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大混亂

『瞳牸劍』,在大荒紀元之前的1995年由「劍祖—蛐弓」所創。蛐弓的一生隻創下了兩把『天成臻劍』,瞳牸劍便是其中之一。

關於瞳牸劍的鑄造過程,世人有很多的說法。最被熟知與公認的言辭便是「古龍卷軸」中所記載的一段話:

“用「昆峰寒水」猝其鋒,「玄戌聖石」磨其體,「太奎八味真火」冶其韌。”

傳說瞳牸劍的劍身光滑明亮,猶如漆夜中閃爍的辰星。劍刃氣勢如虹,宛如斷崖中挺翹的壁仞。斬金截鐵、削鐵如泥可謂絕世無雙。

然而作為容劍之體的瞳牸劍鞘,取自帝國中最古老的神木。那木材質地堅硬亦可削鉻斷鎢,並且它有最為恐怖的一點,就是劍鞘會吸幹人的三魂七魄將其扔到六道之外,接受與世長存的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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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雪落虹》

由縱橫中文網作家:

紅鼻剪刀/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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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邊境-懲罰】

殺近遠疾如暴風的腳步被乎爵督用壓倒性的業力隔著霧氣四散的時空給固定住了,滿臉悲傷的殺近遠藍火一般澎拜的動作被某種鬼魅般致命的力量壓得死死的。

“爵師兄,你放開我!我要替師父報仇,你快放開我!”

乎爵督像是一個冰冷的死神一樣站在一旁,用著一大股鋼化般半透明的業力牢牢鎖住殺近遠。

被固定的殺近遠用暈紅的眼眶深情地凝視著乎爵督,咬牙切齒的同時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爵師兄,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麽。但是,師傅的仇比我的命更為重要。”

乎爵督用手向後一揮,殺近遠便像一個滑動的木樁一樣向一邊退去。

“師兄,你!”

“記住,千萬別看劍鞘的端口,否則會被它抹殺的。”

乎爵督深吸一口氣,黑色的目光像利劍一般朝那個鞘口刺去。

那彎隻有幾寸長短的鞘口下方,像是有一個萬丈漆黑的深淵般,冰涼的鞘壁內點綴著石榴子般光滑而璀璨的紅色寶石,仔細向更深的內部看去,那些成團成片的紅寶石仿佛在蠕動,像是成千上萬顆在海底深處點燃的煙火。

乎爵督用巨大的業力來屏蔽那種晶瑩而誘人的吸力,可還是被一股流動的安靜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呼呼---,這是幻術嗎?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刺穿了。”

開始控製不住呼吸的乎爵督,嘴角竟詭異地溢出一絲鮮血。

他想移開視線,卻怎麽也移不開,感覺澄清的視野正在不斷地模糊起來。

讓人一聽名字就會膽寒的瞳牸劍,僅僅是劍鞘就已經這麽強了嗎?

乎爵督全身的肌肉都不知所以地無力起來,“噗通”一聲,他整個人便像是被掏空了器官一樣,麵色蒼白地跪在地上。

屠江城看到乎爵督正對著自己下跪,詭異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師弟,攝魂的感覺很酥吧。不過,別擔心,我不會就這麽讓你輕易死掉的。我要把我承受背叛的傷痛,全部施加在你的身上!接受....懲罰吧。”

屠江城幾近癲狂的麵容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他一說完,便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朝乎爵督疾刺而來。

一陣毀天滅地的旋風一瞬間便盛氣淩人地拔地而出,鋒芒般四處旋轉的風刃還有氣絲都直挺挺地朝著乎爵督的胸腔裏沉重地壓去。可以吞噬一切的旋風摻雜著駭人的萬狀驚恐,以及深淵般揮之不去的血雨腥風。

站在遙遠而白雲重疊的高空上,朝那個露水般綠油油的竹林筆直地俯瞰。蔥鬱的竹林宛如一片浩大而渾厚的綠色大海,而中間那股可以撕裂一切的旋風就像是某種亡世的力量從海底下方戳出一個黑色的巨洞來。

隨即,整片竹林便開始不停地旋轉,無數根碧綠而挺拔的竹樹向那個由旋風撕開的缺口,用麵積和身體填補進去。撕碎的竹葉在緊張的空氣中胡亂地飄搖,縱橫交錯地往上下翻飛。還有那些斷掉的卻埋在石底的竹根,都被接二連三地讓暴風拔起直接扔進攪拌的塵埃裏,進而發出巨大而尖銳的劃破聲,然後繼續重複著隨強風四亂斜飛的動作。

“呃...,”

跪坐在地上的乎爵督把手裏的長劍立刻丟在一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逆時針旋轉的颶風,在其**般半透明的風壁之上,全是一絲接一絲不斷穿梭卻可以看清的白色風刃,那些發光般竄亂的遊絲在冷風中高頻地轉。一種“呲鈴呲玲”的撕吟聲瞬間把乎爵督的耳膜穿破,使得淋漓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溢了出來。

“爵師兄!”

“屠江城,你個混蛋!快住手!”殺近遠站在旋風的另一頭,衝正在奸笑的屠江城大喊。

由於自己仍被乎爵督用業力壓製著,所以殺近遠基本上幫不了什麽忙,他的內心便在這種緊迫的情況下變得慌張而躁動起來,“爵師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把大量的業力用在我身上,圖的是什麽?趕快反擊呀!”

“哦,住手?....別開玩笑了!殺近遠,你眼睛瞎了嗎?沒看見我正玩的高興麽。”

“...嗯,眼睛。”

屠江城想到這裏,一臉滿意的表情突然變得亢奮而怪異起來,“哈哈~,沒錯!眼睛,我要奪走你的眼睛!....沒有視線的乎爵督,怎配做死海城的城主,又怎能占據本來屬於我的位置。”

距離乎爵督很近的屠江城一說完,便把手裏的那根漆黑的劍鞘斜扭了一下,“咯”的一聲,仿佛觸動了一種更為恐怖的開關。

超速轉動的風牆之內是一滾滾爆炸般激射的細小塵埃,它們突然詭異而汨汨地聚集起來,堆成了一隻又一隻不斷漏沙的巨型大手。其中最粗的兩隻糙手,滿是坑窪與石屑的指端,“咯”的一聲吐出十根森然而尖銳的白骨來。

那兩隻仿佛鬼怪的手爪正緩慢地逼近跪在地上的乎爵督,下一個瞬間,就是“嗖”的一聲出現在他的臉前。

本以為屠江城隻是單純地想要弄瞎乎爵督,可他那種邪氣而冷酷的目光一直都在隱藏著某種毒性很強的欲望。當兩隻帶有利爪的巨型大手溫柔地撫摸在乎爵督臉頰上的時候,屠江城便陰險地冷笑一聲,“哼~,殺了他。”

他略有冷漠地說著,然後眨弄了一下那雙快要發出光芒的眼睛。

竹林裏被霧氣所籠罩的破曉晨曦,讓不斷席卷而來的冷風攪得零碎,波光粼粼地灑在屠江城十分成熟而俊美的臉龐上,他極具親和力地說著,“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黑炎】”

說完,屠江城便在那根漆黑的劍鞘上輕輕地彈了一下。

乎爵督光滑的臉頰上,那兩隻粗糙的手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兩根長有爪骨又滿是沙粒的大拇指突然“嘁”的一下冒起了兩團黑色的火焰。兩根瘋狂燃燒的大拇

指像是黑色的火炬一樣按進他的眼睛。

緊接著,一陣聽起來就很灼膚的血肉燒焦聲“吡哩吡哩”地響起。

“呃~,....你,別逼我使用【血兔】!”

承受兩股傷痛的乎爵督,自己的雙手不知道是應該捂眼睛還是捂耳朵。

“.......【血兔】?哼,那種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你用來嚇唬誰?”

屠江城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地扭動著手裏的劍鞘,奇怪的是,他感覺到劍鞘的力量好像在慢慢地減少。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劍鞘的力量在降低,也足以殺死乎爵督了。屠江城把劍鞘用力地壓了一下,那兩根沙土組成的大手便破碎為成千上萬顆席卷的石粒,瞬間灑滿了乎爵督的身體。

***

【南國境-乎爵督】

乎爵督全身的衣物都被身邊那些變態般轉動的大風劃撕著,無論是他修長的衣袖、精致的衣角、還是翩飛的衣襟。他身上那件布織的灰色長衣,此刻就像一張塞在風穴裏被人用過的草紙一樣被淅淅地摧殘著。

香櫞般緊繃的麥色皮膚一塊又一塊地被袒露出來,變得更加強勁的冷風把他白皙的上身給吹扯得緋紅,然後“呲呲”地裂開一道又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在不知不覺當中,那堵持續翻湧的颶風底部瞬間便彌漫著一大團數不清的濃紅。

被業力緊緊困住的殺近遠,精致的鼻梁上猛然襲來了一陣辛酸的刺痛。他臉上那雙快要跳出來的眼睛,滾燙的淚水像是擺動的曲線一樣淅淅地流下來。

“爵師兄,為什麽?為什麽不去反擊?為什麽要把力量用在我的身上,讓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你死去。我已經失去了師傅,不想再失去唯一的知己。你快放手!把力量從我身上移開。....我們一起戰鬥,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深陷颶風中心的乎爵督,被折磨的已經跪倒在冰涼的地上。盡管如此,他還是堅強地把脊梁挺直起來,然後痛苦地扭動著那張已經被鮮血沾滿的麵孔,眯著兩個被血塊覆蓋的眼睛衝殺近遠淺淺地一笑。那彎笑容在混濁的光線之下顯得淒涼而憂傷,仿佛那個笑,耗盡了他全部的生命。

“咕嗡”的一陣悶響,一圈半透明的脈波便以漣漪擴散的方式擊穿了那層不停轉動的風牆。

那圈由強變弱的水紋形脈波,是乎爵督用業力發給殺近遠的一段話,他的聲音在不斷翻湧的風鳴之下聽起來滄桑而絕望。

“近遠師弟,不要和瞳牸劍對抗,哪怕是它的劍鞘。那股力量,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

“嗬嗬~,我可能不行了。我的身體在這之前和【天職】戰鬥過一次,業力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這次恐怕不是師哥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拿著一件可以摧毀一切的法器。....我選擇把體內僅剩的業力用來阻止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為了師傅不顧性命的戰鬥。那樣做,並不理智。我已經用業火紅蓮吸走了瞳牸劍鞘大部分的攝魂之力,等我死後,你和師哥戰鬥起來就不會處於劣勢了。”

“師弟,不用流淚,請恢複到那個總是不在乎一切的你吧。”

“嘶”的一陣暴響,打斷了殺近遠傷心欲絕的眼神。

他從之前的悲憤中回過神來,滿含淚光地凝視著那道不再透明的被鮮血灑滿的紅色風牆:“乎爵督!....你總是這麽的自私!總是把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我討厭總是喜歡妄下判斷還有故作成熟的你,你這個傻瓜,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我了嗎?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要的.....隻是你還活著。”

倒在風牆之內的乎爵督已經聽不見了,甚至自己的痛覺也慢慢地模糊了。他的整個四肢都在旋轉的強風之下,變態般快速的皸裂。

一道又一道瘀黑色的細長刮痕,一條又一條猩紅色的幽深血口,一瞬間便出現在他蒼白而有力的脖頸上、胸腔上、小腹上....

成千上萬的傷口,一路馬不停蹄地朝整個身體蔓延而去

******

【南國境:破曉-殺近遠】

在竹林內部一直吞吞吐吐的乳白色濃霧,被中間那個破空挺拔的旋轉颶風給吹扯成數不清的向八方曲線奔騰的絮狀風絲。漸漸的,那個高速旋轉的颶風,最終無聲地爆炸成數不清的竄動白氣。

沒有了大部分濃霧的遮蓋,整座冰涼而混濁的竹林變得異常清晰起來。此時那個迷蒙的天空,也有幾絲金黃色的光束刺透灰色的雲團虛空地斜射下來,給陰濕的大地點上了一層油油的溫暖。

殺近遠的上身突然像斷掉的樹枝一樣,“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他的身體從束縛中完全恢複過來,這說明乎爵督可能已經死了。殺近遠跪坐在漸漸升溫的地表上,單手握著一把插進石塊裏的長劍。

他輕輕地低垂著那對湖泊般深邃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地麵上被狂風割出刮痕的土壤。濃密而悠長的發絲繼續隨著冷風搖擺,進一步遮住他麵無表情的臉頰。來回遊離的光絲像是一縷縷被風吹斷的金弦,左右搖晃地灑在殺近遠細長的睫毛上,使得還未掉落的眼淚折射出一種鑽石般迷人的閃耀。

“殺近遠。下一個該死的人....輪到你了。”臉色有些疲倦的屠江城,不屑地說著。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瞳牸劍鞘,不由地皺緊了眉頭,“切--,還以為【黑炎】的攝魂之力有多厲害呢!沒想到用一次就耗盡了,掃興。”

說著,屠江城便把劍鞘毫不憐惜地丟在一旁。

在他絕對理智的思維電流中,沒用的東西就該被丟棄然後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悲傷地死去。正如他的師父、他的師弟

“哦,你不用瞳牸劍鞘,覺得能擋住我的『天函』嗎?”

殺近遠漸漸地站起,然後用一隻手將紫色的輕衣瀟灑地揮到了一旁的竹枝上。他露出結實而炙熱的胸膛,滿臉都是一種濃密而扭曲的殺意。

他身上那抹淡雅的花香隨著離開的輕衣便迅速地發生轉移,現在的殺近遠,渾身都彌漫著一層雄性生物血液被沸騰的味道。殺近遠略微粉潤的唇角,從站起來之後,便一直都掛著一種抹殺一切的笑。那個微笑被臉前不斷晃蕩的發絲飄飄搖搖地遮掩著,冷靜中透漏著一股妖嬈。

當那彎笑消失的時候,殺近遠便立刻展開了一股黑色海潮般凶狠而浩蕩的攻擊。

一大段“呲鈴呲鈴”的金屬碰撞聲,還有上萬條劍芒閃現的白光,一瞬間便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再一次衝擊著安靜的竹林。

屠江城打心眼裏就沒有把殺近遠當做對手,所以一直沒有使出全力與他對打。可麵對殺近遠一陣又一陣快速而剛猛的進擊,自己不由地占了下風。

“哦,沒想到,我的小師弟竟然這麽地有活力。”

“嗯,不錯!出劍是很快,但是不夠穩也不夠有力。哼~,看來

,你的憤怒還不夠!”

屠江城突然用力地一擊,把殺近遠咄咄逼人的劍勢給瞬間打破,殺近遠自己也被屠江城霸道的劍氣給彈出去老遠。

遭到反擊的殺近遠,像是一個被彈射出去的木樁一般在低空中快速地退,後背一下子就撞斷了幾根碗口般粗細的竹子。他把手裏的長劍猛烈地刺穿堅實的地表,想要借助一個阻力停下來。可即使是這樣,把劍插進地上的殺近遠也後退了足足有數十米遠。

一條長長的溝壑就這樣被殺近遠劃了出來,跪在地上的殺近遠鬆開了手裏的劍柄,然後站了起來。

他用手拍拍身上的泥土還有竹葉,然後看著自己磨得發脹的手心,眼睛立刻滲發著凶猛而鋒銳的光,“屠江城。你說我不夠穩也不夠有力,是嗎?”

“在劍術上,能夠指點與批評我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師傅,....而另一個就是乎爵督。你算個什麽東西?”

說完,殺近遠便再一次握住了插在地上的元屠劍,如同一隻激起鬥誌的猛禽般朝聳然的天空乍然地跳起。一下子就彈射到了九十度仰望的高空之上。

在高空的殺近遠,伸開自己孔武有力的雙臂,仿佛在凝聚著某種巨大而恐怖的力量投射到大地上。他四散的長發在風中自由地瀟灑,雄壯的眼神中回蕩著一股望不到邊際的凝重。

殺近遠低下頭去,用著一種桀驁難馴的目光向地麵犀利地注視著,冰冷地說道:“爵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還有師傅他老人家報仇的。”

嗡嗡嘶吟的元屠劍就在殺近遠的胸前筆挺地豎著,幾近發出寒光的劍尖似乎可以把整片大地戳出一個不可修複的大洞來。

站在地上的屠江城,突然被一股猛然掀起的狂風吹弄著身上的衣角。他有些嚴肅地凝視著氣絲席卷的高空,認真地說著:“看樣子,殺近遠是想發動一種規模很大的攻擊。難道是....【伊木巨人】?!”

“可惡——,照這個距離來看,他是想把整個【陵丘】都給毀了嗎?”

“切,又是一個被感情駕馭理智的人。”

屠江城一臉不屑地說著,他把手裏的長劍直指遙遠的頂空,然後雙手用力地將劍拋到了上去。一下子,屠江城周圍的土地便被劍氣瞬間壓陷了下去。

“呦--,小師弟,你能接住這招嗎?”

曠古絕倫的江城劍像是夾帶著一群波瀾壯闊的黑色旋風,勢如破竹地朝殺近遠直飛上去。

殺近遠看著下方急速飛來的江城劍,像是一條蓋世無敵的蛟龍般駕著流竄的轟鳴,張開那個滿是獠牙的大口朝自己挺直地刺來。他立刻把張開的手臂合上,十指緊緊扣成一個拳頭,然後舉過頭頂並聲嘶力竭地大喊:“....啊!——【伊木巨人-闌....震】”

突然,殺近遠背後的頂空上一大片流動的白色綿雲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吸在了一起。

那些從四麵八方不斷匯聚而來的白色雲團,再一次遮住了剛剛清晰不久的天空。流動的白雲內部突然冒出幾道分支的黑色閃電,那些宛若遊龍一般四處擺弄的閃電,一下子就把團成一片的白雲染成了黑色並且捏成了一個以殺近遠為原型的咆哮巨人。巨人那低沉而渾厚的咆哮聲,像是用沸騰的生命燃燒起來的憤怒,雄壯的可以穿透甚至震碎一切。

殺近遠把舉過頭頂的拳頭用力地打在元屠劍上,那個咆哮的巨人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嘣”的一陣巨響,切開風絲的元屠劍便快速地墜落下來。

...................

劍與劍直接撞了上去,在對上的一瞬間便攪起了漫天席卷的衝擊力。就像是兩股朝不同方向旋轉的龍卷風,憑借著鋪天蓋地的氣勢和貫穿長虹的體積,巨大的彼此流著暴雨般碩大的眼淚向對方沉重地撞去。

“轟隆.....”

整個雜音四起的天地之間轟然地晃動起來,兩股上下對立的龐然風暴重疊著光芒般閃耀的爆炸氣絲,將陷入破曉之後的大地再一次蓋上一層迷迷糊糊的黑暗。仿佛在天地之間聳立的那兩團東西,一個猶如刺骨的冰水般永不枯竭,一個猶如熾熱的烈火般永不熄滅。

等那兩團巨龍般龐然的大風停下來的時候,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

最後,隻隱約地看見,山川相連的地表之上。在其風卷殘雲的蒼穹邊緣,正漸漸地彌漫著一層又一層白色的煞氣,還有一圈又一圈震蕩的漣漪。

***

【南國境-盲點】

“嘭、嘭、嘭.....”

一隻巨大而毛茸茸的爪子,踩在了被黃土埋下半截的草地上。

它每走一步,都會把這座遍體鱗傷的竹林給擊出沉甸甸的悶響。然而它卻全然不顧,隻知道低著自己滿是傷疤的鼻子不斷地在土壤裏嗅著。好像在尋找些什麽

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在早晨漫無目的地回蕩著,瞬間刺破了停下來打盹的安靜。

那個巨大的像怪物一樣的東西突然探起了忙忙碌碌的鼻子,它猙獰的嘴緣翹起了那圈黑色而熱乎的息肉,露出了裏麵白骨森森的利齒。

“咳咳咳....”

開始咳嗽的乎爵督倒在一片凝固而變幹的血泊之中,渾身上下的撕裂感還有腫痛沿著他微弱的氣息,觸及著身上所有的血管和毛孔。

他還沒死,不過他身體的表麵血肉已經迷糊的不成樣子了。乎爵督的眼睛已經瞎了,根本看不見外麵情況。隻能用隱隱發痛的耳朵來分辨著自己的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什麽也聽不清楚,除了一陣嘭嘭的顫抖聲。

乎爵督用盡最後一絲業力保持著意識的清醒。也許,來的某個人或者東西會救下他岌岌可危的生命。

依著那一絲風一吹便會破碎的清醒,他聽到了那陣嘭嘭的顫抖聲,先是劇烈的加快後來又是莫名其妙的變慢,然後越來越慢。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耳邊

“你是誰?”乎爵督有些緊張地問著。

沒有視覺的乎爵督,忽然感覺到看不見的黑暗裏有一種濃濃的殺意。躺在地上想要逃跑的乎爵督,整個身體除了錐心的疼痛,根本使不出一點的力氣。

乎爵督那張被頭發蓋住的臉隅感覺到有一股滾滾襲來的熱流,還夾雜著雷鳴般粗壯的喘氣聲。他變得害怕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

那個龐然大物把自己猙獰的大嘴從乎爵督的臉上移開之後,便朝他渾身是血的小腹上舔了一口。

驚慌失措的乎爵督忽然冷靜了下來,“原來....是你。”

“....【天職】”

說完,乎爵督的身體便重新出現了那種熟悉的撕裂感。一陣又一陣持續上升的疼痛,仿佛是幾把並排而列的彎刀在同時刺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勾出一塊肉來。

“雪兒,等等我,我這就來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