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他彈奏一曲
初一急忙去看陸之允的手指，輕輕地伸手觸摸，上麵留有紅色的牙印子，很是明顯，“少爺，那我們快去上藥。”
陸之允任由著初一拉著自己的袖子，嘴角有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初一將陸之允帶回自己的屋子之後，先是用水清洗，接著用酒塗抹，最後打開了陸之衍給自己的那個藥瓶子，給陸之允上藥。
陸之允裝出一副很是疼痛的樣子，初一有些驚慌，雖說陸之允有些孩子氣，今天跳出來嚇自己，結果受了傷，這是誰都不能怪罪的，但是陸之允，他也是陸家的四少爺。
“四少爺，好些了沒有？”陸之允四處看著初一的屋子，明明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卻在之後的一秒鍾將自己的手指伸到了初一的麵前，一副可憐的模樣。
看到初一一副愧疚的樣子，這才又收回了手，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像是沒進過別人屋子一般的好奇模樣。
初一跟在陸之允的身後走著，陸之允突然回身，初一撞了上去，“小丫頭，你怎麽這麽笨？”
初一摸了摸額頭，“少爺怕是不知道，奴婢天生愚笨。”
“以後在我麵前還是不要用‘奴婢’二字，聽了有些不習慣。”陸之允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他很介意，因為初一同著陸之衍說話的時候，用得都是‘我’。
“少爺……”
陸之允坐在凳子上，“給少爺倒茶。”
初一乖乖地上前倒茶，陸之允盯著杯子裏的茶水，先是聞了聞，有些不滿意地說道：“這是什麽茶？”
初一知道這茶像是陸之允這類的大少爺肯定不喜歡，喝慣了龍井之類的好茶，“大麥茶，普通人家喝得茶水，若是少爺不滿意的話，隻好回去東閣喝了。”
陸之允臉上露出笑容，“本少爺喝慣了好茶，應該也要體驗一下平民生活。”入口一陣香味，卻不是平常喝得茶水那般幽香，是很樸實的香味。像是忙碌了一整天之後，飲上了一杯，便會很滿足。
一杯喝完，陸之允又自個倒上一杯。初一很是後悔，她就不應該把陸之允帶回屋子，以至於現在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讓他離開。
初一走到窗邊，打開了窗，笑道：“夜色不晚了，少爺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陸之允起身也走到了窗邊，今日正是月頭，是上弦月，月色很暗。
“再等會，這茶本少爺還未喝完。”誰知陸之允又坐了回去。
初一隻好關上了窗，走到陸之允的麵前，“少爺，我記得你之前說要聽我彈琴，不如我明日泡一壺大麥茶給你送去？然後我給你來個小曲？”
初一的話音剛落，陸之允興奮地抬頭看著初一，“真的？”
初一用力地點頭，笑得很是真誠。
“那好，看著夜色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本少爺走了。”
初一見陸之允終於離開了，直接躺在了床上。陸之允，她還是弄不懂他。
第二日，初一如約去見了陸之允，陸之允讓初一去亭子那裏彈琴，那裏風景好。
琴是陸之允帶來的，那琴看樣子價值就是不菲，琴上還泛出了檀木的清香味道。初一先將陸之允的茶倒好，接著用布毯鋪在地上，坐於之上，開始撫琴。
這首曲子
還是之前與臨江仙初見的時候彈奏的曲子。
琴聲悠揚，正配著這樣的風景，陸之允一直看著初一彈琴的模樣，一曲完畢，杯中的茶水卻絲毫也沒有動。
“沒有了嗎？”陸之允還有些眷戀地問道。
“四少爺若是還想聽的話，我再彈一遍好了。”初一笑著說道。
陸之允點點頭，端起杯中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正是正巧有丫鬟走過這裏，疑惑地看著亭子上的兩個人，一個看起來是華衣錦服，另一個則是丫鬟。
丫鬟的相貌她是沒有認出來，但那個華衣錦服的男子她卻認出來了。是陸府著名的惡少陸之允。
陸之允絕對不會動府裏的丫鬟，現在的陸之允怎麽會這麽認真地看著一個丫鬟？
其實，陸之允一直往青樓跑著，像是一副缺女人的樣子，但是陸府眾多的丫鬟，不論美醜，陸之允從來都沒有正眼地看過一眼，若不是知道陸之允會往青樓跑，恐怕該有陸府四少爺是個斷袖之癖這樣的謠言了。
就在這丫鬟以為她看錯的時候，陸之允回頭看了她一眼，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丫鬟這才看清了，這正是陸之允！
陸之允早就發現那丫鬟鬼鬼祟祟的樣子了，一直在那裏偷看著，他為了不影響初一彈琴，便一直都沒有說，誰知那丫鬟根本就沒有想走的意思。這陸府裏的丫鬟，也是厲害主子身邊呆多了，居然小主子還在，膽子就這麽大了。
初一又將曲子彈奏了一遍，陸之允一副認真的模樣盯著她看。
初一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盯著看，還以為臉上有什麽東西，便好奇地問道：“少爺，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陸之允搖頭，“以前沒怎麽看你，今天仔細地看了一下，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倒是挺漂亮的。”
陸之允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不變心不跳的，看樣子也是風月場上混多了的樣子。但初一卻被陸之允這番話說得滿臉通紅。
“四少爺也沒有大我幾歲，‘小丫頭’這個稱呼倒是顯得我跟稚童一般。”
陸之允見初一像是很介意這點似的，反問道：“那叫什麽好？”
“初一。”
陸之允點頭，像是同意了一般，卻又在下一秒說道：“小丫頭，你今日也是要去我娘那裏？若是我娘那裏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不如出來陪我逛逛吧。”
初一想起之前還未算好的帳，皺著眉頭說道：“賬單明天就要上交了，是預算部分，還要進行一係列的核對，今日若是不去的話，肯定會來不及的。”
陸之允聽到這裏，便有些不樂意的樣子，但是接而又想到解決的辦法，“那先將琴送回我那裏，再去回去米莊。”
“好。”初一起身，抱著琴跟著陸之允走著，路上有丫鬟回身看著他們，看到陸之允不善的目光之後，又紛紛地低頭離開。
琴送至陸之允的屋子裏之後，初一告辭，準備離開的時候，陸之允又跟在她的身後走著。
“少爺，你這又是……”初一見陸之允一直跟著，索性回頭問道。
“我去我娘那裏……”陸之允笑著說道，“小丫頭，你莫不是在想我是跟著你了？少爺我還沒有這麽饑不擇食。”
初一回身繼續快步朝著米莊走
著，同著陸之允之間拉開了距離，也不想再同陸之允說些什麽了。但陸之允接著又跟了上去，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長不短，就這樣一直維持著。
三夫人麵無表情地抬頭看著初一，剛想吩咐她去做自己的活，陸之允卻出現在了初一的身後，三夫人放下手中的毛筆。
“娘。”
三夫人見著是陸之允，眼裏先是露出了驚喜，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起身走到陸之允的麵前，捏住了他的耳朵，“你這小子，是不是又去闖禍了？”
要知道，陸之允若是無事的話，能出現在三夫人麵前的幾率可是小的可憐。三夫人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在這見到陸之允，心裏頓時就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之允摟住了三夫人，“娘，本少爺怎會去闖禍？我這陣子很安分。”說著，又使了一個眼神給鴛鴦。
鴛鴦上前說道：“夫人，四少爺這陣子確實沒有出過陸府。”
三夫人這才放開了陸之允的耳朵，“這次是學乖了？以後都不去煙花之地了嗎？”
“不去了。”
陸之允此話一出，三夫人驚喜萬分，心想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三夫人倒沒有懷疑到陸之允會騙她的問題上，要是從前的話，就算三夫人對陸之允禁足一兩個月，讓他不要去煙花之地，陸之允都沒說過‘不去了’這三個字。
陸之允是她的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還是最疼他的，從小不打不罵，本以為陸之允會如三夫人鋪設好的道路前進著，但令三夫人遺憾的是，陸之允中途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無法管教了。孩子大了，她還是不打不罵，變相著小懲罰，也拗不過陸之允的執意。
“那你……今日來找娘做什麽？”
陸之允滿臉笑容地說道：“想找個人一起出去逛逛。”
“那讓鴛鴦陪你去吧。”陸家的夫人從來不徒步進入市井小民走得路上，所以三夫人是絕對不可能陪著一起去的。
三夫人挑選鴛鴦陪著陸之允一起出去，正好可以監視著陸之允，必要的時候阻攔住陸之允想要進入煙花之地蠢蠢欲動的心。
陸之允手指著初一，說道：“不如讓她陪我一起去。娘你待會不是要去佛堂，沒人陪著怎麽行？”
三夫人將目光落在了初一的身上，若是她的話，應該還是可以放心的。
“夫人，我的帳……”初一莫名其妙地被陸之允指著，心念著賬本，便想拿著這事來做推辭。
“賬本的事情，你後天給我好了。你今日先陪著允兒出去逛逛，好好陪著知道嗎？”三夫人如此強調‘陪著’這兩字，也就是讓初一寸步不離地跟著陸之允。
初一點頭，“是。”
出了陸府之後，陸之允便快步往熱鬧的地區走去，這時的陸之允早已換了一身打扮，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水藍色的華衣，手中持一折扇，全身都散發出來了一種風流倜儻的味道。
初一緊緊地跟著陸之允，“少爺，你這身打扮是要去哪裏？”
陸之允意識性的想說‘花樓’二字，又想起之前答應三夫人的事情，一陣懊惱。若不是為了將初一一同帶出府，他才不會答應三夫人那樣的事情。
“不是去逛街嗎，我待會去酒樓。”陸之允隨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