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逆襲
第十九章 逆襲
“劉所長,今晚一起喝一杯?隻要你把趙七這混蛋給老子弄進去,錢和女人管夠!哈哈……”劉奇祿大搖大擺迎上去,說話也好不避諱,顯然跟劉所長關係極好。
麵對劉家太子爺的熱情招呼,那劉所長卻身手靈活地朝後跳開一步,避開了劉奇祿,義正言辭地道:“我們從來秉公辦案,從來不徇私舞弊!你休想腐蝕我!”
劉奇祿一呆,這情況從未遇到過啊!他心裏已經開始罵娘,就你這逼樣,還老子腐蝕你?不一直都是你這孫子想方設法地巴結老子嗎?
說罷不理劉奇祿,劉所長就朝身旁一個精壯警官道:“張局,這就是劉奇祿,劉向前的兒子。”
“你是劉奇祿?”張局看著劉奇祿。
“你哪來的?居然不認識我?”劉奇祿問,不太爽的樣子,這家夥誰呀?叫踩在黑山鎮的地界上,居然敢不認識老子?
“原來是劉公子,你在這裏,那就太好了!”張局嘴角扯了扯,仿佛在笑。
“別他瑪想巴結老子,休想腐蝕我!”劉奇祿囂張擺譜,隻覺得這家夥裝模作樣,到頭來還是要巴結自己,忒不順眼。
張局沒有再理會劉奇祿。
倒是劉所長額頭冒汗,拚命給劉奇祿遞眼色,劉奇祿裝逼的時候要斜四十五度看天的,自然沒收到劉警官的信號,劉警官更是急得抓耳撓腮。
張局走向黑子,道:“你是趙廠長?”
“這狗曰的就是趙七,也叫黑子,這家夥在黑山鎮**擄掠無惡不作,把他抓起來!趕快抓起來!”說道黑子,劉奇祿立馬顧不得裝逼了,火急火燎跳了過來,指著黑子大聲嚷嚷起來。卻是警察來了後,黑子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點要跪地求饒的樣子都沒有,劉奇祿大為光火。又見劉所長扭頭不理自己,劉奇祿火冒三丈,但也知道這裏大概是這個新來的張局做主,便大咧咧走到張局麵前,吼道,“你他瑪還在等什麽?老子叫你把趙七抓起來,你耳朵聾了?還是不想幹了?艸!”
張局本就臉色不太好了,最後還被劉奇祿指著鼻子罵了一頓,臉色就更加陰沉了:“警方辦案,還輪不到你插嘴!”
“我艸尼瑪!你敢這麽跟老子說話?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劉奇祿勃然大怒。
劉警官菊花一緊,趕緊拉住劉奇祿,低聲道:“劉少,這位是縣裏張局,更是常委之一。”
“嘎!”劉奇祿頓時如吃了蒼蠅一般,麵上表情格外精彩。他劉家雖然跋扈,卻也隻能在黑山鎮這一畝三分地,縣裏的高官,他還惹不起,他老子也惹不起。
張局看了劉奇祿一眼,又瞥了瞥一旁的劉警官,眼神如刀。
劉警官立刻不敢說話了。
“趙七。”黑子終於走過來,帶著從容的微笑伸手要跟張局握手,並自我介紹道,“也就是這間皮料場的老板。”
“趙老板年輕有為啊!我是縣局張有年,特來督辦一件重案,希望趙老板配合。”張局沒有跟趙七握手,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表情,讓人懷疑他是否是麵癱。
趙七縮回手,臉皮夠厚,也不尷尬,點頭說一定配合。
重案?!
劉奇祿聽了這兩字,對張局也顧不得憤恨了,心想,這麽多小案子疊在一起,居然成了重案!這下趙七這王八蛋有的受了!
十二名老匠人紛紛感歎,劉家果然根深蒂固,連縣裏都有過硬的關係,這下,趙七要狠狠栽一個跟頭了!
被混子們驅逐出廠房的新匠人們有些愣了,這麽點狗屁倒灶的案子,也要縣裏的大官出麵?看來劉家真的恨死趙七了,恐怕皮料場是開不下去了,果然考上劉家是正確的選擇。
羅惜夢也不掙紮了,反倒主動緊握黑子的手,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張麻子正躺在地上鬼哭狼號,盤算著用自己的慘狀,控訴劉家的暴戾,以此減輕黑子的“罪”,誰知張局卻定性為重案了,他哪裏還顧得上哭號?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嘿——沒蹦起來,好尷尬呀。張麻子隻好又使出一招鹹魚翻身,在地上滾了半圈,再老老實實爬起來,跑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張局訴說自己被打的經過。
張局卻不理張麻子這個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貨,吩咐他去鎮派出所報案錄口供,輕鬆打發掉了。張麻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計可施。
見張麻子當麵控訴自己,張局也不理睬,劉奇祿更加得意,他想,自己老爹果然手眼通天,這下,黑子這王八蛋死定了!
“領導們太重視了,我舉報的案犯就是這個雜種,你們一定要公正執法……”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劉奇祿也不得不放低了一點身段,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趙七送進籠子裏去。
“好!既然劉少如此配合我們公正執法,那就太好了!”張局終於笑了,對劉奇祿道。
劉奇祿心裏冷哼,什麽狗屁局長?不還是對老子陪笑臉?看來自家老爹的麵子實在不小!張局的笑臉,讓劉奇祿頓時虛榮心大大得到了滿足,看見沒有?張局對劉所長橫眉冷對,對趙七冷冰冰,對老子卻要笑臉相迎!老子果然還是黑山鎮的太子爺!
劉奇祿擺譜道:“配合?我很樂意啊,不過你也知道,我日理萬機不一定有空啊!”
“劉少爺客氣了,你以前或許很忙,但是,你很快就會徹底閑下來了!跟我們走一趟吧。這是拘捕令,罪名——故意殺人。”張局笑著掏出拘捕令,揚了揚,對劉奇祿說道。
“我,你……”劉奇祿眼珠子頓時失去了轉動能力,褲襠濕了。
這個轉折,來得太突然,混子們驚愕地張大了嘴。
十二名看戲的皮料場老匠人,宛如被迎麵尿了一臉,震驚得發抖,他們站在劉家這邊帶頭挑事,就是看準了劉家定會獲勝,從未料到會是這等局麵。
倒是新招來的幾十名匠人眼睛頓時一亮,交頭接耳起來,卻是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秘書正在哀歎趙七自尋死路,擔心唐覓蟬為此克扣自己的賞錢。聞聽張局的話,裏迷失登時被嚇了個魂不附體,同時,也錯愕不已,那份罪證不是還回來了嗎?怎麽張局突然提起這事?還要抓劉少?
他趕緊朝張局道:“張局,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告的是趙七多條罪狀,沒人告劉少啊!”
“告趙七?這些許小事,你們鎮上劉所長會偵查,我不管這些。我今天來是為了三年前,劉奇祿故意殺人一案。”張局冷聲道,然後一揮手,兩名虎背熊腰的警員按著腰間配槍,圍住了劉奇祿,周圍混子們哪敢幫忙?紛紛散開老遠,生怕被殃及池魚。
李秘書額頭冷汗直冒,果然是那件事!
劉奇祿嚇得完全失去了分寸,大罵:“誰他瑪敢抓老子?姓張的,你敢動老子,我讓我爹弄死你!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帶走!”張局淡然下達命令。
兩名警員拿出手銬,銬住劉奇祿,拖上警車。劉奇祿那小身板,根本抵抗不過,初時還破口大罵,被丟上警車後,卻頓時慫了,對著李秘書一通求救,淚流滿麵,腿也軟如麵條。
“趙老板,感謝你將案犯行蹤匯報給我們,同時,對於案犯給你的廠子造成的損失,我表示非常遺憾。但我們會督促劉家依法賠償你的損失!”張局對趙七道別。
“像我這種正直的人,自然要為構建和諧社會積極做貢獻的,不用感謝。那啥,到時候多要點補償,東西是小,我個人以及我的狗狗都受到了他們不同程度的威嚇,心理創傷難以估量啊!這就貴了,比起被砸的辦公室來說,起碼……”黑子胡謅道。
張局隻是客氣一句,完全沒理睬黑子的漫天要價,上車就走。
來去如風,警笛聲遠去。
短短幾分鍾時間,劇情陡然反轉,囂張不可一世的劉奇祿被帶走了,趙七卻安然無恙。
李秘書愣在原地宛如石化,那十二名老匠人也驚呆了。倒是一群混混有條不紊退出皮料場,刀疤朝黑子遞了個疑惑的眼神,黑子沒有搭理,他也隻好滿腹疑竇地離開了。原來,從劉奇祿找他計劃打砸皮料場開始,他就跟黑子通風報信了。
良久,李秘書才回過神來,憤怒地揪著黑子的衣領,叫道:“趙七,你狗曰的不講規矩!你把證詞複印了一份,還給了警方?”
黑子輕鬆扭開李秘書的手,笑了:“剛才給你說過了,狗,記吃不記打,人,忘恩不忘仇。劉向前這種過河拆橋的老東西,最沒信用,隻能把他打疼了打怕了,他才知道畏懼、收斂!”
李秘書怔住,原來這家夥早有算計?難怪唐覓蟬也不擔心!
“趙七,你太狠毒了!你得罪劉家有什麽好處?”李秘書大吼起來,一句潛台詞沒說,那就是,之前因為皮料場的事情,劉向前或許隻是教訓黑子一下,現在涉及到他兒子殺人案,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真要把那份證詞全交還給你們,因為我比你更知道劉向前。”黑子微微搖頭,對李秘書下達了逐客令,“這事,你管不了,叫劉向前親自來跟我談。”
李秘書無奈,隻好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