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計謀

一會兒之後白涵涵似乎發現在站在門口的傾少航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那種目光自己曾經那麽的享受,那麽的依賴。但是在這一刻,她隻是冷冷的問:“總裁,請問您來這裏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還是有方案要交給我?”

她冰冷冷的話語一下子就打破了傾少航所有的重逢的幻想,也讓他明白了一個從來就缺少愛滋養的她,根本就受不起任何的背叛。不管是為什麽的,她隻想要那個,可以時時刻刻不會變的人,普通的人。但傾少航還是不願意放棄,他上前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傾少航垂下眼簾,握著白涵涵的手,一點點地停止了顫抖,連同臉上的神情,都恢複成了平時的樣子,就好像剛才的異樣,都不曾有過。

眼對著眼,彼此對視著,同樣地高不可攀。

隻是不同的是,白涵涵的臉上布滿著陰霾,而傾少航的唇角,卻一直都微微揚起著弧度。對於他來說,隻要可以見到他,就都是安心的。是高興的,值得慶祝的。

“放手!”白涵涵的聲音更冷了,五根手指在不斷地施加著壓力爭執著。

手腕上傳來一陣陣掙紮的感覺,可是傾少航手心下的這份溫暖,他卻依然不想放開,“我已經放過一次了,不會再放第二次!”

手心中,盡是是她的觸感。這一份溫暖,傾少航得到過,卻也親手放開過,而僅僅一次,就已經讓他後悔莫及。

白涵涵猛地瞪著他,薄唇抿得死死的。開口道:“你把手鬆開!”

“你真的要我鬆開嗎?”傾少航揚眉反問著白涵涵。

“鬆開,因為我的手臂被你抓得很疼!”白涵涵道,這會兒,疼痛感甚至已經漸漸地轉成了麻木。

傾少航盯著夏琪,漆黑的瞳孔中,就像是一片虛無似的,片刻之後,他一言不發地鬆開了自己的手。修長的五指慢慢鬆開,夏琪的胳膊總算是得到了自由。她的胳膊上,可以清晰看到他手指留下地握痕。可以看得出,傾少航抓她的胳膊,抓得有多用力。

隻是這一次,傾少航沒有再去和白涵涵強硬的解釋一些什麽,隻是盯著她手臂上的淤痕道,“既然疼,為什麽剛才不說?”傾少航他自己甚至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是用了多少地力道去抓住她。

又或者是太想抓住了,太舍不得放開手,以至於他完全沒有控製住力道?

“如果我說了,你就會放手?”白涵涵不禁反問道。傾少航被問的沉默了,沉默著,如果她說疼,他真的會放手嗎?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傾少航正直直地站在一旁,低著頭。燈光下,他麵色慘白,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拳,就像在克製著什麽似的。

這兩個人的沉默,打破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其實如果是真正的說的話,他們認識的時間,跟感情的深度。應該不可能會到達這樣,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麽幾個,不一樣的,特殊的存在。宇文黎對她有何嚐不是?

時間,不是全部。

“隻要你別走,我就……不會再像今天這樣。所以,不管什麽樣,你別走……好不好?涵涵,我求你,求求你,不要叫我總裁,不要用‘您’來稱呼我。”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無數人見了,都要鞠躬哈腰的傾少航總裁,少爺,卻在白涵涵的麵前,用著近乎謙卑地口吻這樣地說著。

隻是為了傾少航心中的願望……涵涵……別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別離開我!

在聽到的一瞬間,她傻眼了。沒有想到過,其實……在這短短的時間,已經改變了很多的事情。其實傾少航的脾氣,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就像是他到現在,都深深的記得,並且去尋找一個女孩,隻是因為小時候鼓勵過他。而且也隻是一麵之緣,就這麽簡單。一麵,卻讓傾少航二十多年來都沒有忘記。這個一次也是,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把白涵涵的一切,所有,都深深的印、刻在了骨子裏。

雖然聽見這一段話,她猛然的有點想要哭,想要告訴他,自己並沒有那樣的生氣。但是所有的感覺,最後說出口來的,缺是……“您是總裁,用‘求求’來跟我說話,似乎太過於抬舉我了,總裁就是總裁。我不會失去這恭恭敬敬的話語。”

白涵涵的回答,讓他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就到達了地獄,沒有感覺的,冰冷冷的,空洞的眼神讓人看了都害怕。顫顫巍巍的開口:“涵涵……如果你不願意,那麽我就會把我名下的所有東西,包括公司、別墅所有的所有,都轉到你的名下。那麽……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要這樣子叫我了?你像以前一樣叫我好不好,我不求你別的。隻要稱謂,別……這樣對我。”

“我……”她是真的愣住了,比剛才還要徹底。那種感覺是好像來自於靈魂的衝

擊。不斷的在破除白涵涵內心的防禦,最後的一道底線,在他的言語麵前變得破爛不堪。要怎麽辦……要怎麽辦……這個問題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爍,回蕩。卻沒有答案。傾少航擁有的現在,是因為想要讓小時候的女孩,可以用最快捷的方法找到自己,還有對那個小女孩的承諾。但是……現在他居然說不要了,不要了!就是因為自己。

逃避!

在這個時候,這兩個字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最近不斷發生的很多事情,讓她應接不暇。沒有能力跟理由再去說、做一些什麽。那麽就逃避吧。雖然這種方法是真的很愚蠢,很無奈的,很懦弱的。但是卻沒有辦法,是這個時候,白涵涵唯一能夠做的。

她在目光在傾少航的身上做了最後的停留,衝出了這個房間。不要,不管,她不管之前傾少航進自己辦公室而吸引來的很多職員的目光,不管自己跑出來之後人們的評價,不管自己走了之後傾少航的心情,不管後來傾少航想要衝過來追趕但還是停下來的腳步……

白涵涵不知道自己跑的有多快,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塊。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隻知道這裏似乎是一個公園,自己沒有來過。但這裏卻十分的安靜,幽靜的氣氛讓這個時候心情的白涵涵得到了放鬆。

“有人嗎?”她猛的回頭,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在這裏似乎不隻有自己。但是回過頭去看,發現其實是空無一人的。

但就在她轉回頭來,以為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想而已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嘴巴被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給捂住了,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白涵涵昏了過去。完完全全失去了感覺。

在這之後的三個時辰裏,傾少航一開始沒有在意。認為是白涵涵需要冷靜一些的時間,所以沒有去尋找。但是後來發現不對勁,因為不管怎麽樣,她是不可能會離開這麽久的。後來才去調看了公司的攝像頭,根據白涵涵跑出去的方向一路找別的點的攝像頭,找到了那個公園。但是……

這個公園是沒有攝像頭的,他失去了方向。但是一種直覺在告訴他……白涵涵一定是出事情了!

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辦法,沒有線索跟頭緒。安安靜靜的公園裏幾乎沒有人,隻有風兒吹動樹葉發出的聲音。“落葉飄過一個曾經,曾經許下一個約定,兩個人的手深深握緊。同樣的街景,熟悉的聲音,你說了對不起……”這個時候他手機鈴聲的響起,顯得格外清晰:“喂?你是誰?”

因為這個來電顯示的號碼是隱藏的,他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的警惕。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失蹤的白涵涵。一種感覺,浮現了,尤其是在聽見了來電人的聲音之後:“傾少航,我們真的是很久沒有見麵跟通電話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再見一次麵?”

“你是準備跟我算當年的賬?”從傾少航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十分的不友善。應該說是一種想要殺人的目光。而更冷的,是他的神情、他的眼神,還有他的聲音。

這個人是傾少航再也熟悉不過的了,也是最恨的一個人。如果當初若不是他,傾少航跟白涵涵現在又怎麽可能會反目?

“嗬嗬,多年未見,你的脾氣還是那麽的差。不過如果你今天還是這麽差的脾氣,那麽就別怪我對白涵涵做一些什麽了。不要以為我是騙你的,同樣的招數我不會用兩次,不過為了讓你相信,我還特意的拍了一張照片,已經發給你了,好好看看吧。不過我事先說好,如果你想要救這個人的話,那麽就一個人來,跟上一次一樣。同地方!”對方在說完這段話之後就掛掉了,不願意多透露一些什麽。但是那個人沒有說謊的就是,在掛掉電話之後的沒有多久,傾少航就收到了照片。

照片裏的白涵涵是昏迷的,而且身上已經被綁住在椅子上麵。周圍的漆黑的,但是傾少航還是可以隱隱約約的辨別出,那個地方就是幾年之前給自己造成過噩夢的地方。但這一次的心情更上一次一樣,他沒有一點點的膽怯。雖然這兩次對方用來威脅的人不一樣,但……傾少航的反應都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的。

而且這一次,白涵涵是真的在那裏。他不可以讓她出事情,在這個時候,傾少航的心中隻有這麽一個念頭。不過這段時間,又讓他成長了不少。

他閉上眼睛,竭力地讓慌亂的思緒冷靜下來。他不會讓她有事的,就像十年前一樣,不管要他付出怎麽樣的代價,他都不會讓她有事的!

隻是和幾年之前前不同的是,現在的傾少航,不會如同當年那樣,僅僅隻是坐以待斃。再次睜開眼睛,他那漆黑的鳳眸中,原本的慌亂,已經變成了一種冷靜與狠絕,傾少航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一個人的手機號碼。

“我要你幫我調出在我現在處於的公園

的所有的監控記錄,還有這段時間裏,外附近道路的所有監控。我要你幫我在監控裏找一個人……白涵涵!”他的聲音,透著一種深不見底的冷意。

就連手機另一頭的那個人,在聽到這聲音後,都有著一絲心顫。謹言變了,和十年前的傾少航……不一樣了。

而令得他這樣改變的人,從頭到尾,卻隻有白涵涵!

“好。”對方傳來的是恭恭敬敬應允道。

傾少航收起手機,快步走進了電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開車駛離了自己的公司。現在,他所要去的,就是短信中所寫的地址,這是唯一的線索。他不可能再像幾年之前一樣,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就去。因為那樣……很可能會造就另一個悲劇。

但是就在傾少航采取了行動沒有多久之後,就又接到了電話:“傾少航,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子做。不要妄想查到什麽。我現在既然敢跟你正麵對抗,就代表我不怕你查到。但是你要記住,等你查到我,抓到我的時候,也是白涵涵的屍體可以入棺材的時候!”

對方隻是說了一段話,沒有跟傾少航開口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但不得不說,對方說的的的確確讓傾少航停止了所有行動。他不可以讓白涵涵出事兒。盡管現在的他有能力,但是……多了負擔的他不可能再是冰冷冷的機器一般。

而傾少航的雙眼,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冷意,也沒有了絲毫的戾氣,轉而變成了一種茫茫的空洞。就好像他的眸中,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任何人事物的存在,隻剩下了靜到極致的死寂。機械般的聲音,沒有聲調的起伏,就好像這些話,隻是字和字的組合而已。

傾少航修長的手指,他那漆黑的瞳孔中,印著的全是她的臉。夏琪張了張嘴,卻仿佛比和剛才更加的窒息了,他的眼神,他的每一句話,心都不斷地揪起著。

他覺得自己喉嚨像是被堵著什麽似的,而眼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滾落下來,灼熱的,濕潤地……

他靜靜地看著手機漆黑的屏幕,在回憶著什麽,片刻之後慢慢地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他眸中所有的死寂。

他拋掉所有的想法,開車去了對方所說的地方。在路上,他的心情格外的平靜,因為他知道對方想要對付的人隻僅僅是自己而已,如果有什麽不測,就算是他自己死了,也不會讓白涵涵有事兒。

隻是……事情往往跟想象的都不太可能會一樣。比如這一次……

“嗬嗬,傾少果然是很守諾言的。隻身一人敢來第二次,不過……這一次你想要救走她也很容易,跟上一次一樣!”這一次的畫麵,似乎跟幾年前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燈光隻是在那個人的身上有。不同的就是兩排的侍女沒有了,在這個房間裏隻有三個人:坐在頂頭上的,跟傾少航。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強行救人的。先不說現在白涵涵是昏迷狀態,就算是清醒的,也逃不出去。在聽見那個人提起幾年前的事情的時候,傾少航原本平靜的雙眸中閃爍了一下,波動很明顯。就像是給一片平靜的大湖扔進去了一塊石頭一樣。

這一次傾少航的目光直接就投放在了放在台子上麵的一杯東西,他知道這是什麽。因為他曾經嚐過。這種感覺……但是這一次他的反應,跟上一次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沒有等那個人再一次開口,就先拿起來喝了下去。

“好,果然是傾少,不用我多說心中就有數。你不用我說也知道這個是什麽,現在你隻要進去那個房間,然後出來就可以帶走白涵涵。我不會多說什麽,相信傾少一定知道我會守信用。”那個人看見傾少航的表現臉上露出的狡猾的笑容,跟上一次一樣。但是……卻不會那麽容易了。

雖然傾少航並不知道在那個房間裏會有什麽,但卻知道自己進去之後門一定會被鎖,沒有回頭的可能。而事實上他也不想要這樣的可能,因為沒有救走白涵涵他是不會放棄的。

邁著沉重的步伐,他走進了那個房間。沒有出乎意料,門很快就被鎖上了。但是他卻在這個房間裏看見了……白涵涵。

“不!”傾少航滾動了一下自己的喉結,一種感覺跟想法在心頭浮現。他終於知道了那個人這一次想要幹什麽,那個人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傾少航在跟白涵涵吵架。但是卻不影響傾少很重視這個女孩。而他……這是要傾少航對白涵涵做什麽啊!

如果傾少真的這樣做了,那麽以後跟她,還可能解釋清楚嗎?那個人給白涵涵的昏迷藥,一定是算過時間的。但是傾少航……真的沒有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手。

他的大腦飛速的轉動,想要想出一個好辦法來。但是很遺憾,這是沒有用的。而且……他之前喝的也已經產生了效果。開始發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