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爭鋒相對
下午，天氣晴好，有風輕拂。
“阿姨，這是地址，拜托了。”方楠欣把西區小宅的地址給了阿姨，沒辦法，小家夥一直想著去看小誌，也不知道阿姨能不能坐車，她自己覺得挺對不住阿姨的，就不知道蕭正柯給阿姨的報酬豐不豐盛了。
“沒事，放心吧，姑娘你忙你的去吧，我一等她睡醒就帶她去，省得又吵吵發脾氣。”阿姨應著，一臉的寵溺。
下午三點的時候，A市的股市又有了震驚廣大股民的消息，蕭氏的股指同比上升一個點，緊挨的陸氏卻同期下降三個點，再究其餘上市公司，比如嘉盛，原封不動，就像一條沉睡的獅子，昂不起頭，也沒可能給人讓路，如此一來，以致萬鴻即使股指幅度同期上漲最甚，依然沒能排進前三。不過就萬鴻一下子蘇醒的態勢看倒是令人拍案叫奇，大批股民的眼光紛紛轉注，好像萬鴻就是一壺尚未被拆分的瓊漿玉液，已經成了一幹股民迫切止渴的盼頭，是福音，或者，也是跟頭。
“嘩”地一聲，陸氏總裁辦的一份文件紛紛揚揚撒成雜亂一地，陸展風手狠狠往桌麵一拍，門開了，陸展風凶怒吼道，“怎麽說！”
“陸總，她說沒有弄錯，那東西確實是從蕭正柯電腦上下的，隻是想不到……除非對方是將計就計了。”
“將計就……你的意思，她的身份暴露了？她的資料可是我全部做過更改的，蕭正手腕再高也查不到的！”
康成輝張口，有個事他們或許都漏了，“陸總，會不會是因為方楠欣的關係，而蕭正柯一直在防備的人……其實始終是方楠欣？”
陸展風劍眉豎起，瞪目疑慮，方……
嗬，陸展風都無力去笑話自己，原先他心知蕭正柯必定對她存疑，於是果斷棄用她，誰能想到，蕭正柯疑她防她的同時會連帶對付了真正的內應，就說這次，擺了份假資料，任她竊取，且就勢將他一軍……
“告訴她，繼續工作。”陸展風拉回點力氣，薄唇勾起，是的，他不急，總有那麽一天的，他會讓蕭氏一睡不起！
方楠欣已經兩天未曾見過蕭正柯的人，也不論在公司還是在錦繡，他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其實蕭正柯出不出現對她而言自然是沒什麽，他既已答應放她離去，那些規定條例自是做了費，隻是，讓方楠欣頭疼的是小家夥一直喊著要叔叔，很鬧。
“媽咪你叫叔叔回來吧，小意好想他的。”扒著方楠欣不放她去上班，小小人磨著。
“叔叔很忙，小意乖了，放開媽咪，媽咪還要掙錢養你呢。”
小猴子越爬越高，小爪子也開始撓人，“媽咪你給叔叔打電話吧，叔叔會接的！”
“叔叔才不會接，而且媽咪的手機欠費了，打不出去。”方楠欣不信了，以她的智商難道還搞不定一個三歲小孩？
昨天她把蕭正柯的號碼設了黑名單，自然是打不過去了，而她昨晚也特意用手機下了好幾部收費電影，沒想到今天果真停機了！
這還得慶幸她那張卡的臨時授信額度為零，移動不提供
延遲停機服務！
“媽咪……我要和叔叔玩！那我也去上班好了。”說著從方楠欣背上下來，做出說走就走的氣勢。
方楠欣見狀心累，看來今日她無論如何得想個法子斷了小小人的念頭，或者……
圓了她的夢。
“乖了，你今天就是哭鼻子我也不怕的，媽咪賺錢養你你還耽誤媽咪遲到扣工資，小沒良心，那媽咪也不去了，要玩什麽？叔叔陪你玩什麽，媽咪也可以！”方楠欣詐怒，她就不信了，離了蕭正柯小姑娘就活不下去了？她可是要跟自己離開的！怎麽還能將他迷戀著！
“叔叔……玩轉圈。”小家夥聲調一低，真的認為自己惹氣了媽咪，嘴撅著，湮了。
“好，轉圈！怎麽轉？”
“手臂吊……”
“手臂……不行！你很重的，媽咪吊不起，還有呢，別的！”
“馱我……到肩頭。”方意將腦瓜抵在方楠欣腿側，悶悶說著，玩心顯然不大。
“……”這是要她的命嗎？“媽咪不會，說媽咪可以的！”她缺的就是力量啊。
還有……蕭正柯什麽時候跟小家夥玩這些了？玩了？她沒見過，不過看小家夥樣子該是玩好幾次了，都上癮了不是？
“媽咪……你帶我去嘛，小意會乖的，肯定坐小凳子上不動的……”小小人嚶嚶嚀嚀地做保證，好像去意已決似得。
方楠欣錯愣一眼，小凳子……那還是在隆興超市的時候呢……
算了……
“好了，媽咪答應小意，晚上讓叔叔回來好不好？不過媽咪說的是真的，叔叔這兩天不在公司，媽咪也兩天不見叔叔人了。”方楠欣安慰了番後順利脫身。
路上，想到小小人最後問的：那媽咪也想叔叔嗎？
方楠欣眉頭鎖緊了。
想他嗎？不知道。
那就是沒有想過吧。
就是不想。
方楠欣下午到了公司，有人遞給她一份資料，看著原來是蕭氏近期與外界的各項合作信息。
跟著，秘書室有人問，“這裏有一份與陸氏的合作案，誰去陸氏走一遭？”
方楠欣並未毛遂自薦，雖然她知道跑業務更能鍛煉人，可似乎因為上一回……出師不利，她已經提不起興趣，也沒有膽，就是說她十年怕井繩也好，她隻覺得現在力所能及的不包括跑業務這一項，而她也不想去拓寬什麽能力。
可是馬上，方楠欣顯然聽見有人說，“方秘書之前不是在陸氏高就？怎麽樣，跑一趟吧？要是對方還是老同事，這不更好辦了不是？”
是林倩在建議，方楠欣有點窘，可林倩又打氣似得贈她一個微笑，然後她徹底說不出推拒的話了。
方楠欣接了案子，隨即對著資料信息跟陸氏的負責方約了見麵，隻是，當她到了會館後，那方的負責人卻給掉包了，而她此時已經來不及回頭，那個身著短藍色西服的身影頭揚著，顯然已經看到她。
並不麵生的人，楊依葵。
“你？蕭氏沒人了
嗎？”楊依葵輕蔑出聲，她抿著咖啡看著門口，當人晃到跟前時她才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人……妹妹長得還真水靈，身上不過一件尋常米白小襯衣，下邊還是不修邊幅的一條破膝牛仔，工作場合能穿這麽隨便嗎？可那身衣裳套她身上後近乎全變了味兒，幹幹淨淨的，像了不穿長裙的仙子，清麗的模樣完全淡去了本來年紀，整一個十八歲花季少女……
聽到楊依葵話裏的諷刺韻味，方楠欣卻在想，是陸氏沒人了吧！偌大的一個公司，幾百號員工呀，她怎麽偏偏運氣背到要同這個女人一條桌子上談話！
“楊小姐看不出來嗎，就是因為我的同事都忙其他的去了，所以才能輪到我來跟陸氏接洽啊，難道有問題嗎？”方楠欣不卑不亢，反將一軍。
“楠欣，你倒是變聰明了，說話也沉得住氣。不錯啊，看來蕭正柯沒少調教你吧。”楊依葵麵上沒少諷笑，從容品茗咖啡。
“表姐向來不看好我的工作能力，嘴巴是你的，話隨你怎麽說。我看我們也沒必要家長裏短的浪費時間，說正事吧。”方楠欣才坐穩身子，就覺得這地方冷氣大了些，身上雞皮疙瘩已經壓不住地直豎了。
“正好，我也是這個意思！”楊依葵冷冷的目光打在方楠欣身上，隨即一份份文件拿出攤在桌上，唇微微一動，“進口野生烏魚、河蚌之類的海鮮產品，蕭氏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合作進口？”
方楠欣歎一口氣，表姐顯然是明知故問，“就是不分蕭、陸，兩家在進口這類產品時一概使用同一家裝卸公司和公司，而且據我們調查日本廠家在海鮮產品的出售上根據購買數量是有價格偏差的，所……”
“所以采用兩家合購？日本進貨？”打斷方楠欣，楊依葵嗤笑一聲，好像不知所雲。
“沒錯，我們知道陸氏的海鮮產自德國，也從未換過廠家，而蕭氏在海鮮類產品上從來都選擇日本進貨，所以我們想問問陸氏是不是會考慮……”方楠欣問得小心，因為話越說出口她越覺得蕭氏那分明是在搬旨嘛，條條框框的都在勸規陸氏，對方顯然壓力山大啊。
“聽著冠冕堂皇，那你說陸氏在與德國廠家毀約一事上和信譽方麵該如何權衡解決呢？既然蕭氏似乎都打算好了，想必已有對策了？”楊依葵語氣上雖還自如，暗裏卻是繃緊了麵皮，眼前這隻爪子分明不似從前，已經長出了銳利的毛刺，能攻擊人了。如今這麽會耍嘴皮子，看來，已是不能再任自己抽剝自由了……
“毀約的賠償蕭氏願意承擔一部分，至於信譽……利益擺在跟前，相信經商的都知道怎麽選，何況商業往來毀約也常見，隻要陪得起違約金，信譽什麽的自然還在，難道誰還會妖言惑眾嗎？”
“伶牙俐齒，我倒是低看了你。”楊依葵放在桌下的手絞起來，麵上帶笑，盡管那笑似乎禁不起風吹。“依你如今的能耐，想必已是蕭正柯的得力助手嘍？隻是不知道啊，會不會因為本事太足，太能幹而做不好人家女朋友呢？”楊依葵挖苦，視線穿過方楠欣落在她身後，隱蔽的角落坐著的人可不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