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2章 番外之心底有愧
事情的最終處理方法是,那個大廚被打了三十大板,趕出老家,終生不得再出現在京城。
死者小順,因為誤食罌粟粉過多喪命,李承瑄下令厚葬,並撥了五百兩銀子送給小順的家人做此賠償。
六王府邸發生過一起人命案之後,廖管家對府裏的下人管理更加嚴格,而錢多多被王爺莫名其妙的冠上了一個護主有功的封號後,在王府裏的地位和身份一躍提升。
自從李承瑄發現她不但會作畫,而且還寫得一手好字之後,居然將她調到了王府的書房當差。
美其名曰是調派工作,其實卻是李承瑄這有心計的家夥,利用自己王爺的高貴身份,把她調到他身邊,借公事之便,行騷擾之實。
王府的書房座落在西廂房,每天早朝之後,李承瑄便會回到府裏,來到西廂的書房處理國事雜事。
阮小羽的工作很簡單,陪在身邊侍候筆墨紙硯,當主子累了倦了的時候,她就接手抄寫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七雜八,三五不時的還要應對毛手毛腳的六王爺對她進行各種各樣的騷擾事件。
坐在書桌前,漫無目的的磨著手中的墨盤,一顆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回想起昨晚那場激烈的大戰,耳根子竟不由自主的紅了大片。
偷眼瞟了那正垂首辦公中的俊美王爺一眼,微鎖的劍眉,深邃的雙眼,就算繃著俊容,也那麽讓人賞心悅目,無論看了多少遍也看不夠似的。
“錢多多,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十七次偷偷覬覦本王的目光了。”
危險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她手一抖,打翻墨盤,劈哩啪啦一陣怪響後,就見李承瑄鐵青著俊臉,華袍的底擺,被濺出來的墨汁搞得狼狽不堪。
他極具危險性的哼哼一笑,“你要倒楣了,這件九蟒五爪繡金袍可是禦賜聖物,如今被你這不規矩的小爪子玷汙了,可知該當何罪?”
“王爺,您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人家剛剛明明很用心思的在磨墨,可是您那句第十七次偷偷覬覦的汙蔑之罪,聽在耳朵裏可是極不舒服的,所以一時激動,才惹下禍事……”
半彎下身,掬起被自己潑了墨汁的袍擺,正打算及時處理,身子卻被他用力攬了過去。
坐在他的膝蓋上,整個身子埋進他溫暖厚實的胸前,“天底下大概隻有你這女人,敢在本王出言教訓的時候嗆聲辯駁。”
“別鬧了王爺,那墨汁若不及時處理,滲到了袍子裏,再清洗可就麻煩了,到時候王爺又要拿這件事為借口,來懲罰無辜可憐的我了。”
李承瑄被她嬌嗔的模樣逗樂了,一臉不正經的把她攬在懷中,“你給本王親一下,本王就饒了你的不敬之罪……”
阮小羽忍不住翻了記大白眼,這就是明顯的古代職場騷擾案。
被他舔得又麻又癢,玩心大起的李承瑄推開書案上的奏折和筆墨,把她抱坐在桌沿,牢牢將她的小身子困在自己的雙臂之內。
她嗔怒的瞪著雙眼,“王爺,這折子明天不是要呈到宮裏去嗎?您就不怕當今聖上判您個玩忽職守,不務正業之罪?”
他嘻嘻一笑,“皇上日理萬機,每日朝政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哪有多餘的空閑來管本王如何?倒是你這小妖精,昨夜明明一副嬌媚模樣,怎麽離開臥房,就變了張臉,和本王擺出公事公辦的模樣?一點都不可愛,快來讓本王開導開導你這個小八股……”
狼吻剛要奉上,就被門外突來的聲音打斷。“王爺……”廖管家那千年不變的嗓音傳來。
李承瑄顯得有些氣悶,這廖管家還真是個煞風景的存在,“什麽事?”
“您前些時日在蘭繡坊訂的幾件冬袍,現在已經做好送進府裏來了,王爺要親自過目嗎?”
阮小羽沒好氣的小聲道:“王爺,您可真愛臭美,隔三差五就給自己添新衣,您這身子隻有一個,穿得完嗎?”
他半寵半罵的點了點她的小鼻頭,“笨蛋,那是本王特意命人給你訂做的。”
不理會她一臉詫異,冷聲道:“吩咐蘭繡坊的管事在前廳候著,本王稍後就過去。”
當阮小羽隨著李承瑄來到王府前廳時,看到幾個裁縫模樣的男子正捧著幾件顏色清新,繡工精致的女式長袍恭恭敬敬的候著。
見到王爺駕臨,廳裏候著的一幹人等急忙跪地行禮迎接,對於這些繁文縟節,李承瑄隻不耐煩的揮手讓他們不必多禮,一雙眼細細打量著袍子的做工。
果然是有名的蘭繡坊織繡出來的工藝,晶亮柔軟的細薄緞麵,有白有藍,每種顏色都顯得那麽嬌嫩柔軟,讓人看了就愛不釋手。
親手拿過一件鵝黃色軟緞長袍,袍身用金線繡著大紅牡丹,四周配著鮮豔奪目的翠綠葉子,袍頸處是一圈柔軟的兔絨。
“多多,過來試試這袍子合不合身。”
阮小羽一臉茫然,四周頻頻傳來的豔羨目光,“王爺,這不太好吧……”
那些侍候的丫頭往日與自己都有些交情,私底下更是將李承瑄奉為天神膜拜,府裏上下多少雙眼睛,每天虎視眈眈的盯著俊美高貴的六王爺,稍有動向,這些小丫頭們就會加以關注。
諾大的前廳,唯有廖管家一臉震定自若,仿佛這樣的場麵他已經司空見慣。
李承瑄何等聰明剔透個人,眼底一掃,揮了揮手,“都退下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侍候了。”
打發了那群虎視眈眈的目擊者後,他一把將袍子披到她的肩頭,並親手為她係好胸前的帶子,細心的幫她整理著身上的小褶皺,嘴唇探到她耳邊,輕聲道:“可還喜歡?”
“王爺,這是您最近想出來整我的新招式嗎?”身披冬袍,片刻工夫,一股躁熱感就讓她感到渾身上下都在流汗。
“你這顆小腦袋瓜子裏,本王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吧。”
無耐的歎了口氣,又幫她整理著額前的發絲,“馬上就要入秋了,若不及早給你這怕冷的小東西準備些厚點的袍子,不知道你這小身子骨還有沒有命度過寒冷的冬天。”
炎熱的夏季將過,秋天即將到了,每到夜晚,氣溫就會變得很低,好幾次都被他發現,天不怕地不怕的錢多多,居然很怕冷,一到晚上,她的小手小腳就會冰冰涼,拚命裹著被子似乎也無濟於是。
他知道有些人的體質怕寒,有些人的體質怕暑,而她剛好就屬於前者。
所以才私下裏命令下人,去京城有名的蘭繡坊,按著她的身材,訂了幾件厚厚的袍子,以備不時之需。
雖是嗔怒的罵著,但言語間卻難掩幾分包容寵溺,阮小羽隻覺胸口一堵,喉間泛起一陣酸楚。
這看似驕縱跋扈的王爺,心思居然這樣細膩縝密,連她日常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小習慣,也被他輕易捕捉了去。
夜熙國春夏秋冬四季分明,送走了炎熱的夏季,秋天過後,恐怕就要麵對寒冷的冬天。
自幼在台灣長大,從來都沒經曆過冬天,白雪漫漫,天寒地凍,在這個沒有空調沒有電暖氣的遠古時代,有人能如此用心的照顧著自己,心頭憑添無數感動的同時,對他多日以來漸漸依賴的感情,也更深厚了幾分。
到了午後,宮裏派太監傳話,皇上有事召李承瑄進宮議事,臨走前,他吩咐她在留在府裏乖乖等她回來,還問她要不要從宮外帶些什麽新鮮玩意兒給她玩。
說起來,自從阮小羽隨行來到京城後,從未有機會出府遊玩。
之前向他提了幾次,都被他那句“一個姑娘家,怎能隨便出門拋頭露麵”給擋了回來。
哼!姑娘家?
阮小羽在心底碎碎念,她現在可是有夫家的女人,雖說相公是一隻不能人道的八哥,但從名份上來講,卻已經不再是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姑娘。
對於她的抗議,李承瑄自然是不允的,他的寶貝,豈容得了別人覬覦打量。
更惡搞的是,李承瑄大概是那日被他的寶貝八哥喊出來的那句“娘子娘子我愛你”氣到了。
隔天,便命人買了一隻毛色差不多,個頭差不多的母八哥送到了黑寶房裏,從此,王爺的寵物八哥便又添了一房妾室。
阮小羽真是又可氣又可笑,這李承瑄明明是個比狐狸還精明的家夥,可有時候做起事來,不但幼稚可笑,而且還可愛異常,讓她想恨也恨不起來。
多日來的朝夕相處,每天夜裏床第之間的輾轉纏綿,她沉寂多年的情感,像是被上帝招喚,猛然間得到了複疏。
有限的生命裏,隻記得自己為了家人不停的工作,不停的賺錢,就算麵對追求者,也隻能抱歉一笑,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不幸的家庭而連累別人。
靈魂的穿越,身份的改變,毫無壓力的自由自在,才終於體會到被自己奢望已久的愛情滋味。
路過王府的花園,正想去書房將自己未抄完的幾篇文章抄完,不遠處,卻傳來幾個小丫環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她本對府裏的八卦沒什麽興趣,但今天這八卦的主角,似乎有些耳熟。
“就是幾個月前,那個從洗衣房裏被調進王爺身邊做事的錢多多嗎,也不知王爺怎麽就瞧她順了眼,不但把她留在身邊寵愛有加,還特意命人給她做了幾件過冬的袍子,咱們府裏上上下下的丫環幾百名,為何王爺就獨獨看中了她?”
“錢多多?”另一個小丫頭好奇的接過口,“不就是王爺之前從梅龍鎮帶回來的那個侍女?”
“哼!什麽侍女?那錢多多是咱們王爺的寵物八哥,從梅龍鎮明媒正娶回來的娘子,說好聽一點是寵物的女人,說難聽點,咱們王爺搞不好也把她當成個畜牲養在身邊玩著呢,等哪天王爺玩得膩了,她的下場恐怕連府裏的一條狗都不如……”
眾人一陣笑謔,恨不能找盡所有借口,將錢多多這號人物扁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阮小羽臉色奇差,無心再聽,剛一轉身,就看到毫無聲息的廖管家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她嚇了一跳,皺著眉拍著胸口,“廖管家,您平日裏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
對方一臉嚴肅,微微躬著身,“老奴瞧著你在這似乎聽得興致正濃,便沒好出聲打擾。”
不知從何時起,阮小羽發現這一絲不苟的廖管家在自己麵前居然自稱老奴。
對於這種現象,她曾問過李承瑄,他卻隻隻笑笑,沒做過多解釋。
而這廖管家平日裏雖然繃著麵孔,總是一臉的嚴肅樣,但心地卻很善良,管理起府裏上下的瑣事,也是剛正不阿,讓人打心眼裏佩服。
“錢小姐可是在意著那些丫頭們的胡言亂語?”
回想起剛剛那幾個小丫環們的背後議論,她心裏極不是滋味,“其實她們說得對,我的確隻是王爺養的寵物娶回來的老婆……”
“錢小姐不該在意這些,在王爺心裏,他並不是那樣看待你的。”廖管家千年不變的冰山麵孔難得鬆馳了幾分,眼神帶著幾分閃爍。
阮小羽聳了聳肩,“廖管家,其實最讓我好奇的是,王爺和沒得病之前的我之間,曾經究竟有著怎麽樣的牽扯?”
當李承瑄終於忙完了朝事,從宮裏趕回府中後回到寢室,迫不及待的來到錢多多的房裏。
隻見那背對著自己的小身子正忙來忙去的整理著衣衫,纖細的腰姿瘦得他一雙大掌足以盈握。
忍不住從背後一把抱了過去,俊臉埋進她的頸窩,像個無賴般汲取著她身上那永不厭煩的清新味道。
她沒回頭,隻僵了僵身子,對於他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沒有迎合,也沒反抗。
李承瑄哼哼一笑,幾分戲謔,幾分玩味,“這幾個時辰裏,你可想著本王了?”
“別鬧了王爺,這光天化日之下,咱們男女有別,您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別讓那些外人瞧去了,背地裏說些難聽的閑話就不好了。”
他眉頭高挑,極有興味的將她小身子扳了過來,“今兒的口氣怎麽這麽壞?莫非是本王進宮太久,你這小東西耐不住寂寞,在同本王使性子?”
邪氣一笑,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向自己的臥房走去,“別急,本王這就來陪你。”
多日下來,兩人每夜歡愉,日子久了,自己竟慢慢沉迷於她那消魂的小身子骨,就連每天在朝中做事,也時不時的想起與她纏綿緋惻的片段。
所以忙完了宮裏的事,連皇上出言挽留他在宮裏用餐,都被他迫不及待的拒絕了。
隻想快些回府,把她香噴噴的小身子揉進懷中。
被他一把抱住的
阮小羽在他懷中用力撲騰了幾下,臉色難看不已,“王爺快把我下來,您這樣天天把我往您的房裏抱,成何體統?好歹……”
她咬著唇,眼帶指責,“好歹我在這府裏的身份,是王爺您飼養的寵物,所娶回來的娘子。”
回想起下午無意中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她才驚覺自己的立場有多麽可笑。
別的丫環若被王爺看中了,尚且還能被封個侍妾,可她呢,一個被八哥娶回來的女人,身份尷尬,立場可笑,每天每夜和他緋惻纏綿,傳出去,不但辱了自己的名聲,更讓她倍覺低賤卑微。
這下,李承瑄總算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慢慢將她放下來,斂著眉打量著她難看的臉色,“錢多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她睨他一眼,冷冷一笑,“王爺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莫非您真的忘了,我在這府裏的身份地位,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嗎?”
“什麽有夫之婦?”他氣得叫起來,“你是本王的女人,從來都是……”
“那黑寶呢?它又是什麽?”
“它……”
李承瑄突然覺得這件事說起來有些搞笑,當初他之所以會讓一隻八哥娶錢多多為妻,無非是建立在愚弄和戲謔的基礎上。
至於那隻見鬼的八哥,不過是個畜牲而已,多日來兩人日夜相守,道不盡濃濃愛語,話不完風花雪月,在他的心裏,早將她當做是自己深深喜愛的女子去看待了。
否則,憑他堂堂王爺之身,要什麽樣的女人要不到?為何會獨獨戀著她,想著她,視她為自己最重要,最心疼,最在意的那個小心尖子?
本以為他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卻不料這個讓他費盡心機,用盡心思的小女人,居然會義正言辭的同自己講什麽有夫之婦、成何體統!
他一朝權貴,皇上寵著,太後慣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容得別人這樣反抗自己。
當下,便拉下俊臉,口氣極差道:“本王早就說過,黑寶不過就是隻不能人道的畜牲,你還要讓本王給你解釋多少次才能聽得明白?它的存在毫無任何意義,如今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即占有了你,今生今世,你的命都歸本王所有……”
他自幼便呼風喚雨,身世顯赫,凡是自己想要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那些東西便可輕易而得。
從不知什麽叫追求,更不解什麽叫尊重。
他的愛,太自私,太霸道,對方完全不可以有任何反抗的理由和情緒,惟我獨尊的世界裏,他就是霸主,他就是天理,一旦受到了反抗,隱藏在骨頭裏的戾氣也隨之而來的暴發。
他不懂,他都已經將寵愛無私的奉獻給她一人所有了,這小女人還在那裏別扭什麽。
不理會她倨傲的表情,強硬的想揪住她的手臂,卻被她不客氣的躲了過去。
“王爺!”她突地冷下小臉,目光瞬間幽深幾分,“您身份高貴,可以什麽都不必在乎外麵的閑言碎語,但我與王爺是不一樣的。您說黑寶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對我來說,它卻是我名義上的相公。您日夜把我留於房中,可有想過我的感受?若哪天我懷上了王爺的骨肉,王爺您又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李承瑄呆了好一會兒,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敢用這種強硬的態度來與自己對峙嗆聲。
她突然冷冷一笑,“對啊,我倒是忘了,若我真懷上了王爺的孩子,您大可以賜一個侍妾的身份給我,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這府裏,供王爺隨時耍玩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沉下俊臉,口氣也變得有些陰鷙。
“在王爺的眼裏,普通百姓的命,真的就那麽不值錢嗎?”
見他沉著臉,擰著眉,久久不語,她更覺自己立場的可悲,“就算從前的錢多多真的做了什麽無惡不赦壞事,為什麽一定要用這種侮辱的方式來懲罰?”
“你都想起來了?”李承瑄緊緊盯著她的眼,一刻也不想放鬆的追逐著她試圖躲避的視線。
“我什麽都沒想起來,隻覺得自己身為當事人,有權利知道何以王爺會命一隻八哥娶我回府,又何以一次又一次的對我刁難捉弄……”
從廖管家口中得知錢多多與李承瑄之間的糾隔之後,她真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小醜。
古代王權大於天,從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錢多多得罪了權傾一方的六王爺後,就可以患上一場大病,一命歸西。
而自己這個可笑的替身,卻要承受她所留下來的種種罪孽。
李承瑄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事情的棘手。
起初的捉弄和刁難的確不懷好意,甚至真的很想看到錢多多在清醒後,得知自己當年惹錯了人,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可隨著自己一顆心越來越沉迷,越來越不可自撥的喜歡上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女人之後,從前所有的過往,都被他拋諸腦後。
對他來說,他不追糾她曾經的過往,已經是天賜的仁慈,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受到如此指責。
“你到底想怎麽樣?”自幼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就算做錯了事,被父皇教訓,也倔得不肯承認,寧可挨打受罰,絕不屈從半分。
麵對她的控斥,心底明明有愧,卻死不肯承認。
他是王爺,他高高在上,他尊貴無比,在這個男權的社會裏,男人就是天,而他就是她的天。
他怎能屈服?怎能讓步?怎能為了心底那一點點的愧疚,就低三下四,向她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沒有錯,在他的領域裏,他從來都是對的。
即使侮辱性的讓一隻八哥把她娶回府裏,肆意刁難蹂藺,他也不認為那就是自己的錯。
阮小羽豈會看不出他眼底倨傲的執著,她能讓他怎麽樣?彼此身份的差距,已經讓她輸了立場,難道還真讓這個堂堂王爺,向自己俯首認罪不成?
突然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很可悲,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在男權當道的社會裏,依舊是毫無道理可講。
她受過太多現代化女權思想的教育,太多根深蒂固的理念已然形成,可轉瞬間,她驀地發現,原來,這個時代,在愛情的世界裏,她們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平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