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能用說的
意外，都是別人給的。
想到蕭正柯，那個人要是能給她個意外多好，說臨時有事所以不回公寓，或者說反悔了不需要她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近了，他也派來了人。
“方小姐，請放心去吧，蕭先生已經把這裏交給我。”唐紅手上是一大堆的玩具，他站在病床前，一如既往地對方楠欣恭敬。
是啊，她今夜怕是回不來的，這裏當然得留個人守著。
“你給我那個模特的電話。”對唐秘書攤手，方楠欣語氣堅定。
“方小姐，您要她的電話做什麽？”
“這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
“可是我得跟您說，周茵茵現在人在意大利，您就是想做什麽，她也趕不回來。”像是猜得到她的心思，他講得很通透。
天時地利人和，全缺。
她的大姨媽也是才走，喊不回來了，幫不到她。
那麽，能攪亂今夜的那些人……
“他還有哪些女人？”她問的快，也不覺得有什麽忌諱，可看唐秘書的神情，好像她不該說這話，沒禮貌。
“方小姐，我很抱歉，事關蕭先生的隱私，沒經得他的同意我無權告訴您。”
“你不說也可以，隨便給我個她們的電話就好，唐秘書，這一切……說起來也是因你而起！看著我痛苦，你的良心怎麽過得去？”
“……”給戳到要害，唐紅也沒了聲，如果說三年前是他的錯，那麽這之後的一切，全都推給他……好像有點過分。
“唐秘書，你幫幫我，蕭先生有什麽弱點，你告訴我，我身無寸鐵，過去後要是遭了他的暗算怎麽辦？”見人無動於衷，方楠欣開始鬼叫起來，實在是時間也逼得緊，她難免就有種要上斷頭台的錯覺。
“您放心，蕭先生從不暗算女人。方小姐，您是鬥不過蕭先生的，我這裏隻能給您一句良言，在蕭先生對您還有點興趣的時候，最好乖一點，他對乖順的人向來是好脾氣的。”
……
天暗下來，不見星辰，不見月亮，隻有晚風吹得很是和暖。
方楠欣站在“錦繡”小區前，大門外一片寬裕場地，上邊奔騰著七八匹各具姿態的駿馬，群馬中樹立著一掌螢燈，夜裏燈亮開來恰似龍馬戲珠，各相競逐，注望著竟也很有意境。
車才開在門口，方楠欣便嚷著要下，司機無法隻得放人，反正人他是帶到了，隻要看著她走進去，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完成。
以為她不敢過來嗎？所以叫了車去接她，還是說本來就打算好了，五花大綁也要把人押來……
她前世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沒修得一點福氣，這一世若真注定要和這廝七扯八扯，她一定扯他不過呀！
誰的苦不是自己咽著，她今世這般坎坷，大概也是上輩子沒積多少德，這輩子才有被人欺負到逼良為娼的地步。
可他到底想對她做什麽呢？女人，他有很多，何必找她！何況她一個沒有經驗的，怎麽滿足得了他，可要是除了這個……
她不知道他還想對她做
什麽。
那些黑影領走在前，她信步跟在後邊，等到了上樓的時候，那些人卻識趣地退隱了身。
二樓，矮得隻有兩排梯子……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她就站在了那扇通向阿修羅的門前，看著門上鮮亮的死神號碼，鑰匙被她捏在手心，緊緊地，竟有了一股粉碎的衝動，是她的手在碎……
赴死還得吃頓飽的，可她任是沒吃兩口就來了，肚囊裏積著一口氣，她食不下咽。
提起一口氣，她還是先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
方楠欣一顆心絞緊了，複又大聲地拍了拍，終於確定裏邊沒人，那提著的一口氣才稍稍落下。
門一開，一股鬆香撲鼻襲來，拉開燈座，原來是窗戶上掛著琥珀簾子，此時正迎著夜風飄揚磕碰著。
有錢人連香都聞得奢侈，鼓搗這麽些小玩意，也不知道破費了多少。
淡淡的一片香氣，聞著確實能令人靜心，得到片刻的安息。
屋子不大，隻一小塊的廚房，衛生間，客廳以及一個臥室，可能是東西擺設太少，看著竟也有那麽空曠。
方楠欣沒有辦法靜下十分心來參觀屋子裏的一切，看了看時間，她沒有遲到，她準時了，可是他不在。
大動幹戈地把她架來，自己卻不在，方楠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回去，可要是在這裏等他，這行為看起來又是那麽地愚蠢，既然她來也來了，現在就是要回去又怎麽能怪她！
她要走，她不能像隻小羊羔一般等著惡狼回來宰殺，她必須馬上撤離！
腳上還沒移步，包裏的手機就響了，她猶豫著，或許她該當做沒聽到，就這麽靜悄悄地離開，到時候他要發怒，她完全可以編一千個理由正當回擊。
“咚咚”門被敲響。
一顆心，頓時像了熱鍋上的螞蟻，撲騰地簡直就要她的命。
他回來了……
在門外，為什麽還打電話？
比起開門直接麵著他，她猶疑著還是接了電話。
“怎麽這麽久。”他的聲音很沉，又自然地帶著一股醉人的風，沒待她應，他又惱了般嚷道，“過來開門。”
果然是他。她恨自己烏鴉嘴，一猜一個準。
走過去，她站到門後，手已經放在了把手上，可是腦袋裏有個急促的聲音不讓她這麽愚蠢行為，她的心也突突地亂哼著氣，她縮回手，不敢開。
外邊的人似乎更惱了些，也不知道是對著電話喊還是拍著門叫的，“快點！我沒有鑰匙。”
沒有鑰匙……
他沒有鑰匙！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今天隻要不給他開這扇門，他就沒可能侵犯自己，而她也做到了，她來了他公寓不是嗎！
打定注意後，方楠欣直接眼一閉，對著電話裏就喊，“你想幹什麽直接在電話裏說。”
那頭似乎笑了聲，隨即耳畔便傳來他邪淫至極的話，“想幹的……嗬嗬，不能用說的。”
“……”忍了忍，她也不說話，能拖就拖，他既然打開天窗說了亮
話，她若還笨笨地去給他開門，那才叫狼入虎口，蠢笨之極！
“快開門，我很累了。”門外的人叫囂著，聲音沉地像要催人入眠。
“你給我想清楚了，你這個態度，是要惹火我的。”
“人呢，說話，方楠欣……”
“好……放你，暫時放你……”
……
方楠欣龜縮在沙發上，靜等著，想等他離開，等他走遠了，自己再摔門而去！
可是現實令人胃疼，萬萬沒想到，她左等右等，等到的竟是他把房東喊了上來。
“哎喲，你也真是的，咋喝這麽多酒咧，趕快進去大娘給你拿點藥酒擦擦地好咧。”門外悉悉索索地，隱約聽著有鑰匙插進門孔。
“咦，小柯，你出門前得記著關燈喲，浪費可恥節約光榮咧，浪費資源可是要倒黴嘀哩。”房東把人讓進去，多嘴似得提醒，又問他有沒有藥酒。
“沒有。不用麻煩，我要睡了。”蕭正柯不理不睬的態度，房東像是見怪不怪，也不理他，直接出了門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上來。
等人一走，蕭正柯晃了晃腦袋，四目暈眩以及額頭的疼意讓他知道自己方才那一撞並非在做夢。
撐大了眸子，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站起，他竟也能喝醉。
探遊著一路從客廳繞道臥室，又從臥室轉回客廳，很迷茫小貓咪躲去了哪兒。
難道方才樓下跑出去的人真是她？可那人的身材……看著較她胖了些，身高倒是一般一般，發型……她什麽時候整的波浪鼓……
搖搖頭，蕭正柯氣恨恨地一腳踢開浴室門，嘴裏嘟噥著，“最好不要給我抓到，否則……”他自言自語著，就要走進去，眼前卻晃出她的兩張臉來，她蜷縮著站在他眼前，小心翼翼地，眼裏全是懼怕神色。
躲在浴室裏啊……
終於還是給他找到了，他就說那個胖胖的女人不會是她，隻是……他還是因此受了點傷。
方楠欣老早就想要鑽出來，等她意識到自己躲錯了地方，她就想著要出來，隻是她聽他在外邊翻箱倒櫃，隔著門縫看他連抽屜都要拎出來查看，無果之後又捧摔在地，對著凳椅隻一個勁兒地踹……
她怕了，她就是賭他今晚不洗澡也不敢貿貿然出去，他的樣子明顯就是要對她用粗，逮著她不是千刀萬剮也是淩遲處死，她受不了他的殘暴！
如果可以，她情願自我了斷。
可是他如何會認為她躲在抽屜裏？她怎麽鑽進去的！他竟然這樣高看她……
她就說她躲錯了地方，他找不到她，她也看他終於氣餒不幹了，可他放棄找她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要進來，他要用浴室……
自然地，她沒躲過給他抓包的命。
“你，你放尊重點。”見他伸手來碰自己，她下意識地往後閃躲，兩手交叉護在胸前。
“你為什麽躲這裏？”他覺得再沒有什麽比看到她的那一刻更讓自己欣喜了，關鍵是她還是躲在浴室？匪夷所思。
他真的有點低看她的膽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