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辰
陸之悅生辰當日，陸府一派熱鬧之氣。
當日午時，陸府大門大開，各個華衣錦服的人士都踏入了陸府之中。
陸之悅坐在自己的屋子裏，穿上了前幾日才織好的新衣裳，滿臉欣喜。
鳳仙的腿已經好了大半，拉著初一的衣袖欣喜地說道：“今日三小姐生辰，聽說好多達官貴人會來，我們這裏今日會閑著，不如偷偷去看看？”
“現在去的話，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會受罰。”今日一早的時候，北院的管事嬤嬤霜秋便說今日一整天都不許踏出北院一步。
她們隻是陸府裏的下等丫鬟，今日來到府裏那麽多的賓客，前去迎接的都是住在南苑的丫鬟。她們是這個府裏的上等丫鬟。
鳳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高興，念叨著說道：“聽說這次三小姐的生辰，連五王爺也都來了。還想去看看的，哎，要是能成為三等丫鬟就能名正言順地去了。”
初一笑著說道：“你要是想得話，就努力成為三等丫鬟，等府裏有什麽大事了，就算見不到王爺，也能見到不少貴族。”
鳳仙一臉愁眉苦臉，三等丫鬟……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前幾日抱住她的四少爺了。要是能夠成為一等丫鬟的話，也就能有機會成為四少爺的貼身侍女了。想到這裏，鳳仙露出了一臉的小女兒姿態。
就在此時，一個丫鬟跑到了初一的麵前，著急地說道：“初一，庫管嬤嬤那裏正叫你去呢。”
初一應聲，便隨著這丫鬟離開。
來到庫管嬤嬤住所的地方時，發現那裏原先就有了十幾個丫鬟。
“待會前廳有前來賓客送來的生辰禮，經過登記之後，你們便先拿到庫裏，妥善保存。”庫管嬤嬤吩咐道。
眾丫鬟紛紛應聲，前往中廳。
那些本來沒有資格進入前廳的庫管丫鬟，這次機會就仿若天賜一般。
丫鬟們規規矩矩站在別廳等著，一個出去之後將生辰禮捧著送回來，另一個及時出去，進行對換。
而這些來賓有的會選擇把生辰禮交給管家，有些卻會選擇在宴會進行的時候，獻給陸之悅。
之前出去的丫鬟紛紛嬉笑著回來，“我見到了，何家少爺，長得很是俊俏。”
“何家？就是那個到現在還未娶親的那個？我知道……”
終於輪到了初一，管家接過來者的生辰禮，報出了來者的名字，生辰禮交給初一，然後後麵有人記賬：李尚書，生辰禮：瑪瑙玉。接有著上等丫鬟將來者帶入內廳位置坐下。
初一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陸府正門位置，還有不少賓客前來，都是一派貴氣的模樣。看來，陸之悅此次的生辰真是排場不小。
當整個別廳的櫃子上堆了不少生辰禮的時候，陸府的大門這才關上。
初一她們便要抱著這些生辰禮先去到庫房嬤嬤那裏，核對之後入庫。
路走到一半，迎麵走來的竟是陸之衍。因為陸之衍很少出現在人麵前，除了東閣的一些丫鬟見過他幾次，不少丫鬟都不認識這個傳說中的‘二少爺’。
“二少爺。”除了初一之外，還有兩個丫鬟也叫了出來，剩下的丫鬟紛紛也跟著叫道。
陸之衍微微點頭，朝著初一走了過來，“你過來。”
初一一愣，不懂陸之衍的意思是什麽，陸之衍接著竟然讓一個丫鬟拿了她手中的生辰禮，“隨著我走。”
“是。”雖然不懂二少爺叫自己做什麽，但麵前的也是主子，不能忤逆了命令。
陸之衍在前麵走著，初一在後麵跟著，而那些庫房丫鬟紛紛不解了，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少爺找初一做什麽？
“之前，東閣那裏有傳，二少爺跟初一關係甚是親密。”
“二少爺不會是看上她了吧？一個下等丫鬟而已，她這樣都有可能，那我們豈不是更有可能？”有丫鬟調笑道。
眾人聽了之後，紛紛捂嘴笑道。
而就在其中，一個丫鬟卻沒有笑出來……
“少爺，這是去哪裏？”這分明就是初一之前離開時的路。這是要去宴會？
“隻是讓你幫個忙，你不會不肯吧？”陸之衍笑著說道。
陸之衍這話一出，初一更是疑惑。
陸之衍卻沒有說出具體要幫的忙是什麽，而是帶著她走進了內廳。
此時的內廳一派熱鬧，不少人見到陸之衍的進入，便抬頭去看，個個麵麵相覷，顯然都不認識陸之衍。
陸佑年看到陸之衍的臉的那一刻，先是麵色一滯，接著有些顫抖地站起了身來，陸之衍叫道：“爹，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
陸佑年接著又露出了滿臉的欣喜，讓人為陸之衍準備位置。大夫人卻在此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讓大家失笑了，這是老夫的二兒子。”陸佑年介紹道。
陸之衍落座之後，初一便站在了陸之衍的身後。而陸之衍的位置兩邊，一個是陸之悅，今日的主角，一個是就是陸之允。
陸之衍的到來顯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為陸之衍在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出席過一場陸家的活動。這次還是第一次。傳說中陸家的第二個兒子生來就是不幸，生母早早離世，之後沒多久，又染上了惡疾，更有傳，陸之衍活不出二十一歲。
而今年，陸之衍也已經二十一了。而現在的陸之衍，就算走出來，也是一臉病態的樣子。大概那個傳言並非有假。
陸之悅看了身邊的陸之衍，笑著說道：“二哥，你來了。”
“嗯，如此也算是遵守約定了吧。”陸之衍回笑道。
這讓站在陸之衍身後的初一聽了一頭霧水。但這也讓初一明白了，為什麽陸之衍會出席這場生日宴會。
接著，陸之悅的生日宴會也就正式開始了。
陸之悅今日穿得很是漂亮，一身粉色的長襲紗裙落地，白色的梨花淡淡地開滿衣袖，紅色緞帶圍在腰間，下麵垂掛著一塊上等的和田玉，皓腕佩戴著一隻精美玉鐲。發間帶了一朵大紅色的牡丹，右邊斜插兩根鏤空金簪。落落大方，不愧是大戶人家走出的人。
宴會上不知多少青年才俊的目光落在了陸之悅的身上，要不是他們已經知道陸之悅準備入宮了，怕是陸府的門檻就要因為她而被踏平了。
大夫人今日打扮得很是花俏，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裝，頭上的簪子、步搖至少有七八個。她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又掃過三夫人的臉。
三夫人一身素裝，看起來也像是才從景德寺剛回來的
樣子。鴛鴦看見了初一站在陸之衍的身後，便低垂下頭對著三夫人竊竊私語。
三夫人抬眼便看到了初一，想起之前交給她的任務，如今她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裏，難道說她已經完成了。三夫人的心裏一瞬間翻起了驚濤駭浪，但很快，她又將這種心情壓了下去。
說起來，三夫人還覺得，若是初一完成得有了些問題，大夫人的聲譽可能會牽連些，那樣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會是一件差事。
陸之衍朝著初一招手，初一上前為陸之衍倒酒。
“今日三妹生辰，之雅本是要隨我共彈一曲送給三妹的，隻是之雅身體今日有些不適，憑我一人怕是完成不了那一曲，之前聽你與臨兄談話，臨兄稱讚你的琴聲。這次，便想找你來幫這個忙，如何？”陸之衍在初一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初一頓時感覺無比頭疼，幫還是不幫？之前陸之衍無意間幫了她那麽多忙，雖然陸之衍用了‘緣分’這兩字來掩飾，但初一怎會如此就能相信？即使不知陸之衍意欲何為，但在那段日子的接觸，初一不知不覺便相信了他。
“二少爺……我隻會一首曲子，還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直接讓我彈其他的曲子，怕是不行。”這麽多人麵前，一個丫鬟奏曲給主子聽，怕是不合禮數了吧。
“不是很難的曲子，你的話一定可以的。晚上才會上台，中間有時間我會教你。”陸之衍安慰道。
陸之衍這也太過相信她了吧。要知道聽別人彈一首曲子，隻彈上幾遍，用著一下午來教導，便能熟練地重複出來，這個世上，會有幾人？
陸之允不經意將目光落在陸之衍同初一的臉上，一種別樣的感情占領了他的心頭。
就在此時，陸府又走進了兩人，這其中一位便是當朝五皇子，另一位是當朝九皇子。
陸佑年急忙讓丫鬟給五皇子和九皇子上位，五皇子的目光掠過陸之悅，滿眼驚豔。而九皇子看到陸之悅之後，整個目光就移不開來，想想他那府裏的十個妻妾，哪個能抵得上陸之悅的？若不是皇兄，那就算讓他休了府裏的妻妾迎她回去也是好的。
“今日本王來此，也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意在陸小姐生辰之時獻上皇上的賀禮。皇上前些日子從外族進貢的時候得到了一顆玉石，有著養身的作用，隻要陸小姐戴在身上，便能發揮此功效了。”五皇子笑著說道，接著命令著小廝為陸之悅獻上生辰禮。
陸之悅欣喜地打開錦盒，一顆紫色的玉石靜靜地躺在其內，“替小女謝謝皇上了，這份生辰禮小女十分喜歡。”
陸之瑤身著一身藍色的衣裳，顯得很是素雅地坐在陸之允的身邊，見此卻顯出有些不高興地樣子。
但來者賓客裏卻是一片嘈雜，皇上竟然都給陸之悅獻上生辰禮了，這意思豈不是很明顯了？皇上已經看中了陸之悅，隻要等著陸之悅入宮，便能享受到皇恩浩蕩。而這陸家，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各位來賓見此更是殷勤，將自己手中的大禮獻給陸之悅，口中奉承道：“陸家小姐一看便是天人之資，以後定是大福之人。如此知書達理，也是陸兄的功勞吧？”
陸佑年聽此，隻好哈哈大笑。又是稱讚陸之悅，又是稱讚陸佑年，其心也表現得很明顯，想同陸家攀山關係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