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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慕容楓輕輕笑了笑,其實也覺得有些恍惚,自從聽司馬明朗說起司馬銳的一些事情後,她對司馬銳總有幾分歉意,因為對他的誤解。他對自己的好,她不是不知,隻是現在知了,心裏軟了,總覺得好像不如以前麵對他時淡然,心裏總是會偶起波瀾,難怪和戀愛有關的女人都有點神經質。
司馬明朗從上麵走了下來,在他們桌前坐下,溫和的笑著:“你們兩個人聊什麽的呢?如此專心,連你們祖母喚你們你們都不知。”
慕容楓微微一笑,“皇叔好。”
這裏不是司馬明朗的舊居,這裏有許多的外人,所以她遵守著起碼的禮貌,輕輕躲閃開司馬明朗關切而溫暖的目光,麵對他,總是隱約心跳,總是會竊竊歡喜,她害怕司馬明朗看出來,那樣,就會覺得難堪。
“沒什麽事情,母後隻是覺得累了,又沒有月亮可觀賞,隻瞧著這些個嬪妃們,沒什麽意思,所以要去歇息了。”司馬明朗目光淡淡從慕容楓身上劃過,看著司馬銳,心中竟然有隱約的痛,她竟然會躲開他的目光,難道她看出了他目光中超過長輩關懷的內容?“不如我們也離開,到別處去聽風看雨?”
“好啊,好啊。”司馬銳連聲應和,興高采烈的說,“我可是早就想離開了,但楓兒覺得有趣,想要看一會。如今正好,就讓父皇處理這兒的事宜,我們走吧。反正大哥他們也在,如果有事他們自會處理。楓兒,不如我們去觀月樓,那兒既避得了風,又看得了雨。你覺得如何?皇叔,你呢?”
司馬明朗和慕容楓一起點了點頭。
三個人悄悄離開了祥福宮,太後回房休息了,這兒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散了。
皇上現在滿心都是慕容雪,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離開,就算看到了,他也不會阻攔,司馬銳的性格他不是不知,哪一年的佳節慶祝他能夠堅持到結束?能夠來參加已是不容易。
司馬明朗更是不合常規,如果循規蹈距,說不定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是司馬明朗而非自己。
至於慕容楓,皇上有個清楚的感覺,如果想要不讓自己找無趣,那就最好不要找慕容楓的不是。她深受太後恩寵,又有開朝聖皇的金牌,再加上冰雪聰明,絕非庸脂俗粉,招惹了隻會自找沒趣。
三個人就這樣悄聲悄氣的離開啦。
慕容芊瞧見,微微一笑,心中對三妹有著很多的愧疚,想當初,自己從中斡旋,讓慕容楓替代了慕容雪,如今看她活得到也滋潤,而且司馬銳對她似乎也不是全不在乎,至少聽來的消息是,司馬銳已經很少再去月嬌閣,留在四太子府的時間一天長過一天。這讓慕容芊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心中隻但願的她能夠平安幸福一生。
觀月樓,安靜而寂寞,三人對桌,桌上放著酒菜,風吹簾動,雨落有聲,遠離了祥福宮的熱鬧,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司馬銳突然想起什麽,笑著說:“楓兒,你假扮白敏的時候,曾經吹笛,月嬌對你的笛聲記憶深刻,一直敬慕的很。皇叔這個人極是自信,他的笛曲也確實是悠揚,和今日聽到雪妃的琴聲不同,雪妃琴聲中有太多的情緒在其中,聽了反而多餘,今日不如你吹一首笛曲,讓皇叔聽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自信滿滿的認定自己是天下第一,誰也不放在眼裏。”
慕容楓微微一笑,其實她的笛曲並不真的就一定超得過司馬明朗,但一定會讓他們聽得入迷。她有著慕容楓的技藝,有著白敏時代的音樂,有些音樂是他們沒有聽過的,他們當然會著迷。司馬銳既然有此提議,當此風雨之際,她到還真想吹一首她喜歡的曲子。
她想起來的是王菲曾經演唱過的《但願人長久》,她喜歡王菲的聲音,其實白敏喜歡很多的東西,隻是此時她更想念王菲冷冷清清的聲音,就象現在周圍的氛圍,是她白敏愛的。
笛曲起,悠揚清冽,攜清清寒雨滲入靈魂,一時無聲,隻有笛曲在雨中似真似幻,捉摸不定。
司馬明朗的表情有些奇怪,這女子給他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和震撼,她能感動他的內心最深處,雖然人淡淡的,卻如海,不知內中藏了多少的內容。突然有些羨慕司馬銳,自己遊蕩了半生,卻沒遇到如此有意思的女子,有些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最幸運的卻是,在該遇到的時候遇到,最好。
而他卻不幸運,遇到時已是恨不相逢未嫁時。
一曲終了,司馬明朗和司馬銳皆是無聲。
“楓兒,我實在是很崇拜你!”好半天,司馬銳才笑著說,眼中是深深的溺愛之意。
司馬明朗隻是微微一笑,“果然好!”
一時之間大家就不再說話,隻聽得風雨寂寞聲。
“來,我們喝酒。”司馬明朗爽朗一笑,“否則真是浪費了此番景色。楓兒,要不要喝點?”
慕容楓一笑,“有何不可。”
三個人談天論地,笑語做伴,酒自然是喝到盡興,這風雨整整下了一夜,也不知是何時散了,如何散的,又如何回的各自住處。
隻是醒來,嚇了一跳,發覺自己與司馬銳相擁而眠,立刻醒了所有的睡意,迅速檢點自己,卻隻唬的自己心跳如鼓。
縱然這身體是慕容楓的,可這感受卻是白敏的,她發誓她不知道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她並沒有愛上司馬銳,也許隻是有些淡淡的喜歡,現在不討厭他而已,怎麽可能就這樣許了終身!
但,身為司馬銳的妻,這畢竟是逃不過的,如此酒醉,也許反而是免了難堪。從千年之外的朝代莫名的到了這個大興王朝,難道就是為了嫁給司馬銳,為了做他的妻?!
他到底好在什麽地方?
值得她如此從遙遠的千年後回來?
司馬銳睡得安穩,很香甜,眉宇間還是快樂的神情,慕容楓的動作並沒有驚醒他。
窗外的風雨仍然未停,慕容楓悄悄下了床,把自己裹在披風裏麵,坐在窗前,靜靜的發呆。
她一點也回憶不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隻記得大家在一起喝酒,喝得開心了,聽司馬明朗聊他的見聞趣事,那酒並不辣,還有些甜甜的味道,好象她以前喝過的葡萄酒,很好喝。後來,好象喝多了,再後來好象司馬明朗說“散了吧!”,大家就散了,再後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