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捅馬蜂窩
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樹枝不堪風折，落了一地，和著落葉，和著雨水，滿目殘跡，看著觸目驚心。
如同一隻野獸，他襲擊了她，任她驚恐著，抵抗著，哀求著……
“不要，不要，不……”
“媽咪媽咪，媽咪……”耳旁傳來低低的哭喊，方楠欣怔怔地從夢裏掙脫出來，眼前是哭成淚花的一張臉，無措中帶著驚慌。
“小意……”方楠欣荒抱住小家夥，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媽咪嗚……剛剛……小意叫好久，媽咪都沒應我嗚……”方意還在掉眼淚，是真的嚇得不輕。
方楠欣心疼地將人往懷裏緊了緊，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得那般快，咚咚咚地似要彈出來。
抬手替小家夥擦眼淚的時候，小家夥也抬手，她在給她擦……
“媽咪睡覺的時候一直哭，小意喊也喊不醒，媽咪是不是小意不乖……”小家夥抽咽著，囁嚅道。
“沒有，小意很乖，是媽咪不好，媽咪打擾小意睡覺覺了。”閉上眼睛，撫摸著小家夥，直到懷裏的人再度睡去。
方楠欣抱著女兒一同躺下，聽著她淺淺的呼吸。
還是深夜，還有那麽多時間……
清晨，風從窗外吹進來，比以往涼了些。
將方意送去早教園，方楠欣換了車到公司。
昨晚上沒睡過去，眼皮有些困重，連羅玟都看出她不在狀態。
“楠欣，要不要和經理請個假？看你哈欠連連的，八成是感冒了！”羅玟說著就要拉她，隻是沒拽動。
“不用，喝點熱水就好了，不用請假。”
方楠欣撅著，才說完話，明顯感覺背後陰風陣陣，一回頭，隻見沈經理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兩眼神淡淡地，卻是盯著羅玟，涼涼道，“某人三天一小假五天一大假的，自己身體素質差還敢在這裏教唆人……”
“你看啊，楠欣就是感冒了，我哪裏有教唆！”羅玟沒好氣道，一點也不露怯地瞪著沈唐鈺。
“咳……不是，其實我還好……”
“你看，她都咳嗽了，還不嚴重，必須請假，不然會更嚴重！”羅玟著急，說出的話又那般篤定，放佛她能預見似得。
方楠欣縮頭，無所事事地堵在兩人中間，而體內的火焰卻在持續升溫，直燒得她坐立難安。
直到走出陸氏，方楠欣還感覺自己在夢遊一般，沈唐鈺和羅玟的大戰不知道是誰勝出，總之她躺著還中槍，被正式地休假一上午。
出了陸氏，抬手看了看時間，離中午還早。
踏著小步子沿著路邊走，抬頭看看這兒又望望那兒，想著帶點什麽回去。
走進一家超市，在散裝區裏看到果凍，方楠欣拿了袋子隨意撿著，想起小家夥對果凍的喜愛，每次買多少就一口氣吃掉，吃完還不想吃飯。
方意很挑味，專愛芒果，第一回給她買的時候隻是隨意撿了幾種口味，可小家夥除了將芒果味的吃幹抹淨外其餘的都剩著，哄著也不吃，也不知像了誰……
想到這裏，方楠欣一顆心沉了沉，深呼吸了一口，手下又抓了一把。
離櫃台近些的地方堆疊著各式各樣的牛奶，方楠欣細細打量著，似是看到了什麽，手伸過去毫不猶豫拿了一箱。
買完吃的，她直接到了可以等去早教園的車站，手上東西雖多，可繞路先回小區實在折騰。
到得早教園，方楠欣癡癡地等在外邊，坐在椅子上，窺探著那欄杆裏邊的小小人。
方意沒發現媽咪就在門外，正同其他小小人在嬉鬧，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忽然就動手將一個女孩子推倒在地。
方楠欣“謔”地從凳倚上站起，衝到門邊，出言讓門衛開門，等門開了立馬跑近方意，卻見小家夥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還怒氣衝衝，看到她的出現立馬顯得委屈起來。
方楠欣板起臉，不吃她這一招，直接將小家夥揪到一邊。
“你剛剛做了什麽？”厲聲喝道，她的小意人前一直很規矩，人後卻是方才那般，難到她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嗎！
“……”方意不說話，隻氣鼓鼓地撅嘴，任方楠欣“大呼小叫”。
“吃黃連了？怎麽不說話，方意你去道歉！”方楠欣推她，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在眼巴巴得看著，放佛也是等著什麽。
裏邊的老師走了出來，見方楠欣在訓孩子，打斷了她，兩人一同進了屋內。
“方小姐，是這樣的，請恕我直言了，方意這孩子看著年紀小小，可是心思卻很多，你知道嗎，前段時間她帶著大家去捅那樹上的馬蜂窩，馬蜂來了她倒是逃得挺快，可就有不少孩子遭了殃……這事我跟孫小姐提過，也不知道她跟沒跟你說，還有……”
方楠欣就如同聽別人的故事一般，聽完了老師口中小惡魔的種種惡行。
方意雖然調皮，卻也知道個度啊，怎麽可以幹壞事，抓蟲子嚇人、捅馬蜂窩、常常打架！
方楠欣一路上冷著張臉，沉悶地與方意冷戰，歪著頭兩眼始終望著窗外。
她能感覺到小家夥盯著她，盯看了一路，可她現在不願理她，她很失望。
回到家，方楠欣給她開了
電視，把果凍扔給她，隨她去，自己鑽進了廚房。
孫臆如說，“楠欣，這有什麽，我沒告訴你就是怕你將我家小媳婦“逼良為娼”，她做的沒錯知道嗎，她那叫率真，叫小孩子的野性，我們不能扼殺的懂嗎，你不知道我聽說後是怎麽罵孫豪的，她一個男子漢竟然還沒有小意意勇敢，讓他抓一條毛毛蟲還給逼哭了！你不知道我那個氣啊……”
方楠欣不懂什麽野性不野性，率不率真，她隻要方意給她規矩地做人，不要給她丟臉，她沒臉皮丟，她也丟不起……
做好了飯，那個小家夥竟是自覺地走到餐桌，爬上了凳子，眼巴巴又巧巧可憐地盯著方楠欣。
方楠欣知道她沒有看電視，也沒有吃果凍，一直在那裏偷偷抹眼淚，方楠欣晾著她，讓她自己好好反省。
可是方楠欣不知道，大人認為做錯了的事小孩子未必認同，小家夥隻知道媽咪生了氣，氣她推了人。
給方意盛好飯，看著小家夥食難下咽，方楠欣終於敗下陣來，語氣較之前緩和了些，“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了嗎？”
方意搖頭。
“你不該推人，就是她推你你也該告訴老師，你怎麽可以粗暴呢？”
小小人又撅起嘴，低著頭，隻不做聲。
“你還嚇同學，幹壞事，你怎麽是這個樣子的？之前的小意去哪裏了？”
初為人母，方楠欣隻知一味兒地訓導，竟也不給人解釋，隻逼得方意嗷嗷哭叫起來。
“我沒有！嗚……”
“他們說我沒有爸比！嗚嗚……”
“我玩蟲子和蜜蜂是他們不要相信我嗚嗚……”
“他們不相信爸比吃恐龍蛋……”
“可是爸比吃過嗚嗚……”
“嗚……”
小家夥哭得身子都顫起來，方楠欣慌急抱住孩子，聽著她撕心裂肺般地叫喚，自己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前因後果，都是她，是她的錯……
等房屋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鍾頭，小家夥一哭就沒完沒了，不將所有的委屈發泄完就不肯停下，還好某人的肚子比較實誠，一直呱呱作響。
看看時間，方楠欣哀求小家夥趕緊用餐，已經沒時間將小家夥送早教園，可她也沒膽量帶人去公司……
打電話給孫臆如，那相接通後說給孫豪請了假，下午是帶人去商場買衣服。
孫臆如讓她將方意帶到陸氏那邊，她會直接到陸氏與她碰頭。
方楠欣感激不盡，千言萬語換做一句話交代著，“準時點！”
哪想，那邊又個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