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0 死神的心
“輩父，好像在布陣！”
風盡塵縮著楚楚動人的瞳孔，努力地看向遠處，她對旁邊那隻開始打起哈欠的赤狐急促地說著。
“布陣？…”
赤狐困倦地抿了抿嘴巴：“哎呀～，不用擔心，一般的陣法對於爵那個臭小子是起不了作用的。你是不知道，他的力量再加上十二品業火紅蓮，都快趕上我了。”
赤狐重新吧唧吧唧嘴巴，眼睛睜不開。
“難道是，”
風盡塵聚精會神地分辨著淩伯雲的唇語，幾縷秀發滑過她白皙的臉頰，讓一臉認真的她，看起來有幾分動人的倉促。
“....天龍辰鎖命，地蛇巳入魂，生狗戌鎮氣，死午馬神分，寅-卯-酉-亥-醜....，——不好，這是混元河洛大陣！”
“什麽陣？”
赤狐一掃睡意，有些驚慌失措地追問著。
“混元河洛大陣，就是那個比符咒和芒陣更加複雜與難以破解的，可以把靈魂和肉體同時分開封在兩個不同世界的第三隸陣法。”
風盡塵馬上轉過頭瞪著赤狐，秀發飛進她潤濕的唇角，她用手匆忙地撩開，然後確信地說：“沒錯，就是混元河洛大陣！錯不了的。快通知乎爵督，不然他也會像天寂一樣被封印在第一十九層地獄的。”
赤狐聽完後，瞬間跳了起來，“我去～，第三隸陣法！就是那個芒陣之上的唯一存在？這下子事情可鬧大發了，搞不好，臭小子會被吸進去的。”
赤狐後背上幾縷流動的火焰借著暴跳的上升力遽然向上聳起，“劈砰”的幾聲，城門上的青黑石就這樣被快速地燒崩了幾塊。
“爵，小心淩伯雲的法陣！”
“就是那個比符咒和芒陣更難對付的第三隸陣法。”
赤狐用爪子捧起到自己的嘴巴邊沿，充當擴音。它不安地衝乎爵督大喊。
那陣沸騰的聲音在風中滾動著，傳到乎爵督的耳中已經是下一秒的事情了。
乎爵督剛扭過頭回望呐喊的赤狐。
“哼～，好機會。”
“--封印。”
淩伯雲的右手立刻丟下淩光劍，然後兩隻手瘋狂地做著一個複雜的結印術式。
“噌…”的一道黑色的光，伴隨著一連串高頻率且細長的尖銳刺耳聲，在雪花四濺的低空中暴亂地出現。
眾人大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好幾個力量弱小的神族士兵，捂起了耳朵，半眯著眼，麵部揉成一團地看著那道升入高空的黑光。
“三叔，在叫我嗎？
”
乎爵督側過臉，冷峻的眼神在被人突然的關心之下，無意地閃出一絲遇風而逝的純潔。
看著遠處的赤狐，隻是在不停地張嘴，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前爪揮來揮去，滿臉驚恐。
“呲--”，光芒把空氣燃燒起來的聲音。
逐漸亮起來的絳紅色光束，以光棱暈染的方式，擦著乎爵督的側臉，猛然向雪花四散的低空掠去。
他剛回過頭，用無辜的目光重新去凝視淩伯雲的時候。隻看見淩伯雲的近上方，有一團旋轉而漆黑的深洞橫現在自己的頭頂。
“這是...”
那個吸力逐漸變強的黑洞，風口的邊緣旋轉著一大團白銀般數不清的亮點和暴走般透明的遊絲。“咯吱咯吱”的幾下，吸力很強的風口，偶爾會閃出來幾條擺弄的藍色電流。
“...幻覺嗎？”
乎爵督有些慌張地看著那個像時間裂縫般漆黑而持續轉動的黑洞，瞬間，一股離地的力量把自己騰空了起來，這讓他有些頭暈目眩，一片崩落的腦海瞬間產生了短暫而寧靜的踏實感。
“不，這不是幻境，這種感覺很真實，像是被無數隻黑色蝴蝶包圍著一樣。這就是，人死之前，出現的征兆”
看著整個身體都騰空而起的乎爵督，城門處的一行人，目光滾燙，臉上是一種已經掩飾不住內心恐懼的表情。
“臭小子，小心啊…”
“乎爵督，千萬不要被輩父的陣法迷惑了…”
“督哥哥，快清醒過來…”
他聽到的那些來自他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仿佛他的世界被一扇看不見的門給關住了。
一切都安靜了，充滿落雪的空氣裏溫柔地夾雜著一股密密麻麻的寒意。
........
“誰？”
不知這是不是一種迷離的幻覺？乎爵督困在一個空曠的黑洞中，突然他覺得心口的位置被一種貼近皮膚的溫度給溫柔地撫摸了兩下，有些癢卻很溫暖，像雛鳳新長的羽毛般光滑而柔軟。
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純淨的眸子深邃的像是半片黑掉的宇宙。
“這是被遺忘的....時空？”
乎爵督不知道自己是站在空中還是地上，因為整個周圍全是一片仿佛混沌停止過後的黑暗與寂靜。
他向前嚐試性地邁了一步，仿佛稍有不慎，整個人就會朝下方的黑淵裏墜去。
“這個沒有出口的巨大空間，難道就是陣法？”乎爵督把專注力聚集起來，冷靜地說著。
當他再往前邁步的時
候，突然，他的背後鬼魅般浮現出一種可以穿透心靈的像是雲海一樣柔軟的淺笑聲。
“嗬嗬.....，乎爵督，你來了。”
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剛剛落下，乎爵督便警覺性地轉過身體：“是誰在那裏？”
“我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溫柔的聲音再次像一束透明而清醇的花朵一樣翩然浮現。
“是你嗎？雪兒...”
轉過去的乎爵督，深深的眼眸轉動著湖泊般波粼的目光，他看著後麵不敢相信地說著，“這是...舊夢亭？！”
隻見那團漆黑而陰冷的空間裏，像作畫一樣出現了一個精致的亭子，然後一陣清幽的鳥鳴，一張琥珀色的桌子和桌子上一盞生火的香爐湧出一縷青絲般輕嫋盤旋的煙。
“還記得我們常來這邊的舊夢亭嗎？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一個身上散發著一層朦朧白光的女子，緩慢而輕盈地向乎爵督走近。
雖然看不清她價值連城的精致麵孔，但她的聲音，動人的卻像是被一朵被陽光照耀著的銀白浪花溫柔地拍打在金色的沙灘上。
“你呢，這次可不能和之前一樣哦。”
“以前，我和你喝茶的時候，你總是被暗寒兮硬拉著練劍，又或者被血見愁喊去一塊采藥。”
“我說你呀，偶爾也要學會拒絕一下嘛。”
美麗的女子有些撒嬌地說著，然後把右手裏的茶盞遞到他的麵前。
“喏，這杯是你的。”
她靠的很近，讓站在原地的乎爵督，似有似無地看清了那名精致的女子正拿著兩束清澈而溫和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然後隨和地微笑著，“用茶吧！以後要有自己的立場，知道了嗎？”
乎爵督拒絕不了這股溫柔，他慢慢地接過冒著熱氣的茶盞，然後一臉安靜而含笑地點點頭。
“嗯，我知道了。....雪兒！”
…………
或許遇見暮晨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在她的麵前，乎爵督會變得溫柔，也會變得生氣。不會像現在這樣，他隻有化不開的冷漠和解不開的憂傷。
如果剛才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就算是被封印了，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心已被戳破的乎爵督，隻想把自己的頭顱枕在那個人充滿芳香的肩頭上，然後閉上疲憊的雙眼，認真地聆聽對方那顆柔軟的心髒在微微地跳動著。
就這樣漸漸地睡下去，把複仇、執念、不安、孤單，用大腦一片空白的方式讓自己全部忘掉。
甚至是忘記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