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想看到沒有她的世界
睜開眼睛，時間緩緩流動，一切歸位，君無極卻已經做了很多的事情。
“公子，通天知錯了。”
耳畔傳來壓抑的聲音，君無極知道，通天曉地和他一樣清楚，知錯了也不能怎樣？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沒有看跪在自己眼前的，自己的眼睛。而是望著天空，君無極隻覺流年似水，明明隻是一息時間他卻好似已度過無數春秋。
“通天，你睡一覺吧。我並不想看到沒有她的世界。”
在紅果驚駭莫名的目光中，通天曉地的身影緩緩消失，卻是叫他尋遍神州大陸，也再也找不到他的氣息。
公子，他是你的眼睛啊！
公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公子，你剛剛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君無極站了起來，看向紅果，紅果直覺他的目光在估計打量著什麽……
“紅果。”
“公子。”
“你對通天說的話，我希望你記得，你對我說的話，我也希望你記得。”
紅果一愣，他想起來了他對通天說的話，那是真心話，也是他認定的事情。
守著公子回家的路，在他眼中代表著無上榮光。
可是，他對公子說過什麽？還是說，公子見到了另外的他……
君無極卻沒有管紅果的想法，他邁出一步，卻是一步萬裏，儼然所處之地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皚皚白雪，一望無垠，清寒肅穆，卻是無山所在。
“公子。”
一身白衣的柳直麵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君無極，仿佛他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君無極卻是神色不變，仿佛柳會在此等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柳何以得知我會在此處？”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若說理智與見解，唯公子無與倫比。公子如今空有神身，卻是無法來去自如，除了飄渺路，柳想不到公子會用其他的什麽辦法。且就算是如今被安置在金池城的縹緲路，也是隻有最理智的人才不會被其擺布，才能夠讓
它臣服。”
“柳，說了這麽多，你不是來勸我的吧？”
“不是。”
“很好，不愧是柳，我的軍師。”
“公子，我自認為公子是理智的。把通天封印起來，是懲罰也是保護吧。怕他受到你的波及，畢竟他是公子的眼睛。那麽，下一個是誰？”
“……”君無極靜靜的看著柳，並不開口，由著他自己推測。
“是公子自己吧。”柳神色微暗，“如果我沒猜錯，無山是你選給自己的埋骨之地吧！那麽在公子離開之前，公子打算如何對待我們幾個？”
君無極並未理會柳之前的猜測，而是直接說出了他的一些決定。
“神州大陸本就是我送她的禮物，這你是知道的。她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我也不喜歡。但如今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我，也選擇順其自然，誰知哪裏會有驚喜。”君無極一頓，繼續說道，“至於你們，神州大陸有我以前完成的禁製。當時隻是做出來以備不時之需，卻不想今日用在這裏。”
柳的臉有些泛白：“阿極，你是認真的嗎？”
君無極提起的禁製，柳是知道的，當初是用來保護這個世界，防止外來者覬覦所做，會限製修為，會反射攻擊。如今君無極提出來，卻是有種把這個世界的方外修行者全都驅逐出神州大陸的意思了，而這裏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方外人士卻是占了半數，一旦君無極啟動禁製，這件事的後果，很難想象。
“不要想太多，柳。沒那麽嚴重，因果循環而已，想留下的也可以留下，隻是活動範圍和修為都要有所限製。我說過，要給她開辟真正的淨土。”
柳沉默片刻，無論腦中想到了什麽，卻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想法，無論君無極想做什麽，他都奉陪到底。
“公子想讓柳做什麽？”
“找到我，然後把我帶到神州大陸的塵世。”
“好。”
柳答應的太快，君無極眸光微暗，終是用心看了這個把自己當做“阿極”的神君一眼。
“柳後悔來此走一遭了嗎？”
“不，一切正如公子早知道的那樣。我尋找我存在的意義，我想如今我是找到了。我是為了保護公子而存在的。”
君無極一時沉默，其實，柳的使命，他看到柳第一眼時就知道了，卻什麽都沒說，因為沒必要。隻是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境下，聽到柳說出他存在的意義，隻覺得心下不是滋味。
沒有誰是為了誰的存在而存在的，使命卻不是意義，柳還沒有看透，就注定他要走這一遭。
而他和他的丫頭那無盡的坎坷，卻又怎麽不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呢？
柳看君無極沒有說話的想法，他卻是有些早想說的話，在此刻想一起說給他聽。
“公子，恕我冒昧一問，你還剩下什麽了？”
君無極瞥了柳一眼，並沒有作答。
“賭上天生神祗的一切，逆天而行，棄大道眷顧於不顧，真的好嗎？”
“不覺代價太大了嗎？我不知道公子做了什麽，準備了什麽，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公子太極端了。”
“那個時候，神兵冥解體，上古因你提前曆經天地浩劫，這次……”
君無極開口打斷柳的話。
“柳，她給我的行囊呢？”
柳一噎，卻也知道君無極這是不想再聽他的話了。手一翻，一個包裹憑空出現在他手裏。
君無極拿過包裹，卻沒有打開，而是放了一把火，將那保存完好的包裹行囊燒的一幹二淨。
“阿極！”
柳震驚的看著君無極，君無極卻沒有說什麽。
他不是沒話說，而是不想說給他聽。他想給解釋的那個人如今不在這裏。
我不想看你給我準備了什麽，也不會吃你為離別準備的食物，我沒決定與你分離，君無衣，你做了多餘的事情。畫像，我會放進神殿。日後你可以以此為藍本，繼續作畫。但是離別禮物，不是誰都可以送的。
丫頭，你想我成神，可是神是什麽，你真的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