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樓偶遇
“沒摔到哪裏吧？”最後，還是陸之衍打破了這一僵局。
初一起身，朝著陸之衍道歉。
“無事，坐下吧。”
初一乖巧地坐下，剛剛在她跌倒在陸之衍身上的時候，她明確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似乎在加快，她莫不是喜歡上了眼前的二公子？
初一想到這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當初她喜歡陸之遠的時候，可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怕是自己摔了，一時間慌了才會如此。
馬車很快就到了蓮花村。初一從馬車下來的時候，看著周圍一片綠色風光，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還未曾問過，二少爺來此是要做什麽？”初一突然問道。
陸之衍笑著看著遠處兩個孩童打鬧，說道：“之雅鬧著要喝荷葉茶，她又不方便出門，市麵上的荷葉茶卻無了，我便來此采摘點。初一你也是來摘荷葉的？”
初一點頭，隨著陸之衍踏入了蓮花村。
在這小村落裏，不少人也看到了陸之衍同初一，再看他們的服裝，不像是一般的人家，便紛紛圍上來熱心地問有何事。
“大娘，我同我家少爺想來此采摘荷葉。”初一上前說道。
那大娘指著一處說道：“那便是荷塘，不過這才四月下旬，隻是新荷，要采摘這季最好的荷葉還需要過些日子。”
“我家少爺要的正是新荷，謝謝大娘了。”
“這下河可是要船的，你們若是急著，我叫我家男人把船借給你。”
初一笑著接受了，想不齊原來這裏的民風如此淳樸。
接著，初一便同著陸之衍下了船，一腳踏上去的時候還有些顛簸，回身看著這荷塘，新荷早就已經開滿了池塘。
雖說是新荷，但荷葉生長期也有長些的。初一劃著船，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荷塘中央。初一此時便隻能看到滿眼的綠色，入鼻的是滿滿的清香味道。
此時正好有風刮過，輕輕地拂過初一的臉龐，荷葉搖擺著，陸之衍笑著看著初一滿臉的欣喜，沒有打擾。
荷葉莖下有小魚在遊動，初一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說道：“我以前想著有過這樣閑適的生活，但卻從未有過。”
在生前，陸之遠幫著陸府打理事務，雖不是太繁忙，卻也從未帶她出去遊玩過，對於這種閑適生活，她是羨慕的。但如今，她感受到了，雖然有著眷戀，但她已經沒有了眷戀的可能。
“嗯？”陸之衍有些不解。
初一回頭笑道：“我說，以前我想著能同娘離開陸府過著閑適的生活，但是一直都沒有實現。”
陸之衍抬頭看著天空，萬裏無雲，“以後這種機會，還是會有的。”
初一卻沒有再回答，采摘下了一片荷葉，荷葉莖上有些小刺，還有點紮手，初一拿出帕子包住了莖部。
大夫人給出的賬單上所寫的菜品是荷葉粳米粥，來做生辰當天席尾上的餐品。隻需要一些幹荷葉便成了。
陸之衍伸手摘下幾片荷葉，放在了船上，便躺下了身子，初一早已采摘好了，卻沒有立即滑向岸邊，陸之衍也不催促她。
不知過了多久，
等陸之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邊還是一片碧綠，而此時在船頭，窩著一團粉色，初一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睡著了。也許是因為這太過安心的環境的原因。
初一睡得很是安穩，陸之衍小心地爬起身子，不驚動初一。微風徐徐吹過，吹起了初一的發梢。陸之衍慢慢地靠近初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帶著何種意思靠近的，不想吵醒她，有一種想把她抱在懷裏的渴望。
初一此時卻正好睜開了眼睛，看著離著自己很近的陸之衍嚇了一跳。
陸之衍輕咳一聲，想要緩解這一瞬間的尷尬，“時間不早了，我們離開吧。”
初一點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裝，便拿著小槳，開始劃船。
下船的時候，上岸的台階略微有些高了，陸之衍伸出了手，拉住了初一，將她帶了上來。
大娘見陸之衍同初一之間甚是親密，倒不像是主仆了，便用著一種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陸之衍同初一。
“謝謝大娘了，這是我家公子的一些心意。”初一說罷，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兩銀子。
“這怕是多了。我隻是借了一個漁船罷了，就算租借一天，也花不掉這麽多錢。”大娘推脫著說道。
初一笑著塞給了大娘，“這不僅是租借漁船的錢，也要謝謝大娘帶路。”
結束掉一天呆在蓮花村的日子，初一同陸之衍也坐上了回程的馬車。這時候正值午時，兩人的午飯也未用過，陸之衍讓小廝在一個酒樓前停下了馬車。
初一下了馬車，想著也到了城裏，距離陸府的距離也不遠，便想朝著陸之衍告辭，陸之衍卻提前開口道：“幫著我采荷葉花了一上午的時間，不如請你吃頓飯可好。”
初一剛想拒絕，畢竟荷葉不止他一人要用，自己也要用，算不上‘幫忙’。
但那酒樓處卻有一人走了出來，是臨江仙！
臨江仙在二樓的廂房飲酒的時候，就看見了陸之衍的馬車，便想下樓叫上陸之衍一同喝酒，沒想到這便看見了初一。
“這不是初一姑娘？”臨江仙笑著說道，隨後又看了陸之衍一眼。
“見過臨公子。”初一急忙招呼道。要不是之前臨江仙幫忙，自己還辦不好那場葬禮。葬禮過後，也沒有見過臨江仙，還未好好答謝。
“許久不見，今日在酒樓偶遇，不如前去一敘。陸兄，我們也許久未見了，身子可好？”
陸之衍笑著回道：“嗯。”
初一驚奇陸之衍居然和臨江仙是認識的，但想著陸之衍琴藝如此，臨江仙也是愛樂之人，認識倒也不怪。
就這樣，初一還是走進了這家酒樓，來到了二樓的廂房，桌上食物也已經擺好，美酒佳肴散發出陣陣香味。
三人入座，臨江仙讓小廝添了兩副碗筷。
“這是店裏最出名的菜，八仙過海。初一姑娘，可以嚐嚐。還有這個……”臨江仙為著初一一一介紹道桌上的菜。
麵對著臨江仙如此殷勤，初一也不好拒絕，伸出筷子一一嚐過，味道確實不錯。
“上次臨先生帶領著春絳班前來陸府的表演，我還未曾好好謝過。今日在此，我在此謝過。”
“能聽
到初一姑娘如此琴聲，在下才是收益的那方。”臨江仙推辭道。
陸之衍看著臨江仙與初一聊了許久，自己夜插不進話題，索性就飲酒，不知是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陸之衍的腦袋有些昏眩，眼前又浮現出了初一之前在蓮花村安靜熟睡著的容顏……
臨江仙見著陸之衍似乎有些不對勁，便叫了他一聲，陸之衍也沒搭理他，獨自一人便睡了過去。
初一有些慌了，陸之衍剛還好好地在一邊喝酒，這會怎麽就不省人事了？
臨江仙上前為陸之衍診脈，又去看陸之衍臉色，發現隻是睡著了而已，便安慰初一道：“陸兄平時同我飲酒的時候，也隻能飲上一杯。這次多喝了一點，便睡去了，倒是無大礙。我去讓小廝安排房間，讓陸兄休息。”
初一點頭，而臨江仙心下卻有了其他想法。在臨江仙的眼裏，陸之衍從來都是一個不會酒喝多了而睡著的人，他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宜多喝酒，就算是有次自己步步緊逼，他都沒有多喝一口酒水，這次卻突然睡著了……
不知不覺，臨江仙的目光落在了初一的身上，若是說與尋常不同的地方，怕隻是多了她。
陸之衍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覺眼前的陌生，他記得，之前他坐在酒桌上，但這時候，一切記憶都失去了。
陸之衍又轉頭看，便看見了初一趴在自己的床邊已經睡著了。
初一今日似乎有些嗜睡，陸之衍心裏想道，怕是前一晚上與他在洗衣浣半夜徹談的原因。
陸之衍想起在昏眩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初一安心睡著的樣子，突然心便放鬆了，就像現在一般，看著初一趴在自己的床邊，不知不覺之間，心也安逸了。
初一是在一柱香之後醒來的，陸之衍因為躺在床上，怕翻身吵醒了初一，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躺在床上，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陸之衍的腿已經有些麻痹了。
“臨兄何時離開的？”
“少爺睡著之後，將少爺扶上了床，便有事離開了。”初一拿過陸之衍的外衣，幫著他穿上。
陸之衍躺倒之後，臨江仙又走了，身上的外衣都是初一脫下的。
付完客房錢之後，初一便同著陸之衍走出了酒樓。
第二日，陸之衍便差了小廝將荷葉送到初一手上，初一將那些荷葉清洗幹淨之後，放在陽光下曬著。
隨後，初一便又開始去找其他的食材，但不論去了什麽地方，一回頭的時候，卻看見一個人影……陸之衍。
一次說是偶遇，第二次解釋為巧合，第三次隻能解釋成緣分了。恰好，陸之衍便是如此解釋的。
一連四天，初一同著陸之衍尋找了近五個食材，還順便認識了一個外商，也就是經常通過國界，與外界進行物資交流的商人。
順利地從他那裏得到了一些稀少的種子，還買到了賬單上的一種食材。
而初一，也對陸之衍有了一些了解，比如說他的性格。一般不遇事的時候會顯現出一種平淡如水般麵容，笑起來的時候就如春風拂麵，一派溫和。而遇事之後，這種性格就會收斂很多，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連眼神都充滿了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