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萌娃出世
A市的天灰蒙蒙的，暗淡的晨光透過鑲金鏤空的窗子射進來，陰暗的房間依稀可見滿地雜亂，破衫爛布，東一塊西一塊，零碎在地板上，而床上的人因著昨夜運動過剩還不見醒勢。
方楠欣撐開酸澀的眼皮，昨夜認命之後除了哭什麽也做不了，除了疼還是疼。
方楠欣定定立起，赤裸的身子上隨處可見淤青，可想男人昨晚是多麽粗暴。看了眼男人側著身子的後背，最終沒做什麽，在房內拾起一套尚可遮羞的外衣外褲，穿上走了。
清晨陽光都未放出來，方楠欣一個人出了酒店走在靜謐的街上，不時抬手將溢滿眼眶的水揩去，眼前隻是模糊一片，心裏又亂又靜。
溫暖的光速透過窗子照進床榻上，男人眸眼挑了挑，不悅地翻了個身。
竟然還下得來？男人鉤鉤銳眼掃完整張床，空蕩蕩的，心裏不自覺響起了這麽一句，嗤了聲，意外那女人的承歡能力，明明還是個處……
想到這裏男人又怨起了什麽，隻見原先平淡無波的臉上瞬時掀起驟風巨浪，昨晚那個女人連取悅都不會，還多費他的氣力，甚至抓傷他，這等次貨……看來那些辦事的越發會敷衍他了！
起來，伸腳踢開腳下七零八碎的破布，進了浴室。
片刻後，桌子上的手機震了起來，蕭正柯正清洗好，推開了浴室門，走到桌前，按下接聽鍵，不待對方開口，先沉了聲，“昨晚的女人怎麽打發的。”
聽那邊支支吾吾報了個數，蕭正柯的臉色倒不見鐵青，可心裏卻在計較，一百萬？現在的處也能這麽值錢嗎……
掛了電話，穿好修剪得體的私人定製西裝，一身英挺，眉宇間不見了泰然，呈現出一股清冷逼人的傲氣來。
正欲走出房門，腳下卻又給生生停住了，轉了身，涼人的眼眸凝著某處，那雪白色的棉質床單上印出的那抹紅，真是刺目。
男人抬起右手，放在左肩上。
麵無表情跨出了房間。
……
三年後，一條小巷子裏，女人拉著一個俏皮的小孩走在林蔭道上，手上提著購物袋。
小娃娃遊戲似得跨著大步，咿咿呀呀昂頭問，“媽咪，我回去就要穿，媽咪給我拍照。”
“好，媽咪回去就給小意拍，小意知道擺什麽姿勢嗎？”女人甜甜地笑，說話時側頭低看著小家夥，隻見小家夥立馬伸出兩隻手放在耳前，又不斷地變換起了手勢。
這個月剛下了工資，小家夥就雀躍地拉著她往商鋪去，知道有錢才能買到漂漂亮亮的娃娃衣，所以也盼著每月月初的那幾天，就怕她發下的工資又給房東搶了去，沒有錢給她買漂亮裙子。上個月就是這樣，小家夥還生了悶氣，看到房東就走開，連人家給吃的都索性不要了。
剛才逛商場的時候，方楠欣合著小家夥的意，讓她自己挑了件亮晶晶的琉璃穗裙，小家夥歡喜得
恨不得立馬穿身上。
“媽咪，我要那個。”小家夥四處張望，一會兒就給她瞧上有人在賣冰糖葫蘆，伸出小短指指了指。
方楠欣牽著人走過去，從對方手中接過兩串。
“媽咪竟然還要吃？”小家夥睜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她的媽咪，昨天她吃完了一串，想看看媽咪的那串有沒有吃完，卻發現媽咪隻吃了一個，還說吃不完，最後還是她幫忙解決的。
“媽咪吃不完不是有小意嗎，小意不想幫媽咪吃嗎？”
“想，想！媽咪說了我們不能浪費食物，還要樂於助人。”小家夥忙點頭，媽咪吃不完才好，這樣她就能吃兩串了！
方楠欣看著眼前吮著山楂的小小人，知道她愛吃才多買了一串，小家夥卻還想著自己是樂於助人，真是傻傻的。
到了小區，方楠欣見房東正從裏邊出來，看著母女兩個，笑嗬嗬道，“小意又嚷著買吃的了？喲，還買了衣服啊。”
不待方楠欣出聲，小意從一側跳了出來擋在方楠欣跟前，翹首得意吼道，“媽咪已經把錢給我漂亮裙了，已經沒錢了！”
方楠欣笑，伸手摸了摸方意的頭，歉笑道，“小家夥還鬧別扭呢。”
對麵的人始終慈眉善目，無礙擺手笑笑，“小意放心，何爺爺不收你家房租，何爺爺這麽說了，小意現在能叫一聲爺爺了嗎？”
小家夥嘴巴一嘟，埋怨道，“可是何奶奶還是要的啊。”
“那何爺爺不讓何奶奶收好不好？”
“何爺爺才不敢大聲說話，何奶奶會哭的。”小家夥不自知的喊了聲何爺爺，卻還一個勁地別扭著。
“何奶奶那麽凶的人哪裏會哭，小意倒是哭的很多哦，何奶奶才不會和小意一樣。”
“可是媽咪凶我啊，”小家夥偷偷從這邊跑到何爺爺身邊，還裝作方楠欣聽不到似得拉低人附在人家耳旁低低道，“媽咪有時候也好可怕的喔……”
對麵何爺笑起來，“肯定是小意不乖了，媽咪都給小意買糖葫蘆吃，哪舍得凶小意？”
小家夥撇撇嘴，“你不會懂的啦。”
方楠欣看著這一大一小，這麽溫馨的場麵，要是一直都在就好了，腦海裏突而想到自己的父親，又立馬定定神，拉過小家夥，“小意別纏著爺爺了，爺爺有事的。”
又對何爺一笑，“您先去忙您的吧，這磨人精，剛還鬧著要拍照呢。”
何爺捏捏小家夥嘟嘟的臉，對方楠欣道，“楠欣啊，那個房租就別給了，你何嫂也就嘴上厲害，她也知道你不容易。”
方楠欣依舊笑容滿滿，連連搖頭，“這不行的，怎麽說都是給大家添了麻煩。何爺您先忙吧，我過會兒去找何嫂。”
何爺站在原地半響，看著那母女兩個，想著方楠欣一個人帶著孩子的不易，隻是搖搖頭，歎口氣。
一進到屋子裏，方意小
朋友立即將沒吃完卻給舔得黏糊糊的糖葫蘆擱在了桌上，拿著那小小裙子跑進了房間，還一邊大聲叫喊，“媽咪快進來，幫我穿。”
方楠欣跟進去，女兒已經站在了鏡子前，焦急的兩隻手揪著一顆扣子就是解不開。
“來吧，媽咪來。”
方楠欣三兩下脫下小家夥的身上的衣服，套上了新裙子。
方楠欣不得不說女兒真是有些眼光，這麽一條裙子穿上來馬上就有了公主樣，人靠衣裝，小家夥也給自己美壞了，一個勁地對著鏡子笑。
“媽咪，以後我都要自己買衣服。”小家夥突然冒出一句。
方楠欣麵窘，她的眼光也沒有那麽差吧，好歹都是花了百來塊的。
不過方楠欣確實不願意給小家夥買這種花枝招展的服飾，看著太招搖，像個有錢人，其實兜裏邊又沒有兩塊。
方楠欣不喜歡裝著有錢人生活，也不想別人對她存有看法，何況……她最恨的就是那些有錢人的作風，出則車馬交錯，居則瓊台樓閣，過著“鍾鳴鼎食，征歌選舞”般奢靡生活，其實這樣也就罷了，可那些富家公子何時看得起平常百姓，好歹也是給他們為奴為仆，任其鼓弄，可就是有把他們的尊嚴踩在腳下的壞蛋。
“媽咪，我要自己買衣服啦。”小家夥許久沒聽的媽咪應聲，遂扯扯方楠欣。
“好好，小意自己買，但是不要隨意弄髒了喔，不然媽咪可不會答應。”
小家夥連聲答應，又催促著方楠欣給自己拍照。
掏出手機，美美的拍下幾張，又給小家夥自己瞧，囑咐她小心給刪除了，便先出了房間。
從包內拿出剛取出來的錢，朝房門口喊了句，“小意，媽咪下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聽著裏邊嬌嫩的一聲“好”傳出來，方楠欣放心下了樓。
電梯嘀一聲到了底層，方楠欣出了電梯，看看外邊的天氣，方才還陽光明媚，這一會兒卻是布起了陰雲。
走到房東家，見外邊還有衣服晾著，自作主張先給收了，然後敲了敲門。
李嫂門一開見是方楠欣，手上還拿著自己一早才掛出去的衣服，立即不悅道，“沒幹透的衣服，收了做什麽？”一手接過方楠欣遞過來的衣服。
“哦，我看外邊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就……啊，何嫂，這裏是這一個月的房租，看看會不會錯。”
何嫂隻瞅了瞅，也沒在方楠欣跟前數起鈔票來，隻是咳嗽一聲道，“楠欣啊，你這樣月月都跑來丟一點錢，你拿的出何嫂我都不敢接，拿了這現金還得去存，這路上又怕遭人搶了，你說這……”
見方楠欣欲開口，何嫂沒給機會，接著說，“楠欣你也是打算長住的，不能三個月五個月一年的交嗎，這樣多折騰，當初你說你手上沒有我才允了你一個月一個月交，怎麽現在這麽久了還這樣子呢，不是找著工作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