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44章 蘭卿的秘密
什麽情況?
眾人唏噓驚呼,東方錦居然被蘭卿給打敗了。
別說大家不相信,就連東方錦本人同樣不能接受,他長大了嘴巴,長發吹亂遮住了眼,死死地叮囑蘭卿,口中狠狠道:“卑鄙!”
赫連月伸長了脖子都沒聽清楚東方錦說的是什麽,勝利來的太快太突然,他們交戰的動作僅僅是須臾之間的事情,蘭卿是怎麽出手的,東方錦是怎麽中的掌,完全一頭霧水。
卑鄙?蘭卿心中冷笑,兵不厭詐。
高手出招,或許隻有高手能夠窺探其中奧妙。其中包括福海與容九,福海自然是渾身戒備,一個晚上就出現了兩名絕世高手,他不得不引起重視,尤其是安王世子,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今後對蘭卿需得時刻注意。否則,若是他不為我所用,便殺之以除後患。
容九則一臉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慨,眸中似有所動。主子現在的武功已經趕上他了,自己以後沒有什麽可教他的了。據他看來主子與東方錦的交手並未全力以赴,仍舊有所保留。
主子就是主子,永遠不會將所有的底牌全都亮出來,他一直是深謀遠慮的一個人。
“東方錦,還要再打嗎?”蘭卿居高臨下,負手而立。
“她現在沒看清楚你的真麵目,不代表以後也會上你的當。”東方錦趴倒在地,按住胸口,鮮豔的唇上隱約有一抹血絲溢出。
“謝謝你的忠告,承讓了。”說完他跳下高台,衣袂飄飄,如天神一般,一步步靠近赫連月。
現場的氣氛凝固,眾人皆不敢相信,就連宣布結果的小太監都發了一會兒呆,慢了幾步。可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並接受這個結果,比如幾位皇子,比如皇權在握的上官隆,於他們而言,高手便是一種威脅,尤其是偽裝的高手。
赫連月的心仿佛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什麽情況?有三個事實現在擺在她麵前:第一,蘭卿很牛逼哄哄,比東方錦還要牛逼轟轟。第二,她被欺騙了。第三,她是否應該生氣。
他緩緩走來,墨發輕揚,笑容淺淡,衣著幹淨整潔,好像剛剛去散步了回來,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美好感覺。
“連月,讓你擔心了。”
他點漆般的黑眸中閃動著歉疚與專注,容顏如畫似雪,即便是那般淺淡疏離的美如神邸照樣讓人無法挪開視線,赫連月嗓子裏一大堆犀利的疑問與壞脾氣堵著沒法發作。
可是,想起剛才可笑的叮囑,她自己很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這家夥明明很厲害,為什麽不早點對她說,害得她白白擔心了!
“蘭卿,你先不要說話,讓我冷靜冷靜,關於你欺騙我的事,我暫時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你……”赫連月努力的醞釀情緒,她是什麽人,她是聰明絕頂的花非月,居然有人敢耍她!話說回來,那次她中了藥,按理說,不該會輕易地得逞吧!
蘭卿眼底眸光暗沉,今晚的做法暴露自己確實冒險,原本以為她已是囊中之物,畢竟赫連月責任心重,性格單純,卻是嫉惡如仇,這種人,最容易博取她的信任,
也最容易控製。不過,一直示弱,並非他的初衷。
正當赫連月專心致誌氣呼呼地在細數蘭卿的“罪證”時,突然,一股重力直接往她身體壓上來了,她連連向後退倒,“蘭卿,你幹嘛?”
赫連月起先以為蘭卿是故意戲耍自己,畢竟他前科累累,慣於偽裝示弱博取她的同情。卻發現他麵色蒼白,手足冰冷,緊閉的眼睛毫無生氣,心中一涼,立即大喊:“來人,世子昏倒了,救命啊!”
眾人還以為小兩口在親熱,誰想發生了這等事情。上官隆微沉了眸,交代福海:“馬上宣宮中最好的禦醫,給世子看病。福海,你替朕問清楚世子的具體病情,懂嗎?”
“老奴遵旨。”上官隆語寒深意,福海服侍多年,自然是心領神會。
這話聽得一旁的安王冷汗涔涔,伴君如伴虎,他一直都知道,蘭卿這次怕是徹底引起了皇上的猜忌,眸中憂慮難辨。
“赫連小姐,我來扶主子。”容九從暗處出現,自赫連月手中接過蘭卿。
赫連月認得刀疤臉,初見時他的臉“驚為天人”,看了兩次之後,有點習慣了,不再覺得可怕,大致還是麵善的。
“那個,大叔,蘭卿得的到底是什麽病啊?”怎麽跟外界謠傳的不大一樣,赫連月原本一肚子的氣,不但悉數煙消雲散,反而變作了一肚子的憂心忡忡,愁上眉梢。
容九麵有難色:“這……赫連小姐,還是等主子醒了親自告訴你吧。”
搞得那麽神秘,赫連月更加想知道了。容九背起昏迷不醒的蘭卿,被宮中的太監引到了偏殿,禦醫已經在進宮的路上。
蘭卿昏倒不假,勝負卻是板上釘釘,東方錦輸了。
他久久地跌坐在原地,沒有動彈,鳳羽公主在下麵喊了他好幾聲,都不見有反應。
鳳羽眉頭緊皺,繼而深思:這個大司馬平時看起來挺厲害的,怎麽就被安王世子給輕鬆戰勝了,莫不是知道自己對安王世子有意,故意放水,好絕了自己的念頭。
思及此,鳳羽不由得又氣又惱,回去之後她非得在父皇麵前好好的告大司馬一狀。
東方錦眸光迸發出幽綠色的光,眼底似有強烈的怨氣聚集,十指根根青筋顫栗,胸口急促地喘息,他將一切歸咎於蘭卿的那句話,他是故意的,故意引自己分心。
“赫連月已經是我的女人,難道你不介意撿我的破鞋?”
那樣隨意的口吻,滿滿的挑釁與炫耀。他東方錦自問不是善男信女,對赫連月談不上情深意重,最起碼,他沒有玩弄對她的感情。可上官蘭卿,裝作一副深情而義薄雲天的模樣,骨子裏如此涼薄淡漠,隻怕這樣的男子根本沒有真心可言。
赫連月,你這個蠢女人!上官蘭卿根本不愛你!
東方錦越想越氣,氣血攻心,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來,染紅了一片紅衣之上。
他一把拭去嘴角血跡,飛身下台,動作線條流暢,穩穩落地。
“裴公子,不,大司馬,你沒事吧?”昭陽公主欲說還休,雙頰緋紅地靠近東方錦,心
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幸好世子贏了東方錦,否則東方錦豈不是真的要把赫連月給娶回去。赫連月這個賤人,處處與她做對,偏偏每次都走運的很。東方錦可是她看上的駙馬人選,誰都不能搶走。
“讓開。”東方錦餘光掃了一眼間或偷窺他的花癡女子,冷冷地道,管她的身份是公主還是貴女,徑直越過,紅衣冷酷遠去,絲毫沒有顧忌到此刻是在西陵國的地盤上。
“東方錦,你敢忽視本公主!”昭陽抓狂得直跺腳,她是西陵國尊貴的公主,難道她的身份還配不上一個東方錦嗎?
昭陽又氣又惱,可惜這裏沒有東西讓她發泄,一口銀牙咬得絲絲作響:赫連月,我恨死你了!
“皇帝陛下,公主,大司馬可能受了極嚴重的傷,鳳羽先失陪了!”鳳羽公主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北岐使者與東冥使者自然是留宿宮中,其實上官隆巴不得打發他們早早的離去,他們各自帶了兩名貌美的公主,擺明是要跟你們西陵國和親,想得到美。上官隆可不願意這種心懷叵測的異國女子嫁給自己的任何一個皇子,暫且靜觀其變,看看她們耍什麽花樣。
半個時辰之後,福海匆匆進入上官隆的寢殿之中。
上官隆屏退了左右,眸色深沉,不動聲色地問:“禦醫怎麽說?”言語中的急切說明了他對此事的關心程度。
“世子脈象時強時弱,身子虛弱,應該是中了一種特殊的毒,經年累月,身體內的元氣虧空,大量流失,恐怕……”福海頓了頓。
“恐怕什麽?”上官隆抬起眼眸,並無半點憐憫之意。
“幾名老禦醫一同診斷,世子至多可活一年,便會元氣耗盡,毒發身亡。”福海此時的表情頗有幾分危言聳聽的感覺。
“當真?”上官隆的表情卻在同一時間鬆懈了下來,眸底一閃而過的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繼而轉變為一種憐憫的口吻,“福海,命人將朕珍藏的百年人參和雪蓮賜給安王世子。”
“是,皇上。”福海低眉順首地應道,轉身之際,眸中閃過一道幽暗的光。
上官隆果然老謀深算,猜忌心重,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威脅他的皇權,單從他遲遲不立太子的舉動中便可窺探,看來即便立了太子,太子想要登上皇帝的寶座,起碼得等上二十年。
赫連月在偏殿外幹著急,期間小九和二皇子過來說了會兒話,白胡子的禦醫們進了好幾批,出來的時候個個一臉喪氣。赫連月的心沉到了穀底,難道蘭卿剛剛是回光返照?
一般來說,人在將死的前夕,能把身體的潛力發揮到極致,過後就是走向毀滅。呸呸呸!赫連月狠狠地賞了嘴巴幾個巴掌,太不吉利了!
“赫連小姐,主子醒了。”
容九打開偏殿的門,招呼赫連月進去,赫連月快步往裏走,突然又停下來,轉過頭說道:“那個容叔,你以後叫我連月吧,要不然叫美女也行。”小姐長小姐短的,她完全適應不了現代某種特殊行業的統稱。
“美女?”容九嘴角抽了抽:這丫頭太自戀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