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左杜

杜琴諾緊握著裝著衣服的袋子,站在麵前的這棟豪宅前,遲遲不肯進去。

綠樹環繞,渺無人煙。她沒有想到如此幽靜安寧的地方還有人居住,走到他家門口,她竟一時沒了敲門的勇氣。

裝在袋中的衣服,是第一次見麵時不小心將飲料灑上去的他的衣服,為了表示歉意,她已經完全洗幹淨,並親自帶來給他。

“左少爺,有人在樓下等。”管家輕輕敲了敲左煦的臥室門,裏麵的聲音才得到停止。

“誰呀?”躺在懷中尚未盡興的女人,很是不滿地嘟起嘴,嬌喘著攀著他的脖子問道。

左煦不語,黑眸閃過一絲疑惑,起身披好衣服,下床走到落地窗旁,猛地拉開窗簾,驀地瞥到一抹熟悉的倩影,眸中不經意閃過一絲欣喜……是她!她好像有些猶豫不定,剛鼓起勇氣舉起按門鈴的手,又如焉茄子般無力垂下,表情多了幾分急促不安。

嗬。左煦邪氣一笑,那個女人就這麽怕他?也對,上次在醫院的見麵不太愉快,搞得現在彼此都尷尬得不行。他抱臂環胸,保持著冷靜的微笑,深深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杜琴諾也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按下門鈴,隨著清脆的一聲叮咚,揚聲器那頭傳來聲音:誰啊?

“呃,我是左煦的朋友,上次不小心打翻了飲料在他衣服上,這次是特地來還衣服的。”杜琴諾摸摸鼻子,眸色透著清澈。

“好的,請稍等。”管家邁步走到臥室門口,恭敬地敲了敲門:“左少爺,有位小姐求見。”

“讓她進來。”左煦慵懶倚在沙發上,懷中摟著美人,時不時俯身偷一口香。

“是。”管家對他這種不羈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微鞠一躬後,為杜琴諾開了門。

隨著由近而遠的高跟鞋聲,杜琴諾已經微喘著氣來到門邊,環顧著屋內一片寂靜,怯怯地敲了敲門:“打擾了,有人在嗎?”

“煦,她是誰?你跟我解釋清楚!”女人在臥室裏,不滿地尖

聲問道。

“那個醫生。你忘了嗎?”左煦一把將女人扯入懷中。

“有人在嗎?”誰知此時,杜琴諾已經小心地打開了臥室門,映入眼簾的竟是這樣一幅畫麵,嚇得她丟掉手中的袋子,驚叫一聲捂住雙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左煦悶哼一聲,似是早就預料到般,慵懶地靠在床沿,懷抱著女人,邪笑著望向杜琴諾:“怎麽?主動把自己送上門?”

杜琴諾小心地從指縫間偷瞄到左煦的臭臉,深吸一口氣,被他氣得不輕:“左煦!你能不能正常點!”

左煦無奈地攤攤手:“是你自己闖入我的房間,打擾我和小美的,你還反過來責怪我?”

“你……”杜琴諾被他堵得一句話都答不上,隻能睜著水眸,不服氣地瞪著他。

湊近看她,依舊紅發披肩,光潔雪白的額頭下,柳眉彎彎,雙眸剪水,眸光依舊幹淨清澈得叫人忍不住想疼愛。她身著一件淡藍色連衣裙,裙邊鑲飾著白色蕾絲邊,裙擺拖到膝蓋上方,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腿,腳上是一雙淺色運動鞋。她今天這副模樣,哪裏像是大醫院的院長?明明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女學生。

“送衣服來的?”左煦有興趣地湊上前,明知故問,嘲諷地低瞥了眼她手中的袋子。

“給你。我走了。”杜琴諾忙扔下袋子,急著跑出房門。

不料,她剛踏出一步,腰肢便被一隻大手輕盈握住,攬入懷中。杜琴諾一怔愣,心口砰砰直跳,潮紅從臉頰一直漫到耳根後。

“進了我的房,想走,沒那麽容易了。”左煦輕笑著,調戲的話語如一股電流般直直穿透杜琴諾的五髒六腑,一瞬間,身體好像軟了起來,不受控製地朝他的懷中倒去……

轉眼間,2個月飛逝而去。曲溫如已經能感覺到肚子微微隆起。她照著鏡子,發現臉頰也有了隱約的肉感。難怪每晚薛梓墨抱著她入睡時都會感歎:老婆終於長點肉了,抱著你不再硌著手臂疼,真好。

每星期,薛梓墨都會抽出一兩天的時間帶她去醫院做定期檢查,當看到肚子內逐漸成型的寶貝時,兩人默契地相視,幸福一笑,眉間洋溢著無言的喜悅。

“孩子很健康,看來你們這兩位父母營養調配得很是得當。”老中醫取下聽診器,笑著誇獎道。

“謝謝醫生。”曲溫如淺淺一笑,纖長的手指撫上小腹,笑意從嘴角彌散開。

夕陽西下,兩人披著金色的餘暉,並肩走出醫院。

躲在暗處的柳素素見兩人上車後,提著裙子小跑進醫院。

“柳小姐。”老中醫四周環顧一陣,關上了門。轉身,嚴厲地望向她:“你到底想要什麽?”

柳素素勾起一抹邪笑:“想要什麽?我想,在郵件裏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不可能!”老中醫顫抖著牙關,緊握住蒼老的手指,指尖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

她向來以醫德高尚而聞名A城,這一輩子,她就沒做過一件壞事。現在要她捏造一份流產通知,根本是不可能的!

“哦,是嗎?”柳素素雙臂環胸,自信滿滿地一笑:“您可愛的小孫子,可是落在我手中呢。”

老中醫狠狠跺腳,氣急敗壞:“你……你把他怎麽樣了?”

柳素素攤攤手,表情坦然自若:“如果你肯配合我們,那孩子一定安然無恙,若你不肯……”她湊身上前,美眸危險地眯起:“我可就保證不了他的安全了。”

“你威脅我?”老中醫狠狠拍了下桌子,威嚴的氣勢並沒有嚇倒柳素素,反而更助長了她的嘲諷之色:“您想好了,便告訴我答案。恕我先行一步。”說罷,噙著深沉的笑意,走出門外。

門診室內,還留有柳素素的香水味,老中醫頭暈地捂著前額,隻覺得心口窒悶,她扶著門框,惡狠狠地咒罵:惡毒的女人!

然而,不論她再怎麽責罵,也隻能乖乖屈服在那女人的命令之下。畢竟那個小孫子,父母早亡,是她唯一的心頭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