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屍體腐爛的味道
第十五章 屍體腐爛的味道
葉千子聽著嬰兒說，她心情也平複了許多。（
“但是我們身上流的血都是最下賤的血，我們是逃兵。”嬰兒說完這句話停頓了許久才繼續開口，“是他們丟棄了我們，我們沒有死，無視從‘被丟棄’變成了‘逃兵’，我們並不是被土匪殺了，而是被當時將軍的後代殘殺的，因為我們是他們曆史上的恥辱。”
嬰兒說完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我並不怪你，反而感謝你，而終於我們整個‘逃兵部落’全部死亡，而我的心髒，會代替所有人繼續活下去，我們不會消失。”
葉千子有些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她沒想到一個嬰兒身上居然背負了整個曆史，他漸漸消失，笑臉變成了淚臉。
“大姐姐……”嬰兒從葉千子的懷中走出來，朝她揮手，像是在告別一樣，“我一直很羨慕大姐姐，身上流的是最純淨且高貴的血，不用和我一樣顧慮自己的身份，什麽都可以去做，甚至是我們做不了的事情，好羨慕……”
嬰兒的靈魂也消失了，葉千子閉著眼睛站起來，餘淮舔幹淨自己手上的血回到了密室裏。
“走吧。”餘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看著那個頭顱，心有餘悸。
有餘淮在葉千子就像有了賭博的籌碼一樣，再大的局她都可以很坦然的麵對，她往回走著，染了一些屍體腐爛的味道。
準備推開門的時候，葉千子含著淚光又往後看了一眼，對於剛剛那個嬰兒所說的“羨慕”，她活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沒有感覺到，或許嬰兒的故事說給冷川聽的話，他可以感受到一樣的感覺，因為他和他的命運有些相似。
“還不走嗎？”餘淮問著，他也轉頭看向了葉千子看的地方，他所看見的隻有一具嶄新的屍體，還有許多老舊的屍體擰巴在一起，已經分不清那個是手，那個是腳，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楚，還有一股惡臭的味道，連他都快受不了了。
“走的。”葉千子伸手把門拉來，門縫一點點透出了外麵的樣子，透出半張辦公桌，還有一整張真皮沙發，上麵坐著的女人架著二郎腿，正在翻閱著時尚雜誌，隱約看得見上麵寫的是下半年lv又會推出一款米色限量款包包。
密室裏的惡臭味通過門縫透到了外麵，niki正看著那個包包入迷，聞見臭味心裏嘀咕了句：“這小丫頭不會忍不住自己跑出來了吧？這都過一天了，估計裏麵的氧氣也快沒了？”這句話葉千子也從餘淮口裏聽得一清二楚，她看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梁峰肥胖的身子擠了進來，笑得比太陽還明媚。
niki看見梁峰進來了連忙起身，又看見他笑得臉龐，而那笑容不是對著自己，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向了密室的方向，門口赫然站著一個黑色長發，紅色裙子的女人，那裙子原本是白色，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是被血跡染紅的，她手上還抱著一個球形的東西，它眼睛整的偌大，瞳孔裏露出一股邪氣，表情看起來還在笑。
“這……千子……”niki一下子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她那時候麵對的是一個中學生，他一直在求著她，足足花了兩天她才下定了決心殺了他，而葉千子她居然一天就出來了，麵對的還是一個嬰兒，實在很難想象到，以她之前的那種脾氣，會去殺人。
梁峰也嚇了一跳，他的笑容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把她看得太輕了一些，他忽然忘記了，葉千子是親手放火燒了整個人質屋的人，現在讓她去殺一個人，那還不是一個閉眼再睜眼的事情嗎？
“做得很好，你們繼續，我還有事。”冷川走上前，拿走葉千子懷中的東西，隨手又打開了密室的門，把它丟了進去，“拜拜，我相信你們兩個人經曆過同一件事情，肯定會有很多話想說吧，我不打擾你們。”說完之後，他便離開了辦公室。
經曆過同一件事情，niki殺的是中學生，葉千子殺的是嬰兒，坐在旁邊看戲的一直是梁峰，經曆過同一件事情的，應該隻有梁峰一個人而已，隻有他是一直在看著。
“等下啊！”葉千子抓住梁峰的領子用力揮了一圈過去，他的臉上有個不大不小的印子，“喂，我叫你等下你聽不見嗎？”
梁峰的眼珠都快瞪得掉下來了，看不出葉千子年紀小小力氣這麽大，擦一下嘴巴，發現嘴角都是血。
“什麽經曆過一樣的事情，我們完全不一樣反而是你，哪裏麵那麽多屍體，你強逼著那麽多人去殺人，你覺得用此可以考驗到什麽？你可以從中得到什麽？你睡覺的時候都不怕有鬼找你索命嗎？”葉千子的憤怒從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很清楚，她撕牙的樣子，不覺得凶，反而覺得可愛。
niki覺得葉千子簡直瘋掉了，總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任何理由，她居然感問這麽多為什麽，而且還敢動手。
“不。”梁峰淡淡一個字，讓他又挨了一圈，這次打到了眼角，右眼的視線了模糊好一段時間。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絕對的壞，你憑什麽斷定他們就是不是好人，然後把他們丟進來，說什麽反正他不是好人所以殺掉了也沒關係，你啊……”葉千子在密室裏待得太久，忽然說話覺得頭一陣暈，跌倒在地上。
“我怎麽？那我呢？在你們眼裏呢？憑什麽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梁峰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一樣，“砰——”一聲響，甩門走了出去，在他走出去數十步之後都還可以聽見他走路的聲音，這一整棟大樓都像在地震了一樣，總覺得有些微小的顫動。
餘淮一著急跑到葉千子的身邊，可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扶起她。如果有人看見一個摔倒的人憑空站起，會是什麽心態？所以有外人在的時候堅決不可以這麽做。隻能在一旁看著難受……
“我……”葉千子不甘心地緊握著自己的拳頭，這還緊緊隻是梁峰的開頭而已，以後還有什麽那就說不準了，也許刀山、火海、油鍋、風雪，全部都要經曆一遍也不是不可能。
niki想離開的影子擋住了葉千子的太陽，她忽然開口，問：“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熬”？另niki很詫異的是葉千子會用“熬”這個詞，全世界的人都不會以為自己在煎熬著，可今天有人知道了，而且看起來很懂。
“閉著眼睛，就熬過來了。”niki蹲下來，雙手扶起葉千子的手，“我不過是個秘書而已，不管在他身邊多久，做了多少事情，他都始終把我當秘書，他才是這個公司的總裁。”
葉千子起身，看見自己一身的紅色，忽然頭更加暈，在又一次倒下去隻是，被niki扶到了沙發上，她打開一個盒子，裏麵是一件新的白色裙子。
這件裙子和柳下葉惠死時穿的一模一樣，隱隱約約看見白色的裙子上麵還繡了個“f”的圖標，這估計就是公司裏內部人員穿的衣服了。
換上這件衣服之後，就會擁有莫大的權利，其中包括了見冷川，還會帶來許多的災難，比如要和戈朔做對。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所有的退路都沒有了，除了向前現在沒有任何的辦法，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脫吧，就在這裏，別等會一出門就把裙子丟了。”
niki覺得兩個女生在這裏，自然不用什麽忌諱什麽，但是她不知道，這裏麵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餘淮還在這裏……
“我……”葉千子滿身的尷尬，她轉身的時候發現餘淮已經不在辦公室裏麵了，她忽然鬆了口氣，把自己的髒兮兮的裙子脫了下來，準備丟掉的時候，看見那一灘血跡，不由愣神了。
在同一時間，niki也愣神了，她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麽完美的身體，她雖然矮，但是該胖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該瘦的地方那麽完美，比如她的鎖骨，美到一種無法言語的地步，她的雙峰，看起來極其柔軟，恨不得想咬一口下去，而她纖細的腿就更加不用說，看似比冰淇淋還嫩滑。
三十多和二十多歲果然差別甚大，這個是比不了的，niki再看了一眼自己，該退化的大部分都退化了，已經沒什麽看點了。
“幫我。”葉千子咬著自己的頭發，眼神空洞，時不時眨動的著，那麽楚楚可憐，niki一點拒絕的的辦法都沒有，上前去幫她拉好了裙子後麵的拉鏈。
葉千子換好衣服，這件裙子白的一絲絲汙漬都沒有，是梁峰專門為他定做的，為了讓她習慣，還有讓她喜歡。
為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梁峰如此這樣費盡苦心，如果當初他也是那樣對自己的話，或許我會比現在更加優秀。（
“你……”葉千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那時候是怎麽出來的？”
話音剛剛落下，niki我瞳孔居然在顫抖著，好像回憶了什麽很恐怖的事情一樣，她後退了一步，穿慣了高跟鞋的她，竟然摔倒在了地下。
這很值得同情，但是這更加值得葉千子的懷疑了，她迫切地想知道niki發生了什麽，她在梁峰身邊虛耗了所有的青春，什麽都沒有得到，又是為什麽讓她一個人堅持到了現在？
“我……其實……也是孤兒……”niki不打算從地上起來了，她握著自己的雙手，“從一開始，你們就被我騙了。”
但是從一開始，葉千子就知道niki在說謊，她看破謊言的技術一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任何人的謊言她都可以看得透，而且很清楚，隻是沒辦法看透理由和真實的故事。
“衣服換完了嗎？剛剛還真的是嚇得夠嗆的。”餘淮總才關鍵的時刻又出現了，他看起來不是故意逃走的，他身上還有一股香水味，估計是去找餘心了，這附近有一家咖啡店，是她經常會去的地方。
niki還一個人在發呆，看起來一時半會是不可能開口說話了，葉千子趁機餘淮閑聊著，“她好嗎？”
忽然想起來，好久沒有見過餘心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不過她會出現在這附近，肯定戈朔他們都在，她也一定知道了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一定……很難過。
“看起來不是很好。”餘淮眼睛不知道看在了那裏，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在看葉千子，這一點可以看出，剛剛她推測的是對的。
餘心也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
“我啊，在那裏麵待了……三十年。”niki一開口，葉千子和餘淮的眼神都被吸引了過去。
三十年？是……多久？這個數字已經很難用“時間”來定義了，隻覺得是不可思議。
“我其實是孤兒，因為父親炒股賠了錢，然後把我賣給了梁峰，我第一次來辦公室的時候，也一樣，進入了密室裏，但是我沒有殺人，一直到我快死了，我都沒有殺了他。”niki回憶著自己的過去，腦子裏的神經全部緊繃著，就像在回憶一場恐怖片，“然後我經行了很多很恐怖的訓練，我去國外當特種兵，然後回來，可是我還是要麵對那個密室，我根本就逃不掉……我還是進去了，他還在那裏，已經長大了許多，他用憎恨仇視的眼神看著我……我……”
緊接著niki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回憶著那時的事情——
“我……”niki這時候剛剛從特種部隊回來，身上軍人的氣息還沒有消失，站立的樣子隻能用“英姿”來形容，她因為不習慣穿高跟鞋，索性就把高跟鞋脫在了辦公室，沒有穿進來。
在那時候，密室裏也已經是屍體遍布了，在屍體的中央，坐著一個像流浪漢一樣的男人，他的臉上漆黑一片，甚至快分不清他的五官是什麽樣子的，隱約隻看得見他的輪廓，他站起身子，身上什麽都沒有穿，在這個密室裏也不用穿什麽，他骨瘦如柴，嘴唇微微**著，想說話又說不出，就像是遺忘了怎麽說話一樣。
“對不起……”niki看見他變成這個樣子忽然哭著，她再也不敢靠近，甚至是多走一步，“真的……對不起啊……”
他跨越過所有屍體，走在niki的身邊，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安慰她，又要怎麽安慰，自己身上一股的屍臭喂，就算是說話，也很難開口，好像太久沒有說話，遺忘了中國話是怎麽說的。
“真的……”他迫切地想說話，隻好學著niki的樣子開口，“對……對不起……”他看起來和三歲小孩子學說話一樣，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努力像她說話的樣子靠近。
niki捂著自己的臉抬起頭，看見那個一下撲進他的懷裏麵，“對不起啊，讓你受了這麽多苦，讓你一個人在這裏這麽久，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啊……”
這句話太長了，他麽辦法全部都學會，之咿呀開口念了幾個字，“對不起……讓你一個人……”
他的手不知道應該放在那裏，也不明白這個擁抱是什麽意思，他所有的一切都幾乎接近原始人，他從嬰兒時期就待在這裏，每過一段時間會有人進來看他死了沒有，並且給他食物，他就是梁峰用來試驗別人的東西，所以他不需要有多聰明之類的，隻需要是活著的。
“抱著我。”niki卻是不一樣，她什麽都懂，一直支撐著她的念頭就是要救出他，絕對不能讓他繼續一個人待在這裏。
他照做，學著niki的樣子，雙手放在她的背上。
那時候的niki和葉千子一樣，心中都揣著太多無用的信念和多餘的善心，她隻是第二次進來，居然有了想把他帶出去的念頭。
“跟我來。”niki在自己的身後拿出衣服和一大包的濕巾還有許多毛巾，她輕輕擦拭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就像是在照顧著一個嬰兒一樣，“對不起……”
“沒關係。”他開口說著，意識恢複了一點，他的臉被擦得幹淨，多虧了這裏每天都看不見太陽，他的臉比niki的臉都還要白，都要幹淨得多。
niki幫他擦幹淨身子，發現他長大也變得好看了，唯一沒變的是睫毛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麽長，勾人的眸子裏一點點汙漬都沒有，他生活在這裏成了習慣，他內心裏以為世界就是這種樣子的，那扇門的外麵也一樣，一定是遍布的腐爛的屍體，看起來就像是喪失之城一樣，還有就是niki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
“你好美。”他一用力，把niki摟進懷中，這是她教的。
“你好傻。”niki一瞬間被他帶進了他的思維力，也變得簡單了，忽然她看見那張臉眼睛都不敢眨了，害怕再睜開眼，他就變得和這裏麵躺著的人一樣了，“不要走……”
niki又蹲下來哭著，這麽久以來她在國外，所有受的委屈沒有流的眼淚，都在他的麵前流露了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流淚不止，也許是難過，也許是太激動了，不過她無比感謝，他還活著，並且還能和他說話。
“別哭了。”他抹著niki臉上不明的透明的“水”，自己忍不住在她的臉上添了一口，皺著眉說：“鹹的……”
niki愣了一會，忽然傻笑著，“眼淚肯定是鹹的啊。”
他摸著頭愣了好一會，忽然感覺到自己嘴巴裏有一絲絲的甜味，他睜著眼睛，看見niki緊閉著眼，他張開自己的嘴巴，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往自己的嘴巴裏鑽著，那種感覺並不討厭，並且覺得很喜歡，他也隨之配合著，後退了一步，把她按壓在牆上，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住她的頭……
他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拿起旁邊的衣服幫她換上，看見她換上紅色裙子在黑暗中的模樣，他又笑了，“真美……”
“嗯。”niki又給他換上了一件新的衣服，他顯得更加帥氣逼人，“走吧。”
“啊，走吧。”他朝著niki招手，就像在告別一樣，“對不起，niki。”
聽這話感覺不對勁了，niki心一慌，緊抓著他問：“你騙我？”
他也隻是微微笑了笑，一點動作都沒有，從她身後拿出一把刀，“不是說好了，要……殺了我嗎？”
niki搖頭，她從來都沒有想要殺了他的意思。
“來吧，梁峰不是會懲罰你嗎？如果你沒有完成這個任務的話，已經拖了十幾年了，夠了吧。”他把刀子放進niki的手心，拿起她的手，對準自己的脖子，“來吧，加油。”
可能是之前玩的太久沒有反應過來，niki忽然覺得自己心甘情願落盡了一個圈套裏，她握緊匕首，閉著眼睛便就是亂捅。
睜開眼的時候衣服是紅色的，眼睛是紅色的，黑暗裏全部都變成了紅色，她收起憐憫的心，直接走了出去。
梁峰坐在沙發上，看似等了很久的樣子，niki更加確定了，密室裏麵的空氣那麽久，一點都沒有變少，她進去了那麽久梁峰也沒有一點點動靜，出來的時候他也什麽都沒問。
這隻能證明這些事情梁峰都是知道的，意思就是說這些都是他安排的。（
“niki。”梁峰忽然叫住她，“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名字？niki這是第二次見他，別說名字了，連多大都不知道。
“那你說什麽喜歡他，要帶他走？”梁峰站起身，“啪——”隨手拿了一本雜誌丟在niki的臉上，“在這個公司裏，可以帶走別人的，就隻有我，而你……”
梁峰一把抓過niki，用自己的嘴巴吻住她，又把她剛剛換好的衣服撕開了，壓倒在沙發上，“就是為我賣命。”
這次的痛楚比剛剛那次更加疼痛，niki感覺到梁峰快要把自己吞噬了，到最後是已經完全墮落進了這個深淵裏……
……
漫長的一段故事，niki連續被兩個男人壓倒在身下，她現在沒有表現出一點情緒，感覺就像是說了一個別人的故事一般。
“你知道嗎？這個地方，不是你應該呆的，這裏是個地獄，是人類的地獄。”niki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對葉千子說這麽多，也許是看在她還很小的份上，不希望她踏進這個深淵。
因為一旦進來了，就意味著她再也出不去了。
“啊，我知道。”葉千子回答著，她仔細看著niki，愕然地發現她並沒有在說謊，那麽就是說……
這個恐怖的故事是真實發生的？那……niki是怎麽熬下來的？她現在是堅強和勇氣是從哪裏來的？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了嗎？知道他是誰了嗎？”葉千子問著，其實這是餘淮問的，她不過是複述了一遍。
niki搖頭，她從地上爬起來，雙腿有些麻了，她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開口，“我不知道。”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但是我還是很後悔，如果我那時候再冷靜一點的話，我一定可以帶他走。”
“所以說……你真的……”這個問題也是餘淮問的，葉千子完全是負責轉達。
“是，我真的……”niki沒有等葉千子問完，然後插嘴，“就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怎麽樣，不知道他多大或者是興趣又怎麽樣，是第二次見麵又怎麽樣……”
這些問題葉千子都回答不上來，她靜靜聽著。
“我還是真的……”最後的話niki也沒繼續說下去，她直接推門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但是看得出來，她現在很難過。
……
“那個小丫頭，還真的沒有說謊。”餘淮看見辦公室裏沒人了，出現在了葉千子麵前。
葉千子點頭，她也知道，“那我們呢……”
“我們？”餘淮笑著，葉千子沒有用“我和你”這三個字，他說：“我是我，你是你，但是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幫你的，我答應過你的。”
“niki的心，會不會很痛？”葉千子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心髒，她聽完那個故事都覺得心痛了。
“你怎麽想那麽多？”餘淮在葉千子的眼前晃了兩下，讓她回過神來，然後指著她的心髒說，“niki的心髒已經不會再痛了，那個像你一樣？天天都為別人心痛，你自己呢？你就不好好想一想？現在你是在虎穴裏，你不知道嗎？”
葉千子知道，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麽niki的心髒不會在痛了，“為什麽？”
“你好傻……”餘淮都說的這麽明顯了，但是葉千子還是不懂，他解釋著，“因為niki的心，已經死了。”
這下也懂了，葉千子也把自己整理好，走出了辦公室裏，嘴巴裏念著：“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這句話餘淮也學過，出自於《莊子？田子方》，用來形容葉niki是最適合不過的。
而後的很長一段時間niki都在訓練著葉千子，有時候是梁峰的命令，有時候是她自己擅自主張做的，比如吃老鼠或者高空落下之類刺激性的訓練，但是都挺過來了，每個星期也都會去見一次冷川。
但是商人始終保持著他們自私的心，他不可能一直養著兩個女人，讓他們都不做，事實上隻要有利益，那麽做什麽都可以，比如讓兩個女人去帶著一把槍和一把匕首，去殺人。
這次葉千子的任務還是殺人，不同的是要和niki一起去，殺的還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因為他殺了福利院的院長，光憑這一點，梁峰就可以讓他死上萬次。
詳情是在幾天前，梁峰問葉千子福利院的院長現在怎麽樣，他要去美國開會，想順便去福利院看看，這種事情葉千子隻好讓餘淮去了，而他帶來的答案是——院長的死訊。
……
“任務都給你們了，我去開我的會，而你們……”在飛機場三個人都下了飛機，梁峰把“任務”分配下去，“老規矩，我要看見他的頭顱。”
葉千子還不知道梁峰還有這種惡趣味，如果她知道的話，肯定會潛入他家去看看，翻一翻儲藏櫃之類的，也許會發現一排排整齊的頭顱，那會很壯觀。
梁峰已經走了，葉千子卻還在這裏發呆，niki很不爽為什麽是跟她一起去，明明這種事情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喂，醒一醒吧，我們也要走了。”
這時候葉千子突然想到，niki根本就沒辦法砍下別人的頭顱，她害怕血，“所以因為這個，梁峰才讓我過來嗎？還是正因為這個，才讓niki過來。”
才過一會，葉千子又晃神了，niki很不耐煩地在她麵前站著，“你不願意去你就回去好了，不要給我拖後腿。”
葉千子一笑，她想起以前聽說過，niki殺人每次都會弄出很大的動靜，別說頭顱了，估計已經屍骨無存了，像這樣，還怎麽砍下頭顱？
“你是因為那件事情，所以才怕血的嗎？”葉千子紮起自己的長發，因為披頭散發的，做事情太麻煩了。
niki一聽見臉色立馬變了，她覺得葉千子才在梁峰身邊這麽一會，說話就變得如此苛刻了。
“你還是管好他們吧，我想我不用說你也知道，他們表麵上沒有什麽動靜，還是害怕傷害你，暗地裏一直在跟著你，如果你稍微有一點點的不慎，他們都會立馬衝出來。”niki又指了指機場門口，戈朔戴著一副墨鏡，還包著一身黑色風衣，但是即使是這樣，葉千子也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這次隻有戈朔一個人在機場，算一算，這已經是寒冷的十二月了，訶若夢懷孕應該已經五個月了，餘予高考的日子也快到了，他們都在忙碌著，隻有他最閑了，都閑到有時間跟來美國了。
“走吧，別管他。”葉千子說到戈朔就像是niki說到了那個“他”一樣，臉色立馬變了。
戈朔摘下墨鏡，他根本就沒有要繼續演下去的必要了，看剛剛葉千子那個態度，很明顯她已經看出來了，但也就像她想的那樣，的確看起來就隻有他最閑了。
“戈朔，記得我說過的，千子不是普通人，環境會改變她，有可能會變得你都不認識，但是她還是她。”手機裏躺著餘予說的話，很奇怪的是這件事情餘心並沒有管的很多，她說這是新一代人的事情，她已經老了，關不動，也管不了。
但是這件事情戈朔自己也很難管，他不了解葉千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不敢弄出什麽很大的動靜，也沒辦法鬧出多大的動靜，好好跟在她身後，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安全嗎？”有一點是葉千子沒有想到的，那就是餘予直接被報送進了司警，根本就不用去高考，他雖然隻有十八歲，可卻有任何人都沒有的堅強和意誌，任何人都無法想到，他為了報送的這個名額，在台燈下努力了多久。
“安全。”戈朔給餘予回了個短信，然後跟在梁峰的身後走進了他們開會的地方，“我這裏也安全。”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既然梁峰和niki有他們的想法，那麽戈朔和餘予便會想對對付他們的方法。
兩邊同時都在進行著，訶若夢因為懷孕必須待在國內，肚子也已經凸顯出來了，行動不是很方便，她負責的則是查這幾個人的為止，而餘心她還是照舊上班，撐著梁峰和niki都不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公司的漏洞。
有時候危險並不可怕，更加可怕的是不知不覺在靠近的危險，到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行動，開始。（
葉千子和niki先回到了酒店，當然是個很不起眼的小酒店，身份也是用於別人的，不過酒店和梁峰的酒店挨的很久，相互之間如果發生了什麽可以很快就趕到。
一進酒店niki便去了廁所，是去幹什麽葉千子也知道，她一進酒店就要去控製監控室，因為要不留痕跡，先回到房間的葉千子也有任務，她的任務是在房間裏按上監視器，以免別人進了房間，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咚咚——”監視器按好了之後房門被敲響，葉千子把門打開。
“hello。”葉千子調皮地朝niki打著招呼，就像兩個人是突然遇見一樣，她帶著嬉笑的表情，而進來的她則是一臉的不耐煩。
niki坐在床上開始揉著自己的眼睛，她每次出國都特別不喜歡“倒時差”這種東西。
不過葉千子第一次來美國看起來興奮不已，她跳到niki的身邊，問：“快點問我為什麽我剛剛要說英文。”
“你為什麽要說英文？”niki閑的無聊也隨著葉千子的話接了下去。
“哈哈……”葉千子甩了下自己的頭發，更加湊近了niki，“因為這裏是美國啊，然後要說英文，入鄉隨俗嘛……”
房間裏開了暖氣，美國還不是很冷，但是niki此時忽然覺得冷的很，這種冷笑話她很難想象出來這是一個以前連話都不愛說得的人說出來的。
餘淮也笑得很大聲，他覺得這一段時間來葉千子的變化是最大的，她比以前更加活潑得多了，喜歡開玩笑，也畢竟古靈精怪，不過看起來還是不快樂，感覺就像是因為自己想要改變，才強迫自己笑，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知道，她一直很幸苦。
“餘淮，不要那麽僵硬，現在氣氛不是很歡樂了嗎？”niki在倒時差睡著了，葉千子習慣了不睡覺，蹲在陽台上和餘淮說著話。
從這話裏就可以聽得出，剛剛葉千子是真的裝著笑容，剛剛那個笑話肯定是她從那本書或者是電視節目裏學到的，餘淮也覺得，有時候是不是讓她離開梁峰比較好，不過離開的話，她又會和以前一樣，無意義地生活著。
“我沒有僵硬，隻是覺得你好像……”餘淮一時想不到形容詞，不過時間也不允許他繼續想下去了，niki已經醒了，他立馬躲在了暗處。
niki剛剛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但是醒來後看見葉千子睡在陽台上，她便把剛剛所聽見的判斷成了是自己的錯覺，好心把毯子蓋在她的身上，隨後打通了梁峰的電話。
“是，我知道了，會和會議的時間對上的，一結束我們就走，不會見麵，會到公司集合。”niki拿著電話回答著，葉千子假裝是剛剛醒的樣子，她的演技也很嫻熟了，揉著眼睛，然後伸了個懶腰，又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別再睡了，快醒一醒，我們要準備走了。”niki丟給葉千子一套緊身衣，外麵的夜幕已經慢慢落下來了。
葉千子穿上緊身衣，顯得身材更加完美，腰部曲線讓niki又摔進了醋壇子裏，她安慰著自己：“再好看又有什麽用，大晚上的，誰可以看得見啊……”
“你們人類的嫉妒心理，怎麽沒有一點點適可而止的……”餘淮一時間又想不到形容詞了，他拍著腦袋，“誒呀，人老了，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你不靠近niki的原因，和不想靠近餘心的原因一樣嗎？”葉千子對著鏡子把頭發盤起，從鏡子裏可以看見餘淮，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
餘淮點著頭，“我可以靠近的人，隻有柳下家族的宗家，連分家的人，都靠近不了，不然他們會被我害死的。”
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餘淮看見niki已經蓄勢待發了，他又躲在了更遠的地方，隻要可以看見葉千子就好了，保證她的安全。
“走吧。”niki在房間裏把門反鎖，不管怎麽樣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製造一些假象，“把窗戶也反鎖住。”
葉千子點頭，然後跟在後麵走了出去，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餘淮，他在下麵一直等著，訶若夢下去的時候他便躲的遠遠的，當葉千子下去的時候，他就像個影子一樣跟在身後。
這次要殺的人資料上說很年輕，但是沒有照片，也沒有名字，隻知道他所在的地點，是一所廢棄的教堂，而且意外地情報說隻有他一個人，卻不知道為什麽要殺了福利院的院長，並且根據niki調查到的，遺體還在他那裏。
所以這次不僅僅要砍下他的頭顱，還必須要把院長的遺體拿回去，這兩樣，不管是怎麽樣，聽起來都很難，比如一具屍體要……空運回去？還必須要做防腐臭處理？
“你在想什麽，快走啊。”niki緊催著，她已經幫葉千子打開了車門，又讓她可以偷懶了。
葉千子嬉笑著一聲，隨後上了車，餘淮出現在車的後座，她經常在想，正常人看見他的臉，會是一副什麽樣子的，不過好奇殺死貓，這種事情還是不抱有好奇心比較好。
車在黑暗中行駛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靈車一樣，教堂的周圍建著幾座墳墓，好像是這個教堂以前的教父。
“下車吧。”niki把車停在一邊，打開自己的車門後發現葉千子已經不在車裏麵了，她看了看，遠處的葉千子如果沒有把長發盤起來的話，像機了一個女鬼，在這冷風颼颼的夜裏，顯得有絲恐怖了。
“就是這裏麵嗎？”葉千子指著前麵的教堂，這周圍看得出來並不是很平靜，連餘淮都更加貼近她了，害怕她受到危險。
niki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說：“啊，這裏還真的好冷啊，還是速戰速決我們快點回去吧。”沒想到連她都怕了這裏，看來她的冷酷也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而已。
心底裏還是一個挺可愛的人！
“走吧。”葉千子倒是什麽都不怕，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她恐懼的事情了，她也想要早點回去，最好比梁峰早回去，這樣還可以趁機去看看冷川，聽說他又和別人打架了，這還不知道是為什麽。
餘淮剛剛從教堂裏走出來，他先進去探了探風，“好像是隻有一個人，看起來半生半死的樣子，少了一個腎。”
少了個腎？莫非為買iphone5？還是美國比中國先進，出了iphone20？
“走啊。”niki又一次看見葉千子愣神了，她不耐煩到極點，“你為什麽經常晃神？怎麽了？”
葉千子晃神還不都是為了聽餘淮說話，她擺了一副臭臉走著，“裏麵隻有一個人，不必要這麽拘謹。”
就單單憑借著葉千子超乎尋常的能力，niki還是百分之一百相信她的，不過為什麽她不早說，那樣緊身衣也就不用穿了。
聽見葉千子的話，niki還真的理直氣壯地從大門走了進去，她心中也有一種直覺，很不好的直覺。
“這個人是養活了梁峰的人，倘若當初沒有人養活他的話，也就不至於我們會在密室裏見麵，然後我們才會變成這樣。”一進去便聽見了一陣幽怨的聲音，像是個男生在說話。
niki一聽見這聲音腿已經軟了，嘴巴說不出話，腳步也動不了，餘淮擋在葉千子麵前讓她別進去。
“如果你想要打敗梁峰，那麽就要從他的身邊的人開始，首先就是niki，她跟在他的身邊那麽久，如果她突然消失不見的話，那麽他也必定會受到打擊。”餘淮在葉千子的身後小聲說著，“你看這個男人，聽他說的第一句話，反應過來了什麽？”
僅憑借著第一句話就能反應什麽？論反應能力餘淮也強的太恐怖了吧。
“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讓niki一個人去吧，梁峰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想法，我覺得他不可能會讓niki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要做的話，明明有你就夠了，根本就不需要她。”聽餘淮的話好像是他已經什麽都知道了一樣，葉千子也不想再繼續進去了，裏麵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
教堂裏麵好像niki也感覺到了什麽，她四處看著，把教堂的門死死鎖住，但是葉千子已經子在窗口了，即便是鎖住了門，她也可以看得很清楚，因為有餘淮的眼睛。
“niki，我算是幫你報仇了嗎？”他起身走著，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就像是一個五十歲的老爺爺一樣，頭發已經掉光了一半。（
隻要見一次，niki就可以記住的臉和聲音，現在都改變了，但是她還是記得很清楚，有這個人曾經存在過。
“對不起……”niki還是一如既往地道歉著，並且淚流不止。
“沒關係的……”他摟住niki的腰，如海潮般凶猛的吻，這些年來他所有的努力都隻是為了這個，“對不起……”
兩個人又纏綿在一起，這一幕被餘淮虛化了，因為這都是少兒不宜的。
“所以niki，這次我們一起走吧。”他在黑暗之中抽出匕首。
葉千子差點就跳窗進去了，但餘淮一直搖頭，“在黑暗之中沒有我的眼睛你是什麽都看不見的，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經……但是這次不一樣，niki不會讓你殺的他的，而你一個人不可能殺了他們兩個。”
這樣沉重的話題，葉千子也沒辦法反駁。
“啊，一起走吧。”niki很清楚接下來他會做什麽，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如此地心甘情願，“走吧。”
“走吧。”男人的匕首插進niki的背部，隨後更加用力，刺進了自己的胸膛，“niki……”
“啊——”最後不知道裏麵又發生了什麽，niki忽然一陣慘叫聲，叫得葉千子險些摔了下去，戈朔躲在暗處都覺得驚心，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其實誰都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葉千子就距離離niki不過幾米以上的窗口，雖然裏麵黑，但是不至於看不清發生了什麽，不過這一瞬間的叫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太驚悚了，一下子大腦失去了思考。
“這個……怎麽回事？”葉千子還來不及反應，隨後忽然看見不遠處有警車朝這開來，她立馬被餘淮拽走了。
“戈朔，走。”葉千子看見戈朔還蹲在草叢裏，她用力一拽，硬把他從擦從裏拽了出來，“快點，走。”
“啊？”戈朔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應葉千子，他倒是很開心，因為這麽久以來這第一次再次和她說話。
兩個人在黑夜中一直跑著，有餘淮的幫助可以順利地逃脫警察的追捕，並且很安全地回到酒店，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葉千子一回到酒店就是把監控器轉位，製造一個它拍不到的死角，然後把戈朔藏在哪裏，免得一會梁峰過來查露了陷。
最後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戈朔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但是卻還是一副冰冷的麵孔，一言不發。
“餘淮，你有辦法送戈朔回去嗎？”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葉千子也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也是那樣冰冰冷，她和戈朔一樣，不善於表達，最起碼是不善於對對方表達。
“有啊，隻不過他回去以後一定會很驚訝自己怎麽會突然穿越了回來，哈哈……”餘淮站在房間外麵還有心情在這裏開玩笑。
“為什麽你不進來，害怕傷害到戈朔嗎？”葉千子問著，戈朔正看著她，她一副無視了的樣子，因為在和餘淮說話，沒空理他。
餘淮點頭，又搖頭，“不全是。”他解釋著，“攝像機可以拍到你們人類看不見的東西，就比如是……我！而且是本來的麵貌，所以這樣很不妙。”
這件事葉千子還真不知道，聽完之後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們繼續吧，我出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等會梁峰問起來你好歹有個交代。”餘淮說完便準備從陽台跳下去，“不管怎麽樣，千子，你想幹什麽，我都會幫你的，所有的事情，隻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了。”
餘淮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每個字他都竭盡全力說得很清楚，葉千子忽然笑了，“啊，謝謝你。”
看見葉千子的笑容，戈朔看了一眼周圍，確定這房間裏隻有自己和她兩個人，她的麵容不是對著空氣，那麽就是對著自己。
“千子……”戈朔默認為葉千子是對自己笑了，“千子……”他的語氣越發溫柔，呼吸就像現在房間裏的暖氣，一絲絲透進衣服裏。
“幹嘛……”葉千子還是冷漠的表情，看著戈朔不停湊過來的臉，她以為自己肯定會逃跑，但是奇怪的是身體沒有這麽做，
“嗡——”手機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葉千子身子往後一倒，戈朔隨後撲了上去，親吻住她的唇，看見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是“梁峰”，他一皺眉，坐了起來。
葉千子擦擦自己的嘴巴，把電話接起，“喂。”
“niki死了，你怎麽樣？”梁峰那邊聽起來很安靜，不過看來他也已經知道了niki的事情，警察也應該快趕到他哪裏了。
“啊，沒事。”葉千子看了一眼戈朔，回答著。
“你先回國，現在就回去，任何事情都當作沒發生，也不需要向媒體透漏，隻需要等我回去。”梁峰一說完便掛了，在掛之前還聽見了一聲模糊的英文，隱約聽到了“警察”這個單詞。
葉千子看著電話，“嗯”了一聲，隨後把監控室拆了下來，從床底下拿出兩個箱子，這是她和niki的行禮。
“我要走了。”葉千子把監控室裏的芯片拿出來，然後把機器都放進箱子裏，從裏麵拿出一件常服，正想換上，可是戈朔在這裏她又遲疑了，“轉過去，我要換衣服。”
“哦。”戈朔答應著，卻沒有想要轉過去的意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葉千子。
既然戈朔不轉過去，那葉千子自己轉過去，她把緊身衣脫下來，盤起的頭發也解下來，拿起旁邊的白色裙子，真想換上的時候發現裙子居然沒在剛剛放的地方。
“戈朔，衣服還給我。”葉千子依舊是背對著，她連猜都不用猜便知道是誰。
“那你轉過來我就給你。”戈朔壞笑著，對著葉千子的脖子吹了口氣，自己的臉緊貼著她的耳旁，手攬著她的腰，“你知道麽……”
葉千子的身子打了個寒顫，她的胸口被兩個偌大的手掌覆蓋住，從背後可以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頂著自己的後背。
“隻要我一睜開眼，我就可以把你看光了。”戈朔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他笑時更加緊貼了她的臉，“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話，那麽你現在要怎麽做呢？”
這一聽感覺就像是被調戲了一樣，葉千子一抹笑，她早就從niki那裏學來了要怎麽在男人麵前“反敗為勝”。
“你猜啊。”葉千子一轉身迎麵撞上了戈朔的唇，她迅速把他撲倒在床上，嘴唇上片刻的溫柔，她壓倒在他的身上，“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葉千子一說完看見戈朔準備睜開眼，她立馬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直到嘴巴裏投進一絲甜味才肯鬆口，起身時隨手扯來一床被子把他整個覆蓋住，因為之前niki也培訓過換衣服的速度，所以在戈朔掙脫被子的束縛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長發如瀑布一樣落在葉千子的腰間，一點雜質都沒有的黑色，她眼睛周圍不知道為什麽紅了一圈，她蹲下身子收拾箱子，看見niki的行李箱她忽然愣住了。
葉千子的箱子裏全部都是監控室之類的設備，那麽niki的箱子裏會裝什麽？她的箱子裏可以裝幹什麽？按道理來說這又不是旅遊，沒必要一個人一個箱子，所有要用的儀器全部都在葉千子的箱子裏了……
但是戈朔還在這裏，被他知道niki的事不太好吧……
就在這麽想著的時候，餘淮匆匆忙忙地出現在了窗口，他的表情平靜，但是眼睛裏好像透著一絲絲不知道的情緒，裏麵有喜也有難過的影子，他看見niki的箱子那眼睛裏的表情更加複雜了，感覺就像水和火同時出現了一樣，隨後又看見了戈朔在這裏麵，他立馬消失了。
“戈朔，你先回去吧，我要準備回國了。”葉千子故意支開戈朔，她總覺得這箱子好像有點問題，趁niki不在，打開看看也不犯法。
“你應該很容易就可以知道開箱子的密碼，為什麽要讓我走？不想告訴我？”戈朔摟著白色的被子，一臉可愛的笑容，估計他覺得葉千子不吃硬的，所以這下改成了軟的。
可惜的是葉千子軟硬不吃，她琢磨了一會，還真是不是那麽輕易就知道密碼，如果換成餘淮的話，那麽他肯定知道。
“376。”餘淮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裏麵足足三秒鍾，戈朔第一時間提高警惕，護在葉千子的身邊看著周圍的動靜，一直到確定了沒事他才很舍不得地又坐到床上。
“剛剛是什麽？”戈朔問這，還是沒有完全放鬆警惕，眼睛依舊是四處看著。
葉千子歎著氣，她不知道餘淮到底想幹什麽，忽然那麽大聲地說話，他明明也知道戈朔在這裏。
“哈哈哈，千子，我可以出來嗎？”餘淮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他大聲笑著，“反正我也已經見過戈朔了，雖然他沒看見我，但是一直藏著也很累的啊。”
最後也實在是沒辦法了，葉千子一擺手，“啊，算了。”她歎氣著，看著戈朔緊張兮兮的樣子自己也會跟著瞎緊張起來，“準，你出來吧。”
戈朔先是一驚，“準”？為什麽會稱呼別人這麽親昵的稱呼？他心中一陣刺痛，還帶著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看見陽台坐著一個黑色的身影，他更加覺得不舒服了。
“這不就是那個在別墅裏丟下那張紙的人嗎？他怎麽在這？果然他是葉千子的人嗎？”戈朔這麽想著，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葉千子，“千子……什麽時候你也會玩這種心機了？”
“呀，哈哈……你在他心裏減分了啊。”餘淮幸災樂禍著，他側對著戈朔坐，眼睛看著葉千子，“不過你可以不要給我亂取奇怪的名字嗎？”
葉千子也不想給別人取名字，也不想喊的那麽親，可是直接喊名字的話一眼就會被看出來，沒辦法隻能隨便想一個名字喊。
“少說廢話，你不是要出現嗎？我讓你出來了，你要說什麽？”葉千子故意轉移戈朔和餘淮的注意力，然他們兩個去說話，而她則是對著箱子，撥著“376”這三個數字，“嘣”一陣小的崩裂的聲音，箱子被打開了，或者說是被擠開了，這裏麵居然塞滿了東西，比裝了機器的箱子還滿。
“3、7、6。”餘淮又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他和葉千子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著，“第三秒開始喜歡上他，七年之後又看見他，三十六歲注定死在他手上。”
戈朔又是一陣驚訝，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為什麽會有這種的默契？
“看起來千子不願意理你這樣幼稚的吃醋心理，她對niki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呢。”餘淮大聲笑著，他出現不過是覺得好玩而已，人老了肯定是要玩的。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恬不知恥，厚臉皮不見棺材不落淚，明明勾當被發現還死不承認不思進取的渣類？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葉千子不知道在念著什麽東西，聽得莫名其妙。
戈朔過去看著，箱子上麵貼著幾張便利貼，她念的是便利貼上麵的字。
“我看看還有什麽啊。”葉千子對餘淮說著，其實不用說，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不然他不會回來，也不會知道箱子的密碼。
這裏麵塞滿了便利貼，都是niki寫的髒話，雖然不知道她罵的是誰，不過不管她罵的是誰，那個人都很值得同情，居然被她罵得這麽慘。
“美國知名魔術師，失去一個腎身體卻還是很硬朗，一天五場的演出，美籍華人。”葉千子又找到了一張紙，她念著上麵的信息，忽然覺得好像那裏不對勁，她又看著餘淮，“你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對嗎？”
“當然。”餘淮不知道什麽時候淘氣地坐進了房間裏麵，“不過我讓你先猜，niki不是對你做過培訓嗎？我看看你學到了什麽。”
戈朔聽起來他好像也是梁峰的人，他居然知道培訓，還知道培訓的內容，不過也忽然想起他那時在別墅看見他身體和靈魂被分裂的時候，忍不住遠離了他幾步。
“你的意思是說……”葉千子看了一眼戈朔，她現在也顧不得他在不在這裏了，看著箱子裏麵其他的東西說，“剛剛在教堂的那個缺少了一個腎的男人是魔術師？然後niki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來的？她死之前那聲叫聲……意味著，她死之前是被催眠了所以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疼，所以恢複了意識，才大聲喊了出來，對嗎？”
餘淮都忍不住想朝著葉千子鼓掌了，她說的完全正確，就像親身經曆了這件事情一樣，“繼續，還有呢？”
“所以說，梁峰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在密室的人，他也不知道密室的人原來沒死，也許男人賣掉腎就是為了要活下來，憑借著賣掉了腎的這筆錢，成為了魔術師……”葉千子沒有用疑問的口氣，因為她已經確定了，“而niki從來沒有停止過去尋找他，她告訴我那些事情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她一定知道我會知道她箱子的密碼，所以才故意把這些東西都帶出來，其實是為了給我，為了不讓梁峰找到這些。”
“看來niki沒有白教你。”餘淮站起來，深呼了一口氣，“niki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了你，那些時間她什麽都沒有做，全部都圍繞著你，你發現了嗎？”
現在葉千子才想起來，的確是那樣，那一段時間niki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她，連淩晨都有突擊訓練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單獨訓練了一個特種兵一樣，現在想想，是不是她那時候就知道了這些事情，那麽院長也是她讓他去殺的嗎？
不管在梁峰身邊多久，裝的多像，內心裏還是會恨他嗎？
“千子，你的一生雖然和別人不一樣，可是你何其幸運，身邊會遇見這麽多人。”餘淮當著戈朔的麵把葉千子摟進了自己的懷裏，“我也和慶幸，餘心和餘予，都可以遇見你，還有……老……不，是惠子……”
葉千子隻是笑著，什麽花都沒有再說，餘淮鬆開她消失在黑暗之中，“你應該很明白了，niki想要傳達給你的東西，你也一定會明白的。”
有時候總覺得知道未來也很好，最起碼會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麽，也許如果早就知道了的話，葉千子也會和餘淮一樣很早就明白了，不用等到事情的最後她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niki已經死了。
“我知道。”葉千子的眼睛劃過戈朔的臉，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氣憤的樣子，她也全然不理，把自己的行李和niki的行李對調，“我知道的……”
niki這麽做第一是不想讓梁峰知道，第二是她知道葉千子不會告訴梁峰，第三是她不想讓自己半輩子的感情就這樣埋沒了，誰也不知道，好歹有一個人知道……她也不算白白經曆了這一場。
行李全部整理好了之後，葉千子就準備回去了，她看見戈朔氣衝衝的臉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憐。
“喂，你回不回去？”葉千子推著戈朔的肩膀，發現他身子都是發熱的，該不會是怒火攻心燒壞了身體吧？
“我是你丈夫你知道嗎？”
這一點葉千子當然知道，而且很清楚，她點頭。
“那你就不要在我麵前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戈朔這次出乎意料地生氣，他用力撕扯著葉千子的衣服，把她剛剛穿好的衣服又扒了下來，雙唇緊吻著她的唇，手更加是放肆，這不像是疼愛，反而像是在泄憤一樣。
身體雖然是疼著，但是葉千子一點不喊出來，任由戈朔在自己身上肆意撕咬著，她懂他不會太過分，頂多是和小孩子一樣生著氣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一忍就是一個小時，戈朔把葉千子的衣服脫個精光，他自己的卻從來沒動過，而她也隻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戈朔，我們要回國了，梁峰進警局了，我媽好像發現了什麽。”他的手機上出現了一條這樣的信息，隨後他才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葉千子不像那時候了，她一滴眼淚都沒有留下，他的動作結束了以後，她隻是安然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戈朔伸出自己的手，好像在邀請她一樣，又感覺在賠禮道歉。
“不！”葉千子果斷拒絕戈朔，把兩個箱子都從床底下拿出來，“我要回公司，梁峰要我等他回來。”
一下子戈朔就像遭到了晴天霹靂一樣，他收回自己的手揣進口袋裏麵，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裏麵，他安慰著自己，“這種蠢女人，無所謂，反正我幾乎都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niki也死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梁峰。”
戈朔走後葉千子深呼吸了好幾次，但都不能平靜下來，她看著niki的箱子，“不知道梁峰回來的時候，會不會把你也帶回來。”
“有空想別人還不如想一想自己。”
餘淮在戈朔走了以後又出現了，他感覺就像個老頑童，愛鬧騰的很。
“我知道。”葉千子提起兩個箱子往外麵走去，“我總有一天會回去的。”
隨後在飛機上麵葉千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也沒有再繼續想什麽，她握著兩張機票，她才發現niki用的是自己的真名簽的簽證，而葉千子則是用別人的假名簽的簽證，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可以看的出來她是在保護她。
也更加可以看的出niki是知道了所有內情，所以才會來美國，不過她應該沒有真的想要去害梁峰，因為箱子裏沒任何是對於他不利的東西，謾罵的字也都是很早以前才寫的，後麵都是隱藏著一點點感激的話，畢竟是他吧她培養得這麽優秀，雖然是方法過激了一點。
“千子，要下飛機了。”餘淮一直坐在niki原本要坐的位置，飛機停下來以後他輕輕拍著葉千子，“要回公司了，你不是發現梁峰要等他嗎？”
“嗯。”葉千子揉著自己的眼睛，她在飛機場門口的時候攔了出租車，她直接去了監獄，行禮找車托運回去了，當然托運的人是餘淮，不知道路邊的人會不會注意到有一輛空車在行駛。
國內目前還是有大部分人不知道梁峰被抓的事情，也不知道niki死了的事情，葉千子進入監獄還是很自由。
因為葉千子的關係，冷川在監獄裏的生活還算可以，他正在睡覺，衣服背後都透出了血跡。
“川。”葉千子帶著笑容輕聲喊著，推了推冷川。
冷川也是剛睡醒，看見葉千子覺得欣慰，但是每一次她來到這裏都是有代價的，經常是完成了什麽很難的任務或者是有什麽事情她要離開很久，所以才會過來看看他。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才來呢？”冷川看著自己被凍的浮腫的手，雖然很想觸碰葉千子的臉，但是又怕擱著她。
每次可以看見冷川的笑容隻有剛剛出現的那幾秒，之後他便就是像個沒有靈魂的屍體一樣死氣沉沉，有一種渴望看見她，卻又覺得不敢看見她的那種感覺。
“沒關係的啊，我會帶你出去的，不用等多久，真的。”葉千子輕輕拍著冷川的背，害怕弄疼了他。
感覺像個溫順的獅子一樣，冷川一動不動，他所想到的並不是這樣的，他覺得葉千子應該溫暖如斯，而不是像這樣雙手沾滿鮮血。
“本來你可以不用做這麽多的，我想象中的你也不是這樣的。”冷川身子動了一下，勉強著自己爬了起來，“我應該稱呼你為‘公主’嗎？你是英國皇室的後裔，是柳下家族的後代，你本應該是最耀眼的，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做這種事情？我們分家就是為了保護宗家，死了就是死了，根本就沒有資格讓宗家給我們什麽，更何況你在玩命。”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英國皇室還存在，但是容納柳下家族的城池已經不在了。”葉千子一惱火，居然用著近百分貝的聲音在說話，“沒有宗家和分家，隻有你和我！”
““求求你了！”冷川自己點燃了導火線，他也不想熄滅了，幹脆讓炸彈爆炸，炸個屍骨無存那麽就最好不過了，“不要再繼續這樣做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這隻是在增加我們分家的罪惡……”
冷川跪下，挺直著背，“求求……”
在最後一個字還沒有開口說出來的時候，葉千子已經轉身走到了拐角處。
監獄裏混混暗暗，看不見一絲的光芒，葉千子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時溫和的自己會忽然發脾氣，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時溫柔的冷川什麽會突然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他明明都知道……
“我最討厭的就是分家和宗家。”葉千子握緊自己白色裙子的邊，她剛想再次進去的時候，隱隱聽見了一陣哭聲，她低著頭，再沒有走過去。
“求求你，再也不要來找我了……”冷川在在葉千子離開以後露出了自己最狼狽的樣子，他滿身傷痕，皮膚黝黑，連衣服都是這裏破一點，那裏少一塊，比乞丐好不到哪裏去。
葉千子忍不住還是多看了一眼，隨後看見餘淮來了，她搖搖頭，然後離開了監獄。
但餘淮多留了一會，他不知道自己才去放行禮的這麽一會時間冷川和葉千子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要喜歡你，然後讓我喜歡的你看見我這麽狼狽的樣子……”冷川對著一個人的房間小聲哭著，“這樣我很丟人，很沒出息好不好……”
聽到這裏餘淮差不多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這些事情都是出自喜歡一個人的自然反應，他很了解，因為自己也是這麽做的……
……
“砰——”梁峰辦公室的門幾乎是被葉千子用腳踹開的，她一站在門口，眼睛看見梁峰電腦上亂七八糟的線都在下滑。
股市在下跌，照這樣跌下去的話，可能公司內部就會有轟動了，最後可能會麵臨換總裁的問題，f公司是股份公司，誰的股份多，誰就是公室的ceo。
“這是怎麽了……”葉千子趴在電腦麵前一直看著，她不停地敲著鍵盤和鼠標，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現在niki也不在，連報備的秘書都沒有，她辦公室裏的電話一直響著也沒有人接。
原本以為這隻是一次意外，沒有想到真的是有人在惡意操作股市，葉千子忙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把股市恢複回來，估計這件事情一時半會是搞不定了，可是如果等梁峰的話，他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美國那邊的情況她也不是很了解。
“是誰在操縱股市……”葉千子快氣瘋了，股市到了晚上九點半會關盤，她得到了一點點休息的時間，“是餘心嗎？”
戈朔走的時候接了餘予的電話，從電話裏可以聽出來餘心發現了什麽，有可能就是發現了股市的漏洞，然後好在背後操縱股市，估計不出兩天，媒體又會一陣爆騰。
趁現在還沒有過淩晨，餘心還沒有睡，為了公司穩定，葉千子決定去會會她但是餘淮這裏……
“沒事，你去吧，我在外麵看著你們。”餘淮懂葉千子的顧慮，他說完便消失了。
天知道到時候餘淮會不會真的去。
“千子，你想見我對嗎？”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手機裏早就躺了一條短信，這是十分鍾之前的短信。
不過看見這短信之後，葉千子也有了要去的理由，這樣更好，再看一眼餘淮，他好像也準備好要走了，借著夜光看他的眼睛，總帶有一絲憂涼。
……
餘家別墅。
“咚——咚咚——”葉千子敲著別墅的門，看見餘淮在身後一臉的沉重，一絲笑容都透不出，她安慰著，“別擔心，沒事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這時候門被打開了，餘心貼著海藻麵膜，看起來驚悚的很，“啊，千子啊，你來了，不好意思，我在貼麵膜。”
這個世界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美女都是靠日積月累用護膚品等等一些培養出來的。
“什麽別擔心？什麽沒事？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說你和戈朔嗎？”餘心開門以後轉身坐在了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鏡子一直看著。
葉千子走進房間裏麵，隻有餘心和餘予在別墅裏，估計戈朔和訶若夢也正在自己的別墅裏待著。
餘予進來房間以後葉千子才把門關上了，他一進去便躲在了遠處的角落裏，眼睛中閃爍著著奇怪的淚光，看得她心裏很不舒服。
“你在控製股市對嗎？”葉千子不是來續家常的，她第一句話就正中紅心。
餘心在葉千子麵前也不顧及形象，她拿來毛巾，對著鏡子把臉上的麵膜擦掉，她的臉就像是被畫出來的一樣，五官的輪廓那麽精致，看起來就像一個絕豔的美女，但她的背後卻藏著一把刀。
“色字頭上還一把刀，你可以不要用這種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我嗎？好歹這也是我家，稍微拘謹一點啊。”餘心這麽說著，又順勢來了一個高抬腿，可以看得見她豔紅色的睡袍下麵什麽都沒穿，她還在擦著補水霜，“說不定我現在對女人也感興趣了怎麽辦？”
餘淮是個老頑童，那麽餘心一定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老頑童，他們兩個為什麽都這麽喜歡玩？不過看得出，他們婚後生活一定很不錯，可以值得讓人盡情遐想。
“回答我。”葉千子還是要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眨眼睛的那一瞬間都露出一種殺氣。
餘心放下手上所有的東西，她從聽說葉千子跟了梁峰，一直到現在又看見她，時隔了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吧，訶若夢自己本身在懷孕，卻還是一直在擔心著她的事情，她有時候也氣憤，索性之前就讓戈朔娶了她多好，就可以撒手不管葉千子了，她也可以當作不知道她是柳下葉惠的女兒，拋在馬路邊上怎麽死都可以。
但這些都是想想，餘心是有一顆完全商人的心，和梁峰的差別基本不大，隻要有利益就可以了，不然她也不會在事情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在埋頭工作著，這次她出麵，也不過是想一舉把f公司也一起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