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誤傷
方楠欣盡管行事低調，也不參與任何八卦，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守著本分在做事，可到底沒逃過‘人家要來認識你’這一恐怖現實。
“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吧？來來來，我們過去談。”蕭正華把方楠欣拉到了總裁辦，然後三足鼎立的模式就像是閑話家常了。
“哈，老弟，還是你厲害啊，把女朋友藏在隔壁，還隔的一玻璃牆！你這睹物思人的方法做的到位，啊，小哥我佩服。”蕭正華將人拉進門，開腔便對蕭正柯調侃。
方楠欣卻已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額上虛汗冒得厲害，這個人……這個人什麽都不清楚就將她拉過來，還說出這種話，要她真有那個身份也還好，可事實顯然讓人尷尬，加上早上她已經聽唐紅說她現在不是蕭正柯什麽人……
方楠欣無措地眼睛始終望著地麵。
“坐啊，站著幹什麽，一家人還這麽客氣，過來這邊。”蕭正華拍拍自己身處的沙發，多好的一大哥，處處為人著想。
方楠欣未敢動，目光不自覺地移到蕭正柯臉上，像在請示什麽。
蕭正柯頓了會兒，看看本就是不請自來的大哥，頗有些無奈地對人道，“坐吧。”
方楠欣本希望他讓她回去，不用陪他大哥瘋，可是聽到的卻是這個，於是乖乖地走過去陪“大哥”坐。
“你幹什麽看他臉色？我是自己人，這私下裏呢你們就是男女朋友關係，不用還這麽緊張兮兮吧，啊，放輕鬆點。”蕭正華覷一眼蕭正柯，看不慣對方態度似地翻了下白眼，心想既然是女朋友就待人和氣點嘛，當自家女朋友的麵還沒個笑容。
“你把她帶過來幹什麽，她還有事做。”蕭正柯臉色平平，語氣淡然。
“這不是大哥我過來了嘛，認識認識弟媳有什麽要緊的，你工作狂你去做你的事，我們自己談自己的。”蕭正華嫌人羅嗦，手揮起來像趕蚊子般。
蕭正柯巴不得他放過自己，於是二話不說轉了椅子背對二人，翻資料忙工作。
方楠欣見蕭正柯這個態度心裏突地泛酸，他擺明是要跟她形同陌路，還幹脆背對過來……
“你叫方楠欣？”蕭正華一臉興趣，就跟在研究他的物理一般，十足的好奇。
“嗯。”
“你跟正柯交往多久了？你們怎麽認識的？你怎麽會和他那種怪脾氣的好上？”
“……”
“啊呀，不用臉紅的，我隻是隨便問問嘛，這不算隱私的吧？”
方楠欣搖搖頭，“不算。”
“嘿，那就好，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那個……你叫我聲哥聽聽唄。”蕭正華一臉期待，美滋滋的等著。
方楠欣不知道該不該配合，卻也無論如何叫不出口，因為蕭正柯就坐在那兒，她沒法……
“快點快點，這有什麽難為情的嗎？你不知道正柯很久不喊我哥了，我這心裏啊都沒個盼……”
“給我閉嘴！”蕭正柯輪椅轉過來，手上的鋼筆也就勢扔過去，本來是挺準的，可蕭正華反應快，身子一閃躲過了，最後正砸方楠欣臉頰。
“啊。”一聲低叫。
“你幹的好事！”蕭正華也知道惹禍了，當即數落蕭正柯一句，而後趕忙瞧看方楠欣。
“沒事……沒事。”方楠欣一手擋在臉上，一邊推開蕭正華就要湊上來的大手，人也起身，“我，我先走了。”
方楠欣小跑出總裁辦，蕭正柯目送她直到在隔壁辦公桌坐下，那隻手一直擋在臉上，看不到傷況如何……
“你怎麽回事啊？打到人了你竟然還幹坐著？你女朋友哎！”蕭正華人走過來，看著玻璃牆的那頭，小姑娘顯然故意偏裏坐了，看不到多少身影。
蕭正柯冷冷的一聲，“我跟她沒關係！”
“……”蕭正華被噎，瞧蕭正柯臉色也知道他不是在說笑。“那現在有關係了，你害她破了相，或許到最後還是得由你負責。”蕭正華說完哈笑起來，就他老弟這模樣，會沒關係嗎？
怕是情根深種不自知啊……
“哎，我晚上住你那兒吧，我來回跑挺折騰的，還都是高速，為了生命安……”
“我沒房子給你住，睡酒店去。”蕭正柯打斷那話多的，有時候真恨某些人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像隻無頭蒼蠅。
“好好好……估計我去了也是不方便的。你們還在磨合期，我摻和進來也真不是個事。”蕭正華分析，說完直接溜人了。
方楠欣如常下班，先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藥店。
“你好，消炎止痛的藥膏有嗎？”方楠欣一手護在臉頰上，詢問著。
“有的，您稍等。”
“您好，十二塊九。”
“謝謝。”
出了藥店直接在附近坐了車，車上的時候方楠欣就開始塗藥膏了，臉頰那塊刺剌剌地生疼，一條紅豔豔的印記那麽刺目，腫了，也難看。
回到錦繡，方楠欣沒有逃過被小家夥一股腦的究問，看出小家夥心疼她，方楠欣安慰著，“沒事沒事，啊，媽咪隻是給猖獗的蚊子咬壞了。”
“可是蚊子咬的不是一條這麽大的！是一個胞！”
“哎呀，那是晚上的蚊子嘛，白天的不一樣！好了，媽咪不都說沒事了嗎，你是不是要媽咪抱你哭才行啊？”
“不是，我，我覺得媽咪的臉很痛，小意也難過嗚……嗚……”方意說著說著就嚎啕大哭，真是夏天的暴雨了，那勁頭是說來就來。
“不哭不哭啊，媽咪塗藥膏啦，早就不痛了。你別哭，要不然媽咪頭疼起來就慘了。”
阿姨一直等把飯做好人才走，方楠欣留她一同吃她硬是推拒，最後隻好作罷。
方楠欣想找個時間跟蕭正柯談一談，她們既然已經把話說清楚了，那她也沒有再住在這裏的必要。
本以為不會那麽快見到蕭正柯，盡管她想找他談他也未必有空啊，可有些事就是來的巧。
“你來……你回來了。”方楠欣從床上爬起，說實話房間裏黑漆漆的，根本辨不清對方是誰，可她卻聞出了他的氣息。
蕭正柯收回手，有片刻的局促，本以為她是睡著的……
“我隻是來拿個東西，走了。”蕭正柯說著就要走。
“等等……我想跟你說個事。”方楠欣喊住他，或許知道他已經吝嗇在她身上花時間了，要是現在不說，隻怕再過幾天也都沒機會說的。
蕭正柯站住了腳，黑暗裏他貪婪她的味道，她看不到他的神情，所以他大膽地停下來，聽她說。
“我想搬回以前的房子，在這裏挺麻煩阿姨的，我也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我在這裏占著都害你不能回自己家了，我，我想明天就搬回去。”
房間靜謐的好像沒有人是醒著的，蕭正柯有點乏力地站著，漆黑的房間他知道她在那個位置，他就離她一個轉身的距離。此刻他有點後悔，因為貪戀她一時的味道而住腳，卻不想他會因此失去它。
半晌過後，蕭正柯堅定著聲，“阿姨是拿錢做事，沒什麽麻不麻煩，這裏離公司近……也沒有幾天了，不用亂折騰……至於我，你覺得我會沒處安身嗎？還是你覺得我非得回錦繡不可？”
方楠欣被問的說不出話，是啊，他都知道，也打算好了，沒幾天她就要同他去英國了吧，其實，她在這邊也沒多少東西，連帶過來的衣服都很少，倘若要搬回去住也不麻煩，隻是離公司遠確實是個問題……
“是臉頰嗎？”蕭正柯忽然說。
方楠欣此時還沒回過神，隻“嗯？”了聲。
“我不是故意的。”他確實不是故意的，當鋼筆揮過去，他看到蕭正華人躲開時他的心跳是瞬間加速了還是停止了，他分不清，最後顯然是擊中的她。看到她泫然欲泣急急跑開的身影他的心也像給什麽抽了下，後來想給她送熱毛巾和藥膏，卻最終沒有動作，有些事他都決定了，就不能拖泥帶水。
他想，蕭正華說的對，她要是毀容了沒人要，那就他收了。
“嗯，沒關係。”方楠欣反應過來蕭正柯的話，剛剛，那溫熱是他觸摸在她臉上的手，可這會兒她錯愕蕭正柯竟然跟她道歉，而這樣的事實卻並不令人鬆氣，她感覺到心裏讓什麽梗了，他說這樣的話，是因為尊重，還是疏離呢……
“你，我想問的是，我們之間……要是沒有最初的錯誤……有可能嗎？”蕭正柯終於還是問出了口，他覺得她始終不接受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三年前的那次，那一次的殘忍讓她徹底恨上了他，他同她沒有一個好的開始，所以再見麵她也完全不給他機會……甚至選擇自殺都不給他機會，這樣的事實讓他痛苦，他知道他無法再任意妄為了，她在用生命警告他，警告他離她遠點，她經受不起他的折磨，是的……她自覺在他身邊的每一分鍾都備受折磨。他終於是讓她的行為嚇到，用性命下賭注，她贏了，他也不得不因此放手……
盡管最後明白方楠欣就是他想要的女人，可他卻不得不推開，她向往的是沒有他一席之位的生活，她在他的身邊就不可能、也不肯過出一份快樂，她大概是要記恨他一輩子，加上三年後他屢次跟她搶奪小孩的歸屬權，她大概再不會給他機會……
再有自己……蕭正柯想，算了，她從哪兒來他就放她回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