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第七十章:長江後浪推前浪

在前輪著地的那瞬間,錢牧就猛地鬆開刹車。

車子猛地彈跳而起的時候,再一次直接朝著被保鏢擋在後麵的馮紹峰父子兩衝過去,車子後輪摩擦地麵,吱吱作響,冒出一股白煙。

張敏眼看著旅遊車距離,都嚇得眼睛睜大了,在這一刻,她真的懷疑錢牧是想要接著這個接近馮紹峰父子的機會,刺殺馮市長。

她剛準備開口大喊的時候,吱呀一聲,旅遊車直接在距離保鏢差不多不到一米的距離轉了一個圓圈,車尾緊貼著其中一個保鏢的褲腿掃過。

車子背對著馮市長一團人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來了,張敏才聽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聲,這種跳動仿佛心髒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似得,渾身像一團泥一樣酥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這種刺激,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後怕,可偏偏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給我圍起來!”不待張敏好好體驗這種感覺,她就聽到馮市長冷喝的憤怒聲音。

接著,持槍的保鏢衝上來就把旅遊車團團的圍住了。

錢牧看著槍指著自己的腦袋,眼底深處瞬間閃過一抹殺機,冷冽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回應著身邊的一個身著西裝革履,明顯是退役士兵的保鏢,聲音冰冰的:“我數三聲,把你手裏的破爛玩具拿開!”

“一、……”

保鏢的額頭冒出冷汗了,錢牧冰冷的聲音,或許普通人聽著隻是冰冷,可上過戰場,殺過人沾過血腥的人,聽到錢牧的聲音,都會感覺到這種聲音不是一般普通的冰冷。

這是一種仿佛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魔一樣,聲音中隱藏的那種暴戾的戾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變成一頭不受控製的惡魔,噬人吞血。

保鏢能感受到,經常磨槍,和歹徒有過槍戰,而且近距離坐在錢牧身邊的張敏也感覺到了。

那種戾氣,真的很嚇人,就是當日在廢棄工廠的時候,她都沒有感覺過。

張敏哪裏知道,剛才刺激的飆車中,錢牧回國後,一直自我控製的那種噬人般的瘋狂躁動就被釋放出來了。

現在這些保鏢拿槍指著他,錢牧自己都控製不住隱藏在他身體內,那股躁動的戾氣,甚至言行都不自主的受到這股長期來養成的戾氣影響了。

張敏是不清楚錢牧的情況,可有一點她十分清楚,千萬不能再這麽僵持下去,不然等到錢牧數完三個數字,真不一定會發生什麽震驚東海的事情呢。

她忙開口喊道:”馮伯伯,你就是這麽迎接侄女的嘛?”

張敏一開口,早看到張敏的東海市市長馮軍也不可能裝傻充愣了,哈哈笑著擺了擺手,讓保鏢們退下,看似玩味的說:“原來是張家侄女兒呀,你剛才玩兒的這一手,可是把你馮伯伯嚇壞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張家容不下你馮伯伯,要刺殺我呢。”

老狐狸!

張敏雖然說得很低,可還是被坐

在近距離的錢牧聽到了,錢牧看著張敏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估計是嚇得渾身發軟沒力氣,他忍不住心裏麵暗暗好笑,伸手攙扶了張敏一把。

張敏這才依著車子跳下來,跳下地後,身子還晃了晃,不過腳踏在結實地麵那種感覺,還是讓她很是輕鬆的籲了一口氣。

張敏扶著旅遊車站著,等著馮軍父子靠近,這倒不是她故意擺譜,而是她現在離開車子的攙扶,就會直接跌倒在地的。

等馮軍過來後,張敏就開口委婉的反唇相譏說:“馮伯伯你很會說笑,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刺殺的了你嗎?你可不能以大欺小,給我頭上扣這麽一頂帽子,我還想要在仕途上有所發展呢,你馮叔叔金口要是一開,牙齒碰撞,隨便說點什麽,斷了你侄女的仕途,侄女可不答應。”

張敏的反擊可以說綿裏藏針,馮軍想要趁機給張家扣一定不尊領導的帽子。

張敏話裏話外卻在告訴馮軍,你要是這樣做了,那你就是欺負小輩,以權謀私,以權壓人。

這就是不對待的說話藝術。

馮家把張敏和張家捆綁在一起打壓,張敏卻劍走偏鋒,直接把自己從張家裏麵摘出來,說成一個長輩高官以權欺負一個小女孩兒。

馮軍不由的高看一眼張敏,對於站在身邊連最起碼的心思都不會隱藏,隻會表露出憤怒的兒子越加感到不滿意。

原本他就知道張敏這個女孩子,別看是個女的,可肚子裏的彎彎繞一點兒也不少。

可真正的接觸之後,他才知道,張家把這個閨女送入仕途,而且看樣子是要全力支持,不是沒有道理。

馮軍瞬間就把張敏放在和自己同一個位置來看到,他從來不會以一個人的性別、年齡來判斷這個人的的地位。

張敏的心機,有資格讓他鄭重對待。

馮軍眼神的餘光越過張敏,瞥了眼老神在在坐在車上的錢牧,眼神有些不快。

作為堂堂的東海市市長,從京城下來掛職鍍金,有著深厚的家族背景的馮軍,對於一個見了他竟然連一句問候都沒有的晚輩,打心底裏有一種厭惡和憤怒。

尤其這個人還擺了自己兒子一道,敲詐到自己頭上來了。

於是乎,馮軍就說:“侄女兒你是嚇得站不穩了,可車上坐著的這位年輕人看起來根本沒有事情啊,剛才對我的保鏢充滿了殺機,我可不敢相信他呀。”

老狐狸!真夠狡猾的!

張敏在心裏麵又罵了一聲,笑著走到錢牧駕駛座旁,拉了錢牧一把,把錢牧拉下來,笑盈盈的在錢牧很不自然的的神情下挽住錢牧的手臂,對馮軍介紹道:“馮伯伯,你可別給人亂扣帽子,這位是我的男朋友,錢牧,剛剛退役回來,緩不適應都市的生活,還沒瘋夠了,今天我們兩個玩兒高興,所以就做出了一點出格的地方。”

張敏滿麵微笑的說著,心裏麵還在罵馮軍是個老而不死的老東西。

盡管她

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可麵對馮軍這樣的長輩,作為小輩的天生就不占優勢。

“噢,是什麽樣的青年俊傑,能讓你這個眼高於頂的小丫頭折服呢?”馮軍這句話是衝錢牧問的,意圖就是為了試探一下錢牧的背景。

他需要判斷到底要不要為不爭氣的馮紹峰花這筆錢,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錢牧的背景,進而知道錢牧這個突然出現在東海,卻已經引起很多人注意的年輕人,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勢力,如果張家與之結合,又將給東海市的格局造成什麽影響。”

盡管錢牧沒有猜到馮軍肚子裏具體打什麽主意,可還是聽出麵前這個老狐狸的試探來了。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雙手插在褲兜裏麵,隨意的說:“我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青年俊傑,就是比貴公子長得帥一點,比他稍微有那麽一點點腦子罷了。”

“錢牧你找死!”站在馮軍背後,自從錢牧和張敏成雙入對的出現後,就陰沉著臉色的馮紹峰,聽到錢牧這麽赤裸裸輕視自己的話時,再也不忍了,指著錢牧就威脅道。

“嗬嗬,馮公子,我好害怕啊,忘記告訴你了,你那晚想致我於死地的證據,我掌握了一些,要是我心情不爽的話,比如現在,你輸了的東西沒有給我兌現,我心情很不爽啊。”

馮軍狠狠地扭頭看了眼馮紹峰,心裏麵窩火極了。

他的兒子,被別人當著他的麵,這麽不給情麵的嘲諷,他這個做父親的臉上也十分的無光,偏偏他兒子還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樣。

馮軍不不開口,他眯著眼笑看著錢牧,感歎道:“有句話說的好啊,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老嘍,我們這一代人已經老了,以後國家的發展,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呀。”

張敏站在一邊,看著錢牧幾句鋒芒畢露的話,就逼得馮軍這個老狐狸不得不自損掩麵,當著兩個小輩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心裏麵暗爽極了。

馮軍說完後,笑著邀請道:“既然碰到了,那一起打個球吧,我看看你們這兩個小輩的球技如何。”

麵對馮軍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張敏的身份決定了她這回不可能幫錢牧什麽了。

這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最明顯的表現了,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城西警察局的督察長,作為督察長,豈能向上司討要債務。

“不著急”錢牧卻沒有那麽多顧慮,他來這裏,就是作為一個債主來的。

所以他根本就沒把馮軍市長的身份當做一回事兒,尤其是這個人還不知道為什麽,那次在天上人間,想要坑他。

他笑著說:“馮市長,我來這裏呢,就是為了令公子所欠下的東西而來的。”他邊說還邊看著馮軍,觀察到馮軍想要開口,他立即再次開口,話語淩厲,暗藏機鋒:“我知道馮市長現在在想什麽,如果令公子不想歸還的話,其實也可以,就是不知道現在我掌握的證據,夠不夠讓令公子享受一輩子的牢獄之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