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40章 隻猜對了一半

其實,靳少爺隻猜對了一半。

簫音是害羞了,是鼓著勇氣來靳氏,但一想到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怕在他辦公室裏看到其他人,所以把炒飯放下跑了。

隻是沒跑回靳家,而是躲在靳氏外頭,小心翼翼的偷看著。

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靳顧桓慢悠悠下來,繃著平時的麵無表情,問前台拿過食盒,轉身走了。

應該……沒事吧?簫烏龜這樣想著,縮縮腦袋,鬆口氣,總算是放心跑了。

靳顧桓把食盒放在辦公桌,解開帶子,打開水藍色的食盒,打開蓋子,香味飄出來。

靳顧桓看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的蓋回去。

大夏天給他炒這麽幹的炒飯?

腦子被門板夾了嗎!

靳顧桓兀自發了一會兒莫名其妙的火,然後重新打開盒飯。

炒飯看上去還是比較……比較……不那麽糟糕的。回國之後吃慣了山膚水豢的靳二少勉勉強強找出一個形容詞。

如果說上次的“愛心午餐”讓人覺得幼稚看著就不好吃,那麽這蛋炒飯,起碼讓人覺得……唔,不會那麽排斥。

豌豆火腿玉米粒,乍眼看過去就是揚州炒飯,不過飯裏裏有一些沒隱藏成功的雞蛋。

靳顧桓想了想,起身開門去倒了杯溫水回來。

還能怎樣,固定情人因為一個小乞丐給鬧翻了臉,固定渣友現在在家一舉一動都被“監視”“尾隨”……

他現在隻能將炒蛋當做那隻簫烏龜一樣吃!

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將炒飯吃的七七八八,靳顧桓這才重新拿起手機給家裏打電話。

大半晌電話才被接起,靳顧桓有些不悅,“怎麽這麽久。”

那邊人似乎愣了一下,才急急開口解釋:“在、在喂靳席,一時間走不開。”

知道那端電話的人是誰之後,靳顧桓臉色一換,也沒管對方看不到,臉色聲音都放柔了,“炒飯是你做的?”

“嗯……它、我……”

“很好吃。”靳顧桓打斷她,看也不看已經被倒進垃圾桶的剩餘小部分炒飯,抬手支著下頷,視線飄忽不定。

“是、是嗎?我……我還怕沒做好靳先生不喜歡……靳先生今天……今天……朋友不在嗎?”

靳顧桓還以為她結巴又犯了,耐著性子聽完,聽到後頭,立即坐起,正色,“飯是我一個人吃完的,我覺得總體還是很不錯的。隻是有一點還需要注意,油放的少了,有些幹。”為了確保真實性,他挑了其中之一缺點說出來。

“那我下次放多一點……”簫音聽到這,急急接過話。

“嗯好。”靳顧桓輕笑,臉上也帶著舒暢的表情。心中卻頓了頓……所以下次要膩死他麽?

“靳席呢?”

“我抱著呢。”簫音紅著臉,抱著那眸子烏溜溜看著自己打電話的小孩兒,舌頭打折卷兒哄他。

“讓他聽電話。”

簫音:“……”

靳顧桓恨不得咬掉舌頭,立即換道:

“我的意思是,他多久會說話?”

“不不清楚……”六嫂的白白一歲多,已經會說話。簫音紅著耳朵,小心翼翼將話筒遞到靳席那小嘴兒麵前,壓低聲音試圖偷偷的教他,爸爸,爸爸。

小小少爺見狀張了張嘴,眼看著“爸”字就要出來,卻在簫音驚喜的目光下,小腦袋往前一倒點,直接“啃”上了話筒……

也許是小小嫩嫩的牙床磕痛了,靳席呆了一瞬,才遲鈍的哭出聲音來。

簫音慌了,腦子一空白直接將電話掛上,抱著靳席邊走邊哄。

而平生第一次被掛電話的靳少爺看了看辦公桌上處理的差不多的文件,又看了看牆上顯示十一點四十的鍾:“……”

現在是下班時間。

嗯。

他兒子哭了。

一定是聽到他聲音,想他了。

父慈子孝,所以他需要回家一趟。

對,就是這樣。

於是順手拿上掛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靳總風風火火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搭乘專屬電梯二十四樓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庫,一時間停車場裏皆是皮鞋踢踏響的回音,最後那高大英俊的身形一矮,進了黑色低調的邁巴赫中。

而簫音哄孩子哄到一半才想到她剛剛做了什麽事,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她竟然把靳顧桓的電話給掛了!

可她不懂怎麽回撥,何況走廊上的這是分機……

於是她隻能抱著僥幸心理,一邊“食誘”著已經不哭的靳席,一邊心驚膽戰的等著靳先生的下一個電話。

二十分鍾後,簫音沒等來靳顧桓的電話,反倒是等到了他的人。

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將西裝外套掛在手肘上,輕輕笑著的男人,簫音下意識紅了臉,磕巴,“靳、靳、靳先生你怎麽回來了。”

“不著急,慢慢說。”靳顧桓笑,接過她懷中已經哄睡的小靳席,才解釋道:“公事已經處理好了,有點困,打算回來睡一覺。”

萬清洛說過,她說話結巴是因為心理原因,外加一點社交恐懼症,雖然現在好的陰差陽錯,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有可能複發。

盡可能和她交流的時候,耐心一點,別嚇到她。

結巴這種事,一旦重新出口,就很難改掉的。

而簫音的注意力卻在他說有點困這三個字上,原本接過了靳顧桓手上的西裝,這會兒又不知道怎麽放下了,“那……那我帶靳席,靳先生您去睡一會兒吧。”

她這話音才落,就見靳顧桓眉頭一揚,朝遠處才上樓就立即轉身要下樓的陸明道:“陸叔,靳席給六嫂照看一下。”

陸明能說不嗎?

靳顧桓把孩子托付,目送陸明離開,然後十分自然的牽起簫音垂著的右手。

簫音臉色漲紅,下意識要抽,可對方的手勁兒哪裏是她輕易就能掙脫的……

靳少要她陪睡,她能說不嗎?

簫音忐忑,跟個不倒翁一樣在臥室裏間左一步右走一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神色惶惶心口狂跳。耳邊是

浴室傳來的淅瀝淋浴水聲,更讓她腦子發蒙,完全冷靜不下來。

靳顧桓將她帶進臥室,留下一句“在這等會”,就去了浴室。

留她一個人分分秒秒度日如年。

聽力在這個時候變得極為敏感,什麽時候浴室裏的水聲停歇了,什麽時候有衣物摩擦聲。簫音白茫茫一片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畫麵……

靳顧桓赤**上身,與女人完全不同,和她以前一起拾荒的打著赤膊的男人也不同,肌理羅列整齊而誘人,麥色的肌膚上水珠緩緩往下滑,順著丘壑滑入隨意打起結的浴巾。

也許是腦子裏的那模樣畫麵感太強,簫音在察覺到涼濕靠近的時候,羞赧著尖叫著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被床沿絆倒整個人直接跌進床上。

而將居家服穿得整齊,沒有露哪裏的靳顧桓看到她這模樣,痞痞的勾唇戲謔,“好主動啊,音音。”

簫音呆了,幾乎是跳一樣的連忙從床上起來,仿佛渾身都著了火,隻為自己剛剛腦子裏不健康卻不知道為什麽浮現的想象,“我、我我我我先出去了!”

“別急。”靳顧桓猿臂一伸,將才到自己胸口的瘦烏龜一把給擋住,剛好攔在她肩骨處。他就勢一攬,另一隻手往下將她纖細的腰肢給摟住。

“音音,你好瘦。”靳顧桓低頭,一口咬住她殷紅的耳廓。

這裏的色彩,似乎無時無刻都這麽豔麗誘人。

而撞在他懷中,半點反應皆無的簫音則幹瞪著眼,急喘著氣,覺得如果自己可以冒煙的話,應該毛孔都在透氣了。

靳顧桓沒得到反應,突然想到什麽,將人拉開一點距離,看著她沒聚焦的眼神,眼神語氣都有點複雜,“我說,你可別暈了。”

簫音怔怔抬頭,然而卻沒有將人給看進心裏去,半天才回魂視線聚焦,“靳、靳先生你要做……”

“我不開玩笑了。”靳顧桓輕笑一聲,收回手,見她立即就往後退去保持距離,眸光一閃而過莫名的情緒,隨即薄唇揚著的弧度更甚,“昨天多虧你照顧我。”

“沒、沒事,靳先生生病了,照顧您是我應該做的。”

您?靳顧桓氣樂了,臉上表情更軟,又有點好奇的樣子,“為什麽照顧我是你應該做的?”

“因為……”本來惶惶然的簫音突然冷靜下來,微微側頭,“因為我是靳家的傭人,我受您聘用”。

因為她想起那天蔣師傅跟她說的話,每個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一切事情做起來就不會空虛。

如果說在流浪的十年間,她的目標和方向是活下去的話,那麽進了靳家,她的目的應該就是討好靳先生,讓他和靳席培養好感情。

等到她以後離開的時候,靳席在靳家不會吃虧受欺負。

既然如此,照顧靳先生,不就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嗎?

靳顧桓倒也沒氣,聽到她這麽不懂得拐彎也不懂得給自己謀福利的直白的回答,微微俯下身,雙手支在大腿上,與她平視,語氣認真,“音音,你和一般的傭人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