顧一下紀少那邊的情況,別讓什麽亂七八糟的消息都見了報。
然後又給市中心醫院打了電話,確認喬任暉的頭沒事,輕微腦震蕩,可能會有點頭暈短暫健忘的後遺症,也鬆了口氣。
他是想收拾喬任暉,但單單武力解決太粗暴又沒意思,既然他背後靠的是喬家……
左手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輕點兩下。
想到某個計劃,他眼底劃過一絲寒光,勢在必得昭然若揭。
但是隨即,他就給喬任暉的父親喬梁發去郵件,說小輩之間的恩怨,不打不相識,改日會攜禮登門致歉。
善後做了,煙抽了,冷靜了。
可真的冷靜了嗎?
煙幾乎燒到左手手指,反應過來的靳顧桓給摁滅,星火在遇到煙灰缸裏那淺淺的薄荷水時熄滅,發出輕微的“哧哧”聲。
他不能想象,如果自己反應再遲鈍一點,這樣煙頭摁在肌膚上,烤焦的聲音會是怎樣。
簫音身上傷疤不少,但那些都是生活賦予她的考驗。
但如果是因為他的過失而讓她又添新傷……
一個男人能讓自己女人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受欺負嗎?
“喬任暉……”
薄唇浮了浮,出口的三個字和他斂下的眸光,冷如冰柱。
回到臥室,裏麵的燈光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想必人已經睡著了。靳顧桓這才有些遲鈍的頭暈,去洗了個澡,換好衣服。
可就著極好的夜視能力,他看到床上空無一人!
腦子裏閃出的第一個反應就……
簫音跑了!
但是理智告訴他,就算要跑,大晚上的能跑到哪裏去。
他去了隔壁嬰兒房,果然,在門的後頭找到了蜷縮著的她。
不知道是收到驚嚇很淺眠,還是根本沒有入睡。
靳顧桓打開門往門後看,就對上那雙漫著霧氣,烏溜可憐的眸子。
他歎口氣,微合上門走上前,“怎麽回來了,這樣睡就不怕肩膀再脫臼?”
簫音垂下眼去,“睡不著。”
“你現在倒是嬌貴。”見她有些悶,靳顧桓難得說笑。
簫音卻在他說完這話後,沒有再吭聲。
靳顧桓可沒她那個好耐心,跟她玩“你不說話我猜”的遊戲,將人橫抱起。
簫音這才幾不可見的掙紮了一下,開口的聲音帶著別扭,又有點不為外人知的委屈,“我不要去。”
“嗬,反了?下午是誰信誓旦旦的說可以給我暖床的?”
簫音沉默了下來。
等到靳顧桓抱她到他臥室床上,轉身又要走的時候,她伸手勾住他的衣擺,目露祈求,“別走。”
靳顧桓想說他去關門,因為橫抱著她進來,靳席那邊的門和臥室門都沒關。
但才根本不需要解釋。
於是他輕而易舉的拿掉她的手,溫柔的捏了捏,轉身離開去關門。
簫音癟了癟嘴,眼淚就溢出了眼眶。
靳顧桓關上門回來,就看到簫音又無聲的哭成個淚人,不由有點煩了,也不知道是煩自己還是煩她,“怎麽那麽愛哭。”
簫音聽人回來了,抽噎了兩聲,止住了哭。
等到男人也鑽到床上,半晌後和往常一樣從背後摟住自己,簫音才破涕為笑。
靳顧桓被她這情緒弄得莫名其妙的同時又有點狼狽,好像自己這行為在討好她一樣,於是更凶的應:“笑什麽笑,睡覺!”
簫音憋著笑應聲。
可是黑暗中,兩人都睜著眼,誰也沒有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