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離家出走的傻嫂

“大嫂！”奚宣回來見家裏沒人，大嫂是家裏唯一的女人，總該知道怎麽找女人道歉吧！“大嫂！”正在房間裏看體檢報告的嫂子突然被他一驚，趕緊藏起報告書，慘白的臉色暫時回不了溫，幸好奚宣沒怎麽注意。

“大嫂！”他泄氣坐在她身邊，“我好像做了件很對不起人的事。”

大嫂強裝溫柔安慰他，“是不是那個女生的事？”

奚宣挑眉，“那是個女人的年紀，不是女生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突然想起來，不是她自己走的，是我叫她離開我，叫她消失了的。”

大嫂推開他，一臉嫌棄，“你怎麽能對女人說這樣的話，多傷人呀！”想起自己的體檢報告上寫著乳腺癌第三期，如果奚岱知道了這個情況，會不會也不要她了……她想著想著哭起來了，莫名其妙把奚宣趕出去，“你們男人都是絕情的人，一旦女人沒用了立馬分手！絕情！太絕情了！”一個人趴在床上嗚嗚哇哇的亂哭，眼影化成了熊貓，渾身憋紅的大汗，她又重新翻出症斷書，醫生說一定要切除才能防止癌細胞擴散，可是**對女性那麽重要，尊嚴或者是一切！對丈夫而言又是不可少的身體象征。怎麽可能說切就切了它……

奚宣是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嫂怎麽回事？什麽都沒說呢就罵我。”嘀咕了幾句後自己回房間冥想去了。

半夜裏大嫂實在忍不住病痛的折磨，怕叫出的聲音讓老公發現，悄悄披了單薄的外套便出去了。大馬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卻沒有幾個。夜貪涼的厲害，她裹著身子走到了和老公奚岱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那是長江邊的一條長堤道，通向一個木質的旅館屋。旁邊立著個人工石，上書“情人石”三個紮眼的紅色大字。

大嫂扶著門欄，被那三個字戳的更痛了，漸跪地低聲痛哭。十年夫妻了，旁人吵吵鬧鬧分分合合，他們

之間的恩愛常人不可知。為什麽老天在這個時候折磨她，逼得她在愛和離開之間選擇呢！她決不允許自己的身體不完美，她不能忍受老公失望的樣子。可是如果那樣就會死，留下他一個人她又怎麽忍心呢！“怎麽辦呐！老天爺！為什麽要折磨我們！”

白素貞正在長江邊的白堤上等月亮，她身為蛇竟然會出汗！隻能多呆呆圓月寒夜，修複修複自己的身體咯，就這麽一不小心就順便聽見了大嫂的故事。

大嫂踉蹌爬上長堤，張開雙臂乘著夜風，淚繃在臉上睫毛有些癢癢，伸手撓一撓之際，突然一個強力把自己拖拽了下來。

“不要做傻事！”

“啊！妖怪啊！”大嫂一驚一乍的看也不看，隻覺得背後一陣陰風，還有餘光瞄見的白衣裳，“你不是白無常吧！我還沒跳下去呢！”大嫂驚恐爬起來，撩起自己的長發，黑黢黢的地方打開手機才看清眼前是個穿著白衣服的姑娘！“哎！你嚇死我了！大半夜的姑娘家來這裏做什麽？”她拍著胸口癱坐在堤邊問她。

白素貞打開剛才用無影手從小孩子手裏拿來的雪碧，“你不也是大半夜來這裏的姑娘麽？”嬉笑著大方送她，“請你喝！”

大嫂用外套蹭去鼻水，接下雪碧澆灌幹渴的嗓子，一口沁涼到心裏去了，她對白素貞自我介紹，“嗬嗬，我叫趙歡欣，你呢？”

“我叫白素貞。”

歡欣又嚇了一跳，“白素貞？你不會是那個蛇……”

白素貞大概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反應，這裏的人怎麽都認識白素貞，她有這麽出名嗎？“我爸媽是白蛇劇迷。”這是奚宣教她擺脫別人多問的方法，又想起奚宣了……

歡欣點點頭，輕輕嗝了一口氣，“哎。”

“你剛才哭的……我都聽見了，你這個病真的無藥可治了嗎？”白素貞試探問。

趙歡欣重重點頭，“乳腺癌三期了，如果不割掉，我就會死。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老公……”

“你很愛你老公？”白素貞踢了踢腳，裙子鼓起一串浪。

“嗯，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現在，結婚十年了，雖然一直沒有孩子，可我們真的很幸福。我不懂，老天爺為什麽這麽折磨得到幸福的人，那些貪官汙吏怎麽也沒見得個大病啊。”

“噗，那既然確診了，照醫生的話做就是了，割了它你安全了，你丈夫也會很開心的！”白素貞勸她，“畢竟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趙歡欣垂眼，嘀咕，“你不懂，**是女人驕傲的象征，沒了它，我就不完整了情願去死。”

白素貞也嗝了一口氣，她還真的不懂人類女人的思想，為了那虛無平凡的肉身，甘願犧牲性命嗎？那她辛辛苦苦放棄千年道行，修行成生老病死的人的意義何在？又想不通了，她得回去問問裴文德。

家裏奚岱不小心翻到了放在抽屜裏的診斷書，趕緊叫醒了全家人找人，“奚宣，你快跟我一起，爺爺，你就呆在家裏等電話！二十四個小時我們還不回來你趕緊報警！我一定要把這個笨女人找回來！”成熟穩重的奚岱，雖然偶爾風流幽默，可是麵對妻子，他卻是全心全意的付出真心，他一向覺得這個小胖墩健康的不得了，一下子生了病還玩消失，他整個人都不大好了，邊跑邊喊，“這個笨蛋！生了病也不說！到頭來好怪我沒關心她是嗎！”

奚宣在一邊扶著他，又被他甩開，反複好幾回，“大哥！你別這麽說啊，嫂子是愛你才會不想麻煩你，待會要是找著她了，你一定要好好跟她說，千萬別罵她了！”

奚岱說著說著倒哭起來了，“你說她也沒生過什麽大病，怎麽一下子就要死了啊！我們這麽多年都好好的，怎麽，怎麽說消失就消失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