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簡直遜斃了
西梵拍著頭從床上坐起,突然“嘎”地一聲脆響從腰部傳來,她瞬間眉頭緊擰,悶哼一聲小臉扭成一團,麻花,腰折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她歇了幾口氣,小心翼翼地挪動腿腳,抱著被子下床。
腳剛觸及地麵,一股錐心般的疼痛自身下傳來,重心不穩,猛然一下向前栽倒在地上。
她臉色微微一燙,尚來不及反應,就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黑影站定在她麵前。
抬頭,“聶霆珂?”紅腫的雙眼驟然瞪大,驚詫,“怎麽是你!”聲音嘶啞。
“不然,你以為是誰?”男人臉色不悅。
走過去欲將她一把拽起,她擰著眉頭連忙擺手,“停停停!我腰、我腰折了,別拽!”眼裏噙著淚花,痛苦的神情不似作假。
聶霆珂皺眉,彎腰抱起她。
“破事真多。”女人,就是麻煩!“去哪?”
“浴室。”
男人懷抱裏,西梵緊緊地攥著胸前的被子,顫巍巍地偷瞄他那張冰冷的臉,臉頰微微抽搐。
所以,她把她的金主大人聶大總裁給嫖了?
靠!
這是什麽感覺?談不上來,怪怪的。這隻鴨太超乎她的預想!
管他呢,被吃幹抹淨的人是她,怎麽算都是她吃虧。
快速地洗了個戰鬥澡出來,扶著腰一步一步地挪到沙發邊坐下,短短幾步路疼得她齜牙咧嘴。
拿著從浴室翻出的手機,歪在沙發上撥打妍妍的號碼,沒人接聽。
坐在另一邊把玩著手機的男人停下動作,若有所思地朝她那邊睨了一眼,從褲袋中拿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瓷瓶,扔過去。
西梵撿起白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旋開瓶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間撲進鼻孔,看著裏麵果綠色的軟膏,“這是什麽?”
“藥。”言簡意賅。
“什麽藥?”下意識地抬頭,碰上他正巧看過來的目光,暗沉的黑眸一順不順地與她對視,語氣怪異,“你說什麽藥。”
聞言,她身子驀然一頓,隨即垂眸,不會是她想的那種……吧?
恭喜你答對了,加十分!
額頭掛滿一串黑線,捏在手裏的白瓷瓶如燙手山芋般,扔掉也不是,拿著更不是。
聶霆珂冷硬的薄唇挑了挑,真難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也有臉紅的時候。
“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她搖頭,迷茫地看著他,“是你救了我?”然後悻悻然地摸了摸鼻頭,“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蔡妍妍的女孩兒?她跟我一起去的一撚紅。”
聶霆珂冷冷地盯著她。
“就是穿著黑色背心、豹紋熱褲的!”西梵急了,“沒有嗎?”
“她在醫院,死不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難怪智商高的不願意跟智商低的做朋友。找鴨子**?哼,虧她想的出來!
“醫院?”她大叫,是啊,那個人一腳踹在她肚子上,肯定傷的不輕,她都吐血了!“那……”看見男人瞪過來變冷的眼神,她噤聲,好多冒到喉嚨眼的問題又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房間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直到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響起,“叮叮……”
聶霆珂起身去開門,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載著美食的餐車,琳琅滿目!
現
在正值正午,一天一夜沒進食,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女人如一頭嗷嗷待哺的餓狼,兩眼放光地盯著推車上的食物,一直垮著的小臉總算露出了笑容。
“給我的嗎?”烏溜溜的眸子透著明顯的希冀。
他抬眉,孤傲,高冷,“給我的。你要是想吃,就一起吃吧。”後麵那句近乎施舍。
看來,這女人也沒那麽麻煩,看臉就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真的嗎?嗬嗬。
她撲到盤子上開始狼吞虎咽,從小身邊都是名門淑女環繞的男人盯著她粗魯的吃相,厭惡地皺起眉頭。
西梵滿不在乎地翻了個大白眼,如果換成其他男人,或許她還故作矜持地裝上一裝,聶小人,嗬,一個基佬,有什麽好裝的?
他也太自大了,以為自己是人民幣,人人都愛?人生窮得隻剩下錢的可悲男人。
她討厭他,他厭惡她。這樣,正好!
又塞了一大口,腮幫子鼓得滿滿的,油光閃亮的小嘴緊抿著,仿佛再容不下一點東西,雙眼紅腫,臉上掛著五個鮮紅的指印,眼裏除了吃,其他都是浮雲!
看著這樣的女人,食欲一下子全無。
勉強吃了兩口,放下刀叉,蓋住筆記本,起身欲往玄關處走去。
“你要走麽?”她從食物裏抬頭,聶霆珂轉身,以為她有什麽話,結果……
“記得把帳結了!”那語氣,相當的理所當然!
看吧,再爛的人也有那麽一點用處。西梵輕哼了一聲,再次埋進美食裏,大聲地吸了一口湯。
那難聽的吸溜聲隔了五米遠仍清晰地傳進了男人的耳裏,他臉色發黑,目光陰沉,“這裏是我的地方。你休息夠了就自己走。”
煩躁地邁開步子,片刻不再耽擱,離開。
西梵挑了挑眉,餘光瞥見他關門離開的背影,冷哼了一聲,胃口全無。
她是神經大條,但還沒大條到缺根筋,雖然不記得昨晚的經過,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與她曾經看過的那部小電影上的內容八九不離十。
真是可悲,她甚至都沒什麽意識,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失去了女人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對象還是一個讓他恨得牙癢的男人!
裝傻,隻不過是化解尷尬和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從沙發上抓過手機。
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她擔憂地皺眉,想了想,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一輛白色法拉利加長商務車平穩地行駛在車流之中,一身黑色工裝的男人靠在車後座,揉著眉心,閉目養神。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搖滾樂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男人猛然睜開眼,目光準確無誤地鎖向噪音來源。
從扶手內部取出一款陌生的少女手機,劣質的豹紋外殼令他濃眉微蹙,這是趙暉昨晚從萬傲優手下那找回來的手機,好像是姓蔡那個丫頭的。
手機屏上顯示“梵太後”來電,梵太後,西梵?腦中跳出一張狼吞虎咽的小臉,皺眉摁掉。
片刻後,一條短信進來。他盯著看了幾秒,鬼使神差般地點開……
“妍妍,你在哪家醫院?還好嗎?我在一撚紅上麵的酒店裏,我跟你講,我把聶霆珂給嫖了!那丫技術真心爛到奶奶家了!老娘的第一次啊,一點都不美好,簡直就是噩夢!”
嫖?
技術爛?
噩夢?
男人
眉心危險地擰起,擠出一道深深的折痕。
西梵黯鬱地盯著屏幕,本以為不會有回音,沒想到顯示有新短信進來。立馬點開……
“真有那麽差?”
西梵大喜,總算有了回信,銀牙暗咬,手指如飛,“我靠!簡直是遜斃了有沒有!妍妍,我懷疑他是處男,說不定連片都沒看過,丫的野獸,疼死我了,詛咒他不舉!”
看看人家電影裏麵男女主角享受的表情,再看看她!嘖嘖!
好,很好!
男人一手捏著手機,寬大的手掌因為用力而捏得關節泛白,森寒的目光從每一個字間跳過,扭曲地微笑了。
女人,你會為你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一股強大的陰冷氣場不動聲色地從他身上流瀉出來,整個人顯的冷靜得可怕,如陰暗殘戾的地獄阿羅,分分鍾能讓人死無全屍。
坐在前座駕車的範森心肝抖了一抖,幾乎瞬時就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的可怕殺氣,從車後鏡偷瞄了一眼臉色恐怖的男人,苦著臉叫苦不迭,暉哥快回來,我一個人好怕怕!
正趴在打針台上的趙暉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地摸了摸剛紮完針的屁股,擠眉,操,誰在想我?
從醫院出來,他接到了老大的命令,頂著驕陽烈日,直奔一撚紅。
2366號總統套房,西梵穿著白色浴袍,躺在米白色的沙發上。
別看姓聶的人不怎麽樣,藥倒是極好的,也不知他從哪裏搞到的,沒有任何說明,西梵擔心有副作用,不敢多塗,抹了一點點,不過,感覺好了很多。
房間有人進來整理過,換了新的床單,狼狽不堪的浴室和餐桌也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外麵陽光大好,而她卻要不得不躲在這裏,這點令她相當鬱悶!
聶小人請了兩個經驗豐富的護工二十四小時照料艾母,讓她很放心,更何況以她現在的狀態是絕對不敢出現在她麵前的。比起媽媽,她更加擔心妍妍,雖說聯係上了,但隻有一條短信,沒通上話,怎麽也放心不下來!
她們被分開後,妍妍發生了什麽?那些人有沒有為難她?聶霆珂說她在醫院,傷的重不重?
直到一陣清脆悅耳的門鈴聲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回現實,動作小心地起身朝門口挪去。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黑頭發、黑襯衣、黑外套、黑西褲、黑皮鞋上下一身黑的高個男人,額頭上掛著汗水,臉上麵無表情,鼻梁上架著一副很裝逼的黑色墨鏡,感覺有些麵熟。
傻叉!不知為何,這兩個字下意識地就從後腦勺冒了出來。
“西小姐,我受聶先生吩咐過來接你。”來人目不斜視,字正腔圓。
西梵抬了抬眉,難怪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聶霆珂請來的傻叉!
“進來吧。”讓開身,讓他進門。
趙暉瞅見她走路時別扭的姿勢,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兩眼。
“你等一下,我先去換套衣服。”
她僵硬地挪動腳步,每走一步雙腿摩擦傳來的焦灼痛感令她眉頭疼得打結,小臉蒼白。
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看見全身黑的男人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像一個忘記上發條的機器人,墨鏡依舊掛著,微微側著臉,四十五角度仰望天花板。
“你叫什麽?”她走過去。
“趙暉。”
不苟言笑的墨鏡男酷斃了有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