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天上班
“知道這是什麽嗎？”孫臆如把口紅蓋拔了，往自己唇上一抹，又掰著小家夥啵地一口，“這是口紅知道嗎？”
“我知道！媽咪有的。”方意伸手撓撓自己的臉頰，看看小手，上邊都是紅晶晶，亮亮的。
“但是媽咪從來都不用，我好奇怪啊。”小家夥說完又將糖放進小嘴巴中，眼又瞅向行李箱。
孫臆如倒不奇怪，不用嗎？舍不得用唄。
暮氣沉沉，吃完晚飯外邊已經沒了天色，一條勉強大小的沙發上擠著三個人，盯著豆大點的電視屏幕。
小家夥興味十足，認真地看八戒與壞人鬥智鬥勇，一邊看嘴裏還輕吟著“八戒八戒心腸不壞”，孫臆如歪歪脖子朝她覷一眼，對方自動屏蔽掉她危險的信號。
孫臆如又看一眼方楠欣，見她也是認真在看，正了正脖子，很是輕蔑地複又挪回視線瞥瞥那頻幕。
不過一會兒，如坐針氈的孫臆如終於還是扛不住，輕薄裏帶著苦笑道，“你跟個小孩樣的看這麽起勁幹嘛？”
方楠欣早就看她坐不住，讓她先去睡覺她又說一起看，這下聽她這麽問，頭也沒回，看著電視屏幕，動了動唇，“小家夥看完了會跟我討論劇情，我得以防萬一。”
孫臆如聞言驚愕，低嚎一聲道，“那你自己呢？不看娛樂雜談電影？就這麽，這麽順著這家夥？”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後者拍拍擾亂她的手，小眼睛直直盯著八戒，就差鑽入電視機了。
“也有動畫電影。”方楠欣不以為然道。
孫臆如抓狂，一邊不敢相信方楠欣這幾千個夜晚隻是這樣簡單度過，一邊又對她年年如一日的這種生活方式堅信不疑，方楠欣是誰？是可以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何況身邊有個小屁蟲她就是想去酒吧去迪斯科也不行吧，還虐待自己陪看兒童幼稚片……不看時尚，不看財經，至少家庭情感大戲得追吧，孫臆如完全掰不過來對方楠欣的新印象，除了目瞪口呆別無他樣。
斜著眼又是瞅瞅方意又是瞧瞧方楠欣，孫臆如忽然發現這對母女靜謐地過分，憤袖起了身，拋下一句“我睡覺。”直接奔進臥室。
方楠欣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跟小家夥說了聲“自己看啊”進了房間。
剛一踏入，接收到來自孫臆如張牙舞爪的視線，出聲，“又怎麽了？”方楠欣看人坐在床上，大腿上放的一超薄本。
“方楠欣！你這日子……是要與世隔絕？你以為現在還有桃花源啊！連個網都不裝？”孫臆如如何會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旮旯，早該過來勘察下啊，不然也不會一口氣搬了這兒來，要是這樣，她情願天天窩在家裏跟康成輝吵死離婚算了事。
“呃……”方楠欣知道自己又給看低了一公分，也無話可說，買網是要花錢的，每個月都是消費，哪那麽多……
“過來，楠欣你過來。”孫臆如忽然邪魅地朝她勾指，看得方楠欣立馬一個哆嗦。
緩步移過去，總是要求她一件事的，幹脆一鼓作氣。
不待方楠欣走近，孫臆如一個身影直撲過來，嚇得方楠欣條件反射驚叫一聲，外邊傳來方意的問話，“媽咪怎麽了？”
這邊孫臆如掐著她的脖子，誓要與她人鬼殊途，她掙紮著根本發不出聲！
“咳咳……”急急的喘息，方楠欣一手拍著脖子，一邊咳著，孫臆如這是……來真的嗎！
“方楠欣！你死吧，你死了我打算捐助小意，最好讓她住進我家，將來給我做兒媳婦。”孫臆如同樣是重重的呼吸，臉上怒色不減。
原本不欲跟小家夥搶遙控，她進來拿出自帶的電腦，想著登網看一直追的《竊父情人》，每晚黃金時間全國首播啊，可是打開來才發覺，這個鬼地方哪裏有聯網信號！
孫臆如還從沒這麽委屈過自己，她大可以出去住五星酒店，何必跟著方楠欣母女搶床位，可是她本心裏又想跟她們住……
“咳，臆如……你怎麽沒輕沒重的，我剛剛真以為你，你要謀殺我……”方楠欣呼吸漸緩，看著還鼓著氣的女人。
“就是！沒錯！作死你一了百了！”哪有這樣的家夥嗎，把自己騙來家裏，卻不給一點人情味！
“……”方楠欣嗬嗬傻笑，一聲，“我明天就找人來辦。”說了出來。
孫臆如跳起來，眼裏閃著激動，一邊又狐疑起來，而後不屑道，“是讓我花錢吧？”
方楠欣勤搖頭，“我花，我花！”
見方楠欣一團和氣樣，孫臆如也不懂她為何突然對自己百依百順了，將客廳讓給她，把遙控器給她按到了中央頻道，《竊父情人》正播得歡。
趁著廣告時間，孫臆如炸一回頭，就見方楠欣巧巧可憐地望著自己，欲言又止樣。
“什麽事呀，把小家夥哄睡了這麽伺候我？”孫臆如勉強冷聲道。
方楠欣見她終於理自己了，忙一五一十地將超市的事說給她。
“所以呢？我去吧！”孫臆如微微一笑，作一副自告奮勇樣。
方楠欣點頭，一臉憨笑。
“才怪！”適時的一盆冷水澆下來，不看方楠欣落寞樣，隻盯回頻幕上又開始的激烈畫麵。
隔日一早，方楠欣依舊先起床做好早餐，然後進臥室叫醒那一大一小的兩隻豬，推推搡搡，三個人淩亂並立在鏡前刷牙漱口洗臉。
孫臆如刷完牙晃出盥洗台，在門口處“哐”地製造了個響聲，立時得到方意捧場一笑，“哈哈，阿姨撞牆上了。”
方楠欣無聲一笑，拿著浸濕的臉巾給方意擦。
吃早飯的時候，方楠欣將鑰匙拿出來給孫臆如，又交代方意，“小意今天跟著阿姨去，媽咪晚上回來做小意愛吃的雞爪爪好不好？”
“好。”小家夥二話不說，高興應聲。
桌上的孫臆如悶悶不樂地收了鑰匙，瞪一眼方楠欣，眼前小綿羊樣
的人跟昨晚那大灰狼的確是同一人，她竟敢威脅她將孩子的事告訴康成輝，更可惡的是她竟然擋在自己跟前不讓她好好看……她喊天不應，跪地無門，繳械投了降。
方楠欣趕到陸氏的時候還早了半個小時，在大門外左等右等，原地踏步，終於見門開了，卻見著是幾個保安，將她一番打量後，一個保安向她走來，口氣衝道，“做什麽的？”
“你好，我到這裏上班。”見對方瞪著自己，方楠欣忙改了口，“是第一天上班。”
保安大哥哼一聲，這年頭想混進陸氏的人多了去了，哪個不是有目的的，要麽竊取商業機密，要麽竊他們的總裁，總有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的，想吃天鵝肉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方楠欣被盯得低下頭來，心裏暗歎，連門都進不去呢！也是，自己什麽憑證都沒有，哪那麽容易登堂入室呢，陸氏集團啊，她昨夜揪著孫臆如好好問了一番，這才知道享譽國際的橋梁檢修項目就是出的陸氏，注資不限國籍，商業往來亦是跨國交易的多，隻是那陸氏掌舵人，孫臆如表示其年紀輕輕，有些能力，不過接手陸氏也是前幾年的事。
“我是新來的，保安大哥你可以問康成輝。”方楠欣一顆心上下亂竄，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康成輝在陸氏是做什麽的，這下子搬出他的名字來也不知道這保安大哥認不認得。
“康秘書？小姐，私下功夫做的不錯，讚一個。”年紀上看著比方楠欣大些的保安裝起範來，大早上的，沒想到一逮就是一個，繼續嚇唬道，“不過我們總裁最討厭的就是有心計的女人，你最好在他沒發現你之前躲起來。”
“……”康成輝竟然是秘書？還是總裁秘書嗎……想到昨天在超市外他說的‘總裁還在車上’方楠欣肯定了這個想法，心下不免唏噓，真是厲害。
“說曹操曹操到，小姐你看那就是康秘書。”順著保安所指方向，方楠欣看到一身酷帥西裝樣的康成輝。
人走近了，方楠欣微微笑，“早上好。”
“早上好，這麽快到了？怎麽不進去？”見女人一身西服裝扮，頭發綰起來，精神氣十足，隻是麵上略顯嬌羞，到底是稚嫩的，被保安一喝嚇到了吧。
癡呆在一旁的保安看著兩人一同進了大堂，嗤一聲，“還真有點能耐。”
方楠欣跟在康成輝後邊，直接由其領著去了財務部，沒過一會兒就見財務部漸漸進了些人，康成輝找到經理，交代兩聲，又對方楠欣點點頭先閃了人。
聽見誰的一聲喝令，大家從座位上立起，放下手中的事，紛紛集合在了一塊，方楠欣木木地也紮進了人堆。
“占大家兩分鍾時間，介紹我們部裏新來的同事，方楠欣，大家歡迎。”說話人將她從人群中揪出來，麵向大家。
“大家好，我是方楠欣，以後請多多關照。”鞠一躬，方楠欣臉上依舊紅著，這場麵，多年不曾經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