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鷹，故事講完了？”
“恩，算是告一段落吧。你康複的還好吧？聽一聽我的故事是不是感覺日子過得沒那麽枯燥。身體好多了？”
“怎麽覺得這麽虐心呢？感覺想吸點氧氣補一補了！什麽告一段落？還有續集嗎？”
“也不算是續集，就是她後來沒結婚，上次奧運會那年春天，她突然來找我，想在一起吧。她是個要麵子的人，也沒有說的太直接。我也委婉地拒絕了。”
“沒結婚？那就說明還是愛你的。聽你的故事你很愛她啊！既然你們可以在一起了，為什麽不和好呢？”
“因為那些青春的回憶太美好。我不想帶著後來的記憶回到過去。而且忘掉她是件很難的事，但是我做到了，就像戒掉一個很固執的習慣。過去的我愛著過去的她。”
“大概明白了。”
“那次她回來找我，我也是思想混亂了一段時間，畢竟那麽深深地愛過，而且是唯一愛過的人。我也試圖，找回曾今的愛情，但是也許是經曆的太深刻，怎麽也回不去了。就在那段時間我在工作中犯了錯誤。後來受到處罰，沒了獎金，降了工資，耽誤了職稱。很憋氣的時候，就在奧運會上，看見了你們。”
“這樣關注的我？很巧合啊。”
“是的，這個世界充滿驚奇。”
“其實也很感謝你們這麽多球迷的支持，我要歸隊訓練了，不能這麽跟你們互動了，再見啊。”
“恩，再見。保重。”
對於唐英鳴來說，江美嘉是個既遙又親切的人，也並不介意翻騰一下自己塵封已久的感情故事。
江岸碼頭旅遊度假村施工圖設計接近尾聲，每個人的圖紙都進入校審階段。同事們神經又開始緊張起來，因為這是修改圖紙最集中的時刻，工作量也是很大。辦公室裏人來人往，各種辯論各種解釋各種妥協。出圖的時刻，打印機晝夜工作，文印室燈火通明。
“小荷，改的多嗎？”
“還行了，咱們的吳大人，這回手下留情了。你改的多嗎？”
“不多，可能出圖時間太緊張吧。”
“我看是他技術性的問題，看不出來吧。畢竟施工圖，可不是他的強項。”
“人都有長處短處，在有限的時間裏，真的是不能周全。”
“大鳴，後天是聖誕節正好是周末，你有什麽安排？”
“可能是加班吧。”
“哎呦不會的，這麽大的項目都完成了，怎麽也得修整一下吧。”
“那你
說，怎麽過聖誕節？”
“上次是你請我，這次我安排吧。”
“好，聽你的。”
聖誕節這天，北京下了大雪，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銀色聖誕節，街邊的店麵都打扮的很有節日氣氛，聖誕樹，彩燈還有各種櫥窗的裝飾物，還有聖誕歌曲。忙碌著這麽多年的唐英鳴，第一次這樣走在街上，他突然感覺到世界的另一個樣子，這是他遺忘了很久的樣子。
快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馬路對麵的葉以荷，微笑著向唐英鳴揮手，
“大鳴，我在這呢，快過來！”
這一幕使他想起多年以前的陸萌，那個下了雪的冬天。然而物是人非，該放下的過去始終要放下。想到這些他的心也是平靜的。
“小荷，今天風景很美，空氣很好，你有何安排啊？”
“你心情不錯啊，第一次感覺你放下工作，整個人都輕盈了。這個寒冷的季節，最適合吃火鍋了，然後下午我們去KTV，晚餐我們吃烤肉，晚上再去看3D電影。”
“是啊，我這才想起來什麽是人生了。你這安排夠緊密的，玩一整天，也不錯。”
“走吧，先去吃火鍋！”
晚上看電影的時候，唐英鳴竟然拿錯了眼鏡，看了半天重影的電影。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3D電影。許久沒有這麽開心了，這些年，撕碎的感情，繁重的工作，使他的心倍感壓抑和疲憊。這個聖誕節，讓唐英鳴感覺再一次找回自己。
周一例會上鄭總布置工作。
“上一階段，大家很努力，很辛苦。江岸碼頭旅遊度假村項目的施工圖順利出圖了。施工圖是設計單位掙設計費最主要的來源。所以這次年終獎，大家會有很多收獲的。下一步，郝院長布置的非洲綜合商業街的方案設計，我們設計部還有一個上萬平米的商業大廈方案設計，要同時進行。這兩個方案春節前都要進行匯報和投標，而且春節前各個已經施工的項目也會有很多配合工作要做，所以很多問題需要解決，大家不要鬆懈，這些項目的尾款我們也要拿回來。等一下我會布置方案設計的任務，吳章留下，其他人散會。”
“吳章，你這次就不要參與非洲的項目了，那個項目每個設計部都要拿出一個方案，而且甲方也沒有明確的設計方向，合同簽得也是草草了事，具體能不能中標還很遙遠，很可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修改。咱們自己部門參與的這個商業大廈的方案項目，就在北京郊區，而且是老客戶，你把這個項目做好，我們中標的可能性很大。好吧。”
“好的，那我需要幾個人，配合完成。”
“這個沒問題，一會兒我
就安排。你把唐英鳴葉以荷叫過來。”
“唐英鳴，非洲綜合商業街方案設計你來試試吧，讓葉以荷配合你，這個項目，需要兩周完成內部審核，四周交到業主手中。能嗎？”
“可以，沒有問題。”
唐英鳴沒想到自己會做這麽重要方案設計，但是內心是興奮的，因為終於可以證明一下自己。也是很好的鍛煉。
“大鳴，這不是欺負人嘛，明明應該吳章設計的。每次大型的設計都給他，這次給你了。”
“這不好嗎？我正想施展一下呢？”
“這個項目完全沒有正式的投標合同，不定要改多少次呢，這就是投石問路的過程。他那個商業大廈項目，有很大可能中標。”
“我知道這個商業街有很大的難度，也有可能付出很大代價，但是至少我可以有機會嚐試了，過程也是修行，別計較得失了。”
“恩，也許吧，反正又要加班了，兩周，我們必須拿出大概的設計方案。”
“所以加油吧，你看江美嘉人家都回隊訓練了。我們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是啊，成績都是背後點點滴滴的積累。工作繼續！”
兩周內審的時候，唐英鳴的方案得到了郝院長的讚揚。春節年，吳章設計的大廈也中了標，而且唐英鳴跟葉以荷設計的非洲綜合商業街方案也 得到甲方跟單位領導的好評，很有可能進行下一步設計。唯獨，年終獎沒有兌現，隻是發了一些過節費。
“大鳴，你說這是什麽意思，說好的年終獎呢？”
“鄭總說，度假村那邊出現了很多經濟問題，連銀行賬戶都凍結了，根本沒有錢支付設計費。還有很多甲方拖著設計尾款不給。”
“那我們這一年白幹了？”
“也沒白幹，積累了經驗。”
“你是真能安慰自己！回家能不花錢呢？回家過年買年貨，還有同學聚會，朋友聚會，小孩子們的壓歲錢。哪不要錢呢？”
“大家都一樣，看樣子是單位真的沒有太多的錢發年終獎了。我覺得郝院長是個不錯的人。”
“也就相信他了。這次咱們的方案評價還不錯。吳章那天聽到郝院長表揚你，很不高興的樣子，還說什麽自己沒機會弄，給他會更好。”
“其實我真想跟他PK一次呢，來年再戰吧！”
春節放假一周，唐英鳴回到東新市，他家的大雜院已經拆遷。蔡心成把家人接到了深圳過春節，這年假期沒有見到唐英鳴。葉以荷也回到江南的老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