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是第一個

他的聲音雲淡風輕,像是對她承諾,她昨晚做了什麽他應該早已經心知肚明,更何況他是情色場裏的個中高手,她的神態,她身上貪欲過的痕跡,他哪眼能瞧不出來?她的心裏五味雜陳,像是有什麽東西堵著,悶的難受。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不愛。一個男人對於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不管她做什麽事,他都不會過問吧,可是為什麽她卻希望他關心呢?她迷茫地看著他,他剛才的那席話也不過是表明他向她突如其來的這種所謂的求婚,不過是一場兩個不愛的人之間權衡的交易。她咬咬唇,隻覺心中一片澀然。

時間已經不早,逛完商店的時候,已經是12點鍾了。汪晨曦料想她一定沒有吃飯,便對她說:“午飯的時間到了,想去哪裏吃飯?”她才從恍惚中醒來,看他眉黛清秀,空澄一片,好像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他還是如往常一般親昵,她卻怵起來,她現在看不清他的真正情緒,一如看不清他真實目的,像夢中的大霧,密密麻麻透不過氣。

她低下頭顱,原來的疑惑全部拋開,定定地問他:“汪晨曦,你的條件如此之好,為什麽要選擇我呢?”她的目光看向外麵旖旎多彩的世界,聲帶澀澀地說:“論家世,汪家比文家多出好多檔次,如果論父母交情,聽老一輩說,我們爺爺輩曾經站過相反的隊伍,互相為敵,父輩的交情也隻是淺嚐而止。”她自嘲地笑笑說:“如果是因為我,汪晨曦我們從小就不和,何況我沒有國色天香的容貌,脾性也是極爛的。”她頓了頓,看到汪晨曦含笑的眼神,盯著地麵再次問道:“為什麽是我?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是在洛希回國的時候,你製造了足夠契機,汪晨曦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這便是文落落,即使猜不出什麽,還是會心思縝密。汪晨曦挑挑眉宇,卻沒有回答。他拿起她的手,冰涼如水,有種透骨的涼感。他笑道:“你不餓嗎?還叫上你朋友嗎?”他的目光看向坐在遠處沙發上的女人,持著水杯,安靜地小口地啜這玻璃杯裏的水,海藍將茶杯拿高,舉向汪晨曦,唇邊盛開絢爛無比的罌粟花。

汪晨曦眼裏的笑意斑斑點點,眸光深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的大手覆在文落落的小手之上,溫聲說:“邀請你新朋友一起出去吃飯麽?”他的話題轉變的如此不漏痕跡,不顯山漏水,文落落知道即使再問,他不願回答也是白搭。她遂點點頭,和他走到海藍身邊,做起吃飯的邀請,而海藍隻是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說:“親愛的,我男朋友快回來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共進午餐。”說著她俏麗的眉眼看向汪晨曦,嘴角仍是笑靨如花。

汪晨曦聳聳肩,拉起文落落笑著對海藍說:“那很遺憾海藍小姐,如此我們便告辭了。”他們比翼雙肩,站在一起成就了好看的風景,海藍目送著他們走出酒店,嘴角仍是淡淡的笑容,文落落我們的遊戲開始了,你所欠我的,將加倍償還。

吃飯並沒有選擇在酒店的內部吃,而是去了外麵的一家西餐廳。當然前提還是文落落回到客房裏把她身上那件海藍認為男人會喜歡的那件衣服被汪晨曦強烈要求必須換掉。那件透視裝,將她完美的曲線若隱若現的展露無遺,如此香肩美背,可是在汪晨曦看來這個隻能讓他一個人看見,他知道海藍不安好心,但也沒有辦法將她揭穿於是便有了以下的堅持。

文落落鮮少穿這種衣服,雖然他幾乎沒有穿過,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住她穿這件衣服帶來的妖嬈與目光。酒店來回穿行的客人,都或多或少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曲線完美的背部,姣好白皙的脖頸,她有魔鬼一般的身材,一步一停間,讓人心馳神往。

汪晨曦在抱住她的那瞬間已經被她蠱惑,所以才會思不擇口地說出嫁給我好嗎,這種話,他慮過千萬遍,想好各種場景,有可能是在和父母吃飯的便飯上有兩家父母提議他來求婚,也有可能在商業舞會上,更有可能在洛希和鬱朵的訂婚宴上,因為那是文落落嘴失神痛心的一天,他可以籍著這個完全走進她的生活中,讓她更能接受這一種方式。但是今天他卻是如此的陰差陽錯,低低的晨靄出這句話。

這個女人隻是一朵尚未綻放的罌粟花,她現在含苞待放,卻已是如此撩人,如果文家的家風沒有如此嚴厲,他想不出文落落該是有多麽的妖嬈冶豔,讓人神魂顛倒。但是,他冷峻的線條微微起伏,像是有絲許的笑意,那個承有轉擇的但是,如此的確定,隻能給他看,誰都不許越近半步來看她妖嬈的媚色。

文落落奇怪地看著他說:“還去不去吃飯?幹嘛老盯著我看,我身上有東西麽?”

他回過神,眼眉一低,瞥上她胸前的別致,笑容藹藹:“去啊。”他趴近她,眼裏是挪揄的笑意:“你打算穿這個和我共進午餐嗎?”文落落看他停留在胸前的目光,趕緊捂住胸,緊張道:“流氓!”她氣急敗壞,“我穿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你說她是智商高還是情商高?他噙著笑,這女人,和這種節拍不在同一條線上的,溝通確實有困難。他懶懶地說:“有什麽好捂得。你那全身的春光已經被這酒店裏裏外外的人全看完了,不止我一個。”說著,他的手若有若無的摸上她雪白的美背,譏誚道:“特別是這裏。”

文落落的一張小臉登時紅彤彤的,渲染了整張臉。她恨恨道:“混蛋,你個大色狼,你無恥,你……”她氣得口不擇言,這個男人曖昧的笑容讓她如坐針氈,更可氣的是他的手還極不安份的在她背上**一氣。

他微擰起朗眉,很有自知之明的接道:“你不用這麽絞盡腦汁的去想那些罵人的詞了,我一直都是這樣,您老早給我下完這層定義了,不用你再提醒。”他的手停在他背部中央,眼裏是可惡的黃色,他輕啟唇齒說:“隔著這衣服,我就感覺皮膚是如此的滑膩,文落落,你可真會勾引人。”

她厭惡的看著他,終於忍無可忍的說道:“我去換衣服!”他的眸光閃現亮點:“要我陪你去嗎?”這廝真是得寸進尺!她低吼道:“不勞你大駕!”說著她便快步走到電梯旁按下按鈕,而他則是聳聳肩笑道:“你不是不願意換嗎?”

她懶得理他,回給他的是飛快進電梯的背影。她在電梯間,走到電梯廳裏的鏡子麵前,咕噥道:“這衣服真露的那麽離譜嗎,死汪晨曦,大色鬼,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她恨恨地朝空氣虛空踢一腳,“嘴巴那麽毒,那麽賤,也不怕會生膿瘡。”

汪晨曦走到大堂吧,而海藍並沒有走。她正悠閑地翻閱手裏的雜誌,不過是一本旅遊雜誌,介紹京城的各個方麵,她卻看得津津有味。她的眼光掃到坐在她對麵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放下雜誌笑道:“怎麽願意坐到我身邊了?看不出你很在意她啊。”她說著,手便湊到他腿上,手指若有若無地敲擊眼前俊美無雙的男人。

汪晨曦眉梢輕挑,麵上已是深寒笑意,他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輕捏她的下巴,來回摩挲,湊到她耳邊說:“怎麽,吃醋了?”他看著海藍咬緊的唇瓣,繼續說道:“海藍,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她,你動不了。”

海藍的唇角勾起,“哦?”蹙起的眉間煞是好看,“但是你能動了,不是嗎?”她說著就癡癡的笑起來,櫻唇裏放著小巧的食指,眸裏是波光閃動:“她欠我的,你會幫我討回來不是嗎?我回國不就是你的主意嗎?”

汪晨曦笑意已經減了大半,冷聲反問道:“如果我改變主意呢?”他的唇蜻蜓點水般的略過她的唇間,聲音低迷醇厚:“海藍,當你放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我,汪晨曦不獨屬於你,我厭倦了和你在一起的這種所謂的遊戲。當我身邊有一個要確定的女人時,你都會出來破壞,每次都能成功,你知道為什麽嗎?”她看向他,他的笑意離離,“那是我默許,那些女人都隻是玩偶。”

“這次呢?”海蘭笑道,“你認真了?”

他不說話,水杯碰觸她的水杯,空氣裏是清脆的響聲,“你覺得呢?”海藍低下頭笑得更加絢爛,“我覺得這場遊戲驚心動魄。汪晨曦,祝你成功。”她舉起水杯,仰頭喝盡,“可你別忘了我的作用,汪晨曦,你知道我其實真正姓文不是嗎?”說罷,她便拿起手包,站起身直接走開,笑聲從身後咯咯傳來。

汪晨曦揉

了揉眉眼,她,真正姓文。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而文落落已經換好衣服,走了下來。

汪晨曦站起身,看了看她的衣服,這才是文落落的風格,海藍想將她印上自己的烙印,還嫩著點,應該根據文落落的家風,應變策略才是上上策。她抬了抬眼皮,他站起身走上前,和她一起並行出門。

去的是一家本市很有名的西餐廳,坐在陽光充沛的靠窗旁,文落落的心情也變得很輕鬆愉快。汪晨曦算是發現她的一個特點,她喜歡陽光,討厭陰暗,如果心情不好,隻要她曬曬陽光,心情就大有不一樣。你看,他想小孩子一樣,拿著桌子上的紙巾對著陽光折疊東西,折完後還對著陽光瞎捉摸,真是個奇怪的人。

他頗有心情的看著忙的不亦樂乎的文落落,點完菜之後就環著胸看她折疊東西。她玩了一會,顯然是玩夠了,把東西往桌上一放,便扭頭對著玻璃哈一口氣,玻璃上蒙上小小的霧氣,她的手指在上麵飛快的寫著東西。他和文落落的單獨相處中,很少有她這種自娛自樂,不亦樂乎。她眉眼一揚,問道:“你要不要也寫?很好玩的。”

汪晨曦懶懶的說:“無聊,幼稚。”文落落倒也不惱,她仍自顧自的在上麵寫東西,花了之後塗掉,再哈口氣寫,過了老一會她才說:“汪晨曦,我跟你說正經的,今天你要設計稿是嗎?”

他惜字如金:“是。”

她轉過身,很認真的看著他,雙手支起下巴:“我跟你講講我現在的設計理念和設計成果。如果你滿意的話,就不要再挑毛病了怎麽樣?”

他挑挑眉冷笑道:“文落落你當我這幾億是兒戲嗎?我這兩個月都在和你公司交涉,到現在還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設計稿,我完全可以停掉你們公司,另尋下家。”

隻要和他討論起正事,他的眼眸總會由淺變深,認真而又執著,其實她是喜歡認真的男人的。她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笑道:“我文落落再不濟,花了三個月的設計總會拿出台麵的。”她低下頭,苦笑道:“汪晨曦,其實你是故意刁難洛希的,這個我一直都知道。上一次的設計也許你不甚滿意,但這次我相信你會滿意的。”

“何以見得?”

她轉過頭繼續哈氣,然後畫出汽車的模型,說道:“你看。”她指著霧氣中小小的汽車說道:“汪氏的汽車以其獨特的大氣和華貴著稱,但是所有的車都是以速度與舒適度而被人看中。人們除了最求這些,其次更看重的非安全度莫屬,而在世界範圍內,汽車的安全度當屬俄國和德國最有名。”太陽的照射下,霧氣慢慢變花,但是完全不妨礙她快速的手指。她指著車身的流線,說道:“這個世界車身流線最華美的莫過於美國,而速度的優越感,除了意大利更是沒有其他國家可以比擬的。”

汪晨曦仍舊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神采飛揚的她,這個女人到底查了多少資料,如此了解汽車。文落落繼續說道:“汪氏推出的這款新跑車,集合了俄羅斯的世界頂級安全係能,美國一流造車師的設計水平,意大利全方位進口的發動引擎,全球限量發行,那麽這個廣告定位在獨一無二的尊貴,速度與安全的並行,皇家才有的享受,我想,汪總這是不是您對這部車的定位呢?”

汪晨曦眸光一亮朗朗笑道:“敢情你剛才畫這窗花,隻是為了吸引我來講說這個?”

“怎麽樣?”她笑道:“汪晨曦,廣告的整體布置我早已經構思在文案裏,如果我說的沒錯,我相信你會滿意。”她的話音剛落,汪晨曦的掌聲便響起,她抿一口紅酒笑著說:“文落落我當真沒看錯你,戛納國際廣告設計的邀請函,說明他們如此的看重你,可是你在洛氏不是埋沒人才嗎?”

文落落的臉微微一變,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接到戛納國際的邀請函?”汪晨曦湊到她的耳邊說:“洛氏不適合你,你的才華會被鬱朵的嫉妒所遮蔽。文落落,我很期待你的設計文案,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份廣告設計案到底會有多精彩。”他很吝嗇去讚美一個人,文落落是第一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精彩與才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