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從來不曾住在他心上

薛氏公司內。

“總裁好。”一名小職員呆頭呆腦地上前打招呼。

“滾!”薛梓墨冷聲道,嚇得他立刻跑走。

“喲,誰又惹了薛大少?”左煦嬉笑著湊上前,跟著他的腳步。

薛梓墨頓下腳步,凜冽的目光望向他,帶著危險的,殺氣。

“怎麽這麽看著我?”左煦明顯一愣,被他的眼神威懾住。

心裏,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嘭”地一拳,左煦的左臉狠狠偏向右側,身體騰空飛出幾米,重重跌落在地。

“瘋了吧你!”他捂著受傷的臉,眸色再也沒有平常的笑意。

誰知,他話音未落,薛梓墨便直直追了上來,壓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揍著他,嘴裏還嘶吼著:“叛徒!去死!”

“總裁……總裁……這是怎麽了?”吳秘書小跑著前來,望見這樣一幅血腥的場景,嚇得驚叫出聲。

左煦被捶得滿臉是血,基本失去了意識,然而薛梓墨還不解氣地揮拳……

“總裁,快住手,左先生快被你打死了……”吳秘書扶了扶眼鏡,嚇得花容失色,卻上前拉拉他的衣領。

薛梓墨這才緩下勁來,粗喘著氣,眸光慢慢清冷下來,手間沾滿了血漬:“叛徒!”

“保安,把他帶出公司,不準他再進薛氏的門。”他起身,脫下帶血的外套遞給吳秘書,“給我換一件。”

“是……”吳秘書嚇得頓時接過,聲音都發著顫。

保安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見到總裁如此怒氣衝衝的模樣,不敢怠慢,直接將昏迷不醒的左煦扔到了大街上。

“喂?琴諾嗎?”曲溫如在床底下找到了一部老爺機。

“喂,你是?”陌生的號碼,卻是曲溫如的聲音。

“是我啊,溫如啊。你聽著,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去薛氏接一下左煦,否則他可能要沒命了!”她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鎮靜,門被反鎖,她如籠中鳥一般被禁錮在別墅內,什麽也做不了。

“為什麽……”杜琴諾神色一變,握著報告單的手微微一顫。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快去……”說罷,她掛下電話,匆匆刪了聊天記錄後關了機,將手機丟回床底。

坐回沙發上,她捏緊粉拳,左煦,你千萬不能有事。

“總裁,這是企劃書。另外,陸子圖先生給你捎信,希望拿到城北那塊地,開發分校。”吳秘書小心翼翼地將一份文件遞到他麵前。

“不自量力。”薛梓墨嗤笑一聲,接過文件冷冷瞧看後,眸色一亮:“城北的地可開發處很多,給他建學校隻是浪費。”

吳秘書唯唯諾諾地應著。

“告訴他,休想得到那塊地,另外,問一下建築部,派人到城南的地上建的舞會別墅修好了沒?已經給了3個月時間,再沒完工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我明白了。”吳秘書有些後怕地關上了門。

薛梓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滿身是血的左煦依舊昏睡在人行道上,過路的行人沒有伸出援救之手,而是捂著鼻唇繞道走開。

而此時的陸子圖,正焦躁不安。

她怎麽會辭職?雖然辭職信是薛梓墨的秘書呈上來的,卻是她的親手筆跡。

難道是薛梓墨逼迫的?

應該不會,薛梓墨畢竟是她的老公,不會做出這麽無理的事。

難道是……薛羽宜?他眸色一沉,十指狠狠捏緊。

中午時刻,薛羽宜照例拎著飯盒進了學校。

“子圖,我來了。”她笑著將飯盒放到他辦公桌上。

“很多文件要處理嗎?”見他埋著頭批改著文件,心疼地問道。

“薛羽宜,我問你,曲溫如辭職是不是和你有關?”陸子圖不答反問,重重扔下金筆,狐疑地望著她。

“什麽?曲溫如辭職了?我不知道,這和我無關!”她匆忙搖搖頭,然而她過激的反應更提起了他的懷疑。

“是嗎,此事我還在調查,若是被我發現和你有關……”他危險地抬起目光。

“怎麽樣?你想怎麽樣?殺了我嗎?告訴你,陸子圖,殺了我,薛家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曲溫如的!”薛羽宜恨恨地丟下一句話,噙著淚水,傷心欲絕地離開。

陸子圖冷淡一笑,扔掉她送的飯盒,繼續思忖著原因。

會議結束,薛梓墨信步走出會議室,神色依舊不好。

“總裁,柳小姐求見。”吳秘書低聲道,用陰陽怪氣的目光瞅了瞅門外撒嬌的女人。

薛梓墨低頭,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讓她進來。”

“是!”吳秘書冷冷斜視著她,“進來吧。”

柳素素興奮地躍起,小跑過去拉著薛梓墨的手,笑吟吟道:“梓墨,考考你,我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3月20日。”薛梓墨無奈地笑道。

“真聰明。”柳素素幸福地捧著他的臉,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別鬧了,我要工作呢。”薛梓墨輕輕推開她,斂目,纖長的手指擦拭著臉頰上的痕跡。

他之所以能記住,是因為那同樣也是曲溫如的生日。

“不管,還有一周我就要過生日,我要禮物!”柳素素攤開白淨的小手,撒嬌道。

薛梓墨雲淡風輕地拍拍她的手心:“

早就準備好了,別著急。”

“真的?”柳素素開心地摟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還是你最愛我……”

“關於那天,有沒有興趣弄場舞會?”他淺笑著摟住她,寵溺地問道。

柳素素對於他突然的親密動作很是欣喜,忙笑盈盈道:“當然,一切遵從你的安排。”

心底卻暗自想著,今早,曲溫如一定吃了不少苦,否則薛梓墨也不會對她柳素素這麽好。

不過,隻要曲溫如傷心,她就開心。

想著,臉上的笑意愈發陰森……

“咚咚”“咚咚”……

“誰?”曲溫如漫不經心地睜開眼,乏力地問道。

反正不是薛梓墨就是薛梓墨的隨從。

“曲小姐,我是來為您送午餐的。”門外的女人聲音異常格式化,叫她很是煩躁。

“不吃。”她悶聲道,一整個上午都窩在家裏,早餐怎麽可能消化得這麽快。

“抱歉,曲小姐,請不要讓我為難。”

曲溫如冷哼一聲,不理睬地橫倚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門外似乎安靜了一陣,隨後,聽見她悉悉率率的通電話聲:薛總裁,她不肯開門吃東西。

薛梓墨眸色一沉:你馬上過來拿鑰匙進去,塞也要塞到她嘴裏。

門口的人頓了頓,隨後道:“是,我知道了。”

半小時後,房門被打開,原本淺睡著的曲溫如被一下吵醒,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誰啊?”

“曲小姐,請你用餐。”那女人一身職業裝,頭發盤得高高,膚色白皙勝雪。

曲溫如見她麵目和善,也不好再拒絕,望向一桌豐盛的外賣,隻好動了筷子。

“你不來吃點嗎?”吃得正歡之時,她瞥見身旁的女人還筆直地站著,便遞給她一雙筷子,問道。

那個女人微微一愣,隨後有些感動地搖頭:“我吃過了,謝謝你。”

“哪有,我還要謝謝你,親自跑這麽遠給我送這麽好吃的東西。”她一邊笑一邊吃。

溫婉的笑意在曲溫如臉上綻放,竟讓南薇安一時看迷了眼。這麽漂亮善良的女人,總裁怎麽忍心將她禁足?腦子被門夾了吧?

“對了,漂亮的姐姐,你叫什麽名字?”曲溫如抬眸問道。

“呃,叫我薇安就好。”南薇安一怔,撫了撫架在鼻梁上誇張的黑框眼鏡道。

“薇安姐,嗯,以後都要麻煩你了。”她吃完飯,將盒子遞給她。

“應該的,那麽我先走了,再見。”薇安笑著跟她揮手,順手帶上了門。

入夜。

已經11點多了,通常這個時候,她已經在薛梓墨懷裏睡得像頭小豬,然而現在,她還在辛勤地擦著地。

誰叫她今天運氣不好,中午沒吃飽,想再泡碗麵吃的,結果手一滑,麵撒了一地,害得她到現在還沒收拾幹淨。

“梓墨,你醉了……”門外,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女聲,嬌柔撩人,微喘著氣。

“走,我們回家。”緊接著,是薛梓墨拿出鑰匙開門的聲音,曲溫如還沒來得及躲藏,他便懷抱著一個女人,急吼吼地進了家門。

走到曲溫如麵前,他頓了頓腳步,微醺的眸子好像清醒了幾分,略帶深沉地凝視著她。

曲溫如望著他衣衫不整的模樣,脖間還有口紅印,不覺眸中酸澀幾分,幾欲落淚。

“這是你家保姆?怎麽敢擋著你的路?”花雨池伏在他胸口,輕聲地咯咯笑著。

曲溫如一身髒兮兮的睡衣,手上握著抹布,灰頭土臉的,的確很像個保姆。

她不慍不火,隻是微微低著頭側身讓他們通過:“您請。”

薛梓墨的神色微微訝異了幾分,回過頭望了望眼眶微紅的她,終究還是殘忍地走進臥室,“咚”地一聲鎖好了門。

“嘭……”曲溫如手中的抹布落下,整個人無力地躺倒在地,蜷縮在一起,眼淚不爭氣地流了滿地……

而門內,則傳來異常曖昧旖旎的聲音,一陣陣,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冷,很冷,她竟無意識地閉上眼,帶著淚痕睡著了。

清早。

頭疼欲裂。

薛梓墨皺眉睜眼,身旁的花雨池躺在自己懷裏,衣服扔了一地。他長歎一聲,翻了翻白眼將女人推出自己的懷抱,動作利索地穿好褲子。

昨晚,他心情鬱悶,又不想回家麵對像隻刺蝟一樣的曲溫如,便來到不夜城,誰知花雨池又陰差陽錯地出現,灌了他很多酒,他才醉醺醺地帶她回家,發生了一切……

薛梓墨揉揉發疼的眉心,赤著上身打開房門走到客廳,驀然映入眼簾的是睡得死死的曲溫如,隻不過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小臉蒼白無比。

“曲溫如,起來。”他皺著眉,用腳尖踹了踹她。

她翻了翻身,背對著他,好像睡得更沉了。

“梓墨,怎麽了?”花雨池隻披著一件浴袍便出了房門,絕美的身體。然而薛梓墨好似沒什麽興趣,別過臉不說話。

“這保姆怎麽這般粗俗地睡在地上?梓墨,你也不說說她?”花雨池嫌惡地望了望曲溫如,清亮的眸子凝向薛梓墨。

“不用你管。”薛梓墨撫了撫眉頭,不耐煩地一把拽起曲溫如的衣領,“曲溫如,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

“啊?”曲溫如終於被他吵醒,懶懶睜開眼,猛地見到一張冰山狀的臉,如見到瘟疫一般狠狠推開他:“薛梓墨,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你以為我想碰你?這裏這麽多房間,你非要睡地下是不是,非要讓我丟臉?”薛梓墨翻翻白眼,趾高氣揚地走過她身邊,徑自走進廚房倒了杯牛奶。

“廚房裏什麽味兒?曲溫如,你又幹什麽了?”濃濃的泡麵味在廚房內還未消散,薛梓墨聞得快要吐了。

曲溫如?花雨池眉頭緊蹙,她就是薛梓墨的妻子?怎麽會是這副邋遢樣?

曲溫如倒是冷笑著起身,揉了揉發酸的筋骨:“你若不喜歡,可以帶著你心愛的情人滾啊。”

“嗬。”薛梓墨嗤笑出聲,走近她,邪魅的黑眸上挑著。大手往牆壁上一放,曖昧將她固定在牆角:“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憑什麽叫我滾?”

“薛梓墨,你惡不惡心,別用你碰過那女人的手碰我!”曲溫如生氣地拍開他的手,皺著小臉從他懷裏退出。

薛梓墨立即起身,走過花雨池身邊時,順勢摟住她,朝著她香潤的唇瓣吻了一口。

“唔……梓墨……你真壞……”花雨池被猝不及防地深吻了一口,依偎在他懷中,輕聲撒嬌道。

曲溫如望著兩人,隻覺得心涼透了底,卻還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從他們身邊繞道而過。

“曲溫如,給我收拾床鋪。”薛梓墨指了指他和花雨池共度春宵的那張大床,擺明了是要給她難堪。

誰知曲溫如並沒有露出想象中艱難的表情,而是雲淡風輕地捋了捋長發:“知道了。”說罷,便蹲下身,拾起一地紙屑。

她惡心得直想吐,卻隻能捂著唇,鋪好床單,再疊好被子……

薛梓墨望著她忙碌左右的身影,竟被迷得一時忘了眨眼。

曲溫如爬上飄窗,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惡心的氣味全數散盡後,才如虛脫了般回到客廳。

“在家乖乖呆著。雨池,走。”薛梓墨淡淡睨了她一眼,輕歎著拉過花雨池,換好鞋子後關上了門。

曲溫如諷刺地笑著,望向身旁房間裏那張大床,以前曾是他們相依相擁相眠的地方,現在成了他和另一個女人共赴雲雨之處。

他一定要這樣,親手剜除她的心,再親手蹂躪得傷痕累累嗎?

周而複始的輾轉,他們最終還是一成不變地接受痛苦。倒不如一刀斬斷來得痛快。

想到這,她的拳頭微微捏緊,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竟從沒有如此向往著懷抱這座城市。

夜晚,薛梓墨依舊是帶著一身酒氣回家,不過懷裏不再擁著昨天的女子。

他跌撞著滾在沙發上,看是醉得不輕,削薄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嘶啞著喉道:“水,水……”

曲溫如從廚房急急出來,見他醉得連人都認不清了,才輕歎著將他扶起,拍著他的背:“喝那麽多酒幹什麽,知不知道對身體不好……”她眸中微微閃著淚光,語氣輕柔,儼然像個賢妻良母。

“唔,嗝……”薛梓墨頭一歪倒入她懷裏,打了個響嗝,那濃厚的酒意讓曲溫如險些吐了出來。薛梓墨卻毫不在意地蹭著她:“唔,好軟……”

“薛梓墨,你流氓啊!”她紅著臉想要推開他,誰知他酒後力氣壯如牛,怎麽也掰不開,她隻好無奈扯扯嘴角,任他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素素,素素……”許久沉默後,他一開口竟喊著柳素素的名字,著實讓她心裏受到沉重一擊。

曲溫如眸色一暗,心口窒息得厲害,抽了抽嘴角冷漠地推阻著他:“混蛋,放手。”

果然,從頭至尾,住在你心裏的人一直都是柳素素,就連你宿醉成這幅模樣,都忘不掉她。

“唔。”薛梓墨這次倒是感受到她的怒氣,乖巧地放手,半睜眼半閉眼地倚在沙發上,看著她氣呼呼地離開。

“別走……”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裏捏著,軟軟肉肉的感覺,叫他很是舒心。

“找你的柳素素去!”她倔強不依,一把甩開,徑直走進廚房內。

她沉住氣,壓抑內心的疼痛,為他倒了杯清涼的水,遞給他:“趕快喝了醒酒,別吐在沙發上。”

薛梓墨乖乖點頭,接過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臉色的醺意慢慢沉了下去,迷離的眸內漸漸恢複冷靜自若。

隻是渾身還是燥熱得厲害,他悶聲扯了扯領帶,隨意丟擲在一旁,接著毫不在意地拉開衣襟的幾顆紐扣,露出結實的胸膛。

“要脫衣服嗎?我回避。”曲溫如鎮定自若地捂著臉欲離開,不料一雙大手很快從身後鉗住她,一個大力將她抱到沙發上,讓她的背抵在自己溫熱的胸口,低低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溫如,今晚特地沒找女人陪我,想知道為什麽嗎?是因為換你了……”

曲溫如隻覺得心跳頓時漏了一拍,錯愕回頭:“薛梓墨,你在說什麽,我不能……”

誰知,她話音未落,柔軟的吻便落在她唇齒間,觸及到難得的甜蜜,薛梓墨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身體在慢慢膨脹……

“放心,今晚我準備好了。”

她羞紅了臉,奮力推開他:“不行!我不允許!”

她怕疼,三年前撕扯般的痛,奪去了她的第一次的痛還曆曆在目,那樣的感覺,她不想再要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