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極品兒媳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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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韋政舉因為他兒子毛毛交過鋒,深知他這人心眼小且耐心十足,為了複仇能夠忍下生活中所有的不堪,跟她有仇就當場報複回來的性格完全不同,李新城沒有“道不同不相謀”的狹隘心理,不過要她跟韋政舉握手言歡,幫他帶兒子,這不可能。

她前生活了十二年就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夭折了,夭折以後又一直以靈魂的形態生活在長安城內,看盡李家皇室的骨肉相殘,直到大唐滅亡,才得以擺脫束縛得以重新投胎轉世到如今的平行時空。

身為大唐最尊貴的公主,李新城從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即便在生父大唐皇帝麵前,她也一貫我行我素,怎麽自在怎麽活。她是公主,沒有繼承權的公主,隻要不犯謀逆大罪,朝廷裏就沒人能動她分毫。

恢複前生記憶後,李新城偶爾會想,能在十二歲夭折其實是老天爺對她的厚愛,不用親眼目睹自家兄弟姐妹為了一張位置自相殘殺,陰謀陷害,看著李唐的江山落到武姓女子的手中,看著兄長的子孫一代不如一代,最後把李家的江山折騰沒了。

她時常也會惱火,這平行時空的新城公主居然前前後後跟三個男人有過婚約,最後更是離譜的傳出她不受父兄寵愛,被自家駙馬打死的荒唐謠言。

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但凡有點腦子的,隻要仔細想想,就會明白這種完全不符合大腦邏輯思維的故事,完完全全是後世之人不負責任隨意杜撰出來的。

大唐的公主再不懦弱無能也不會像滿清的公主被一幹奴才把持欺淩,君是君,臣是臣,駙馬地位再高,在公主麵前也不過是臣。沒見新城公主突然過世後,天子一怒,韋家幾乎滿門抄斬。

這時空的新城公主也夠可憐可悲的,隻要跟她過關係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輕抿嘴角,李新城低下頭,手中穿了各色蠶絲線的羊毫針,在白色的綢布上,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來回穿梭。李爸爸教她修煉精神力的方法裏,有一種以日常生活中看似瑣碎的家務活修煉的方法。

李爸爸喜歡美食,所以他選擇廚藝為主其他為輔的修習方式。

李新城沒有固定的修煉方式,琴棋書畫繡花裁衣織布廚藝每樣都能拿得出手,卻也不會一門心思地專門去學哪樣。用李爸爸的話來說,他養的女兒如果連這些小事都要事事親為,那他賺一堆鈔票,養一堆人幹嘛?為講排場,耍猴戲嗎。

手藝精湛的繡娘需要十天半個月甚至數年才能完工的一副精美繡品,在李新城手裏隻需幾個小時就能完成。花鳥魚蟲,亭台樓閣,人物肖像,除了需要兩個人同時進行的雙麵繡,李新城還不能完全熟練操作,其他的繡藝,即便老師傅來了,也會讚上一句。尤其她繡的人物像,稱得上惟妙惟肖,仿若真人。

連著幾針短針,把線尾藏進前幾天簡洛死皮賴臉求繡像裏,李新城抬頭望向粉麵潮紅,氣匆匆奔進來的貼身女管家小辛,“出什麽事了?”

“公主,曹張家老板娘喝農藥自殺了。”小辛氣憤難忍,心裏覺得自家公主太好說話了,都被人逼到頭上來了,她竟然還氣定神閑地坐在繡架前為簡少君繡人物肖像。

“工商局說她的餛飩湯放了罌粟殼,所以要封了她的店,吊銷她的營業執照。她一時間氣不過,就買了農藥,偷偷自殺了。聽小路說,到現在還在急診室裏搶救,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一條街上小吃店的老板老板娘都去了,都嚷嚷著說工商衛生部門欺人太甚,不用他們吊銷營業執照,他們自個關門歇業。”

“公主,我們就這麽看著她欺上門?”

李新城收好針線,站起身,“裝裱好了給六哥送過去。”

“你越矩了,小辛。”

接收到她平靜不失嚴厲的眼神,小辛不由自主後退一步,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心口剛生出來的怒火不知不覺散去,十分羞愧的伏地認錯,“公主,我自請處罰。”

虧她曾在英國最好的管家學院進修過,居然忘了彼此身份地位的差別,質疑公主的決定,逾越了底線。

“我不想再聽到她年後在那張位置上的消息了。”李新城淡聲吩咐,“將功贖罪。”

“幼安有消息了嗎?”她問。

小辛低頭回答,“曹小姐事發當日傍晚乘坐大巴離開w市抵達帝都後,就在帝都租了一間地下室落腳,目前在一個電影的劇組打臨時工。”

“劇組?”李新城訝然,想了想,命令道:“派人暗中保護她,隻要不危及性命,就無需出手。等她徹底安定下來,你親自過去一趟,告知她父母的事。”

“是,公主。”小辛記下。

考慮片刻,李新城叮囑,“那邊的事,不要牽連無辜。”

小辛一怔,不是很懂,難道公主要放過那個像瘋狗一樣亂咬人的女人?不對。公主是說不要牽連無辜,也就是說,把那女人搞下台就可以了,不用刻意針對她的丈夫以及婆家娘家在官場上的親戚。

令她想不到的是,沒等她安排的人手出招,柳月娟就突然在w市年終總結的會議上暈倒,查出需要靜心休養的“絕症”,被兒子孫銓送到國外療養身體,與此同時,她的丈夫孫愛國升任省委副書記,離書記隻有一步之差。

吩咐小辛找高律師去醫院,李新城離開繡房,轉去李爸爸的廚房,商量如何接待簡老爺子一行人?雖然簡洛一再說沒必要花心思招待他的家人,但李家父女認為,隻有自己做到無可挑剔了,才有資格去還擊別人的挑釁。

李爸爸瞧想要拐帶自家公主的簡洛不順眼,外帶看簡老爺子一行人也格外紮眼,想讓他親自下廚給他們做飯,連窗戶縫都沒。

李新城自然不會關心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腦子裏想著一會跟胡雅仙見麵的約定。本來上趟約好了,等到地了,胡雅仙突然臨時有事,打了個招呼就跟徒弟胡麗箐心急慌忙的離開。

事後一查,原來胡蝶借了肖長林,攪了胡麗箐的美人計,壞了她們接下來的安排。當然,胡蝶也沒討好,挨了胡麗箐狠狠的幾巴掌,那臉腫得躲在別墅裏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見人。

罪魁禍首肖長林揮揮袖子不帶走一片雲彩,繼續窩在他的實驗室,借著研究智能機器人的名義,專研他的大唐曆史。

下午一點,李新城坐著自家的畫舫來到被河水包圍在河中央的孤島小金山。

上了碼頭駁岸,沿著孤島邊緣的白色圍牆走了大概十幾米的路,來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觀門前,半眯起眼睛,仰頭打量門前懸掛的黑底金漆的匾額——仙水觀。

黑色的大門半掩,李新城熟門熟路地推開門,瞥見胡雅仙獨自坐在含苞欲放的梅花樹下,神情專注地擦拭懷裏抱著的琵琶。

李新城沒有打擾她,靜坐到一旁空著的藤椅上,眯眼觀察那把琵琶,上好的紫檀木配以象牙翡翠寶石,再刻上精美細致的吉祥圖案,倒是一把難得的珍品。

“會彈嗎?”胡雅仙沒抬頭,依舊拿著一塊細棉布,一點點擦拭著手中的琵琶。

李新城淡然一笑,“會,不精通。”

“我的琵琶還是跟她學的。”胡雅仙語帶悵然,眼神迷茫地望向枝頭含苞欲放的臘梅花,“當年我們三個說好的,要一起贖身離開。”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姐姐在地底下一個人孤零零的待了幾十年,一定寂寞極了。不用再等多久,我跟她都會去陪她,這樣我們三個就又可以跟學藝時一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

回憶往事,胡雅仙臉上的表情漸漸柔和,說話的語氣愈發輕盈溫柔,說到三人在月下結拜,她的目光沒了焦點,仿佛回到過去,回到彼此初識的那段美好時光。

她低垂下頭,手指靈巧地撥動琴弦,泠泠如水的樂聲從她青蔥看不出歲月痕跡的指尖流瀉出來,嫵媚的眉眼間透出絲絲的風情。

此時的胡雅仙美極了,饒是見慣各色美人的李新城也禁不住心神恍惚,由衷感歎果然隻有沉澱了歲月的美人,才叫真正的美人。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會插手。”她收斂心神,談正事。

胡雅仙聽而未聞,半垂著眼瞼,手指按在弦上,輕笑,“我知道。”

“我請你來,就想看看你。”她幽幽歎息一聲,“看看壞了我全盤計劃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人?”

李新城懶懶地半撩起眼皮,冷冷道:“我壞了你什麽事?我有攔著你找秦奶奶報仇嗎?我有揭穿你設下的連環套嗎?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讓你磨磨唧唧了半個多世紀的複仇計劃速度加快罷了。”

靜默半響,胡雅仙突然一笑,“謝了。”

不用等。