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鬼節大顯神威

“趙謙景的信在前日已經到了西北漠。”

晚飯後,帝釋天在陳紫染出門前忽然想起這件事。

趙謙景的信件在離開滄水城之前便已經送出去了,用的是清風明月閣內部最快的獵鷹,中途換了三隻獵鷹,到達西北漠後便第一時間傳回了消息。

陳紫染點點頭,便牽著南宮憶出了客棧,誰也沒有帶,當然暗衛這種從不算在其中,編內人員。

不遠處火光滔天,映紅了半邊天空。

“娘親,那邊是走水了嗎?”

南宮憶仰起腦袋,好奇地問道。

陳紫染看著街道上神色興奮的當地人,搖了搖頭。

“憶兒要去看嗎?”

“嗯嗯!”

陳紫染故意跟在兩人身後,慢了對方兩步,前方的對話便一點遮掩也沒有地到達了她耳中。

“張大哥,今日是鬼節,怎麽大家反而都去廣場呢?”小小少年聲音很是疑惑,廣場是有了隆重的大事諸如祭祀之類才會使用,一般鬼節大家都是去沂水河邊的,不知為何今日卻是要去廣場。

“二狗子,今天族長喊你去廣場時你沒認真聽吧?今日啊,鎮子上是要燒死一個妖孽!”

那個年長者的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興奮,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燒死那個妖孽的場景。

“什麽!妖孽?”

二狗子的聲音因為驚駭猛地被提高了八度,驚得陳紫染耳朵一陣難受。

“聽說是前日從上遊漂流而下的,被一牛姓農戶撈起,卻發現那妖孽啊,身材壯碩,有一對吃人的獠牙,麵色發青,眼瞳是赤紅色,見人就砍,那農戶家連其妻子和幼子均被打傷,聽說是被五個壯漢聯手才打趴下。為了防止妖孽為禍鄉裏,這才決定在鬼節這天燒死妖孽,順便向祖宗告罪,一定是哪個不要臉的做了什麽得罪神明的事情,神明才會降下這種懲罰……”

年長者似乎很樂意講這個八卦,細細地將自己從隔壁小孩子那聽說來的事情全部兜了個底朝天。

少年吞了吞口水,有些懼怕地開口道:“那妖孽,會不會有同夥兒啊?”

少年雙手緊抱,有些膽怯地望了望四周,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年長者的聲音一頓,隨即故意將聲音誇大,“哪……哪有什麽同夥!二狗子你可別亂說!到時候那些人看見你這麽亂講,會把你也抓起來的!”

二狗子咬著下唇,弱弱地反駁,“張大哥,我,我隻是擔心而已!”

年長者狠狠地瞪了二狗子一眼,“不和你這不懂事的少年說這許多了,趕緊去廣場才是正事,快走快走!”

二狗子不敢多言,隻能吃力得跟在年長者身後,他才十二歲,身量並不高,成年人快步走的速度對他而言跟起來很是吃力。

陳紫染抱著南宮憶跟在身後,聽到他們的話若有所思,妖孽嗎?這個平和安詳的鎮子也會出現這種事?似乎是越來越精彩了啊……

不多時,前麵兩人便到了廣場邊緣。

二人口中所謂的廣場其實隻是一個比較寬闊的空地而已,差不多兩個足球場的大小,簡陋得很,除了正中間有一個正方形的方台,其餘什麽也沒有。

陳紫染眯著眼仔細地望著那個方台上被綁著結結實實的“妖孽”。

“妖孽”有著人的身形,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和泥巴,應該是在和村民搏鬥中沾上的。

陳紫染在內心默默地猜測這個妖孽到底是何方神聖時,卻被南宮憶的小手拉了拉衣領,頓時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南宮憶身上。

“怎麽了,憶兒?是不是嫌看不清,想要到裏麵去看看?”

“嗯!”

陳紫染進去之前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安,似乎前麵那個妖孽會帶來很大的麻煩一般,但是看到南宮憶期待的模樣又是舍不得讓他失望。

陳紫染騰出一隻手,在背後隱秘地做了一個手勢。

“走嘍!我們到前麵去看!”

陳紫染的穿著和本地人差別很大,本地人穿的衣服都愛以動物皮毛作為裝飾,年輕男女身上的飾品都是動物的骨頭製作而成,衣料大多都是棉麻之類的,陳紫染抱著南宮憶擠進去後本地人都不自覺地讓開了地方,他們對於自己民族的特色很是自豪,也願意讓外鄉人見到並且讚歎。

一點都不費力氣地擠到最前麵的陳紫染沒有發現南宮憶的眼睛猛地睜大,隨即是又傷心又難過。

南宮憶沒有想到他們要燒死的妖孽竟然會是自己的好友,心中各種報複的想法都冒了出來,他絕不會讓人傷害到自己的朋友!

為了防止妖孽逃走,妖孽被綁在一根又粗又圓的柱子上,有兩個壯漢在方台上鎮守,妖孽的頭無力地垂在一邊,雜亂的青絲潦草地垂下,腳邊是一堆柴火。

南宮憶看了看周圍的神情激憤的村民,在心中快速地估算了下廣場上的人數,轉過頭趴在陳紫染頸邊,“娘親,我們喊天師父還有遊叔叔他們幾個人來好不好?”要是漂亮叔叔也在這裏就好了,打手就又多了好多個……

“喔?憶兒這又是為何呢?”

陳紫染捏著南宮憶的小手掌輕輕地揉搓,自家兒子的手軟嘟嘟的,最近的夥食是不是吃得太好了,太胖了也不行啊,看來還是得督促他多吃青菜才行。

“因為憶兒想救他!”

陳紫染疑惑地眨了眨眼,將南宮憶的腦袋轉正,兩個人眼對眼直視。

“給娘親一個理由。”

南宮憶聽到陳紫染嚴肅的聲音不由地瑟縮了下,旋即又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眼中的驚懼散去,一臉堅定地回道:“他不是妖孽!他是憶兒的朋友!憶兒的朋友才不是妖孽!娘親說的,好朋友一生一起走,朋友有難一定要幫!”

陳紫染沒有言語,沉默地看著南宮憶。

憶兒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哪有可能認識什麽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朋友?陳紫染很肯定方台上那人自己完全不認識,但是憶兒又固執得很,小小年紀做的決定是絕不願意妥協的。

她有些頭疼了。

一旁的一個老

婆婆因著南宮憶的白淨可愛故而一直站在他們身邊,雖然沒有聽清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南宮憶中間那句“他是憶兒的朋友。”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連忙揮手示意,“哎呦,外鄉人可不要亂說話!這妖孽怎麽會是小娃娃的朋友呢,這妖孽可是從河裏來的,傷了很多人呐!”

“阿婆,我怎麽看著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陳紫染見老婆婆眼中的驚懼並不是裝的,這才搭話。

“嗨!你們外鄉人啊不信這些,我老婆子可是知道的,這妖孽啊就是變幻成人的模樣專門禍害鄉裏人的!”

老婆婆言之鑿鑿地待到妖孽燒死後便會顯出原形,南宮憶並沒有頂嘴維護上麵那人,圓圓的眼睛倒是很快就紅了。

“娘親,你幫幫憶兒好不好?憶兒不想……憶兒不想……”

南宮憶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梗咽,他知道自己一個小孩子縱然修煉到黃階了,但想要在那麽多人麵前救下一個人,並且成功逃離是很不現實的,心中又是著急又是焦慮不安,一時竟有些怕了。

“瞧你這點子出息!娘親平日裏的教導都記到哪裏去了?”

陳紫染冷眼看著南宮憶擦著自己的眼睛,這孩子怎麽淨記吃不記打呢,學得東西莫不是全部還了回來?

“憶兒知錯。娘親……”南宮憶哀求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又轉過去看看上麵的好友,很是為難。

陳紫染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一人走上方台開始講話。

“各位鄉親父老,今日是本月鬼節,大家本應在河邊沐浴求福,卻被我一個個通知到了廣場,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在昨日抓獲了一個妖孽!”

族長說完這句話便讓開了自己的身子,露出後麵綁在圓柱上的“妖孽”,聲音陡地一變,高昂了幾分,“我便在今天燒了這妖孽,向上天祭祀祈求不要降下厄運!”

陳紫染站在方台附近,族長那番話她是聽得清清楚楚的,蹙起了秀氣的眉毛,直接搶人似乎有點困難。

身邊的本地人一個個地全部都跟打了雞血一般地喊叫起來。

“燒了妖孽!燒了妖孽!”

“燒了!燒了!”

“求福!燒死妖孽求福!”

陳紫染麵色一凝,她想到了!

她想到了上麵南宮憶口中的朋友是何人了!

但是為何他會流落到此地成為妖孽?

火把的光芒將本地人臉上的狂熱映得清清楚楚,陳紫染在族長昨晚一套祭拜的動作後,點火的瞬間出聲,“且慢!”

族長順暢的動作被打斷很不高興,這祭拜最是不能打斷的,一旦斷了便意味著祖先無法繼續傾聽和收到後輩的誠意,需要從頭開始所有的活動。

“外鄉人!你有何要說的!”

族長沉了一張臉很是不耐煩,但見陳紫染一個孤身女子帶著個奶娃娃想來是不了解本地風俗,故而心中一軟,繼續問道:“這妖孽可是有何不妥?妖孽為禍鄉裏,早點燒死早點除害!”

南宮憶尖利的聲音響起,“果果才不是妖孽!我不準你們燒死果果!”

陳紫染將南宮憶從肩膀上抱下放在地上,伸手指了指台上,“憶兒,娘親和你說過的你還記得嗎?”

南宮憶點點頭,嚴肅回道:“憶兒記得,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等到憶兒修煉到紫階,便再也不用擔心這種事情了!

陳紫染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誌堅定,點了點頭,“去吧!”

南宮憶一個飛身便跳上了方台,直將一邊的族長駭得不敢動彈,他從未見過小娃娃能夠跳上八尺的高台!

“你,你們是何人?”

族長雖然覺得南宮憶的動作很不可思議但並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一聯想便想到外鄉人所提到的修煉,心知自己眼中的奶娃娃也是修煉之人,口氣很快便轉硬,這是沂河鎮的事情,便是功夫再如何高深,兩個外鄉人難道還想破壞沂河的祭祀嗎?

“這位爺爺,我叫南宮憶,這是我的朋友果果,他不是什麽妖孽!”

南宮憶口齒清楚地表達完了自己的意思,目光一直黏在圓柱上什麽反應也沒有的人身上。

“胡說!這妖孽傷害了鄉裏數人,如何會是一個奶娃娃的朋友!再者說,你一個外鄉人,怎會如此巧合在這遇上你的朋友!”

族長卻覺得自己被糊弄了,妖孽就是妖孽,如何會是正常人!

“廢話這許多幹甚!燒死這妖孽便是!”

“燒死!燒死!”

“外鄉人滾開!外鄉人滾開!”

“燒死妖孽!燒死妖孽!”

方台之下的本地人見到南宮憶的動作後還在吃驚一個小孩子有如此神奇的能力,卻聽到那個小孩的話語,頓時就惱火了,人流不停地向前擠,口中也是大聲喊著快點燒死妖孽的話語。

陳紫染在南宮憶飛身上了方台時便注意到一側帝釋天幾人的到來,心中舒了一口氣,她可沒把握在這麽多人麵前拉走一個小孩子還救走一個大男人。

南宮憶的小身子在聽到底下本地人的催促時,極快地喘了幾下,聲音清亮地繼續說:“爺爺,你們如此斷定我的果果是妖孽,有證據嗎?”

族長此時卻是有苦難言,他突然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也完全動不了!

族長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眼珠子想要示意一邊的壯漢自己快去請人,壯漢卻似乎沒看到一般,因為他們二人一早便被南宮憶點了穴。

“沒有證據你們如何斷定我的果果是妖孽?”

南宮憶朝著台下的本地人大聲地說道,這還是自己娘親教的,在說話時注入一絲內力,聲音便可宏大清晰。

台下有年輕人立即就叫喊道:“妖孽便是妖孽,哪有那許多證據!你們這外鄉人口口聲聲地說這妖孽是你的朋友,莫不是你們也是妖孽!”

南宮憶生平有三恨,一恨他人說自己娘親壞話,二恨他人說自己是沒爹的孩子,三恨他人欺辱自己的朋友。

那個年輕人很不幸地犯了兩條禁忌,南宮憶仔細地將這人麵容記下,等到他救下果果之後再去教

訓這人!

“沒有證據嗎,你們便要燒死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們當這王法何在,當這律令何在?”

南宮憶緩緩地盯著台下的最近的幾人,嘴角勾起一絲殘忍地弧度,他並不介意見血。

台下的人被問住了,這才想起這次要燒死妖孽完全是在族長的帶領下進行的,並沒有報備官府,若是到時官府追究起來……

南宮憶嘲弄地看了看底下的幾人,繼續朗聲追擊:“我既然能說這是我的朋友,便是有證據,若是你們再不拿出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嗬嗬,我已經通報了官府,相信他們很快便會到了,若是你們執意要燒死我的好友,我定會給當朝皇帝投遞沉冤狀,讓你們血債血償!”

底下一片寂靜,隻有火把靜靜燃燒時火星的崩裂聲。

他們被嚇到了,不是被官府的人快要趕到嚇到,而是被麵前這個小孩子的氣勢以及話中的沉冤狀給嚇到。

本朝自太祖始便為天下人設立沉冤狀,任何一人在任何自己或者親朋受到冤屈以及不公正的對待時便可到達京城向皇帝投遞沉冤狀。

因出現有人魚目混珠,故而在在投訴沉冤狀時需要先滾三塊釘板,再過一片刀山,最後才是最最嚇人的,喊冤人需要在身著單衣受鞭笞五十。

這個小小的孩子為何如此願意為了這個妖孽做這些事?

“他就是妖孽!我婆娘就是被他傷了,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呢!他的眼睛還是紅色的!你這小孩子趕快下來,莫要破壞了我們的祭祀!”

最外圍的一個漢子大聲嚷嚷道,本地人紛紛給他讓開一條道路。

“對!那妖孽眼睛是紅色的!我親眼看到的!”

“楊家大娘也被傷了呦,那被抓得!”

有親眼目睹了“妖孽”傷人的農戶紛紛附和道。

最開始那個農戶走到最前麵嗎,和南宮憶對視,質問:“那妖孽麵色發青,眼睛發紅,見了人就隨便亂抓傷人,不是妖孽是什麽?”

陳紫染在這個農戶出現前一直都是很滿意南宮憶的表現的,但是此時此刻南宮憶漲紅了臉的模樣卻是讓她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憶兒果然還是太小了啊!

南宮憶在台上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那人,麵色通紅,額頭上的虛汗也越來越多。

台下農戶見他這樣,原本的情緒再一次上揚,叫喊著一定要燒死妖孽,情況已經有些失控的跡象,若不是那族長還在台上一副沉思的表情,說不定很快就有人會衝上台上去。

陳紫染和帝釋天幾人對了對眼神,剛準備動手便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最外圍響起,陳紫染一個眼神示意帝釋天幾人先不要動手,看看情況再說。

“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小娃娃有意思?”

來人一身玄色勁裝,麵容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雙桃花眼微向上挑,身旁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皺著眉頭不屑地看向一邊的村民。

“你們外鄉人煩不煩!我們處理自己的內部事宜!不要你們多事!”

有農戶對於外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他們的活動很是憤怒,揮舞著手中的鋤頭就朝那個中年人跑去。

誰知鋤頭在離中年人三尺時被一個打轉給擰到了地上,農戶一屁股摔在地上,中年人彎腰做了個揖,嘴裏連連自謙道:“一時沒注意好力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完還主動把人拉起來。

“其實,我覺得那個小孩子說得沒錯。要知道若是無故燒死人,律法可是一視同仁,並不會因為你們的風俗而網開一麵,殺人重者以命償之,輕則流放千裏,更何況你們所說的原因,想來是並不了解這世上還有修煉一說?”

中年人話一頓,“想來你們不知道也不礙事,我和劉知縣是舊時好友,他亦是見過修煉之人的,待到他來時我們可以繼續商討。”

聽到這個外鄉人認識當地的父母官劉知縣,有人當即就著急了仍舊嘴硬地嚷嚷。

“什麽修煉不修煉的!那就是個妖孽!”

中年人很是無奈地笑了笑,認真地環視了一遍,指了指台上的南宮憶和被綁著的妖孽二人,“若我說,我能治好那人呢?又當如何?”

“妖孽早怎麽掩飾還是妖孽!”

中年人善意地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這人麵色發青眸子發紅,乃是因為走火入魔的緣故,若是能夠尋得一個功夫深厚之人,替他調理身體中亂竄的真氣,麵色和眸色便會恢複正常。若是你們不信,我可以當場示範!”

說完,中年人一個鷂子翻身,在空中翻騰了兩下便跳上了台子上。

南宮憶在他出現之時便已經將“妖孽”身上的繩子用匕首割斷,此時見到中年人走過來,眼中全是戒備的神色。

雖然這人看著和善可親,話中的意思也是在幫著果果,但是誰知道他到底會怎麽對果果!

“不用如此緊張,相信我,我能救他的!”

也許是中年人的聲音實在是太讓人信服了,南宮憶慢慢地將自己手中的匕首收了回去,放下自己的防備,允許中年人一點一點地靠近自己和果果。

“叔叔,果果怎麽樣了?”

南宮憶在中年人查看了果果之後著急地詢問。

中年人似乎很是感慨,“無妨,隻要找個青階玄尊的人給他疏導下,配合吃藥,三日便可恢複大半。”

南宮憶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輕輕放下,果果沒事真好,沒事真好。

中年人看著廣場附近趕過來的衙役,笑道:“衙役來得很迅速啊!小朋友做得很好,他日長成定有大出息!”旋即便揮手將那十七八歲的少年招來,一起給昏迷的人開始疏導體內亂竄的真氣。

南宮憶看到十幾個衙役努力地驅趕那些村民,一個穿著官服戴著官帽的人出現,說了幾句話後那些農戶一個個猶如鳥獸般散去,自己的幾個師父也圍在方台四周,阻止有些激動的農戶偷跑上來打擾這個叔叔治療果果。

雖然果果得救很開心,但南宮憶心下仍是疑惑不解。

“可是,那隻是瞎編的啊!我並沒有去喊衙役過來,難道是娘親派人去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